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尘封的老挝记忆

小宁大阳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老挝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一年前我们到过这里，再来回味，象是酿了许久的酒，愈觉香醇。不像去暹粒必定要看吴哥窟，在老挝旅行更像生活本身。
老挝不只有琅勃拉邦，给我们强烈印象的，正是北部南塔、会哂、北滨、琅多和孟威的纯朴，还有琅勃拉邦往南，万荣、万象、巴色和四千美岛的清新脱俗。

2015年初，家乡正是寒冬季节。我们南下昆明、蒙自到了元阳，再南下经绿春、江城，走中越中老边境线到勐腊，从磨憨口岸去老挝……无意寻茶间班车颠簸摇晃着走过了易武。

勐腊汽车客运站有去老挝的国际班车，一般就是到南塔的车，在这里经停。原计划在勐腊住一宿，实际行程是我们乘坐的江城的班车下午三点到了勐腊，恰遇景洪发往南塔的班车路过，有两个空座，立马买票上车，提前一天出境。这天是2015年元月15日，记得我们的东南亚旅行保险16日生效，敞口一天。

磨憨口岸盖个出境章，如流水般放行。老挝磨丁口岸20美元落地签立等可取。班车高师傅一直在催我们帮我们，那车上乘客多是常跑中老边境的生意人，或提前将签证办妥的。

换钱：老挝KIP对人民币的汇率，离中国越远，汇率越低。在磨憨口岸车过边防的时候，高师傅打开车门，放上来两个做换钱生意的当地小姑娘。我们在班车上按1300:1換了390万老币，在老挝11天刚好用完。离开老挝时没"钱"了，用美元在四千美岛买了去柬埔寨暹粒的车船联票。

琅南塔住宿：满街都是，我们住的是7w的木质小楼，是班车高师傅介绍的。

南塔去会晒、琅勃拉邦、万象都在南塔北站发车。市区到北站有数公里，突突车一般收1w一个人。高师傅的车在这一段对搭车的中国人都是免费的。去会晒的车票在guest house订要9w。我们的票是高师傅打电话给车站让留的，到了车站付款6w。

就这样遇上好人，景洪-南塔班车高师傅，温厚如老挝北部的民风一样，让人如沐春风。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会晒、北滨。

会晒 (Huay Xia)地处老泰缅边境。湄公河对岸通往清莱、清迈，顺流而下是此行去琅勃拉邦的经典慢船线路，上游则是想去没敢去的金三角。影片《湄公河行动》中有这样的镜头：片中的茶山覆盖了罂粟，植被如画，但断臂劳工的特写镜头和纪实般的叙述告诉人们，那里是金三角!愿天下无贼，大河奔流...

会晒slow boat码头登船前留影

Slow boat票，会晒到北滨11w，到琅勃拉邦22w

此处引用龙应台的一段文字：当你到了码头，没有一个办公室贴着时刻表，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用权威的声音告诉你几点可以到达终点，你就上船，然后就找一条看起来最舒服的板凳坐下来，带着从此在此一生一世的心情。你发现你根本不去想何时抵达，连念头都没有。只看那流动的河……

慢船去琅勃拉邦，行程两天,途中需在北滨镇(Pak Beng)停泊一晚。这一程的湄公河自然景观原始，很少有人类强加的痕迹。当地人很少旅行,慢船上几乎清一色欧美游客。风景看累了,有人在看书写日记,也有人闭目养神,在柴油发动机的突突声中酣然入梦。

船到北滨，投宿客栈。LP09年的攻略显得过时，8w价格的标间已很抢手。

我们在北滨住的旅馆，标间8w

会晒-琅勃拉邦坐慢船走水路的感受因人而异。其实两天的慢船，每天实际航行不过五、六个钟头。靠在船舷吹着微风，发发呆，感觉很不错。

　　

船过北滨，水面骤然开阔。用驴友的话说：这条在中国被称为"澜沧江"的莽莽大江几乎滋养了整个中南半岛。在琅勃拉邦段的湄公河水波平静，徐徐向东南流淌，蓝天白云映衬下的大河有着难以想象的恢弘气度。

“母亲常对我说，我一辈子再也看不到如此壮观，如此浩大，如此荒僻的江河了。湄公河及其支流奔腾向海，这水域将消失在大洋的洞壑中。平野一望无际，河水涌流奔泻，仿佛大地是倾斜一般。”　-引自杜拉斯《情人》

琅勃拉邦慢船的码头-其实根本不象个码头，在距城中心10公里的地方，必须坐tuktuk车接驳。

琅勃拉邦是个步行或骑单车就可以逛完的小城，寺庙开放供参观，大部分都是免费的。每个寺庙在下午5-6点之间有诵经，可进入大殿旁听。而清晨6-7时辰的布施，那种虔诚和安宁祥和值得感受。

有人推荐一部泰国拍的老挝电影：《早安，琅勃拉邦》。

琅勃拉邦的清晨与信仰为伴，从善良开始。

看了布施，去湄公河边菜市场，和当地人一起，每人一把搪瓷缸，咖啡冲炼乳，吃开水泼蛋。 那早市接地气，咖啡地道。

如网友评价，琅勃拉邦的夜市就像是泰国夜市的静音版。雨中远处湄公河上生成云海，像天上的小镇一般

相比起热闹的普西山，我们更喜欢坐在宁静的湄公河畔欣赏唯美的日落。

无论是万象或琅的湄公河畔、琅的南康河畔，还是万荣的南松河畔，都值得坐在河边欣赏品味夕阳和美酒、烧烤。

下午3点抵万荣车站，TUTU车接驳旅客到镇上。

老挝有三种车，LOCAL BUS是本地人坐的，票价比较便宜，但没空调，中途停车拉客，车比较破。MININ BUS是旅游中小巴，比较快，而且可以到客栈接客，直接到达目的地游客集散中心，但颠簸，空间小，比较拥挤。VIP BUS是绝大多数欧美旅游者的选择，价格也是最贵的。

万荣的喀斯特地貌很上镜。静谧的南松河缓缓而下，坐在河边的茅草亭感受凉风习习，再加上一瓶BEER LAO，直到夕阳西下，惬意。

万荣住宿便宜，可选择在河边或过竹便桥到对岸住，15刀足矣。

万荣北上琅勃拉邦，南下万象，班车方便。

万象，最不象首都的首都。

在湄公河畔的Th Setthathirat和Th Samsenthai两条大路之间的区域，是背包客集中的落脚处，旅店和餐馆林集。

在万象，我们住在图中蓝色区域，红色标记处为柬埔寨领事馆。我们花了大约30分钟步行去领事馆，或者打摩托车去，万象似乎没有公交车。

東埔寨驻万象领事馆。

在左边的那个窗口拿申请表，然后交上护照和签证费30美元，当天下午四点来拿签证。等签证的几个时辰，自有休闲好去处。

万象vat sokpalaung(苏巴銮寺)的桑拿和按摩是备受推崇的休闲项目。寺庙桑拿也是老挝特色。柴火熏蒸，连同桑拿时围住身体成筒裙状的纱笼颇有当地特色。竹楼上的按摩席，简陋但氛围不俗。纱笼就是按摩时穿的服装了。

预定去四千美岛的车票。几乎所有的旅馆都能提供票务服务，去四千美岛中的东孔、东德或东阔的车船联票价格是220.000KIP。我们买了去东德的票。这个票价包括了：TUKTUK车载你去万象车站，万象-巴色的卧铺车，巴色到四千岛的车以及最后坐船去东德（don det）的船费。出发时间是晚上7:30。

去四千美到的VIP 卧铺车十分豪华，两个人一张铺位，枕头、被褥都有，车上还发了老挝的果馅包子，很好吃。

元月23-25日四千美岛

早晨6点多到巴色，换小巴去四千美岛，签船票的时候要认准了你要去哪个小岛。大概10点到河边码头，换乘船，10分钟后就到岛上了。

四千美岛 Si Phan Don：东德岛Don Det、东阔岛Don Khon
东德岛只有两条路，以Sunrise road和Sunset road命名，可见Sun对于此地是多么重要。

东德岛，只是一处寂静的、原生态的村庄。岛上的人家过着他们原有的生活，只是路边的一些别扭的英文招牌，草屋里铺着的白色餐布，单车上飘过的黄头发，提醒着越来越多的旅行者跑到这个老挝水上乡村来。

看夕阳落山、渔舟唱晚，能在湄公河上过几天混混日子，真是件美好的事!

帮小餐馆写个菜谱吧，只能照葫芦画瓢了。

四千美岛是让你放下物质的舒适，然后自己去感受快乐的地方。

四千美岛上东孔岛的住宿条件最好，但东德岛最吸引背包客。

四千岛住宿情况：5-8w不带卫浴。带热水卫浴的即使虫虫房也要10w。日落路上的房间风景更好，躺在吊床上看风景非常爽。
叶公好龙的我们，最终还是放弃了虫虫房，住进了东德岛一家旅店标间，老币10w。
这里的旅游业发展很快。来之前还担心网上说的沒有热水洗澡等，实际50美金以上的酒店已有多家。

四千美岛有平静的一面，也有蛮荒的一面。东阔岛和东孔岛之间有湍流。东南亚最大的瀑布群-孔恩瀑布就在这里。

老挝渔民用鱼梁捉到鱼之后，便踩着树干做成的桥离开。他的脚下，湄公河正奔流而去。
摄影：DAVID GUTTENFELDER，国家地理

上帝是公正的，这个世界的美景往往在贫困或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超脱了经济的制约，只有最原始的欲望和那些极致的美。

人在自然生态中，很容易产生一种天人合一的感觉，观察到大致像他的本性一样美的东西。

老挝之行不过十来天，还不够慢。美中不足的，那就是未能去琅多和孟威，那是在我们攻略中的，也是一处心怡之地。

孟威Muang Ngoi,一个不通车连单车都找不到的村子，与世隔绝，靠着南乌江维持生计。这里是驴友心中的世外桃源，欧美客往往一住就是一个礼拜。
而琅多，按照“孤独星球”旅行指南的介绍，这个竖立在江边的小城只是一个水路货运过渡码头，类似我们国内的嘉陵江、湘江等等的江边小城那样成为各色行人过路的一个驿站。这里有国内民国时期沈从文小说才有的那种小江城的原生态文明。这里也是坐船或者乘车去孟威和琅勃拉邦这两个不同方向的中间位置。
选择会晒、北滨及慢船去琅勃拉邦或去琅多、孟威再到琅勃拉邦，是我们在南塔面临的两难取舍。老挝行需要时间，悠闲才好。

有本书是这样描绘老挝的：“漫长而艰辛的旅途还在前方，只要你不是挑剔的富贵客，你大约会对这些颠簸有些感激。置身于此，你还没有看到大量复制以求讨好西方口味的异国情调，而路上也还没有出现纠缠不清与不诚实的小贩，那由于不发达而仍然留存着的淳朴自然与桀骜不驯必定会触动你，而你终于知晓，什么才真正接近那本真原始的东南亚。这是一个你可以用眼看见天堂的地方。”的确，老挝没有让我们失望。

此老挝儿童照片援引自妙峰印严2012年12月老挝会晒省纪实摄影

眼前仿佛还是鲜活着的老挝，我们记忆里的那个民风纯朴的老挝从未尘封。它不在琅勃拉邦豪华的酒店里，也不在那些辉煌的宗庙里，它就在老挝原本的生活中，在孩子们灿烂的笑脸上。

图文除标记引用，均为小宁大阳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