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晨起若遇雨,心情便不免随之阴沉起来。尤其这春天的雨太多,从夜里淅淅沥沥地落起,到天明也未曾有停歇的迹象。若我般无车一族,每日湿里来湿里去,好不让人生怨。</h3><h3> 又一个雨日周末,我躺在床上郁闷着,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径自起床、梳洗、更衣,出门下楼给孩子买早餐。和平日里没有两样的行动轨迹里,不想却叫一缕清香惊喜了。雨色天光中,楼下小区幽径旁,平日一棵不怎么起眼的小树上开满了小小的花儿,许是积聚了整整一个冬天的能量,花儿香味馥郁悠长。</h3> <h3> 这些小花儿单看并不怎么好看,但它们一簇一簇挤挤挨挨地凑在树枝上,满树盛开,像梅花、像桃花、又像樱花,却又都不是,让人忍不住驻足细细观赏、慢慢品味。它亦静静地立在路边,不仙不媚。</h3> <h3> 次日,在闺蜜敏儿家楼下,我再次惊喜地发现了这些小花儿的踪影,它不再是孤单的一树,而是沿小院围墙整齐地列成一队,远远望运,一树一树的小花儿迎着春初的斜风细雨绽放枝头。微风吹过,那花瓣如同美丽的精灵随风飞舞,时而急促,时而悠扬,在天空徘徊、旋转,最后仍无力摆脱宿命,掉落于地,成为尘埃,让我心头不由浮现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中所云"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场景。</h3> <h3> 哪样人种哪般花,家中花事亦是主人性情的映照。古代君子养莲,爱其"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隐者采菊,喻其归去田园之淡泊:今人甚喜君子兰,喜其灼灼其华、谦谦君子之风。我乃凡尘俗世中小女子一枚,无甚高远志向,又不谙养花之术,只愿家有新绿、室有幽香,享享养眼之福,过过花香之瘾。因此,在香水百合、郁金香、海棠花等均因我的养花之术不精而不幸夭折后,家里就只剩下易养活的蟹爪兰、吊兰和绿萝了。</h3> <h3> 吊兰是最先落户我家的植物,可称为元老。它生命力极强,我亦喜爱它的那一缕清新,一抹绿色,因而从此便在我家扎下根来,家也因它而有了温馨惬意之感,勃勃生机之意。吊兰从茎顶端簇生而出的叶片狭长而柔软,由盆沿一直往下垂,微风吹来,叶片纷纷随风摇曳,仿佛一朵朵绽放的烟花,又好似一个个舞动的小精灵。每逢五六月时,它的匍匐茎上还会盛开一朵朵小白花,慷慨地在我家绽放它们所有的芬芳。</h3> <h3> 绿萝初到我家是为盆栽,后因我无意中看到同事桌上摆满了各式废弃水瓶养的绿萝。为便于让其根部更快生长、叶片更加油绿,瓶身都被同事用纸或黑色塑料袋细心地包裹起来了。此后,我家的绿萝便由盆栽变为了水养,就连我的办公桌也成了绿萝的乐园。绿萝萝茎细软,叶片娇秀,四季常青,翠绿养眼,真不愧为生命之花。每日工作于电脑前,屏幕、键盘、绿萝,为我守望着幸福,欣然,知足。</h3> <h3><font size="3"><span style="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background-color: rgba(255, 255, 255, 0);"> 蟹爪兰乃友人所赠,因其节径连接形状如螃蟹的副爪,故名蟹爪兰。去年是个暖冬,因此原本应该在冬季开花的蟹爪兰,今年初春才在阳台上绽放。它先在茎头上长出许多红豆似的花骨朵儿,不几天就长成了小子弹那么大,再过几天,花苞陆续绽开,长成了一朵朵娇艳欲滴的小花,那花冠是向下生长,花瓣反卷起来,像一个个倒挂的小喇叭,又像是一只只红色的蝴蝶,开得那么热烈。</span></font></h3> <h3> 吊兰花接过蟹爪兰,蟹爪兰开尽就是暖洋洋的孟春、初夏,到那时我家小阳台又将是另一番风景,有另一种芬芳。吊兰、蟹爪兰、绿萝叶片的常绿也不会让人失望。四季流转,我用花香叶绿计算着流年,日子也是香香的、美美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