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h3><h3> 在一片红砖绿瓦的掩映下,老屋的土墙显得格格不入。五年了,时光冲淡了我记忆中老屋的点滴,偶尔听妈妈提起,只觉得生疏,遥不可及。</h3><h3> 八岁的小人儿,记住的事不过屈指可数;纵然只有一丝一毫,可深埋在我心中的,却似乎是千万。二○一二年以后,我便再没有见过老屋了,只有儿时的梦中,才依稀有它的影子。</h3> <h3> 弯曲的小道,高大的杏树,满地绿油油的菜与那口深不见底的井,成了我对它唯一的印象了。杏树花开花落,噼啪掉下的杏子,不知忧愁,不明白时光已将这老屋易了主。我仍记得七岁那年车窗外的流年,和依靠土墙的一副拐杖。</h3><h3> 轻音乐飘起,我的脑海里常印着这样一个画面: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外婆,坐在一个小院子中的木头上,捡起一颗掉落在地上的杏儿,用手掌擦了擦上面的土,递给了旁边坐着的小女孩。</h3><h3> 也许这就是许多年前的事儿了吧,它正以另一种特殊的形式来告诉我它曾经的存在——即使脑海中忘却了,心灵依然会记起。这就是亲情吧,这就是爱吧!藕断丝连,血脉相传的爱。</h3> <h3> 千万回忆,没有曾经,只有错过,刚好在失去的那一刹那,才有了不舍,才学会了珍惜。</h3><h3> 我仍然记得你花白的头发,零丁的牙齿,长长的眉毛和胡须,更忘不了的,是你那慈爱的心灵,深邃而长远的目光……对我,永远含着笑,可脸上密密麻麻的皱纹,却出卖了你辛酸的泪。白驹过隙,一眼千年,时光冲淡了许多事物,却唯独没有冲淡你的爱。</h3><h3> 你不仅是带着五车学富走的,更是带走了我的心。</h3> <h3> 是听妈妈说的,你教我背诵唐诗宋词,长长的《打油诗》我已记不得了,记得的,唯有你那宠溺的眼神,温柔的爱抚。</h3><h3> 是啊,儿时的世界是多么可爱,全然不知生死离别的痛彻心扉,待到明白,为时已晚。九岁那年,爸爸不在家的日子,我唱给妈妈《世上只有妈妈好》,不成曲调,也不知深意,不明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中的泪水。</h3><h3> 妈妈哭了。</h3> <h3> 但从那以后,我却再也没见她因此事而闪烁的泪花,一滴也没有。每每有无意提及时,她总是强颜欢笑。渐渐长大了,我才略略明白她的苦,而我也明白,终有一天,她会离我而去,只是现在还没有而已。</h3><h3> 一间老屋,引发了我万千思绪。记忆似乎飘过了时空,回到了八岁时——正是二○一二年。</h3><h3> 现在的我,总会问妈妈:“杏树开花儿了吗?它还会结杏儿了吗?”每每重复起时,她总会说:“会,会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