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唐敦红

<h3> 母亲的离去,至今仍留下了万分悲痛和无限哀思!</h3> <h3> 前年腊月初一的下午我和往常一样上班,约5点远方的堂媳用急促的声音告诉我:母亲已经昏迷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边,急速赶到磨市老家,见母亲静静的躺在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握住母亲的双手我竭力地呼喊,母亲好像听到了,微微吃力的抬起双眼,望了望我们,又把另一只手轻轻落在爸爸的手心里,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终究无力开口,母亲在我的手心里渐渐失去了温暖,眼睛和嘴巴自然合拢,面部慈祥而安宁。</h3><h3> 母亲患病多年了,最后的住院期间还和我讲起她年轻时的蹉跎岁月…,一幕幕的瞬间此刻让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似乎天塌地陷。稍稍缓过神来,我才电话告诉妻子"妈走了"。妻子闻讯赶回家料理后事。在妻子的提醒下我才将这一噩耗告知所有亲人,遵照母亲生前意愿,丧事从简,将母亲安放在老家旁的自留田里入土为安,青山相伴,绿树为依。</h3> <h3> 母亲是一个命运坎坷,意志坚强的人。</h3><h3>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就在邮电局当外线工经常架设传输线路不在家。当时我最大,还有一个小三岁的弟弟,弟弟出生还不到三个月,母亲就手里牵着我小背篓里背着弟弟在农村大队里挣着工分(工分是当时兑换米油和肉食的主要方式),那时挣工分是一家人生活的主要来源。由于父亲常年在外架邮电线路,是母亲柔弱的身躯撑起这个似乎断了脊梁的家,如春燕衔泥、春蚕吐丝般地维系着家庭,哺育儿女,自己的青春在无数个孤独的等待和辛勤劳作中磨蚀,母亲当时就下定决心再苦再难也要和我们共同度过,一路走来,其中的辛酸和苦难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我也无法再写下去......</h3> <h3> 母亲是一个心灵手巧,勤劳苦做的人。</h3><h3>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们穿的衣服、鞋子和上学背的书包都是母亲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没有钱进裁缝店,母亲比照旧衣服学会了裁剪,雨天不能做农活时,就为我们兄弟缝制衣服、鞋垫,每当夜深人静时,母亲总在冒着油烟的灯光下为我们缝缝补补,每年过年时我们都会有一双新布鞋。母亲的针线活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左邻右舍坡上炕下嫂嫂和媳妇们总都喜欢和母亲围坐在一起缝针纳线,婆婆嫂嫂的欢歌笑语至今萦绕在老家的山墙外……。茶饭也是母亲的拿手活儿,一种普通的食材经过母亲的手就能做出一道好吃的佳肴,逢年过节都会整一桌"十碗八扣"让我们享受。</h3><h3> 母亲做饭时我们喜欢围着锅台转,有时待客有好吃的我们趁母亲不注意还"偷偷"嘴,现在想来觉得好好玩儿,我是在锅台旁边"偷"吃边在十多岁时就学会了做饭。为了抚养我们,母亲没日没夜地劳动,大集体生产时从不旷工,有时雨天只需要少数劳动力时她总是抢着干,要多挣工分养活我们。责任制到劳后仍然守着一亩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h3> <h3>  母亲是一个疼爱儿女,不求回报的人。</h3><h3> 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总是想尽各种办法让我们吃饱点,穿暖点。她把少量的大米背到屋后乌钵池村农户家中换成包谷(70斤大米换100斤包谷),为的是能多吃一些时间,保证家里不断粮食。记得我们兄弟上初中、高中时都把大米让我们带到学校,母亲和父亲在家里吃洋芋和红苕。雨天集体不做工时,冒雨到山上拣桐子和木子为我们挣学费。母亲宁愿委屈自己,也不让儿女们受到伤害。她虽然文化不高,但她从不以打骂的方式教育儿女,而是以自己的言传身教影响着儿女们一个个长大成人。如果有人欺负我们,她总会以她瘦弱的身体挺身而出,据理保护,不让我们受到伤害。在我们兄弟一个个长大、羽翼渐丰的时候,各自成家离开了母亲身边,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探望,但她从不埋怨儿女们回家少了,更不奢求儿女们为她带回多少礼物。母亲一生节俭,精打细算,生活安排得井井有序,即使在县城看病也不愿为我们增添麻烦。</h3> <h3> 正值母亲可以安度晚年,享受与亲人团聚的生活时,无情的病魔夺去了她的生命。</h3><h3> "子欲孝而亲不待",母亲虽然走了,但她走得安祥,走得洒脱!母亲虽然走了,但她的音容笑貌、慈心善举永远铭记在我们心中!</h3><h3> 再次凝视母亲遗物和照片,睹物思人人不在,含泪叫娘娘不音;难报春晖伤寸草,空洒血泪泣萱花。</h3><h3> 母亲,愿您在天国一切安好!</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