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前几天我加入中学同学群,回到组织的怀抱。在同学群里我发现了你邱汉渝的踪跡,往事历历在目。</h3><h3> 你向我发出疑问:还认识我吗?</h3><h3> 全国人民都认识你,我能不认识?当年杨百劳不就欠你几两银子,你把他逼死了,这还不算,还把杨百老的女儿喜儿,抢去抵债,企图图谋不轨,结果逼出一个白毛女,自已也被当成恶霸地主打倒了。</h3><h3>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那是一个不会唱几句样板戏,就是不忠于江青同志的年代。</h3><h3> 我们连组建了一个宣传队,只跳芭蕾舞剧《白毛女》两场片段。 从主角到群众演员绝大部份来至我们班,撑起《白毛女》剧组的大半个天,工宣队师傅独具慧眼,挑选你来扮演黄世仁。你瘦削地身材,戴一副眼镜,演黄世仁?其实你更像黄世仁家里的帐房先生。几场表演下来。你惊呆了老师和同学,你怎么把黄世仁演得那么惟妙惟肖。每次演出,我都替你揑把汗,我真担心台下某个苦大仇深的群众,拿块砖头冲上台拍死你。</h3><h3> 宣传队那短暂的时光,是我中学生涯中一段难忘的记忆。除了各别的主角有一定的舞蹈基础外,绝大多数的演员都仅仅只会跳忠字舞。排练和演出是男生和女生亲密接触唯一而又美好的时段。我们没有舞蹈老师教授,也谈不上什么基本功的训练。没有乐队,没有漂亮的服装,舞台是简陋的,车间和稻田就是我们的布景。但喜儿芭蕾舞的足尖是到位的,我们每一个演员的表演是非常投入的。音乐的伴奏是一台老式的唱机,音响就是一个手提话筒,有时演员已出场,音乐伴奏却未响起,这种错位的场面并没有引起观众的叽笑,掌声是热烈的。</h3><h3> 每当我把这些故事讲给儿女听时,他们的眼神非常疑惑,你们会跳芭蕾舞?你们会唱京戏?那个时侯,我们的耳边就是北风吹,雪花飘,就是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h3><h3> 大街上的喇叭反复播出的就是这种旋律。</h3><h3> 邱眼镜,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每次演出前老师和同学都要清理台下的碎石、瓦块,这些你肯定都已忘记了。</h3><h3> 学习完全没有兴趣,因为前途很迷茫。唯有文艺演出和篮球比赛,才能燃烧掉我们青春的荷尔蒙</h3><h3> 一年后,我扛起了枪,想把天下黄世仁都杀光。宣传队也七零八落,天各四方。你选择到最艰苦的边疆,磨练自已,是为了去体验杨百劳为什么那么穷,还是为了替你的那个角色赎罪。从此,我们渺无音讯。</h3><h3> 你喜欢表演,还有点喜剧天赋。但边疆艰苦的生话,你只得把梦想深埋心中。</h3><h3> 多少年多少年过去了,北风还是那样地吹,雪花还是那样地飘。那个年代也一去不复返了。文革结束后,进入了让一部份先富起来的年代,给地主也摘了帽,也就有不少人挺同情你的,欠债还钱,古今中外都是这个理,老杨头他也是自寻短见,碍你什么事,可是人死债不能死呀。时下也有不少美眉鄙视喜儿,她纯粹是个傻丫头,不开窍,简直不拿村长当干部,结果害的自已人不人鬼不鬼。</h3><h3> 这段历史是不能翻的,白毛女从歌剧、电影到芭蕾舞刷,传唱了整整两代人。</h3> <h3>这可不是我们的剧照,当时没有拍,如果要拍,也差不了多少。</h3> <h3>这是我们宣传队的合影,谁拍的,女演员去哪啦?</h3> <h3>虽然我们是业余芭蕾,但演喜儿的演员还是配了两个。</h3> <h3>两个喜儿</h3> <h3>宣传队的台柱,不仅舞跳得好,还知道照像要排成信号格。</h3> <h3>扮演杨白劳的男生,成都出生,就叫……蓉生</h3> <h3>当了六年兵,没有抓到一个黄世仁。</h3> <h3>你还真是陈佩斯、朱时茂都能演。</h3> <h3>有点像在人民大会堂演出完,在等待首长接见。</h3> <h3> 邱汉渝, 听说你组织了个剧团,全国各地到处演出,还挺火的,年少时追求艺术的梦想,如今终于实现了。</h3><h3> 我还听说剧团里的人都叫你爹爹,真让人难以置信,昨天还是恶霸地主黄世仁,今天就成了慈祥可爱的爹爹。我翻开日历,哇!昨天到今天中间相距四十五年。</h3> <h3> 前不久,网上疯传一段貌似石钟琴跳白毛女广场舞的视频,短短一天就占据了我的朋友圈和各个群。</h3><h3>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h3><h3> 多么熟悉的歌声,多么优美的舞姿,多么难忘的岁月!</h3> <h3>我留不住青春,留得住记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