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 原创

莲莲金湾

在一个小宾馆，昏暗的灯光下有二女二男，刚把白天的工作情况碰完头。

原来他们是省城来的，任务是到基层检查工作。分别是赵梅、钱强、孙芬和李国。赵梅是省里的带队，其余3人是各市抽调上来的。

这是来的第二天晚上，初冬的晚上天早早就黑了。黑白电视效果不好，一会白格一会雪花，没个看。

赵梅提了建议，咱们玩个抓阄游戏咋样。大家正呆的无聊，一致同意。

赵梅说 抓的阄，一个写拿1元钱，是买毛嗑；一个写拿2角，是买扑克；一个写跑腿，是去买东西；还有一个写白痴，实际是白吃。

赵梅搓搓手说希望抓2角，拿的不多还不用跑腿，又不挨骂。大家也都吵吵抓2角。

而且一致希望钱强抓跑腿的，因为大家忘了东西，钱强爱回去帮忙去取，抓到跑腿的正好。

结果是赵梅抓的白痴，钱强抓到的跑腿。大家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边玩扑克一边磕毛嗑，简单的欢乐和轻松。

第三天晚上接待单位的俩个女的老周和小武，出于礼貌到宾馆房间来看看。大家l唠唠工作，唠唠当地文化和生活。

提起生活他们说工资都不高，就矿工工资高但又不安全，还发生过矿难呢。

赵梅问你们城市有岩洞，是喀斯特地貌，只知道风光 好，没想到还有矿？老周说有矿不一定是煤矿，也有金属矿。

矿上警笛一响，可吓人了，因为只有矿难时才响。有时会死人的，

听到这，在昏暗的灯光下，赵梅的脸显得格外的苍白，因为她没听说过矿难。老周说工资高风险大，有今天没明天，没有啥盼头。

但也有幸运的，咋幸运快讲，赵梅兴奋起来。小武说矿工由于工作危险大，找的都是农村的没有工作的媳妇。

听老人讲有一天家属院来个算命的，家庭妇女们有的就凑热闹去看。

有一个想算算命，结果一算，说她家男人有灾，那女的一听急的要哭了，搓着衣角那咋办呀，咋样才能躲过这个灾。

算命的说有个躲灾的招，说出来你可别生气，那女的把算命的叫到一边，说不生气快说。

算命的说，我说了你也办不到，那女的说快说，啥都能办到，拿命换也干，这一家人都靠他呢，他要有三长两短的我也没法活了。

在那女的一再的央求下，算命的说某月某日某时你把衣服脱光，到你家房顶上又跳又唱，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算命的走了。

那个女的暗暗把话记在心中。那月那天那时，那个女的把衣服全脱了，站在她家的房顶上，又跳有唱，一下子家属院乱套了。

大家奔走相告，不好了，谁谁家的媳妇疯了，一丝不挂站在她家的房顶上又跳又唱，快通知她丈夫回来吧 。

过了一阵子她丈夫从矿井上来，还没等到家，矿上的警笛就拉响了。后来是同他下矿井的人都没救上来。

这时赵梅的脸更白了。是替那女的庆幸还是为死者悲痛。那一晚上失眠了。耸人听闻，羞耻可怜无奈，从来没有听过的民间故事，她信了。

脑海像过电影一样，一幕幕，一群低矮的棚户区，大小粗细的烟囱中有个裸体女人，警笛，抬上来的遇难人，呼喊，哭叫……。

当时的反应如此的大，信息封闭，没听说过矿难，娱乐生活贫乏，简单的唠嗑也是娱乐，人生的孤陋寡闻，惊恐。

对比现在的丰富，当时，一切都是那么的干瘪。

2017.3.27-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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