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p><br></p><p>关于吃</p><p>文/徐丽娟</p><p>微信:Xu_1971</p><p> </p><p> ( 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觉得,这世上,唯有真情与美食不可辜负)</p><p><br></p><p> </p><p> 经常有朋友说,你吃东西太香了!其实,我吃东西不但香,还护食!除了吃着碗里的,还常常惦记着盘子里的。而且我这人特馋,对吃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一般是一听人家报个菜名,都不用怎么谦让,流淌着哈喇子就跟人去吃了。</p><p> </p><p> 有一次特意回娘家去问,是不是小时候饿的。娘说饿倒没饿着,就是小时候沒什么油水,农村叫"渴唠",这情况应该属实。因为我不是饿,是馋。特别是被喊出去吃饭,别人都在聊天,我是专注地吃。对于喜爱的食物,总盼望着盘子快点转到自己面前,心里急得都伸出了小巴掌,还要装出若无其事,慢条斯理的样子。有时,都暗笑自己真是能装。</p><p><br></p><p> 有一次,我特别想吃盘子里剩下的唯一一个大飞蟹,那次的飞蟹真大,本海的,夹起来的时候,居然鬼使神差地放到邻座的盘子里,口中念念有词:再吃一个,这种海蟹比河蟹香!而直到饭局结束,那只蟹子至始至终放在邻座的盘子里,我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贱,自己想吃,夹到自己盘子里吃好了,装来装去反倒是剩下了,真是暴殄天物了。</p><p><br></p><p>.</p> <br /></h3><h3><br /></h3><h3>小时候没有零食,奶奶家里屋经常会有豆饼,从一尺多直径的大豆饼块上用菜刀切割下来的一卷一卷,喂猪用的。有一天玩累了,家里又没有饭,尝了一块!妈呀!拼香!而且越嚼越香!于是,再出去跟小伙伴跳皮筋,就偷几块豆饼,揣在兜里和大家分着吃,因此,二丫和小静和我都特别铁!</h3><h3> <br /></h3><h3> <br /></h3>奶奶家院子里有一棵桃树,桃树下是韭菜地,桃子还没熟,我们就开始去偷,踩着韭菜垄沟子进去,看到奶奶拎着笤帚嘎达吵吵把火地从屋子里撵出来,我们就鸟散样撒丫子就跑。也不管什么垄沟子还是韭菜了,踩的满地狼藉。爬过一米多高的石墙,看奶奶没有追过来,我们开始分食胜利果实。那时候的桃子很小,不像现在的桃子这么大,顶多鸡蛋大小,浑身的毛毛,碰到身上很痒。但是,只要稍微泛熟,我们就觉得非常美味。 <h3> <br /></h3><h3> <br /></h3><h3>小学课文有一篇叫【吐鲁番的葡萄】,文中有详细的描述,还有黑白的配图。什么晶莹剔透,什么酸甜可口,还有可以制作成葡萄干等等,诱惑着我,常常会去用手抚摸课本上的葡萄图片,并想象着他酸甜多汁的口感,那时候,有个愿望,我这一辈子,如果能到吐鲁番把葡萄吃够就好了!而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去过吐鲁番,但是,葡萄,却已不是什么稀罕物,无论冬天还是夏天,都可以吃到了。 <h3><br /></h3> <h3>.</h3></h3> <br /></h3><h3><br /></h3><h3>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因为靠海,海鲜是真没少吃,也真爱吃,但是直到现在,怎么吃都吃不够。</h3><h3><br /></h3>我最喜欢听生产队打【道铁】,就是敲打一段废旧的轨道铁条子,当当的会传出很远。每当听到这个声音,就是生产队的渔船上岸了,我们就会跨上土篮子,跟在家长后面去生产队领鱼。我记忆中领青皮鱼的次数比较多,小山一样堆积在生产队的院子里,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座银山,铮亮铮亮的。船上的渔工裸露着古铜色的上身,穿着水靴子,用一种类似簸箕的工具,到鱼山上撮鱼,按照一家一家人头过称,村里的会计边在本子上记着数字边喊着,张家三人十五斤好!李家两人十斤好!<h3> <br /></h3><h3>领到家里,娘会用盐腌上,然后晒干,装在蛇皮袋子里,吊在小房子的房梁上,吃的时候,用竹竿子勾下来,拿出几条,埋在锅底坑的余火里,不一会,扒拉出来就熟了。鳞片层层翘起,香味扑鼻。轻轻滴摔两下,抖掉沾附的火灰,就可以吃了。父亲会用手拿住一头,另一只手用筷子夹住鱼的两边,一拉过去,一条青皮鱼两面的鳞片就刮的干干净净。而我,吃的时候,大多不刮鳞片,因为我觉得鳞片也香!酥酥脆脆的。到后来,有豆油了,可以放在油锅里煎吃,那更是香的不行。到现在,我都巨爱吃油炸的鱼,那种焦黄酥脆的感觉,每每想起,都会不自觉的流涎。 <h3> <br /> <h3> 上初中带饭盒,别人会带煎鸡蛋,炒土豆丝甚至咸鸭蛋等,我就是咸鱼或者虾皮,那时的虾皮是黄色的,不像现在这么白。中午打开饭盒,满教室腥豪豪的味道。这是后来同学告诉我的,但那时不自觉,一个人还吃的挺香。</h3> <h3><br /></h3> <h3>想起一件事,与吃无关,却在此刻突然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我初中毕业升入中专的那个暑假去姥姥家玩了,回来后,娘说,有一个叫**岩的男生,暑假时,到我的村子里卖冰棍并找到我的家,给我留了一大堆冰棍,还有一封信,貌似夸赞我学习好,崇拜我之类,并说有事情求我,让我一定给他回信。我上中专之后,应该有过通信,我依稀记得我说过不喜欢他的名字"岩"字,太硬太冷,他后来回信说他已经改了名字,把"岩"改成了"炎"。可能是学业或者其他原因,我也没有再给他回信。现在想想,或许他是我这一辈唯一的一个追求者。一个情窦初开之时,全然无视我的丑陋,追逐我所谓的才华的少年。这些,都是很久很久的后来,听到王菲的歌曲【我愿意】时忽然领悟的,其中有一句歌词: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这时才知道,这一生,不是会有很多人,为了你,改了名字。可是,当你明白的时候早已此去经年,甚至我已经不记得他的样子,唯有遥祝,一切安好。</h3> <h3><br /></h3> <h3>.</h3> </h3></h3> <p><br></p><p>冬天的时候,娘会用火炉盖子烤苞米粒子给我们吃,等到烤的焦黄了,外面有一点糊,趁热吃,那叫一个香。再后来,村子里会有外地人来蹦爆米花。每次我们都央求娘挖上两瓢苞米去崩两锅。一群孩子排着队,吵闹着,欢笑着,像过节一样!那时候我非常崇拜崩爆米花那个匠人,一直都不明白,把苞米放到那个铁葫芦里,怎么能做到摇一摇,踹一脚,就喷出了又香又脆的爆米花。</p><p><br></p><p><br></p><p><br></p><p> 那时候,物质缺乏,吃什么都是分着吃,总是不足兴,意犹未尽。在我内心深处,吃的最高境界根本不是食物的精细程度和做法,而是东西有的是,管够吃。每当这种信号反馈到我的脑海,我就会感觉生活特别的富足。</p><p><br></p><p>一一 完 一一</p><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