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茶事

峰儒

说起西山，必然会由金庭的概念。殊不知，今天堂里涵头上才是我要去的目的地。

从论坛的MINI，驱车必须经过连接岛屿的三座太湖大桥。湖光山色，晨曦中碧波荡漾、春风习习。天水相连人也接了地气，一会儿，三十来分钟就到了云仙姐姐的家里。

这三月可没了唠嗑闲聊的时间了。

从凌晨鸡打鸣开始，袅袅炊烟和山间的水气伴随着陆续出门上山的村民。我和如菊也入乡随俗，换了行头加入其行列，准备一天的劳作。

晨光在春风里闪亮的时候，泥泞的山路没有想象中分明。一路上大同小异排列的枇杷、杨梅、橘、梅、板栗、枣......零零总总的果树，包藏了错落的民居，周围三三两两类似的河塘，游着漫不经心的鸭子和鹅，还有果树下散养的鸡，木灰上不时可以见到鸡下的蛋......那些返青的植物，和耳边不时传来"喳喳"的各种鸟鸣，动静中使人心里淤积已久的冷寂也在慢慢的释放，隐隐约约的有一种绿意向全身蔓延。山坡草地，田边路旁不时会有打量自己的未名新奇的物体，那些平时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很多人总是忽略很多的东西在忽略自己。舍和不舍，就在这很多的忽略中失去得到的东西。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而现在的草木却给了人们无穷的动力。春天，总在填充人生应有的潜质和自然力的周而复始。就像现在，一路上我们在云仙姐姐几十年如一日打交道的土地上，充满好奇的又一次新征程。

驻足，张望，寻觅，此时无需想象，一切揉进风景与浪漫的交织，与自然相亲，与季节接吻。

我用手机录像、照相，既记录下风光，又留下来路的印象。（我今天还有一个任务，是中午下山把姐夫煮的菜饭送上山给采茶的她们吃。）其实，上山采茶的路就是一条穿插在果林与茶园之间的似路非路。青苔、碎石块常常使绊，跋涉期间要时刻提防滑倒的可能。想想也是磨练的经历，足可以支撑着人生必须要走完的路程。尽管时有闪失，这丝毫不影响自己既定的选择。

途中会看到，零星的墓地和大小蓄水的罐。（给茶树打药水备用的）成群比麻雀还小的鸟，在人脚踩的声音临近时，轰然飞起一片，我明白鸟儿的翅膀就是为了振翅，然后飞翔。人的思想也是一副无形的翅膀，一旦奋起就会腾飞志向。眼下不到山顶，云仙姐姐喘着粗气叫停我们歇下 脚步。几分钟的休息，就可以保证大家一鼓作气来到山顶。

向着天空，向着阳光大口呼吸，然后深情向山下举目远眺——一双双伸向春天的目光。

远处，太湖正静静横躺着，此时像一位静谧、妩媚的少女，勾起我们对她往日缥缈和浩瀚的记忆。我们心里阵阵春风吹拂，蔚蓝色的湖面荡起微微的涟漪。环太湖的新马路，路旁的"胖子草莓园"，往里就是堂里村庄了，迢迢青山，幽幽古村，深深小巷，处处给人以感观上的宁静和慰籍。收回目光印入眼帘却是久仰的"洞庭碧螺春"。

"洞庭无处不飞翠，碧螺春香万里醉。"对她的溢美之词，尽在接下来我们采摘中对她的膜拜和尊敬。

从"独芽"到"一叶一芽"，相信此刻简单又朴素的意念，就是紧盯着那些水嫩的芽叶，想着日后她怎么会成为客人手中品茗的骄子。曾经沐雨临风生长的它们，集花果的芳香已化作了当下的宠儿布满了茶树。

很快到了正午时分。云仙姐姐是凭着公鸡打鸣作出的判断，时间的确如此。

一边与孕枇杷的村民打招呼，一边被街巷里的老屋所吸引，照了几张照片留念。然后，到家里看姐夫烧菜饭，同样我把他烧饭的过程也照了相。他的一举一动，我会联想起什么不重要，而给我的心里冲击远远大于视觉效应。以往留守一词，今天我算看明白了。

凭着很强的使命感，吃完了午饭我立马上路，居然丝毫未走岔。十八分钟，我带了刚才如菊电话要的鞋袜（我下山后不小心，她踩进小蓄水罐里了）和带的菜饭，到了山上。看他们吃饭的样子，想像平时采茶风餐露宿的茶农有多辛苦。也许过了喜形于色的年龄，但着实会令现场的我感慨不已。

下午的采茶过程一波三折，我整翻了上午的胜利果实，一下子泄了气（人过了身前的茶树，篓子掀翻在身后茶树上）我想老天怎么这么对待我呢？并说了一大堆搪塞的话。云仙姐姐笑着说："犯错的人总还想找理由来解脱，其实，解脱的好办法就是忘记不愉快的，兄弟继续努力赶上愉快的心情。"回过头来想想她身上具有的一切，正是我所缺失的东西，而这一切非一朝一夕，日后我该汲取这一人生宝贵的品质。

望着新采下的"雀舌"，一种倍加呵护之情油然而生。我知道，它们也耐不住寂寞耍弄新人，暗示我全心全意干好一件看似普通的工作实属不易。这种人与自然和谐交流，有生命与生命中极强的吸引力，促使你化作点点春天的气息，融汇于一个自然的情结里面。

时间很快到我们该下山的时候了。

回到姐姐家，姐姐儿子正准备炒茶了。我们把采下来的茶挑拣整理，具体是姐夫分拣。（炒茶过程我也录了相，整个是一个教科书的示范）

明后天，天气要转阴有雨。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哗啦啦啦，往后的日子云仙姐姐和茶农们争分夺秒，不管晴天雨天日晒雨淋都要赶时间采摘。想想，我们生活中喝的杯中茶来之不易。

峰儒写于2017.03.18苏州太湖MINI

到西山金庭，苏州太湖大桥是必经之路。

途径苏州太湖大桥，走环太湖路。

堂里。

路旁枇杷树下种的蔬菜。

好多这样网罗在果树下散养的土鸡。还有零星的河塘、水湾边悠闲的放养鹅、鸭。

上山采茶的第一个入口处。

云仙姐姐带着我们走在她几十年如一日不离半寸的故土。

在山上采茶的同时，可以俯瞰整个村宅和远处横卧的太湖。

第一次采茶，一切都是零基础。

中午下山，留下真迹。记录路与非路的交界处。

小巷中的老屋，风雨侵袭着依然保持古风。

门楣上的字和大门上的喜字，上了年纪的人都不陌生。

依旧能看到昔日的风采。

这是云仙姐姐家的老屋，需要修缮现在荒废着暂时没有住人。

水塘边洗刷的村民。

这是典型的农家菜饭。四分之三糯米，四分之一梗米。

切片的咸肉，新鲜的蔬菜，用熬制的猪油烹制。在农家灶上烧出了自然香喷喷的味道。

这一碗是我的。吃好了可以上山送饭。

瞧，云仙姐姐吃得可香了。

整没了上午的劳动果实，下午可得加油哦😄

看👀我采茶的样子没有懈怠吧。

收工下山回家了，顺着原路返回。

挑拣茶叶的关要姐夫把的，看他洒脱的身手就是老把式了👍

这些嫩嫩的"雀舌"都是宝贝，一年四季就为了这一天。

炒茶的功夫就得儿子显示本领了，现场观摩感叹身手不凡。

这就是上品，传说中的明前茶。绿茶中的你——碧螺春。

喝一杯。我的体悟从头到脚在口中舌尖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