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专题(思亲散文三篇)

风语者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雨,纠结着泪水</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像四月的飞花</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刺痛的思念</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是一只烟抽出的火苗</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点燃心灯</h3><div><br></div><h3 style="text-align: right;"> -----题诗</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条铺满思念的路</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div> 当一个熟悉的东西突然消失,你会不自觉的去寻找。包括人,也包括风景。</div><div> 人民路上的梧桐,在我眼里,就是别致的风景。于我,这不仅是对“特色公路”的迷恋,更多是对一个至亲挚爱的人的怀念。</div><div> 我是91年来株洲安家的。那时候,梧桐曾遍布株洲的每条主干道。</div><div> 我迷上人民路,是因为父亲。</div><div> 常走那条路,是因为父亲在人民路上的中医院断断续续住了两年。</div><div> 父亲是一名企业退休干部,退休前职位是一名生产厂长。我们家属于典型的“半边户”,我们靠母亲一手拉扯大。退休后的父亲一直住在珠海哥哥家看护孙子。记忆里的他刚正不阿,只是与我们兄弟姊妹情感有些疏远,这也是他常年在外的缘故。我参加工作后,还有人说父亲“原则性”强,背后呼他“田猛子”,意思是非常严厉的一个人。</div><div> 我对人民路梧桐树的观察,也是不断的经过中感受到的。</div><div> 梧桐的树杆是直的,粗粗大大,树高可达15米。乳白色的树杆上大部分地方光滑,像退过皮,偶尔还一些黑褐色的残片贴在树干上。</div><div> 春天的时候,梧桐树会揉着一双睡眼从朦胧中醒来,光枝头不知道几何时就爆出翠绿的芽苞,极好看。风吹过,它们在枝头摇晃,既像对春天私语,又像对春天做深情召唤。</div><div> 那模样,是让人怜爱,也让人动情的。</div><div> 春风吹呀吹,梧桐树就会被绿色包围,风姿绰约起来。</div><div> 每每走到人民路上,总会将医院带来的压抑与担忧消散,心中自然舒缓些。或许,婆娑的绿意总是让人轻松吧。</div><div> 春暖花开的时候,梧桐开始传播种子,会结砣成毛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毛球满天飞,如淡黄色的絮,容易让人过敏,尤其让支气管炎的人产生不舒适。</div><div> 夏天的时候,梧桐树浓密的叶子像伞,从两边合拢来,浓浓密密的。公路,差一点就变成一个长长的隧道,其顶由绿叶铺盖而成,只是没有密合。炽烈的阳光洒下星点光斑,形状多样,或落在你的脸上,或在你的手臂上,或者落在你的肩膀上。你走到树下,会自然的依恋那股清凉。</div><div> 秋天来了,梧桐树上会长出一些棕色的小果子,让你误以为是小桂圆。梧桐叶在那个季节,颜色开始由绿变红,再变黄,果子挂在上面,色彩纷呈。斑驳的秋阳下,微风里,梧桐摇晃腰身,像蝴蝶在飞,像风筝起舞。深秋风,剪刀般将树叶剪下,让阳光洒满公路,留下一路的温暖。</div><div>  深秋过后,梧桐树又以新面孔对待冬天。光秃秃的枝条,在阳光里也是少有的景致,留白,不尽是沧桑,也有岁月的淡定和从容。</div><div> 梧桐之美,四季不同。</div><div>  我对那条路情有独钟,还是因为父亲。如今,经过那条路,我会想起父亲,还有照顾父亲的吴姐。</div><div> 2010年5月的时候,父亲因血糖高,全身浮肿入住中医院。医生确症:糖尿病晚期,伴随心衰、肺积水等症状。入院后,父亲就没从那里出来过。半个月后,我们给父亲请了全天陪护吴姐。</div><div> 吴姐四十多岁,地道乡下人。皮肤黑黑的,头发长长的,喜欢呵呵的笑。吴姐做陪护工作经验丰富,懂得护理常识,且非常能吃苦,不怕脏。记得她刚接手父亲看护工作的时候,父亲因为肠道问题,大便困难,吴姐便每天给父亲使用润滑药物,做了一些我们都没有做到的事。</div><div> 父亲的身体溃烂,吴姐每天泡盐开水或茶叶开水给父亲擦洗,精心照顾父亲,父亲溃烂的皮肤慢慢好转,只有脚后跟的溃烂无法治愈。</div><div> 那段日子,我是脆弱的。常常担心亲人会离开自己,一种对生命离开的恐惧感不时的笼罩自己。我特别记得自己搬家那天,78岁的公公婆婆来了,73岁的老母亲来了,80高龄的伯父来了,唯独,父亲躺在医院不能来,我的心里隐隐揪痛。那时,我还觉得庆幸,毕竟我在想父亲的时候,还可以去医院看看他。</div><div> 记忆对某些东西总是特别深刻。有一天,吴姐请假,我去给父亲守夜。面对父亲肿得透明的身体,胸口闷得不能喘息,脚溃烂得不能行走,我的心阵阵紧缩。我靠近床边,抚摸着父亲的额头,給他送服止痛药。疼痛总是让他不停的哼哼。待他睡着后,我一个人来到医院门前的梧桐树下散步。</div><div> 路上车辆穿梭,树叶在风中沙沙的响声被覆盖。我的脑海却不停翻腾。自己不由感叹:人的一生,每一个阶段,就像梧桐树,在不同的季节里都有自己不同的风景。</div><div> “西掖梧桐树,空留一院阴”, 父亲走了,就像株洲主干道上的梧桐,在2006年的一个夜晚,成片不见了,但,思念还在。</div><div> 如今,唯有人民路上的梧桐树还在。</div><div> 每每经过那,我会想起父亲。</div><div><br></div><h3>本文刊发株洲日报~~《文艺窗》</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缕清风抚忧伤</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div> 春,似乎来了些日子,心情,本应随着满目欲绽的花蕾轻松。而我,情绪一直没有高涨,或许是绵绵细雨,打湿了潮湿的心情,或许因为四月,一种浓浓的哀思缠绕,无法走出。</div><h3> 四月初,阳光如温柔少女。我们兄妹去祭祖。到了坟前,好好的阳光似乎也善解人意,突然阴沉下来,我的心情有了慌堵。迷蒙中,伯父的影子朝我走来,泪水顿时漫过时空的长堤,悄然落下。</h3><h3> 伯与我阴阳相隔已近2年。早些日,梦见伯住在一间满是泥泞的大屋子里,屋顶残缺,雨水倾落而下。屋内落叶横飞,与泥浆共舞,任我如何清扫也无济于事。此刻再看水泥磨好的坟头(伯与奶奶共冢,奶奶上位,地势略微偏高),果见一些枯枝落叶与泥沙停驻坟墙边。我二话没说,用松树枝当笤帚,埽拢将杂物抛至坟外。</h3><h3> 思念是一种永久的痛。来自阴阳间的牵扯情愫也常常困扰我。或许,伯与我有三年养育之恩,也或许因为我没有满足伯父提出想与我一起安度晚年的心愿,也或许是因为自己没能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的缘故吧…… </h3><h3> 我用双袖拂去决堤之泪,点燃香烛,点燃鞭炮,三叩首,深深地叩拜出自己浓浓的哀思。那时的耳际,有微风拂过。它似伯的双手将我轻抚,让记忆再一次回归高中时候与他一起度过的时日。</h3><h3> 那时候,伯常做桂花糖包子早餐我吃,甚至帮我洗衣服。冬夜,他还常到我的睡房,帮我覆盖抖落的棉被……静静的夜晚,滴答滴答声十分清晰,这是一块建党九十周年纪念表发出的声音,她曾是一对组合表,我和伯父一人一块。如今,不知伯伯的那块戴在谁的手上。</h3><h3> 思念让头脑空白,我伏地而哭。原本以为伯已离我渐行渐远,此情此景才让我明白,自己对他的思念丝毫没有随时间削减。他依然常来我的梦里,只是梦中的他总不爱和我说话,总是静静端坐在我的不远处。</h3><div> 伯,如果您泉下有知,一定能感受到我深切的思念。</div><h3> 暖风牵着暖日的手。亲人们将我从地上扶起,牵着我的手。酸疼的双眼,依稀看到伯在烽火连天的战场英勇杀敌的模样,依稀看到伯伯那双锐利的眼睛仍然在紧紧地盯着我……</h3><h3> 坟头的两颗青松在阳光下愈发的清翠。此刻,伯伟岸的身影,刚烈的血性、不朽的军魂清晰高大,我的耳边再次响起他老人家的谆谆教诲:“瑛妹子,你模样最象田家人,一定要坦坦荡荡,有铮铮烈骨。”伯的话语简单,却寄托着厚望。它一直激励我不断的前进,用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生活中,将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永远传递。</h3><div> “两年隔绝黄泉下,尽日悲凉曲水头”。一屡清风抚心伤,坟前挥泪一行行……</div><div><br></div><div>本文刊发信息早报副刊《标题:清明思亲》</div><h3>写于2014年</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无法磨灭的记忆</h1><div>&nbsp;</div><div> 2011年清明,父亲还在,桃花依然很红,梨花依然很白,不知名的花尽情的绽放。我带着伯伯,公婆去医院探望父亲。</div><div> “人间四月芳菲尽”,望着身边几位近八旬的颤巍老人,面对满目的鲜艳,我想到的却是一句伤感诗。<br></div><h3>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探望父亲。</h3><h3> 4月18日审核会场,我接到母亲电话。电话中母亲的声音非常急促,说“满,快来,你牙几快不行了”……</h3><h3> 我的心一下跌至零点,顾不上一切,急匆匆朝医院赶去。</h3><h3> 进得医院,平日浓浓的消毒水味被我漠视, 瓦白的墙像我苍白的脸。楼道里的人并不多,我却感觉到他们横着了我的路,总会我用手推开他们,饶过他们,朝平日熟悉的病房奔去。</h3><h3> 跑到病房门口,我看见病房比往常拥挤: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母亲,大姐,二姨妈,表姐平平、姑姑的大崽益财兄也在。</h3><h3> 屋内场景十分恐怖。一根管子直接插入父亲的鼻孔,一根管子从口腔插入,不知深浅的通入喉咙,他口边的纱布上,鲜血淋漓。胸测仪在靠近父亲床边的小桌上,数据在波浪起伏地跳动。</h3><h3> 我拔开医生冲上去,抓住父亲微凉的手喊着:“牙几,满妹几来达。”父亲眉宇的两道平川纹深锁,一道深深的沟壑耸在进额头,他的眼角有眼泪水溢出……</h3><h3> 我的心一阵一阵纠痛,扭曲的脸上一定有父亲一样的痛苦。</h3><h3> 医生说,父亲因一口痰卡喉,情况异常危急。</h3><h3> 这是我第一次面临最亲的人离开自己的场面。我的头发昏,处在一种极度的恐惧里。</h3><h3> 后来,我以为,再也没有比面对亲人离去自己又无能力的痛苦事情了。这种残酷不是任何文字可以描摹得了的。</h3><h3> 父亲死后是土葬的。这也是他生前与母亲商量后的决定。</h3><h3> 依照乡下风俗,死人是不入别人家大堂的。</h3><h3> 当医生宣布父亲无法医治的时候,家人毅然决定让还有心跳的父亲终止治疗,随救护车护送回乡。</h3><h3> 这是我一生无法磨灭的记忆。</h3><h3> 那一天,天阴沉沉,救护车的鸣笛声特别的刺耳,我的心一阵一阵揪痛。</h3><h3> 上车时候,医生麻利的拿出两个氧气袋,委派两名医生随车。父亲被几个穿白大挂的医护人员抬着进入电梯。天梯门刚刚合上,我看见父亲眼睛瞪一下就闭上了……我至今弄不清楚,父亲是在那一刻痛得昏死过去,还是紧张害怕得不敢再睁开眼睛。</h3><h3> 救护车内异常憋闷。</h3><h3> 一路上,我坐在父亲的身边,不断地抚摸他的额头,医生不停给父亲注射强胸针。车在路上颠簸,半路上,医生的眼神告诉我父亲走了。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的感觉,车上还有大姐、二姐。一路上,我们的痛哭声随着曲回的车道颠簸。</h3><div> 母亲和其他亲人随车跟后。</div><h3> 12时50分。大姑家门前站着许多乡邻,他们的面庞上也布满着哀伤的表情。</h3><h3> 那个时候,我眼前模糊,思想全无,惶恐将我包围,直觉生命就像坪前的那些卑微植物,随风乱摆。</h3><h3> 落屋没多久,我端着一个盛酒的盆,用干净的白布给父亲擦洗身子,给他穿上纸衣。</h3><h3> 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完成了那些操作,我的眼泪一直像水一样流淌。</h3><h3> 父亲走了,而且已经走了快六个年头。只是,梦里,他来光顾过两次。</h3><h3> 又是清明时,风在窗外哀嚎。</h3><div> 我仿佛看见自己骑坐在父亲的背上,那些往昔的欢乐,此刻变成了忧伤的鸟,在这个四月的天空,低飞徘徊。</div><div>&nbsp;</div><div>&nbsp;</div><h3><a href="http://mp.weixin.qq.com/s/EKvstvRLaX33glH7GWodkg"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i>网页链接</a></h3> <h3>结尾语:</h3><h3> 聪明的人警告我说,生命只是荷叶上的一颗露珠(泰戈尔)。</h3><h3> 既然如此,请善待生、珍惜生命里每一个人,今生有缘才相逢(秋荷)。</h3> <h3>作者简介:我是一个虚构。</h3><h3>个性留言;用尽一切标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