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老家门前那棵树</h1> <div> 老家门前有一棵古槐,树干粗壮,总得五六个成年人才能勉强将它围抱,树冠巨大,枝繁叶茂时,阴凉覆盖面积足有两千平米以上。记得小时候回村里,老人们经常告诫,这可是棵神树,不能随意折砍上面的树枝。 <div> 或许是树龄久远的缘故,经常有枯枝掉落地上,每当夏季雷电交加之时,间有大大的树径被劈下来,树干周围一二十米地上总是摞着不少干透的树枝。神奇的是,那个完全以薪柴烧火的年代,连村里最懒的懒汉,也不会把枯树枝拿回家当柴禾去烧。可见这棵古槐在村民心中的位置,就是一棵地地道道的“神树”。 古槐下面有两个年代不详的石狮子,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被不知什么人开车偷走,为此村民们不免捶胸顿足一番。令人瞠目的是,没过多久偷石狮子的人,大白天又开车把石狮子送了回来,而且来了场虔诚的祭拜仪式。原来,自从那贼人偷回去石狮子,家里接连死伤几人,全家陷入恐怖,找高人看后赶紧完璧归赵。 </div><div> 每年春秋两季家人都要回村里祭祖,每次回去都要“神树”前绕上几圈瞻仰一番。有一年秋天回村里,惊异的发现“神树”整个干枯,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不会就这样突然的走了吧!第二年春季回去,欣喜的发现,“神树”又绿了,更加枝繁叶茂了。询问上了年纪的村民,村民笑着说“千年的乌龟万年的鳖,三百年的古槐歇一歇”,休息休息会更好的成长嘛,我们这棵树可不一般哪!得意之形溢于言表。 </div><div> 去年清明节,依惯例回老家祭祖。之后站“神树”底下仰视一番,粗大的树干上厚厚的树皮满满的皲裂,巨大的树冠上布满无数的绿芽,沧桑中透着不屈的生命顽强。 临走时回头再望,“神树”的树龄应该是我的年龄的若干倍吧,它看着我童年少年青年中年一路走来,还要看我一路走去。“神树”,我永远的乡愁!</div></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关于清明的记忆</h1><div> </div><div> 母亲又给我们拿了刚刚蒸好的“受苦馍”,提醒我清明节要到了。</div><div> 提到清明节,人们首先想到的是祭祖、扫墓,其实,祭祖、扫墓只是清明节民俗的一部分,还有踏青、插柳、荡秋千、放风筝等等民俗,这些民俗有些现在仍在流传,有些正在渐渐被人们遗忘。</div><div> 在我的老家蒲县,清明节男人是要吃“受苦馍”的。“受苦馍”,就是在普通大圆馍上盘一条龙,蒸出来摆在那儿显得甚是庄重。老人们说是吃了“受苦馍”,能给男人们带来福气。女人们则要吃蒸出来像条鱼的花馍。为什么要男女有别,为何男人们独自“吃苦”,则从来没有做过详尽解释。</div><div> 我猜想,让男人们吃“受苦馍”,是否暗含着这样的蕴义,即男人就意味着担当和责任,你必须时刻牢记要承担起自己对家庭的重任,为了家庭你要随时做好吃苦的准备。</div><div> 至于女人们吃“鱼馍”,是不是强调女人的职责在于繁衍养育后代,男人应当通过自己辛苦劳作,给她们创造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环境,让女人们悠闲地生活着。</div><div> 说到吃,又想起了一样东西。</div><div> 清明时节,地里会生长出一种野蒜,老家叫小蒜。</div><div> 俗语说“二月的小蒜香死老汉”,遇到雨水多的年景,老家地里的小蒜能长到桂圆般大小。人们从地里挖回小蒜,水洗后切碎,再将剥好的葱剁碎,一起热油锅里炒熟,就着馍吃,或拌在面条里,闻着都流口水,那叫一个香啊。</div><div> 以前人们生活条件不好,清明时节吃几次小蒜,也算得上是一种美味佳肴了。现在生活条件改善,人们讲究个绿色天然,美味的小蒜仍不啻一种好的调剂。</div><div> 和一些地方有所区别,老家蒲县一般在清明节前两天的寒食节扫墓祭祖。</div><div> 记得小时候跟着爷爷上坟,更多是一种踏青行为,懵懵懂懂不太清楚上坟的意义。</div><div> 后来每到清明节,母亲都张罗着回老家上坟的事,颇有不解。心想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健在时,父母的孝顺堪称楷模,老人们在世时尽了孝道,可以讲不留遗憾。如今每到清明,搞得如此隆重,有无此必要?在父母无言熏陶下,随着时间流逝,每年的清明节回老家祭祖已成一种自觉习惯。</div><div> 中华民族极重视伦理、道德、文化,行孝义是人本精神、民族精神。清明时节扫墓祭祖,寻求一种追思和寄托,以及一种奋发向上的精神,这一传统值得延承、值得发扬。</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