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从小在新立屯长大,对那里的山山水水,有着刻骨铭心的那种眷恋,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感觉越加强烈。</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早在2006年,做为棚户区,市政府要对新立屯进行拆迁改造,消息传出人们欢呼雀跃,在发小家热炕头的酒桌上我提议要在老宅前拍个照留个影,可是当时的手机还没有拍照功能,手头又都没有现成的摄影器材,过后一段时间又没及时跟上,留下了无法挽回的遗憾。</p><p class="ql-block"> 如今的新立屯早已高楼林立换了天地人间。山还是那个山却已被浓密的山林覆盖,河还是那条河却不见了往昔奔涌的浪花,岁月的痕迹只有在梦中常常浮现。</p><p class="ql-block"> 1966年春天,父亲单位在新立屯建四栋平房,共二十四户人家,新房子里还弥漫着水泥,白灰潮湿的味道,我们家就急匆匆的搬了进来,因为此前都是租房子住,新立屯那个时候住户还不是很多,但是粮站,煤场,商店,学校却一应具全,而且离我家都不算远。</p><p class="ql-block"> 左右,前后邻居都是父亲单位的同事,这家叫伯伯那家是叔叔,我跟这些人家中年龄相仿的小伙伴很快就熟悉了,房山头有一堵大墙,墙下是生产队的一片菜地,(现本溪市地震台所在地)菜地中央横贯一条湾湾曲曲的水渠,清凉凉流动的水里游着一群群小鱼儿,原来这条小水渠是生产队从山脚下的河中引来浇灌菜地用的,发源于新立屯一条又一条山沟沟里的小溪,汇成了水流湍急浪花翻卷的张家河;现在这条河已近枯竭,小脚老太太一步都能跨越,看到这个场景每每都会心生伤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我八 ,九岁跟着小伙伴在这条河里慢慢学会游泳,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水中睁开眼晴,河水清澈的可以看到五颜六色的沙底,泳姿不算规范完全是看大孩子们的一举一动自己琢磨,架不住整天光着屁股泡在河里练,就是这套不规范的泳姿却很扎实,长大后曾在大海中救过人。</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河岸边天天都有大姑娘,小媳妇洗衣服,小孩子们则在河里抓鱼摸蝲蛄,遇到下大雨河水暴涨,奔泄的山洪咆哮着,响彻整个新立屯的山谷。</p> <h3> 传说新立屯从前只有几户人家,当年在商店和学校的中间地带有一户人家高房大院儿,门前一棵大柳树有上百年历史。</h3><h3> 在通往平顶山沙石路傍有一口老井,周边上百住户都吃这口井水,每天早晨人们担着大小不一的水桶排在大井的周围,用扁担勾住水桶顺入1米来深的井中,到了水面扁担往前送一下再往回一抖,水桶装满了水往上提,接近井口用手臂一担,一桶水就这样轻松的拽出了井面,尽管人们常年累月不停的折腾,井里的水劫不见丝毫减少,有人说这口井是打在泉眼线上了 。</h3><h3> 十三岁那年父亲拿回两只小水桶,从此家里吃水就由我承担了,我跟别人挑水不一样,人家都是扁担挑在肩上一只手扶在肩前显得轻松潇洒,而我猫着腰一只手伸在扁担头上看上去很是别扭,小伙伴们笑我挑水的姿式象鬼子进村。</h3> <h3>每到秋天小伙伴们会忙得一塌糊涂,上山打核桃,採野果,我在家附近的山沟里,一个小树墩就捡了满满一水桶蘑菇。我们都知道哪个山坡能长蘑菇,发现蘑菇后蹲下身,边捡边遼望周围,因为有蘑菇的地方往往会成片生长,採蘑菇的那种感觉很过瘾。</h3> <h3>最打怵,最枯燥的是上山割柴火,我不会拧“绕子”,柴火捆的松松垮垮,摞在钎子上,上下系两根绳子背上肩,经常走不远,柴火就散了架,引来小伙伴们阵阵嘲笑。</h3> <h3>冬天来了,湾湾的河道上结了厚厚一层冰,水在冰下静静流淌,人们在河面上刨了一个圆圆的冰窟窿水底是晶莹剔透的沙粒,那个水就可以直接饮用,没听说过有什么污染。</h3> <h3>小时候,我的手和脚每年冬天都会冻伤,手指的每个关节都裂着口子,一到河面上滑起“单腿驴”就啥都忘了,那时候的孩子都皮实,两筒大鼻涕抽来戴去却很少有人感冒生病。</h3> <h3>当年新立屯整个沟筒子里没有一处楼房,在低矮,拥挤的小平房里,每个家庭的生活都差不多,只是谁家的孩子多,供应的粮食会不够吃,父母要把本来不多的工资用来购买粮票,而粮食越不够人越能吃。还好,在很远农村的姥姥姥爷毎年都给我们家贴补粮食,“高粮米”,“粘豆包”在那个年代我并没挨着饿。</h3> <h3>新立屯的山,新立屯的水养育了一波又一波不怕苦,能干活儿,懂得心疼父母的好孩子,有过了吃苦的经历,则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