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暖雪</h3><div> 这春天的雪,来得太及时。昨夜睡觉时还是畅亮的一片,睡梦中还有月亮游走的痕迹,早晨起来,发现“天与云与山与水,已经上下一白”了,惊叹不已,是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这雪,该是在万籁俱寂的时候降临的吧,甚至没有惊扰人们的好梦。睁开眼睛,有说不出的惊喜,犹如过生日时被人领进鲜花蜡烛装点的屋子,一切的一切,纯属意外。</div><div> 雪里掺和了太多的水汽,所以踩上去,并不那么松软,疙疙瘩瘩,仿佛还在述说着成型时的坎坷,但终掩不住它的美,房屋顶了,操场了,车棚盖了,被春雪装饰,多了几分纯洁。路面,已碾出了一条黑色的痕迹,无限的延伸出去,空气中仿佛装了消音器,人流车流比平日慢了许多,匆忙而不喧嚣,或上学,或上班。</div><div> 下雪的日子,一定要给自己留点闲暇,踏雪寻梅,这美丽的词眼也会迸入脑海,梅是没有的,但雪中的树却别有一番滋味。松树枝都像涂了厚厚的一层奶油的蛋糕,每个松枝,都有了毛绒绒的树挂,是季羡林大师家“虎子”的尾巴吧。白色和绿色搭在一起,娇艳而不乏厚重,沉稳而不乏活力。那攲斜的一枝,是垂榆吧,苍劲的根,顶端白色的条儿,又仿佛的画家笔下浓墨重彩的画儿,顶端着力上色,浓得差点连成一片,却还是能看见枝条弯曲的轮廓,往下,下垂的枝条开始变细,细得像唱歌时的尾音,却有着说不出的风致和韵味。花坛周围那一圈小榆树更“亲密”了,挨挨挤挤,像串了羊肉串的竹签。不,这雪在枝上蹲居的方式更艺术,包而不围,枝条的茎脉还裸露着,枝条和雪花,互不干扰,尽显着自己最美丽姿态。仅仅离开地面几尺,这雪便该自豪地召告:诗意的栖居就是这个样子!</div><div> 春天的雪,真暖。只能抓拍几张照片挽留。到中午时分,校园里这踏雪寻梅的美丽都快消失殆尽了,地上只剩下湿漉漉的一片。猛听得窗外隆隆作响,犄角旮旯还有雪的影子,第一声春雷竟咋咋呼呼的来了,想用雪作幌子,再慵懒地在冬被窝里补点小觉,但春天还是来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