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精彩

李香桃

　　

我们在议及人生精彩的时候，往往只看到名人伟人、英雄豪杰，只看到巨商富豪、明星大腕等显赫之辈，很少有人注视一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显山不露水的普通百姓，特别是女人。她们像宇宙长河中无法点数的星星，不管地球人是否发现，不管太阳下山还是月牙未起，总是那么默默无闻，熠熠生辉，靓丽了宇宙，深遂了夜空；总是那么持之以恒，坚守信念，奉献了日复一日的流年岁月，编就了一针一线的人生织锦，用看不见摸不着的心血与汗水，甚至也有泪水交流的笔墨，描绘了她们既平凡又独具精彩的人生画卷。

　　这一段遐思文字后，我要说的是我的姐姐，一母同生的亲姐姐。

　　姐姐生于1946年腊月25，算黎明前的黑暗，却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不久迎来了解放，童少不误好时光，11岁上学，一股足气读完小学六年级，成为村里屈指可数的当年最高学历的女子文化人，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达拉特唯一的旗县级中学一一达旗一中。按说是大好事，可是，姐姐并没能由此就读而是至此辍学。原因，我一贯觉得因为两个字:穷与迂。前者来自社会，上世纪60年代初，物质基础匮乏，衣食温饱赶不上，何谈供书念字继续深造？后者来自家庭，尽管与同村人相比，我的父母已经做得好之又好，女子读完小学已经令同村人羡慕不已，但当时的父母总还有些守旧固执，重男轻女旧思想的阴影蒙蔽了他们的明智。原因找到这儿，对贫穷与旧观念给点责怪，在我看来算水到渠成。可是有一次在姐姐家饭后闲聊谈到她考取中学没上、女儿们追问原因时，姐姐支起胳膊肘斜躺在阳台地毯上，笑盈盈地告诉她们:当时你三姨（我们叔伯姊妹）不去上了，我也没上，大人怕我没人相跟胆小受治。听了姐姐如此释然如此理解的答案，我把本想说的话咽回去，重新追忆了母亲当年多次遗憾造成姐姐没上中学的这个原因，才发现姐姐理解记忆的是开明却大字不识的母亲的心头之爱！怪不得姐姐从不怪怨父母没供养她上中学这事，甚至连我都觉得"姐姐要是上我这么多学，一定比我有出息″，她却毫无怨言。
　　农村女子不上学，只有干农活做家务。比姐姐小六岁的我，记忆中十几岁的姐姐已经是母亲的大帮手，下河头挖野菜喂猪，去野滩拔青草养羊，上沙梁挽苦豆烧火，为家里柴米油盐之急助一臂之力，我也不依不挠跟过姐姐，但多数时候成为累赘，分着吃干粮，叫着早回家。姐姐还早早儿学会了缝新补烂，锥鞋底纳鞋帮，有了一手好针线。做茶打饭，洗锅涮灶，打理家园，十分爱好又勤快，常受母亲夸赞，前后院的婶子大娘们更是常常赞不绝口，核心赞语:桃桃真是个好闺女。
　　转眼间，姐姐到了女大十八变的花季年龄，白晰的容颜，端庄的五官，低眉顺眼的举止，全面家务的技艺，高小毕业的文化，不苟言笑的典雅，心中有数的聪慧，常常引起邻里乡亲啧啧称赞，核心赞语:谁家娶了桃桃，真是祖上有德。
　　提亲的人很多，姐姐看过听完都摇头；唯有现在的姐夫被裴五淖尔的赵大爷引见后，妈妈问她怎么样，姐姐没摇头，还抿嘴一笑；这是母亲讲给我的，母亲想"这是同意了″。
　　当年的姐夫，20岁出头，正上伊盟师范，正值青春年少，又是前途始料的师范生，彰显着一种风华正茂的文化气质，成为姐姐微笑赞许的根本原因。我赞称姐姐的远见卓识。
　　赵大爷传递了媒妁之言，姐夫继续上学，姐姐照常劳作，给生产队压骡骡的姐夫的父亲就成了"亲奔”的红心信使。恰逢那些年"运动″当头，姐夫家庭成份是小土地出租，所以我的母亲担心"界限不清″影响儿女前途，经常用语言限制姐夫之父常来常往。尽管限制，老人还是骑着骡骡穿行在杨碾房到张明高的土路上；隔三差五地来，隔三差五地受训，而且越是受训越是来得勤乘，来得笑容可掬。姐夫之父每次到来那种俯身下马略带鼻炎的笑声，我妈妈那种限制无效稍显无奈却照例端茶倒水的严肃，至今犹在眼前。后来有人说，我家要了亲家七八百块财礼；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因为这确是当年社会现象的情理中事，无可厚非。况且我母亲生气是怕中了"运动″之风，他父亲笑对是为了娶个好儿媳。所以我觉得，我妈数落不过分，他父受责不嫌弃，一个为儿，一个为女，可谓周瑜打黄盖，都出于对子女的爱。至今我倒是在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同时，为姐姐因优秀而被婆家的不懈追求和甘愿付出代价的举动而深感骄傲和自豪！

　　姐姐是在1965年正月，刚满18岁，被姐夫用自行车带回去的，算是出嫁。姐夫骑的是新车还是旧车，姐姐穿没穿装新衣裳，比姐姐小6岁的我，真没印象了。只是正月初八那天没摆酒席没响爆竹，姐夫一个人来，姐姐跟着两个人走，没人围观，没人簇拥，与"四旧"不沾边的情景，却记忆犹新；姐姐坐在自行车后倚架上沉稳自若安然回望，妈妈站在大门口坚毅沉着凝眸目送，场面虽然冷清但没有忧伤，前路虽然生疏，但没有迷惘……至今，妈妈站在大门口目送女儿出嫁的情景犹在眼前，那下翘的嘴角，那高扬的眉宇……

姐夫的自行车带回了姐姐，像带回了一片新天地，属于自己小家的一切美好都在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姐夫身为家乡达拉特一名国家教师，调令一下，四方为家，从达旗乡村小学新城、宋五营、三份子、五大股、吉格斯太、白柜、三倾地，直到树林召镇内的职业高中，转了大半个达拉特，姐姐也跟着八易校园，九易居所。而每到一处，姐姐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那些年还是分给自己住的公房，收拾得窗明几净，整洁温馨，乌黑的内墙刷上白粉，破旧的墙围挂上布帘，马上就是一个温馨的港湾。那些年的记忆中，姐姐总是经营着一块茂盛的菜地，挑水浇园，种出黄瓜、柿子、豆角等新鲜蔬菜，甚至还有玉米与土豆，用勤劳的双手，用自给的菜篮子，填补了姐夫一人工资全家花的不足。
不知从哪天起，姐姐还成了自裁自缝的裁缝，缝新补烂变成了机械操作，让孩子穿得整旧如新，超凡脱俗。姐夫也从小学教师到学校校长，从农村到城镇，走出了自己闪光的人生前途。这让我想起:成功男人背后总是站在一个成功的女人这一醒世名言。
对，姐姐是成功的！姐姐在婚后十来年中，生了一儿俩女，一直以养育孩子为重任，在养育一个比一个大三岁的三个孩子的岁月中，姐姐独自担当了所有的家务，支持姐夫全身心投入学校工作，而且在姐夫所在小学或就近学校教师短缺时，还断断续续被雇用为临时教师并深受好评。

　　我不知道姐姐在教师的岗位上得过多少次先进奖状，但是姐姐从临时顶岗教师到长期雇佣，直到1989年成为国家教师，还在家乡三顷地小学期间被提拔为教导主任，这些经历足见姐姐在自己工作范围的努力、胜任和优秀。而姐姐默默无闻、不事张扬、诚实谦逊的性格决定了她辞掉"教导主任″的选择，她以苦于写计划做总结为由，坚定不移地将别人求之不得的职务让位于人，把更多的精力用于学习深造，用于培养教育大家的和自己的孩子。此举，让我更加理解了过去的工农兵干部那句"不怕飞机大炮，就怕总结报告″的老话和实干精神；身为教师，姐姐的事业生涯不长，门生弟子数百，家长曾夸她有爱心有耐心，学生曾自许最爱听她讲课，姐姐尽心尽力的启蒙教育，使很多农村孩子从小学走向深造，成人成才。但是，姐姐总是担心自己的学历浅，赶不上教育发展的需要，不愿苟且育人大业，于1998年响应当年政策，在达旗进修学校提前退休离岗。拿起与放下，一样闪烁着姐姐行为能力的光耀与思想品德的火花。
　　姐姐平时不多言语，勤劳、亲善、节俭、孝老的美德，体现在她日常脚不停手不闲的忙碌中，记忆在她青翠丰茂的农田菜畦里，洋溢在她聚亲宴上亲手制作的烧猪肉、肉丸子、猪骨头烩酸菜的沁脾馨香中，回响在她踢踢踏踏的缝纫机声中，浸润在她为老年痴呆的婆母端水喂饭的养老送终中……这些在姐姐的生活中，都是日复一日的寻常事，不一一细说。

　　单说姐姐的儿女三人三小家，就无不折射出姐姐的精彩:

　　老大是儿子，小名叫玉柱，读完高中，正值上世纪80年代末，时风正是就业重于深造，在家乡紧俏部门商业系统参加了工作，后来单位下马，成为自由职业者；玉柱凭借自己的敦厚诚实、勤劳肯干、多做少说，干什么都能干出效果，收获效益；现在居有高楼，行有小车，国企打工，尽职尽力。玉柱媳妇，出身大户人家，兄妹排行老六，小名六叶；过门年后，生有一男，守家从业；少言语多贤惠，爱理家善亲和，心灵手巧，勤劳能干；她除了给自家墙上绣挂上九尺牡丹图，还给她婆婆——我姐姐墙上绣挂了孔雀牡丹；她每次聚亲在我姐家总是主厨之一，去亲戚家聚会也首先下手帮厨，而且从不耽误和每一个来客问候打招呼，真是娶媳妇踏婆踪！玉柱儿子名叫晓宇.炳静，自幼良善，好学上进，高考一本，天津某大就学，毕业考职就任，新手上岗，节假守职，爱岗敬业，前程似锦。

　　大女丽儿，1987初中毕业，为早就业，考取当年财经学校；毕业安排，神华驻站，勤奋自励，敬业创绩，步步脚印，深深足迹，一路深造至硕士学位，一路晋级为高级会计，一路提拔到科处职级；而且为亲与善，待人以礼，平易近人，理家唯美，相夫教子，扶贫济困，在外上得庭堂，回家下得厨房，方方面面被家族长幼视为楷模。女婿利荣，国企职工，大学文凭，科职级际，辞岗自业，卓有成效；思维正道聪慧，为人真诚守信，待亲不分彼此，经商海纳百川，身处亲族，大受好评。其子英子.卓浩，自幼好学，德美业精，高考一举中榜，就读天津理工，不意留学托福，竟然剑桥业成；归来报职两处，考场两赴双嬴，而今京城就业，创造锦绣前程。
　　

　　小女霞子，性情刚直，毅力坚强，高考不负重望，重点大学名扬；就职电业，带班执岗，高工职称，专家特长；衣着随意，休闲靓丽，不羡娇饰，不追时尚；一心一意工作，尽情尽职理家，女成才夫精工，爱父母敬公婆，有文化有担当。霞婿永军，南京电学，鄂电执业，专家称誉，雅贤气质，礼遇同事，善待亲人，钻研细读，爱家敬业。千金小娜，大名雨萌，自幼聪慧，学绩前茅，学不轻慢，饰不艳娇，艺有钢琴，体有拳道，德才初露，端倪见好。

　　儿女的成功是最大的成功，"有什么比这更喜人?″姐姐儿女甥孙个个行为端庄，奋然向前，家家和睦相处，兴业成才，无不折射着姐姐心血与汗水的光耀和精彩。当然，姐姐的步履时刻有姐夫的支持、鼓励、伴随，是可想而知的。
　　哪个母亲都会把自己的儿女当做心肝宝贝，可是姐姐在三个儿女的成长中即不轻薄忽舔地溺爱，也不声色俱烈地呵斥，就是呼唤孩子们也是全名全姓，就是一时失意也不唉声叹气。姐姐总是把柔情与希望寄托于自我日常默默不语的家常料理，让孩子们从窗明几净的家境里，在衣装整洁的靓丽中，从家常便饭的餐桌上，体会母亲的真爱，增强面世的勇气和自信。
　　在我零星的记忆中，有这么些话和事，常常萦绕在我的心头:我听过小女霞子曾告诉我:"我小时候要是听见我妈说"霞霞，给妈妈买什么什么去，我跑得还闲慢"；我见过丽儿在母亲节亲自将赠母的金耳环给不情愿让买的妈妈戴上；我亲见姐姐怕儿女给她买贵重衣服破费，就不试新衣，还说不喜欢……
　　姐姐的婆婆年轻时漂亮贤惠，养育三儿俩女，80岁以后略显痴呆，在姐姐家安然度日，姐夫孝顺，姐姐伴随，端饭饮水，清便洗衣，孙不嫌脏，媳不怕累，养老送终，难能可贵！

　　更有母亲去世那年，因我在他乡工作，又于前几天通信告知父母，我小产刚癒，不料父母家人为了我的健康，竟然隐瞒了妈妈病重的消息，甚至在安葬母亲前两天才将母亲去世的噩耗，告知当时还在颇为遥远的中和西公社工作的我婿，当他从中和西起身到半道的二狗湾接我回到家乡时，已是安葬母亲的前夜，我只是跪地喊天动地，抚摸拍打着母亲的灵柩一顿嚎啕大哭……之后至今，我一直在想，妈妈几分钟之前还嘱咐父亲去后院叔叔家借红霉素，几分钟后拿着药回来，妈妈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我一直在想，陪侍妈妈多天的姐姐，正待看着妈妈病情好转准备回家的时候，妈妈却头一歪，千呼万唤再没睁开她那永远慈爱的眼睛……那一刻，身边只有姐姐和二嫂，嫂子一定是一触即发般痛哭失声，善良少语的姐姐抱着妈妈突然倾倒的身体，是怎样地万般无奈，怎样地万般心痛？是怎样地手忙脚乱，怎样地手足无措？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时我也在妈妈身边……如果我能和姐姐分担那份与母亲生死永别的痛苦……可是我事后得知，姐姐在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后，擦干眼泪，和相继回家的亲人们，为母亲洗礼更衣，目送母亲“黄金入柜″……

　　之后第三个年头的1980年春节刚过，正是我儿出生的预产期，我在达旗一中的十来平米家属房里无欲无想，静候佳期。没有了母亲，姐姐有三个不大不小的孩子和自己的家，我无意打扰谁来为我守月子。可是就在正月初七那天，那个小年的下午，姐姐突然笑嘻嘻地出现在达一中我的小家，我的面前——姐姐来给我守月子！谁也没告诉她这个时间，姐姐却来了，这是一种血与灵的意念吧！正月初九午时，姐姐来后第三天，我儿安然出生！姐姐泡红糖，熬米汤，做肉臊，擀面条，一直忙到我产后九天，姐夫与孩子们亟待开学，才回到吉格斯泰家中，这是骨肉同胞才有的亲情吧！
　　姐姐总是说话不紧不慢恰到好处，走路却是脚步匆匆，甚至默默不语中正酝酿着对亲人的关爱。前年，姐夫体检查出了毛病，从东胜到包头以至北京，得到确诊，并在北京得到有效的手术治疗。我想象，在姐夫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一直到手术完成的长时间内，最为提心吊胆的，一定是姐姐和他们的儿女了，甚至看似平静实则心急如焚的更是姐姐；后来颇为长期的疗养护理中，子媳婿女均孝敬有加，竭尽全力，但予以日夜陪护、精心饮食的还有姐姐。其时姐姐也虚龄69岁，着急上火，耳鸣之久。事后若表谢意，姐姐当属第一，可是姐姐却说:我这都是情理中事。好一个情，50年婚姻的深情；好一个理，50年相夫教子的伦理！

　　昨天，姐姐来电话，关心一个亲戚孩子的成长情况，顺便告诉我姐姐与姐夫海南旅游顺利归来。我为姐姐古稀之年的身康体健、婿女相携、姐夫相伴的潇洒一游顿觉开心得意；同时，姐姐和姐夫在孩子们的簇拥中，畅游北京、上海、青海等祖国风景名胜的情景，形成一道道伦乐谐和美丽动人的风景线。 而且，姐姐的晚年生活放映般出现在我的脑海:今年教师节在单位庆祝会上姐姐挥舞鲜花的笑容，在达拉特微信公众平台上姐姐晨练太极的英姿，和小区邻里打扑克争上游的欢欣，饮食起居的讲究，访亲聚客的热情……更有多年来几乎每一个早晨，姐姐衣着运动装，舞扇舞剑舞刀打太极，冬不惧数九，夏不避炎伏，那种坚持真让我内心佩服；那一招一式的传神动态，让我倍感那不只是锻炼身体，更重要的是姐姐在舞乐舞姿的变幻中陶冶心情。更加让我意外的是，姐姐还无师自通地用外孙女的琴学会了弹电子琴，到了会唱的歌就会弹的程度，有一天竟然我唱姐姐伴奏吸引了小区的近邻。去年以来，姐姐还学会了微信交流，用并不熟练的手机操作在家族群传递着满满的亲情和正能量；国庆节那天，姐姐家发出的小视频别具风彩:墙上小国旗双挂，瓶中插花艳丽，姐姐弹奏着虽不精准却很铿锵的国歌，一家人拍手欢笑……

写到这儿我想说，姐姐聚中国女性的传统美德与现代意识于一身，姐姐几十年的人生花絮十分精彩！
是精彩，精彩既不同于平凡，也不同于伟大。正如人生万物，不同性物有不同的美，不同时段有不同的精彩:柳荫垂丝，杨林挺拔；松柏傲寒，小草绿署；高山巍峨，平原浩荡；江河奔腾，湖水静波……无不焕发动人的美丽！亦如那一棵棵会结果的树，春天的青枝嫩叶，夏天的绿荫婆娑，秋季的硕果金叶，无不精彩到极致；既使到了冬天，飘零了落叶，收获了果实，那昂扬的枝干，仍然直矗高天，仍然迎风沐雪，精彩万分；更有深根沃壤，孕育着生生不息的悠久的精彩。
姐姐名叫桂桃，多少次每当想起姐姐，我就想把桂和桃这两种互不相干又同样美好的植物和姐姐联系起来:她跟着姐夫的工作调动辗转过十多个地方，走到哪都是人过留名，仿佛月桂花开，一派芬芳；她几十年春华秋实，就像一株经风沐雨的会挂果的树，枝叶茂盛，果实累累，且根深蒂固……

作者简介

　　姓名，李香桃，网络昵称，漠上明月;汉族，中共党员。1952年农历6月16日出生于达旗王爱召镇张明高村。1973年于伊盟师范毕业，先后在达旗红卫小学、昭君坟五七高中、达旗一中、达旗五中、原伊盟财校(现改为鄂尔多斯理工学校)任语文教师及其它行政职务，职称高级讲师。2006年6月，漠上明月连同实名注册中国最大财经网络门户和讯博客，发自创作品，转社会经典，获点击人次150万之多，为四钻直通车作者，曾获网站实体奖。
　　退休返聘办校报五年后，闲居鄂尔多斯康巴什公务员小区水岸新城，除饮食起居一条龙家务外，旅游、散步、养花、拍照、写诗、作文皆成主业一一用照片歌颂生活，用文字书写心情，用微笑面对世界……愉悦自己，快乐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