<h1><b> 从新兵连分到通信后,我们徒步走到了连队,到了连队后已经是晚上7—8点钟了。连队给我们准备了晚餐,你猜吃的是啥?主食是馒头,虽然面黑点,吃起来口感还好。副食是黄豆炖猪皮,我是第一次吃那东西,炖的还挺烂糊的,味道不错的。吃完晚饭,我们9个人就上了大卡车,说是去执行任务,因我们是新兵,也不好问,大晚上出发,感觉有点神秘感。我们离开连队,整整走了一夜,于第二天中午到达了目的地—浙江金华地区江山县的一个小镇北边的一座苏建军营。后来听有关人士讲,那军营过去是苏联老大哥帮助修建的,军营的规模相当大,占地面积有4平方公里,军营设施装备齐全,有两个容纳上千人的大礼堂,有占地2平方公里的大操场,周围是营房,并且每个军营都有自己的小操场。后来因为两国的关系问题,我国的部队就从那里撤走了,成了一座空城,也就成了我们部队临时的教导队,作为各级将领的军事培训基地。那地方属丘陵地貌,交通便利,既有国道,有又铁路,与福建、江西交界。|</b></h1><h1><b> 我们到了后,其他兄弟单位的战友早就到了,就等我们了。</b></h1> <h1><b> 我们报训队就坐落在军营东边的小山丘上,营房全部是砖瓦房,每栋营房都有走廊,玻璃门窗带纱窗,地面全是水泥地面,每间房里都是一色的木制单人床。</b></h1> <h1><b>营房外的小路全是用一般大的鹅卵石铺成,营房周围长满了各种花草树木,每栋营房的东头都有一排水管和洗衣台,供我们洗刷用,营房东边的山丘上全是马尾松,环境十分幽雅。</b></h1> <h1><b>我们几个人到了以后,报训队已经把我们的去向安排好了,我们9个人分别被分到了4个班组。记得我和周建中、董洪亮分到了2班,班长是69年的老兵(殷长海),是基地通讯营的,山东微山县人(现在失去联系)。朱安、朱红军、魏振高他们分到了3班,班长冯小林,70年老兵,是我们团通讯连的,北京人。其他几位分到了4班,班长李跃南,70年老兵,当时他属于支队,籍贯不详。赵福新,高吉越,冯兆喜分到了1班,班长是68年山东籍陈好增班长。我们在一起学习的来自五湖四海,但对我印象比较深的是湖北武汉的那些战友,我们关系处的也好,象武汉市的几个战友这几年一直保持系。</b></h1> <h1><b>安排完毕后,我们就进行了紧张的学习阶段。在开课前由司令部通讯处的贺副处长给我们讲话,他也是我们山东人,可他是胶东半岛人,讲话听起来还真有点费劲,不好听懂,他的讲话也就算开学典礼吧!,</b></h1> <h1><b>记得我们就两个教员,一个是陈教员(叫陈才才)江苏人,一个是宫教员(叫宫兆义),山东郓城人。那个陈教员讲话特快,有些话我们都听不懂,慢慢听时间长了也就听懂了。他教课特严厉,很少看到他笑,俗话说:“严师出高徒”吗,我们对他的严厉慢慢也习惯了。那个宫教员讲的是山东普通话,那我们听着就舒服多了,都能听懂,而且听了特别的亲近,因为是山东人吗?离开家乡也好几个月了,听到山东人讲话就感觉亲啊!(后来听班长讲,他是我们团通讯连的一个排长)。他课讲的也特好,也不那么严厉,有时跟我们开玩笑, 记得武汉战友程炎海读阿拉伯数字“6”时,操着很浓的湖北口音,把“6“读成”漏“,宫教员老是模仿他,逗的大家哈哈大笑。这样以来我们也感觉轻松,学习起来反而更容易接受。</b></h1> <h1><b>当时我们是以学报务为主,很少进行其他的军事科目,队列训练很少进行。报务学习首先从基础部分学起,首先是学习10个阿拉伯数字的代码,例如:“1”的代码是“滴哒”,滴用“.”用点表示,哒用“—”用划表示。26个英文字母的代码,例如:“A”用滴哒表示,这主要是为以后的勤务用语使用。再就是10个阿拉伯数字和26个英文字母的书写,要求书写要流利、工整、清楚,每4个码为一组书写到电报纸上。在这期间夹杂着学习机务课,主要是在后期学习的,专门从司令部请来的技师给我们讲,主要讲直流电路方面的基础知识,例如:直流电路的基本概念,电压、电源、电动势、电阻和电阻器、欧姆定律、电功率和电流的热效应、干电池、蓄电池、磁与电磁、交流电路、电容器、振荡电路及万用表的使用与维护等,老多了,都记不起来了(呵呵),说真的那时侯还真学了不少东西。</b></h1> <h1><b>学习一段时间后,就进行发报学习,每个人发一个电键,一副耳机,记得电键是江苏常熟生产的。发报要求有良好的坐姿,坐姿要求挺胸收腹,两腿叉开与两肩同宽,腹部离桌子不能大于30厘米,左手的二拇指指着电报码,右手握住电键的键钮,要求一律用跪姿。就是右手的拇指放在键钮内侧台阶上,食指弯曲放到键钮的外侧台阶上,二拇指放到键钮的顶部,三个指头握住键钮,要求握键要自然。接下来就是发报,发报要求手腕上下活动幅度要大,发报时不要用手往下压键钮,要用手腕的弹力去发报。这样发出的电报听起来电划分明,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发起来也比较流利。用手按压发出的电报是拖泥带水,点划不分明,不清楚,让对方无法抄收。</b></h1> <h1><b> 学习是每天8节课,上下午各4节课,一般是抄报和发报交叉进行学习。报务学习也是个苦差使,抄报时每分钟练习先抄几个码,一直练习到抄120个玛,这是报训队毕业的水平。抄报训练一般是教员发,学员抄,有时用自动发报机,一般在30码之前都是教员用手发,30码</b></h1> <h1><b>之后可用自动发报机,因自动发报机发慢了点和划分不清楚,学员容易抄错,所以只好教员用手发报,学员来抄。教室的每个学员的课桌上都有一个电键插孔和耳机插孔,教室里有一套教学用的教学系统,教员发报通过教学系统每个学员戴着耳机都能听到,学员发报教员也能够随意监听任何学员,谁发的好坏教员都能监听到,谁要是在那里偷懒耍滑教员也知道。</b></h1> <h1><b>课堂纪律可严了,绝不允许交头接耳,东张西望,教员在教室来回溜达,监视大家的学习,有时候你没有注意,做个小动作,教员就在你的背后,他大吼一声,把你吓一跳,我就曾经被吓过一次,到现在心里还突突的跳呢(呵呵)。当时我的报发的比较好,主要是领会了教员教的要领,发报有力,点划清晰,不拖泥带水的,经常受到教员的表扬。</b></h1> <h1><b>除了课堂上正常的学习外,我们几个也经常利用业余时间去教室练习,主要是练习发报,有时也相互背诵一下勤务用语,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平时记忆特好,可勤务用语背过的时间比较迟,教员还批评我了,不管什么说,到最后后还是记得挺牢的(嘿嘿)。</b></h1> <h1><b>我们除了学习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课间操就是做第X套广播体操,不过那套广播体操从动作到音乐我感觉蛮好的,动作简易易学,音乐有点象进行曲,铿锵有力,节奏感强,让人听了有点奋发向上的感觉。</b></h1> <h1><b>课余时间去种菜,一般都是吃完晚饭去收拾菜地。每个班都有自己的菜地,我们去猪圈挑些猪粪来撒到地里,然后再把地用铁锨翻了。也没有什么可种的,大家也都不怎么懂的,虽然是农村出来的,可在家也没有种过菜,在家种菜是大人的事情。我们就种些小油菜,萝卜什么的。因那那地方经常下雨,菜怕涝,我们就把菜地培的高高的,高出地面有10几厘米。记得我们种的白萝卜长的可大了,看到萝卜长的那么喜人,大家可高兴了,那是我们辛勤劳动的硕果啊!你说大家能不高兴吗?</b></h1> <h1><b>听队长讲,我们报训队有个养鱼池,后来我和周建中几个中午去看过。就是在地面挖个大坑,囤积了些雨水,里面也没有水草等水生植物。就是看到在边上有几堆猪粪,可能是炊事班弄去喂鱼的。因为我们是中午去的,天气特别人,里边的比较浑浊,看不出水有多深,里边有没有鱼,就见水面上有几条小死鱼。以后也没有再去过,我们也没有吃到过鱼,在报训队那么长时间炊事班也没有给我们做过鱼吃,那个地方也算是鱼米之乡啊!市场上鱼很多的,可能是鱼太贵了,买不起。</b></h1> <h1><b> 教室前面的是个不大的操场,操场上体育器械齐全。有单双杠、木马、山羊、跳远用的沙空等。我们课间除了做广播体操外,大家玩那些体育器械,也挺有意思的,我一般喜欢玩单杠,这是个力量型的运动。当时我的臂力还是不错的,在当时的报训队扳手腕我还是数的着的,这与我爱玩单杠有很大的关系。</b></h1> <h1><b>有时候有那么几个也爱打篮球,我们那里就有篮球场,记得武汉的程炎海就特爱打篮球,我们那个“大个子”周建中象跟屁虫似的成天跟在程炎海屁股后头让他教打篮球。别看他个子小,到后来打的还真的不错的啦,在我们无线排还是主力哪。</b></h1> <h1><b>宫教员也喜欢打篮球,他老是组织打篮球,好多时候还跟当地的企业、学校等打比赛。到跟地方上比赛的时候,他就把司令部篮球队的请来几个,记得有个2米多的大个子,还有个叫陈文学的技师,好象是司令部的,无线电方面懂的挺多的(75年给我们讲过课,二次进教导队),他们加盟后,报训队的篮球队如虎添翼,跟地方上打就没有输过,在那一带是威镇四方,呵呵!那不是报训队的水平,自己知道就行了,对地方上来讲,他们只知道是解放军的水平对吧?!</b></h1> <h1><b>那时年轻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躺在那里特难受,趁大家都睡午觉的时候,我就跟周建中、朱红军俩去野地里玩,那时他们两个才16岁,他两个长的可帅了,细皮嫩肉的跟女孩一样,挺可爱的,大家都喜欢他们俩。我们三个去野地里摘那野草莓吃,那也草莓棵棵里有好多的蛇,跟土一个颜色,那蛇的尾巴短粗,不象有的蛇的尾巴细长。我们看到也不知道害怕,后来他们告诉说:那是“五步离”,就是让它咬了离不开五步人就倒下,是一种很毒的蛇,好后怕啊!我们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回来上课,上课时也没有感到瞌睡。</b></h1> <h1><b>不过在那里看电影还是挺多的,我们爱看战争片,就是小时候说的打仗的(呵呵)。那时看国产片极少,主要是看阿尔巴尼亚、罗马尼亚、越南、朝鲜的一些反特和战争片。如阿尔巴尼亚的《地下游击队》、《第8个是铜像》,罗马尼亚的《多瑙河之波》,越南的《琛姑娘的森林》,朝鲜的《卖花姑娘》、《摘苹果的时候》等,国产的主要是看样板戏和当时拍的舞剧《红云岗》,看的太多了,记得有几部电影里有一些台词,平时战友们之间老用电影里的台词开玩笑。象《多瑙河之波》有这么一句台词:“我把你扔到河里去”。情节就是船长米海抱着他年轻漂亮的情人在甲板上玩耍,对他的情人开玩笑说:“我把你扔到河里去”。战友们平时开玩笑,就说:“我把你扔到河里去”。逗的大家哈哈大笑。象《地下游击队》里有一句“阿格龙不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了”。情节是“游击队解救同志越狱,在解救过程中牺牲了好几位游击队员,领导批评阿格龙组织不得力说:”阿格龙不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了“。有的战友抄报老是漏码,教员批评他,课下战友们就拿这个战友开玩笑说:”阿格龙不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了“,再有《摘苹果的时候》有这么一句台词”漂亮的脸蛋能出大米啊“。情节是”媒人给他老汉的孙子介绍女朋友,他孙子闲那女的胖,长的不漂亮,老汉的孙子不同意,老汉就批评他孙子说:“漂亮的脸蛋能出大米啊”。有时战友们之间也用这句台词开玩笑。也记不住那么多了(呵呵),其他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主要是以学为主吗。</b></h1> <h1><b>在那里吃的饭跟新兵连吃的差不多,就是比较疵的大米饭。吃的蔬菜我记得就是冬瓜和葱头(葱头叫皮芽子,我们管它叫屁芽子,因为吃那玩意,特能放屁,而且放屁还特臭,所以我们叫屁芽子,哈哈哈)。记得司务长姓张,名字不记得了,他买了好多大冬瓜,在那空房子里放了一房子,成天吃那破冬瓜,又没有油水,就用水熬出来的,吃起来酸酸的,那时我们可减肥了。不过有时候一人发个咸鸭蛋,那玩意就米饭吃特香,也特下饭。现在我还爱吃那一口呢。司务长有时去镇上买老乡现压的面条,一煮就是好几大锅。吃哪个总比吃米饭强,我一吃就是好几碗(呵呵),吃时间长了怎么感觉那面条酸溜溜的,以后也不爱吃了,就是那时候吃那面条吃伤了,到现在我还不爱吃挂面,当然手擀的面条还能吃点(嘿嘿)。早上饭还可以,司务长买了好多坛子素什锦,里面有小辣椒、地瘤子、芥菜条、胡萝卜丝什么的,特好吃,我吃了不够的话,就找炊事班长去要,我跟他们关系处的很好,最主要的是我周日老去帮厨,跟他们混熟了。</b></h1> <h1><b>有一次我跟朱红军去帮厨,我们俩开玩笑,我用脚去踢他,他用刀一挡,我的小腿踢到了刀尖上,当时我的军裤和内裤就被砍破了,小腿骨上也砍一个深深的口子,到现在还有疤瘌呢。有时候帮厨也挺有意思的,还有一次我和朱安去帮厨,买了好多鹅,让我们两去杀鹅,我们俩也不会杀,把鹅的脑袋剁下来那鹅还不死,还跑那,鹅的生命力真强。后来我们俩就用竹竿打那鹅,也打不死(呵呵),最后把那些鹅放到水池里,往里灌水才灌死,我们俩才松了一口气,我们俩是不是很无能啊?呵那个地方蝙蝠特别多,晚上都爬在厕所的房头上,有时有好几十只聚集在一起,我跟周建中就用石头打,拉的厕所到处是蝙蝠粪便,也挺烦人的。在我们教室的左前方,有一条林间小路,全是用小鹅卵石铺成的。顺着小路走下去,在路的左边是两间小房子,听王队长说,那是洗澡的地方,可里边什么也没有,我们洗澡都是到1公里以外的教导队去洗。再往前走,下一个坡,有两间比较大的房子,房顶很高,看起来象机房,可里边什么都没有,门窗都没有了,我和几个战友经常去那里转着玩。</b></h1> <h1><b>再有那个地方八哥鸟特别多,一群有上百只,叫起来特别好听,它们老是聚集在炊事班那一带,因那里有吃的。它们就在炊事班那几栋房子的房的房檐下蓄窝孵小鸟,成天在那个地方唧唧喳喳的,人一到跟前,它们就成群结队的飞走了,当人一走开,它们又飞回来了。记得我们在的那一年,东边山丘上的马尾松生了好多毛毛虫,把上边的针状树叶全吃光了,那毛毛虫个头很大,全身长满毛。看上去特瘆人。也没有人管理,也没有人打药,周围的山上全是那样的,把树吃的光剩下树干了。我们在那里学习了不到2个月,大家都生了一种奇怪的病,烂大腿根。大腿根上好象长了一种癣,天天洗也不管用,也没有特效药治疗,厉害的走路都困难,有的从大腿根到阴囊。我想可能是换水土的关系吧,报训队的领导讲,不要治疗慢慢就会好的。我们坚持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还真的慢慢自己痊愈了。记得卫生员给我们抹上些碘酒,那个滋味就别提多难受了,火烧火燎的,疼的我们满头大汗,痊愈以后从来再没有得过。</b></h1><h1><b> 记得是在5月份的一天,我们在吃晚饭,哪天是吃糖包子,我一口气吃了13个,那包子我想得2两一个吧。那我就吃了冒3斤了,好能吃啊,因为长时间吃不到</b><b>面食,吃那一顿可以管好几天的,不光是我能吃,大家也都很能吃的。在我们还没有吃完饭的时候,就发现东北方向浓烟滚滚,离我们有2公里远。等了一会,听报训队的王队长说那边油库失火了。就组织我们往那边跑,在一公里处就感觉烤的上,真的不夸张,就看到半空挂着好大的一片蘑菇云,象电影里的原子弹爆炸一样,就是那样我们也向前冲。没有一个后退的。到了油库以后,已经有好多老乡和地方政府的工作人员在那里救火,我们也没有组织,就投入到了救火的大军当中。起火的是个地下油库,在地下油库的周围摆满了200升的油桶,在离起火点不到10米处,有一排容量40~50吨的大油罐。当时消防器材比较落后,也没有消防队,全靠人力来救火,大家就往火海里扔土和沙子石头什么的,浇水根本什么作用都不起。记得有好几个都晕到了,主要是累,加上火烤,晕到的有武汉的战友贾建初和邮局的一个人,有人马上组织抢救。我看到离火场比较近的周围那5~6个大油桶,上头都鼓起来了,我就马上过去扳倒往外滚,我的手只要一放到油桐的上面,就感觉手麻酥酥的,当时肯定是呲啦呲啦的响。最后我的手疼的没有知觉了,我就把军服脱了裹在手上往外推那些油桐。我把油桐都推完了,火势也减小了,过了一会火就扑灭了。火灭了以后我看到油库的院子里,让救火的把地面生生用手挖去了足有20公分深。队长组织我们回队,在归队前大家按班站好了队,队长进行了点名,除了几个晕倒(记得贾建初晕倒了,地方邮电局的一个邮递员也晕倒了)的在进行抢救外,人员全部到齐。当时已经是晚上8~9点肿了,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报训队,战友们也失去了往日欢颜,一个个疲惫不堪,你就没有见过那狼狈像,一个个灰头鼠脸的,就象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一模一样,实际上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b></h1> <h1><b>回来后我们忙着洗漱,洗漱完了准备休息好明天学习训练。当时我的手上全是泥巴,什么也看不到,就感觉火辣辣的疼。等用水洗完后,发现我的两只手,全是大水疱,十个指头加上手心,无一幸免。 肿的拳都握不上,第二天卫生员把水疱全给我挑破了,上了药。右手还不能包扎,包扎完了没法发报和抄报了。就这样我都没有休息一天,而是一直坚持训练,跟正常人一样学习、训练、出操、站岗,那段日子可真难熬啊,发报是时电键钮上留着血水,抄报时,血水把电报纸都湿透好几层。那时年轻身体也好,不到一个月就康复了。卫生员是个河南人,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他忽悠我说:把最好的药都给你用上了(呵呵忽悠),手上整整退了一层 皮,退了皮我的手可嫩了(呵呵)。 后来知道,那所油库是福建省的,建在浙江。救完火不到一个月的时候,福建省的领导还专门来慰问我们几个,什么慰问?就是来看看,来慰问什么也不带,提着10只胡萝卜来慰问我们几个,说了几句客气话走了。</b></h1><h1><b>过了一段时间,教员问我,你当时去推那几个油桶是怎么想的,我说:什么也没有想啊!就是一心想把火扑灭,根本就没有想到立功啊,牺牲啊什么的,那时大脑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他们告诉我,那时是最危险的,油桶在火边烤的都快爆炸了,根本没有人敢去跟前了。要不是我把那几只油桶推出来,有可能爆炸,这样以来有可能把南边那几个大油罐引爆,整个镇子就有可能被移为平地,说我立功了,实际自己那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过后教导队党委开会对这次救火进行了讲评,你们知道给我什么奖励了吗?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给了我个连嘉奖,好大的奖项啊!我差点把命搭上了。其实现在想起来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受了点罪,什么都是浮云!!!</b></h1><h1><b> 我们所在的那个地区,经常下暴雨,一下暴雨就有山洪,一有山洪我们就组织去抗洪救灾。记得有一次我们去抗洪救灾,到达目的地后,我们站在山丘上往山下一看,一偏汪洋,奔腾的山洪象恶魔一样,从西向东波涛汹涌滚滚而来,根本看不到人的影子。具当地的老乡讲,人员大部分都已撤离,只有一个老大爷还在房子里。我们向远处望去,只见在离我们300米远的地方,有一栋房子。这时我们领导就组织人去救援,记得是班长冯小林和胡晓辉几个去的,他们几个的游泳水平比较高。他们游过去后,看到那位老大爷在房梁上爬着,冯小林等几个战友就把老大爷从房梁抱下来,抗在肩上,慢慢的向岸边游。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几个安全靠岸,把老大爷安全救了出来。可当他们把老大爷放下来时,发现老大爷拉了一裤裆(是吓的),大便闹了冯小林一脖子(哈哈),把冯小林班长臭的够戗。</b></h1><h1><b> 记得还有一次比较大的山洪,因那地方驻军比较少,一有什么情况就让我们去救援。这次我们去救援的地方是镇上一个木材厂。离我们报训队大约在3公里左右,我们是跑步到 那个地方的,到了那里我们已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可往木材厂一看,满院子的木头都浮在水面上,有的已经被水冲走。那木头一般长都在5米,直径不几厘米左右。领导一声令下,我们开始抢木头,细的自己抗,粗的几个人抬,把那木头全堆在一个角上。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把木头整好,木头堆好以后,我们就集合,拖着疲倦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伐回营地,我们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在回来的路上看到老乡家养了一种家禽,不象鸭子,不象鸡,更不象鹅。跟鸭子一般大,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家禽。一,有的直径50厘米左右,有的在10几厘米左右。领导一声令下,我们开始抢木头,细的自己抗,粗的几个人抬,把那木头全堆在一个角上。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把木头整好,木头堆好以后,我们就集合,拖着疲倦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伐回营地,我们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在回来的路上看到老乡家养了一种家禽,不象鸭子,不象鸡,更不象鹅。跟鸭子一般大,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家禽。</b></h1><h1><b> 又一次上课期间,宫教员组织我们去游泳。周围也没有游泳池,我们就到镇子南边的一条大河去了,那条大河离我们驻地至少有3~4公里的样子,我们去了后,河面倒是挺宽的,可水不深,没法游泳。河滩上有大大小小的许多鹅卵石,我想,我们营区铺的路可能就是从那里取的鹅卵石吧。我们泳也没有游成,战友们在宫教员的带领下,顺着河流而下,就那么玩了一下午就回到了驻地。虽然大家没有游成,可大家还是满开心的,起码大家放松放松,不象在课堂上那么紧张。</b></h1><h1><b> 在浙江报训队近一年的时间,苦没有少吃,罪没有少受。尤其是帮老乡插稻秧和收稻子(叫支农),那可是个苦差使。我们北方人没有种过水田,刚下水插稻秧一是不会插,二是不习惯。撅着个屁股猫着腰,左手拿秧苗,右手插秧,天气闷热,头顶太阳晒,脚下蚂蝗咬,那滋味可想而知。记得有一次帮老乡收稻子,那天气是真叫热,炽热阳光象火炉一样烤着我们。割完稻子又帮着脱粒,用的是半自动脱粒机。就是一个大木箱子,里面有个大的木头辊子,辊子上有些铁刺,两手拿一把稻子,一只脚踩踏版,里面的辊子就转动起来,这时把稻子放在上面,两手拿着稻子来回翻个,就把稻谷脱到大木箱子里。那个活真累,浑身没有闲着的地方,全身的关节都活动起来。衣服早就全湿透了,满身是汗。这到无所谓,可那稻壳子什么的漫天飞,闹在身上那个刺痒啊!那滋味真是难受极了。打完以后还得帮着向生产队里挑,那两箩筐稻谷有100多斤,稻田离生产队队部还挺远的,我记得我来回挑了好几趟,累的我都快休克了。那时侯人小也傻,根本就不知道偷懒。记得我们喝的是盐水,喉咸。那段岁月我终生难忘。</b></h1> <h1><b> 那个地方水果特别多,在那个年代比北方的水果多多了,那时侯北方就有苹果。记得有橘子,柚子、荔枝、酸梅等,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来。我们有时也买点水果吃,记得买过荔枝吃,那是我第一次吃荔枝,那时是计划经济时期,在北方是吃不到荔枝的。不过在家乡道是吃过橘子,听说也是浙江运过去的,1973年浙江省的革委会主任(也就是现在的省委书记)是谭启龙,他在山东任省委书记好多年。所以他调到浙江以后不忘家乡父老,把浙江的橘子拉到山东,给家乡的老少爷们尝尝(哈哈!当时只是传说,没法考证)。 </b></h1><h1><b> 在学习的最关键时刻,7月份我们有了新的任务,全军运动会选拔赛。不是我们去参加选拔赛,是我们部队(二炮)的运动员在此训练,训练完毕后参加全军的选拔。我们老是出公差,公差的任务你们想有好活吗?我们的任务就是给那些参加选拔的男女运动员烧开水,送开水。7月分的浙江,可想而知,天气闷热,潮乎乎热。整个营区那么大,烧水离送水的训练地有一里多路,我们就担着两桶水来来回回跑,累的满头大汗,衣服全湿透了。为了给参加选拔的运动员们服务,再苦再累我们心里也高兴,希望他们能为我们部队争光!</b></h1><h1><b> 参加选拔赛的是来自二炮各个部队的男女运动员和记者,参加的主要运动项目是田经类的。有时候我们也去看他们训练,给他们加油助威。有时候去看那些记者照相,到记者住的地方去玩,看见他们洗了好多胶卷,照的好的他们就洗成照片,照的不好的他们把洗好的胶片扔了,我们就检来玩。</b></h1><h1><b>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运动员们要参加全军的选拔赛了。在他们走的前夕,我们报训队也进行了评比。主要评比在这次出公差任务中表现比较突出的同志,一般每个班只有一个人。我在这次评比中被评为最突出的同志之一。评比完之后给我发了个16开的塑料封面的笔记本,封面上用金字写有《中国人民解放军参加全军运动会选拔赛》字样。在当时,有那么一个笔记本那时相当不错的了,那也是我的荣耀。我用那个笔记本做了影集,把在部队照的相片加上战友的照片镶嵌在上面。镶嵌的方法就是到新华书店买成袋的三角,根据相片的大小,把三角用浆糊贴在本上,然后把相片镶进去。我整整镶了一大本子我一直保留到2003年。后来我老伴把里面的照片全部放到影集里面去了,那个本子连同我从部队带回的好多书籍、笔记本什么的全给当废纸买了,部队的纪念物几乎没有了,气死我了,上火啊!就剩了几张老照片和两件棉布的旧军装,噢!还有本压缩的精装本《毛泽东选集》,字太小了,得用放大镜才能看了,记得武装带和背包带还在,这是我现存的在部队的纪念品了。</b></h1><h1><b> 还忘了介绍一下报训队的几位成员,队长姓王振威,长的浓眉大眼,满脸的落腮胡子,看起来特别的威武。他是河北人,是大比武出来的,个头在175厘米左右,走起路有职业军人的样子,雄赳赳起昂昂,下达口令干脆有力。单杠玩的不错,他说是大比武练出来,认识他时他已经30多岁了,可他还能做单杠的大回环。在那时,一般军人是做不到的。他不是报务员出身,不懂报务,标准的管理型干部。副队长姓陈化勤,是山东郓城县人,个子不高,讲着一口标准的鲁西南话,对人和气。他是报务出身,给我们讲过几节课。下来就是卫生员和文书,卫生员忘记叫什么姓什么了。文书叫程秀生,个子不高,长的白白的象女人,跟我关系处的不错。再就是炊事班那几个了,除了司务长是山东人外,从炊事班长到炊事员加个养猪的,他们都是河北人,都是71年兵,我跟他们关系处的都不错。</b></h1><h1><b> 我们的学习越来越紧张了,在原来抄发报的基础上加了好多课程,如干扰报抄收、线路通报、网络通报、办报和上机操作等。在这期间也掺杂着进行了一些队列训练和步枪瞄准训练。</b></h1><h1><b> 近一年的学习就要结束了。在毕业前夕,我们首先进行了实弹射击考试,6发子弹我打了51环,比新兵连考的成绩好多了(嘿嘿)。其他的考试也慢慢开始了,主要是业务考核。业务考试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发报考试,要求发报的时速在分/80~120个码之间,用规定的标准统一电报稿(便于校对),发100组。二是收抄报,一般在分/100~120码左右,抄收100组。三是上机(电台)抄收和发报,分两人一组,分主台和次台。用统一的电报稿和频率表,规定时间每组40分钟,在规定时间内主台用规定的频率开机调整呼叫次台,双方联络上后主台首先发报(100组),次台接收抄报。发报完毕后,主台问次台对发的电报有无问题,若那组不清楚,主台可根据次台提出的问题给予重发,直到无疑义为止。完毕后,次台给主台发报,主台抄收,重复以上程序,双方联络抄收报结束后,主台提出再见,任务结束。在整个考试过程中我的成绩还是比较理想,考了个良好,以比较优良的成绩毕业,也没有辜负部队首长期望和战友们的帮助。</b></h1> <h1><b>毕业前夕,宫教员(以后是我们的排长),带领我们去小镇照相馆我们部队学员的合影留念。学员们在回各自部队前,都相互留地址,有的留部队的地址,有的留原籍的地址。大家都互送照片留念,有的送点小礼物作为纪念,有的送双尼龙袜,有的送双老家寄来的鞋垫,有的送个笔记本,并在笔记本上题字留念,题词的内容一般都是勉励、友谊方面的,如:“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海内存知己,天涯邻”,“愿我们的战斗友谊,万古长青”,“祝你在新的岗位上,战友们在分别时,都依依不舍,你想,在一起共同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俗话说:“一个锅里摸勺子”,能舍的分开吗?要不怎么说:“战友情深,”深似海呢“,在某些地方亲如兄弟。为革命做出更大的贡献”等等,多着那。<br></b><b> 战友们在分别时,都依依不舍,你想,在一起共同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俗话说:“一个锅里摸勺子”,能舍的分开吗?要不怎么说:“战友情深,”深似海呢“,在某些地方亲如兄弟。<br></b><b> 虽然是一个部队的,可是大家都分散在不同的地域,执行着同样的任务。回部队时,各自的时间是不同的。我们部队的学员,走的比较早,走的时候其他单位的战友为我们送行,我们相互敬礼、握手、拥抱离别,在离别时,相互叮嘱,以后一定写信联系,那时通讯比较落后,唯一的联络方式就是通信。战友分别时眼里都含着眼泪,但眼泪就是落不下来,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词用在这里我感觉最合适,就是那个时刻,我们学会了坚强。<br></b><b> 我们单位的学员在宫教员的带领下,途经上海到达安徽的芜湖。记得在上海停留了一段时间,但是没有住宿。当时的交通不发达,中转需要签字的,我们也没有去候车室,就在买票的地方排队等签字。记得在排队的时候有些的女人,大都在30岁左右,向我们借钢笔用,当兵的吗?也不好意思不借给她们。只见她们接过钢笔后,用小刀在钢笔上唰唰几下,用一块金色的东西在钢笔上蹭几下,只见钢笔上就留下几个“上海留念”的字样,那草书刻的还真漂亮。完事她告诉你,同志:两毛钱,留个纪念吧,我们也不好意思,就给她们两毛钱,她们就离开了,想想也挺有意思的,都是生活所迫吗!<br></b><b> 在浙江报训队近一年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在哪里我学到了好多知识,无论是军事技能,文化知识,战友情谊等,使我在今后的生活,工作中都受益匪浅,终生难忘!!</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