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今天是贝多芬离世一百九十周年纪念日。发一篇我十年前为英国《留声机》杂志中文版翻译的文章。可以转发)</h3><div><br></div><div>世纪之交,很多人说已经灌录了太多的贝多芬音乐并预言将出现一段时间贝多芬交响曲全集的旱季。但近来录制的六套全集表明我们依然无法抑制对贝多芬音乐的欲求。理查德·威格摩以此文探索贝多芬对今人为何利害攸关。</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时代的启程。</h3> <h3>雕文织采的E·T·A·霍夫曼在他一八一零年那篇名标青史的音乐评论中,说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将听者云屯席卷而入玄妙绝伦的无量神境,势不可挡”。而法国作曲家让-弗郎索瓦·素艾尔第一次听到这部作品时顿觉如雷贯顶,他用不怎么富有诗意的言语说:“我惊骇得想把帽子戴上,但没能找到自己的脑袋”。其他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感受,包括慌张、震惊、恐怖、激动、困惑等等。歌德陷入极度惊悚和厌恶,他甚至将这部作品视为“对文明的威胁”。斯波尔称终曲乐章那C大调凯旋般的辉煌是“一大群交声杂乐好事者拿着高音笛、长号还有加倍的大管吹吹打打、囫囵吞枣”,“雀喧鸠聚”且“毫无教养可言”。史诗般恢宏壮丽的《英雄交响曲》已经使作曲家的同时代人黯然失色,现在他们又不得不面对贝多芬《第五交响曲》第一乐章狂飑突进的攻袭。而贝多芬把谐谑曲乐章写得幽灵出没、冷血蛮荒,亦令他们饱受煎熬,这分明是对“谐谑曲”一词意大利语原意的嘲弄,而布鲁克纳《第九交响曲》之前的其它交响谐谑曲差不多都只是“谐谑”而已。终曲乐章如旭日喷渤而出之前那段令人毛骨悚然、幽闭般的过渡也让他们活受罪。<br></h3><div><br></div><div>然而,在贝多芬的有生之年,这些饱含震撼力和狂喜之情的音乐已经把贝多芬的交响曲推上神坛,并被E·T·A·霍夫曼的追随者尊为浪漫主义音乐的前驱。贝多芬音乐中为浪漫主义作曲后生们大量摹仿,由黑暗走向光明、从激昂开始以凯旋结束的叙事线条,也被化作贝多芬内心世界的抗争获得胜利的外部表徵。后来的一代又一代人,都喜欢用《第五交响曲》、还有《英雄交响曲》和《第九交响曲》,来实现个人、政治或社会的功利。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第五交响曲》开篇四个音符构筑的主题成为抵抗法西斯的象征;而与此同时《第九交响曲》却被劫持篡改为泛条顿文化的标志。后来一九八九年推倒柏林墙的时刻,《第九交响曲》的终曲合唱——还特地将“欢乐颂”改回“自由颂”——成为欢庆推翻东欧共产主义阵营的不贰之选。最近,《第五交响曲》的主题更是披上无数的通俗外衣,加上迪斯科鼓点的第一乐章甚至登上流行排行榜。</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英魂永世安息之地。</h3> <h3>当然,贝多芬的交响曲,特别是那些“英雄主义的”单数交响曲,也一直是某些人诟病的主题。贬低贝多芬的交响曲在一些时候甚至成为一种时尚。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深受马尔库塞影响的一代 “新左派” 愤青们,在发现马勒的同时,不断向贝多芬音乐热烈坚定的情怀投出怀疑的目光。然而在今天,这个比已往更加支离破碎、忐忑不定的时代,贝多芬音乐中那些以曾令他同时代人惊颤不已的力量呐喊出来的道德关怀,依旧可以直截了当地和绝大部分音乐爱好者灵犀相通,催人奋发踔厉。这是任何其他作曲家无可比拟的。美国音乐学者约瑟夫·科尔曼那支很有说服力的笔曾这样手书贝多芬:“他苦心孤诣地去触动人类,力争越无遮无拦越好”。历史证明,这一直言正论理夺辞胜。<br></h3><div><br></div><div>风头正劲的二十五岁天才少年、委内瑞拉西蒙·波利瓦尔青年管弦乐团的指挥古斯塔沃·杜达梅尔,在为新录《第五交响曲》和《第七交响曲》所写注解中强调:贝多芬对新一代人的本质影响没有任何其他作曲家可以企及,“这音乐对年轻人尤其重要。它是全人类的,但特别是年轻人的….《第五交响曲》不是只关音符….而是攸关命运,是宿命,因而和每个人息息相关…这部交响曲以愤怒开始,但当你一路演奏下去,追随其发展的主线,你被引领到以希望终结的最后乐章。你可以从这音乐中听到、感觉到我说的这一切。委内瑞拉西蒙·波利瓦尔青年管弦乐团的很多演奏员原来都是街头少年….但当他们演奏这音乐时,他们获得了一些特殊的东西。他们分享着希望!这使一切都变得非同寻常”。</div><div><br></div><div>这种救赎力量,对于被伯纳德·海丁克称为“令人毛骨悚然的那些时代”来说更是不可或缺,也是每一位和我交谈过、曾经录制过或已经开始录制贝多芬交响曲全集的指挥们反复面对的主题。象杜达梅尔一样,正在指挥明尼苏达交响乐团录制贝多芬交响曲全集的奥斯默·万斯卡强调贝多芬音乐旨趣的总体性:“这是气势恢宏的音乐,结构坚实并涵盖了人类体察得到的每一种情怀——从《英雄交响曲》葬礼进行曲中刻骨铭心的悲痛,到最狂蛮的快意。与莫扎特和舒伯特不同,贝多芬的理念中乐观主义压倒一切。而现在的人类比二百年前更需要乐观主义。于我,贝多芬带给我们的希望是真实的,我们天天需要他的音乐相伴,他的音乐改变人生。”</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贝多芬诞生在这个普通的房间里。</h3> <h3>托马斯·道斯加阿德指挥瑞典室内乐团演录的贝多芬交响曲全集接近尾声。这套录音充满竞技精神,爽神清脾。对道斯加阿德而言,贝多芬的音乐是“纯粹的金木水火土,是三原色。他的理念毫无病态和扭曲之处。正因为是三原色,他的音乐才经得起各种各样的演绎。每部交响曲都是一个完整的音乐世界,需要我们全神灌注。他的音乐不仅是感情的基本要素,音乐的每个局部和层面,休止、对比、顿挫、节奏、旋律、强弱,无不均衡得完美无缺,而其他作曲家想突出某一方面时都只能以损失其他方面为代价。我们需要贝多芬的音乐来提升今日的理想主义。这或多或少是因为太多的现代作曲家以犹豫不决、模棱两可或失谐刺耳来结束他们的作品”。伯纳德·海丁克指挥伦敦交响乐团演奏贝多芬交响曲全集的系列音乐会和录音博得阵阵喝彩。经过这一番洗礼,他把贝多芬描述成“伟大的灵感源泉,而他的慢板乐章令人心旷神怡。他当然和马勒、莫扎特等许多作曲家一样,热切地关注人性,但他的宗旨比任何人都清澈明晰。他的音乐直接诉诸人的魂灵。”<br></h3><div><br></div><div>二十一世纪的每一个诠释者——不论采用哪个时代的乐器演奏——都要面临的一个严峻挑战:如何在贝多芬作品中理念的升华和乐团声响的力度之间找到平衡。乐团声响的力度令贝多芬在他活着的时候声名狼藉,那时候乐团的声响机动随意、音色透明并染有一听就是一八零五年而不是一八七五年的舞蹈般轻盈。海丁克原本恪守老一辈指挥的传统——这和指挥柏林爱乐乐团录制贝多芬交响曲全集时的克卢迪奥·阿巴多一样。但海丁克近年来对如何诠释贝多芬从根本上重新认识,即便是对极尽轻松愉快之能的《田园交响曲》也是如此。海丁克指挥伦敦交响乐团演奏贝多芬全部交响曲系列音乐会在回归浪漫主义传统方面非常成功。这种传统正由本真演奏的支持者推向高潮,它允许在适当的范围内灵活运用速度并突出温暖的歌唱性线条,其热烈迅捷、条理清晰的风格是对托斯卡尼尼和莱纳的礼赞。</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四十年代的托斯卡尼尼正值艺术巅峰时期,留下不少贝多芬音乐的不朽录音。</h3> <h3>“我年轻时崇尚以富尔特文格勒为代表的后瓦格纳传统”,海丁克说,“但我现在发现自己非常难以理解富尔特文格勒。听他那二十分钟长的《第九交响曲》慢乐章录音时,我为我只花了十四分钟演完这段音乐颇感内疚。岁岁年年人不同,我现在觉得我指挥这个乐章根本不可能奏得比十四分钟长。另一方面,虽说我发现托斯卡尼尼的录音很有意思,但他常常太过缺乏表情,这不符合我的趣味。我对时代乐器演奏也不很喜欢——我钟情于‘现代’交响乐团,至少现在还是如此。处处避免揉弦和过度使用揉弦同样乏善可陈。有些用时代乐器演奏的贝多芬交响曲满有意思,但有一个指挥,我就不提他的名字了,他对《第五交响曲》那样处理,真该让他披枷带锁。”<br></h3><div><br></div><div>“当然,时代乐器演奏也有值得借鉴之处,这种方式让我们更加关注贝多芬的革命性诸方面,我指挥伦敦交响乐团的一系列演出也试图将这些表达出来——至少比我早年与伦敦交响乐团或阿姆斯特丹音乐厅乐团的录音来得更多。比如《英雄交响曲》的急板终曲,用危险的急速演奏效果不错——伦敦交响乐团的演奏家们说他们觉得他们在冲破重重阻碍。《第七交响曲》的终曲乐章也演得快而又快,几乎接近贝多芬在乐谱中标注的节拍速度。人们一直认为用乐谱中标注的节拍速度演奏不可思议。《第八交响曲》的终曲乐章也是如此,按照贝多芬的速度标识,演奏出来应该是生死时速,不然就会平淡无奇。我想我对《第八交响曲》所展现的机智和幽默有了更多共鸣。这些机智和幽默甚至可以说是讥讽和愤世嫉俗,就象同样采用F大调的晚期《弦乐四重奏》(作品135号)一样。”</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德指挥的贝多芬坚如磐石。</h3> <h3>节拍速度始终是一个恶名昭彰的棘手问题。在所谓“本真”革命潮流之前,除了极个别人例外,指挥们绝少把贝多芬一八一七年添加到前八部交响曲中极快的甚至是煽动性的速度标记当一回事。一个著名的例子是《第七交响曲》谐谑曲乐章的中段,传统的演绎采用挽歌一般的速度(比如富尔特文格勒、克伦佩勒和门格尔伯格等人),似乎是对“贝多芬在这段音乐中借鉴了一首古老的朝圣颂歌” 这则吊人胃口却未必可靠的轶闻信以为真。托斯卡尼尼和莱纳两人最早通过唱片告诉世人,采用贝多芬所标识的“符点二分音符=84”的疾驰速度演奏同样可以让这段音乐流光溢彩,这样的速度比传统演奏速度快了一半还多。疾速演奏,这音乐舞之蹈之,同时又极富歌唱性,更重要的是使音乐露出由连音符连在一起的八个小节而不是沉闷的两小节为一个乐句的庐山真貌。<br></h3><div><br></div><div>在我们这个关注本真演奏的时代,已经很少有指挥忽视乐谱上的节拍速度标识了。上面提到的杜达梅尔却是一个惊人的例外,他在《第七交响曲》谐谑曲乐章中段回归到旧式的传统慢速演奏。最近录制的贝多芬交响曲全集大都采用由强纳生·德尔·玛尔编订、骑熊人(Barenreiter)出版社出版的净版总谱。但对强纳生·德尔·玛尔来说谱上的节拍速度标识可是一个怪物。“如果你问我在一间安静的厨房里《英雄交响曲》第一乐章应当演奏得多快,我会说符点二分音符=60——这听上去很滑稽,但贝多芬在创作了这部作品十四年后的一八一七年在他自己厨房里哼唱第一乐章时的速度就是这么快。问题是这样快的速度即没有考虑中提琴的表现如何,也没顾及乐章后面的疾驰节奏。如果考虑这两点,只能将节拍速度改为符点二分音符=54左右。而当你站在乐团面前时,音乐厅的声学特性又使你不得不将节拍速度降为符点二分音符=50左右,而这个速度听上去一点也不慢。不管贝多芬标记的节拍速度有没有错误,我确信他和其他给出节拍速度的作曲家一样,跌入了没有给音乐演奏留出足够呼吸空间的陷阱。很多地方标识的速度都太快了。而另一些地方,如果严格按速度标识演奏却没有问题,比如《英雄交响曲》的谐谑曲乐章。”</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永远的卡拉扬,给我们留下四套伟大的贝多芬交响曲全集录音和两套电影。</h3> <h3>“问题的关键是指挥们需要留意不同部分标识速度之间的相互关系。很多指挥在指挥《第五交响曲》时谐谑曲乐章和终曲乐章采用相同的基本速度。这种认为作曲家们在作品中使用单一的基本拍速是一个永恒的可怕谬误。贝多芬对这两个乐章的速度标识很明确:谐谑曲乐章符点二分音符=96,终曲乐章二分音符=84。终曲乐章必须要相对慢些。”<br></h3><div><br></div><div>在新近录制贝多芬交响曲全集的指挥家中,海丁克、万斯卡和斯坦尼斯拉夫·斯克罗瓦切夫斯基(Oehms唱片公司发行他指挥的全集前景广阔,目前已出版《第二交响曲》和戏剧性很强、深服众望的《英雄交响曲》)都倾向于采用活泼的“现代”速度,在多处煽动性的速度标记之上进行调味,属于德尔·玛尔的同好。斯克罗瓦切夫斯基喜欢引用卡尔·冯·韦伯的名言:“用你的头脑,而别在乎纸上的标记”。万斯卡则遵循“百分之十”原则:“我总是先尝试贝多芬标明的速度,试而又试还是不行的话,我会将速度降低百分之十,之后就不在降了。”</div><div><br></div><div>托马斯·道斯加阿德另辟蹊径。他喜欢大卫·金曼指挥苏黎世市政厅乐团惹人喜爱但也颇多争议的全集录音。争议主要源于金曼电光火石的风格和对德尔·玛尔骑熊人出版社净版总谱的随意处理。道斯加阿德决心要证明看似无法实现的事情却常常能获成功,他指挥的第一、二、三、四、五、七交响曲都是见证。和七十年前的托斯卡尼尼一样(但除了卡拉扬和诺灵顿之外很少有指挥如此),道斯加阿德小心谨慎地留意《第五交响曲》谐谑曲乐章和终曲乐章中贝多芬标定速度的相互关系。“很多时候,包括在《第五交响曲》谐谑曲乐章,乐团和我起初都认为乐谱上的节拍速度荒谬得很。但如果采用贝多芬时代的演奏手法,较短较轻地运弓,乐谱上的节拍速度变得准确而自然。这带来另一个挑战,既如何保持单一的整体律动又最小限度依赖自由速度,做到该爆发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该疾驰时又一点也不跌跌撞撞。这些都需要通过控制分句、节奏和发声来实现——这方面时代乐器演奏家对我的影响很深。从那里借鉴很多。我们很容易就如何诠释某个作曲家的作品规绳矩墨,之后循规蹈矩地演奏当然舒舒服服,但对于贝多芬的音乐,这却是我们必须竭力避免的。”</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自由颂——冷战双方的五大乐团乐手在伯恩斯坦的指挥棒下的一次政治宣言。</h3> <h3>斯特拉文斯基曾出色地把贝多芬的鸿篇巨作《大赋格》扩展成乐队版,《大赋格》原本作为《弦乐四重奏》(作品135号)的最后乐章。“这首乐曲绝对称得上是现代音乐,而且永远都是现代音乐”——这样言简意赅难免有些夸张,但无疑道出了真知灼见。经过消毒处理或采用‘规矩化’方式演奏的贝多芬没少让我们饱受折磨。最近这一波录制贝多芬交响曲的浪潮,每个录音都急管繁弦地争以独特方式与听众交流,恰好证实贝多芬的音乐令人惊异地永葆现代感,担当得起在定倾扶危与困知勉行之间的对立统一。正如大卫·金曼所说,“贝多芬的音乐在他那个时代是噪音、狂飙和震撼,但同时也探索了人类最深的情感。他的交响曲依旧清新俊逸令人如醉如狂,依旧眩目摇神令人思如涌泉。贝多芬的桀骜不驯、临难无慑,以及他对艺术永无止境至善至美的求索,使他成为永恒的大写之‘人’。和莎士比亚的艺术一样,贝多芬的艺术在任何时代以任何风格表演都可以枝繁叶茂,贝多芬永远灿然若新!”<br></h3><div><br></div><div>打破常规的惊天手笔、势如破竹的节奏气度、乐而忘返的淋漓兴致、延绵紧密的玉韵丽声,还有在交响音乐长河中史无前例地音以载道、勇赴心灵的荆棘之旅并荣登胜利的彼岸——贝多芬交响曲中的这些决定性特质,依然紧紧牵动着聆听者的心弦,不论聆听者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在更深层面上,贝多芬的交响曲,特别是《英雄》、《命运》和《合唱》,用美国音乐学者斯科特·伯恩翰姆的话说,是“带着声音的命门,触动之让我们想起更好的那个本我”。最后,我要引用另一位音乐学者梅纳德·索罗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一个被广泛接受的学说是:《第九交响曲》不利于我们看清世界的现实真相,《英雄》、《命运》以及满眼煦色韶光、犹如泛神主义庆典的《田园交响曲》也大致如此。梅纳德·索罗门与之背道而驰,他反驳道:“如果我们失去《第九交响曲》的梦幻翅膀,如果我们对演奏贝多芬作品所体现的美感和兄弟情谊等升华了的境界视而不见——这种境界早由构成我们文化的众多经典之作再三升华,将不会有人挺身而出抗衡将人类文明卷入恐怖的威胁,也不会有什么可以阻止奥茨维辛和越南战争成为人类潜在的楷模。”</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人类时刻需要救赎。</h3> <h3>第36页题图(最右边):贝多芬似乎是很现代的作曲家,这便是为何他依然流行并和我们息息相关。<br></h3><div><br></div><div>第38页题图(贝多芬图下):诟病贝多芬不但大有人在,有时候还成为一种时尚,现在甚至愈演愈烈。</div><div><br></div><div>第38页题图(右上大引号内):这音乐对年轻人非常重要….攸关命运,是宿命。</div><div><br></div><div><br></div><div>五套最佳的贝多芬交响曲全集录音</div><div><br></div><div>每套新发行的全集录音都得在竞争力最强的录音作品目录上争得一席之地。选择五套最佳录音难免夹入个人见解。下面是《留声机》的选择,同时表示对哈农库尔特、马克拉斯、阿巴多和其他众多指挥大师的歉意,他们的全集录音同样可以使任何唱片收藏熠熠生辉。</div><div><br></div><div>伦敦古乐艺术家乐团/诺灵顿(Virgin)</div><div>诺灵顿以他的时代乐器合奏团为利器,决意捕获贝多芬时代演奏这些音乐的所产生的“心旷神怡和全然骚动”。果然激动人心、引人入胜。</div><div><br></div><div>苏黎世市政厅乐团/金曼(Arte Nova)</div><div>这套最近推出的全集将时代乐器的特点融入现代乐团,应运而生的全集迅疾、清瘦,令人神怿气愉。</div><div><br></div><div>NBC交响乐团/托斯卡尼尼(RCA)</div><div>与贝多芬音乐终生相伴相知的传奇指挥诠释至尊全集,而且是产生于他的颠峰时刻。</div><div><br></div><div>柏林爱乐乐团/卡拉扬(DG)</div><div>在卡拉扬的四套全集里,一九七五年——一九七七年间的这套录音全力以赴、感人肺腑,音色至纯至美。</div><div><br></div><div>加迪纳/革命和浪漫乐团(Archive)</div><div>加迪纳将个人性情与演奏的本真性、戏剧性拿捏得珠联璧合,造就的音乐激情勃发、意兴盎然。</div><div><br></div><div>第39页题图(右下角):伯纳德·海丁克与时共进,现在指挥得快的多。</div><div><br></div><div>第41页题图:金曼:贝多芬的交响曲依旧眩目摇神,令人思如涌泉,他永远灿然若新!</div><div><br></div><div>第41页题图(最右边):可以演得多快?托斯卡尼尼‘太过缺乏表情’,不符合的海丁克的趣味。</div><div><br></div><div>第42页题图:万斯卡:现在的人类比二百年前更需要乐观主义。我们天天需要贝多芬的音乐相伴,他的音乐改变人生。</div><div><br></div><div>第43页题图(左上大引号内):这首乐曲绝对称得上是现代音乐,而且永远都是现代音乐。</div><div><br></div><div>第43页题图(右上角):《英雄交响曲》已经使贝多芬的众多同时代人黯然失色:开天辟地的《英雄交响曲》手稿,上面搁着作曲家的助听耳号。</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贝多芬的音乐是敌对双方所有人的信念。</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