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的彩色宁乡,记忆中的县城美食,还有那些幸福的滋味!

三少爷的剑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个人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城,一座陈旧却充满温情的城。来吧,请和我们一起寻找,天很蓝、水很绿、人很纯、城很暖的共同记忆。还有那怀揣五毛钱,游遍全城,吃个齿颊留香的幸福滋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南门豆干店,对于五、六十年代县城出生的人来说,满满都是酸甜。半夜二、三点钟排队捡米块子、白干子,端水浪子。这可是那个年代最好的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7年初夏时节县城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新任县委书记吴彦凡微服私访来宁乡,他听说宁乡人吃米块子要凭票,还要半夜三更排队。他想宁乡的米块子有那么好吃吗?于是悄悄住到南门豆干店对面的沩江旅社,一日三餐,连吃三天米块子,结果吃得腰酸腿软肚拉稀,这才明白并不是米块子有多好吃,宁乡人有多爱吃,而是缺少供应。于是他上任伊始就指示有关部门,增加制作豆制品的门店,延长营业时间,敞开供应。从此宁乡人吃米块子再也不用排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关于吴彦凡书记,当时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七十年代看场电影,票价五分钱,人们凭票进场,但座位没编号,看电影的人又比座位多,人们蜂拥而入,争抢座位,几乎天天上演全武行,打架斗殴晚晚都发生,电影院成为了治安老大难,各级领导都头疼,但又没好的办法。吴彦凡书记上任之后,一招搞定,座位编号,凭票入场,对号入座。从此电影院为争座位打架斗殴的事很少发生了。这两个流传在人民中的故事,正应了那句,智者为官,替国分忧,为民解难。我们应该记住那些为人民办实事的好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儿时的记忆里有两样东西很好吃,在柴火灶里煨的红薯,在炭火盆上烤的鱼骨头。在寒冷的冬天,众人围坐在炉边烤火,将红薯埋进发红的炭火中。看着热气腾腾的炭火盆,想着煨红薯那红皮黄瓤的颜色、绵软香甜的味道,儿时的冬天就在煨红薯的陪伴中度过了……记忆中香山巷药王殿旁边的烤红薯最好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西门坳上的新联总店和土产部是小时候必去的两个地方。新联总店是家南杂店,一边卖副食品,另一边卖杂货。宝笼上排着广口玻璃瓶,瓶内装的是鲜红欲滴的刀豆花,紫汪汪的紫苏梅姜,还有那沙沙的入口即化的砂仁糕,酸枣糕、冰姜、乔饼、兰花豆、瓜子花生以及很少的糖果饼干。花上几毛钱,店员就会手脚麻利的用黄草纸给你包上一个纸封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时候家里穷,经常捡了废品送到土产部,换上几分钱,然后一溜烟的跑到斜对面的新联总店门口,扒着门口的铺板,怯生生朝里张望;刚好有人在买卤味,店员在不紧不慢的切着猪头肉,茵蕴的卤香味就弥漫开来,直冲鼻孔,于是口水就流出来了;猪头肉分门别类的卖,拱嘴、耳朵、脸子,要什么,切什么,用干荷叶包上,扎上惜草,怜着就走,香气淡了许多,人也回过神来,羞涩的抹了抹流到胸前的口水,望着买猪头肉的人远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七十年代的宁乡大饭店分设住宿和餐饮,还有个冷饮部,他们做的眉毛酥、白糖饺子、红心饺子、麻圆坨是当时县城一绝,一毛钱一热水瓶的酸梅冰水更是让小屁孩趋之若鹜。其实他们还有三道让人叹为观止的拿手菜,笔杆子鳝鱼、马蹄跟脚鱼、扣子菌,在当时闻名遐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文革期间,我在大饭店就见过一件奇事,用毛主席现语录吵架,现在回味起来还令人喷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青年顾客向售货员买眉毛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顾问说:“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我买一个眉毛酥,让我挑个大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售货员张口回答:要斗私批修,不准挑,我拿哪个买哪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顾客怒道:打倒土豪劣绅,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售货员不甘示弱:“友谊?还是侵略?咋的?你还想打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旁边有人调解:“要团结,不要分裂;你们有话好好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顾客就坡下驴,转身就走,临走搁下一句:“别了,司徒雷登;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售货员回敬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呸!“</span></p> <h3>  七十年代,国家物资匮乏,什么都要凭证、凭票购买,购粮证是家里和户口本同等重要的“文件“,我记忆中大米的价格,永远停留在一角三分五。那时,挑担木桶去梅家田城关粮店买米是件好开心的事,把木桶接到粮店储米柜的出口处,然后听到“哗“的一声,大米从漏斗中一倾而下的情景,曾给我很美妙的人生记忆,尽管买大米有时要搭红薯米。</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笃、笃、笃“一阵敲梆声,清脆而悠长,卖馄饨的挑担穿行在大街小巷,透过夜色由远而近,馄饨担的风情,镶嵌在童年记忆中。北门大众饮食店的鲜肉馄饨,三鲜面时常让我在梦中唾涎三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早几天,我满大街的找糖油粑粑和葱油粑粑,试吃了几家,才发现这两物在宁乡县城已经没落。想想当年大众张富昌刚出锅的糖油粑粑,热气蒸腾,颜色金黄,外脆里软。吃油粑粑也有讲究,滚烫的油粑粑端上来,要先闻一闻,桂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再用指尖轻轻托起油粑粑吹一口,吃一口;吃到嘴里糖浆的甜味和糯米的绵软认人满口留香,妙不可言。</span></p> <h3>  宝书台是专门放置毛主席著作的条案,当时毛主席著作是红色塑料封面,因此被称为“红宝书“,家家户户都有。记得当时有个学毛主席著作走火入魔的故事,几个知青挑着大粪去积肥,前面的人不慎滑倒,大粪洒了一地,同伴赶紧上前扶他,跌倒者挣开同伴搀扶,慷慨激昂地说:“同志们,不要管我,抢救公社大粪要紧!“</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有人问,当年宁乡县城刮凉粉和臭豆腐谁家的好吃,老人们一定会告诉你,肖八十哥家的,还会告诉你陈三驼子的烧饼,集中的甜酒冲蛋,北门冷饮店的雪糕,剁结巴的卤菜,蓝家的猪血,工商联的月饼,副食品的桂花糖,新联总店的法饼;这些都是口口相传的美食,可以让人忘记心中的苦痛与酸涩,也不是那些叫卖着:“甜酒、糍粑、剩一桶子(糯米粉子)可比的。有些遗憾的是,几十年过去了,很多东西不是原汁原味了;也许是习惯了幸福,就感觉不到幸福的滋味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往事随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回头张望,美食及那些城南旧事,留下的幸福回忆依然亭亭玉立在岁月的洪荒中。我希望,美食存留下的幸福都能被珍惜,被铭记,被小心安放。它就像被记忆的筛子误留下的小小微粒,躲在记忆的角落里,留下短暂也是幸福的闪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食,吃的是一段岁月,也是可以吃下去的幸福回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