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font color="#010101"> 我觉得,森林是凭借山势生成的。你看东北和西南中国第一第二两大林区都是山区,还没有听说平原能生出茂密的森林,平原只能生成草地。<br></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但是也有例外,1998年我去海拉尔,游览了当地的原始森林,叫它“原始森林”一定是地貌若干年变迁留下的遗迹。</font><span style="color: rgb(1, 1, 1);">看过如此的“原始森林”我真不敢恭维,也使我更坚定了平原没有森林的信念。</span><br><font color="#010101"> 构成大兴安岭山体的是黄土、大大小小的石头,大的石头巴掌大小如鹅卵,土和石头上覆盖几十公分的腐殖质、草皮子,与地表植物连成一体。</font><br><font color="#010101"> 还有一种景观。在两个山衔接的地带,会有方圆几百米成片的“站干”—站着死的树。</font></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云南玉龙雪山也有所谓“原始森林”,那是海拔两千米的半山腰,是雪山滋养的一道奇观,只是规模小了一点。</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高海拔山脉地貌也是分层的,常年冰雪覆盖的雪山顶上不会生有森林。</span></h1><h1><font color="#010101"> 所以,有森林</font><span style="color: rgb(1, 1, 1);">一定会有山,但有山未必就有森林。</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没有树的石头山、冰封的雪山没有森林的生长环境。</span></h1><h1><font color="#010101"> 大兴安岭的森林是中国最大最茂密的森林。那里的树主要是落叶松、樟脂松、白桦树,少量的柞树、榛树。 <br></font></h1><h1></h1><h1><font color="#010101"> 碎石头上的腐殖层也长有参天大树。三十公分粗的大树,爬上去,双手抓住虎口粗细的树梢,两腿分开,人会像跳伞一样下降,双脚着地后,一两个人用力一拉树梢,大树连根拔起。孔雀开屏般的根系,屏风一样立在地面,树根下面出现一个坑,坑里都是石头。</font><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我们就用这些石头垫路。</span></h1><h1><font color="#010101"> 那天十三公里处指挥部1400人参加的大会战,我和海波两个人徒手拽倒了好几颗碗口粗细的树。 </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几十米的树一两个人就可以搬到,要不是亲眼所见,人们不会相信。</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长在石头上面的树,庞大的根系扎不进石头缝,只能盘根错节地平铺在地表的腐殖层里,厚厚的腐殖层就是树的培养基。籍此判断,树木一定也能够进行无土栽培。</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我们常把“站干”放倒,运回驻地当烧柴。</font></h1><h1><font color="#010101"> 关于站干的生成,一种说法是雷劈死的,管这种地方叫雷击区;我的说法是上游山体变化,雪水改道,也许正赶上某一年干旱,总之,树是枯死的。</font></h1> <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盛夏森林里很闷,吵人的是知了。山里远近一片寂静,只有知了叫个不停,而且天越热,它叫得越欢。一片干热笼罩着你,这热就像是知了招来的。</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好玩的还是那些树。我们刚到大兴安岭,搭设完帐篷,忽然觉得这里的树没人管,随便放。我们捡了一棵又高又粗的樟脂松,放了起来……</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由于诸多的不懂,用了一个小时才用“快码子”(放树当用刀锯)把树锯透,可是树“坐殿”了,大家依照传说把衣服抛向天空,树还是不倒。</span></h1><h1> 开饭时间到了,我们只好分散撤离,大森林没有人烟,隐患无须值守。</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在山上住帐篷,夜里万籁俱寂。只能听见火炉的隆隆声和“吱吱”的烧开水声,也有满身疲惫的年轻战友熟睡的鼾声。</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忽然,“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大家惊醒后判断:我们放的树倒了。</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这棵树“躺”在地上足有二三十米。此后,空闲时候大家坐在这棵树上侃大山,它一直陪伴着我们,直到公路修成,队伍下山。</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白桦树很美。大块的树皮剥下来,可以做书包,也可以铺床,小快的能当鞋垫防潮。连队卫生员曲振琴就用白桦树的树皮做一个书包,书包盖儿上缀着一颗红色的五角星,挂在帐篷的“墙上”非常惹眼,折射出心灵手巧的女主人一颗纯洁无暇的心。</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到了我们九三垦区,它属于大兴安岭的南麓,从树的种类就可以看出它与大兴安岭的一脉相承。</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46团七连六连的战友都到过山上进过树林子。有大森林比着不敢叫森林了,只能叫它林子。</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林子里主要是柞木、黒桦、少量的白桦,榛材棵子、王八柳。与大兴安岭相比就是“盆景”,最多能算“苗圃”。</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常听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林子不大鸟类就不全。这里最常听到的就是“布谷、布谷”叫着的杜鹃。叫得让人好不心烦,老“布(不)谷、布(不)谷”的,还让人种地吗?</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那年郭正仪等几位上海战友探亲归来,从火车站徒步60里回连队,从七连开始抄近路,顶着漆黑的夜色,穿过七里多茂密的树林子,衣服裤子都被树枝刮破了,手里还拿根打狼的棍子,午夜时分才赶到六连。</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那个年代,运气好的话,白天能够搭上运货的胶轮拖拉机,否则无论远近,只能依靠两条腿。</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几十年过去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林子快砍光了,林场也转行了。大兴安岭的森林经过那场大火的洗礼,也得到浴火重生。</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1971年团部新办公室启用,我们在房子两侧栽下不少落叶松和柏树,38年过去,虽然长得不算快,但那鳞状树皮紧裹着的树干仍然挺拔如初。</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现在在城市里见到满山遍野盛产于大兴安岭的蓝莓(嘟斯),我会经验老到地滔滔不绝;遇到就读于都市,千里迢迢来自大兴安岭古镇塔河的韶华灼灼的大学生,更是一见如故而不觉得多情;几十年过去了,想起大兴安岭筑路的日子,有时夜里还会失眠。</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回大兴安岭找一找那属于我们的当年。</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看完请不要送花,作者拒收。</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