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六十年前市西初中放学路(增补版)

宋又廉

<h3>下面那张照片是今日市西中学,昔日我们读书时进出的校门己完全拆除,那是拍摄过“三毛流浪记”电影中三毛想进入学校的那个老校门。六十年前,放学后我们就从那扇老校门湧出,走上回家的路。</h3> <h3>55年秋入市西中学初中,编在初(4)班,58年夏毕业,同窗少年结下深厚情谊,放学后三五成群结伴回家,说说笑笑,打打鬧鬧,勾肩搭背;冬日间或用零用钱在路边小舗买热腾腾的老虎脚爪或高脚馒头吃,夏日则以光明牌棒冰消暑。</h3><h3>市西在上海是一所著名的中学,历史可以追溯至上世纪初,而正式命名为市西中学也有七十年的历史了。校长赵传家是上海知名教育家,早年留学美国,是市西第一任校长,解放后由上诲市长陈毅亲笔签名任命,继续担任市西中学校长。</h3><h3>愚园路404号是市西校址。愚园路于上海有特殊意义,是请末时由英帝国主义从英租界“越界筑路”修成,是一条林荫道,二边多为富商大贾建的西式房产,建筑很有特色;中国近代史上有几十位名人曾在愚园路居住,其中也包括如瞿秋白等共产党人。</h3><div>3月,上海冬日晴暖,骑自行车从市西中学出发,沿愚园路西行,重走当年放学回家路,沿途以手机拍下记忆中同学居住的弄堂,房屋和沿途马路,加上对初中求学时同学少年往事的回忆,集成一篇,与大家一起共忆当年。</div> <h3>出校门第一个到家的应是我们班的卫生员,每天课余要为班里有沙眼的同学滴眼药水的女同学陆言言。她住在愚谷邨,在愚园路南,校门对面。这是一条在上海颇有名气的新式里弄,弄口沿街当年有食品店,读高中时,下午我会去买块黄松糕充饥。同时住在愚谷邨的还有女同学吴维茵,陆住弄口,吴要往里一些。吴维茵初中时是否戴眼镜?记不太清楚了,那时男女同学不交往,连外貌似乎也有些模糊了。</h3> <h3>下图是愚谷邨弄内。</h3> <h3>愚谷邨的房子。</h3> <h3>愚谷邨7号,记得是陆言言的家。她说过小时候父亲怕孩子从楼上掉下去,专门在三楼阳台上做了护栏,这在愚谷邨是独一无二的,现在护栏仍清晰可见,见证了浓浓的父爱。</h3> <h3>沿愚园路往西行,第二个到家的是周修纯,他住在湧泉坊。修纯的家原来在长宁电影院旁边,后来搬过去的。修纯与我小学就是同学,从小学拉小提琴,可惜他並不喜欢,也缺乏天份,在初中时曾表演过拉琴,同学觉得音如锯木,实在不怎么样。</h3> <h3>湧泉坊的房子是西班牙式的,据说是大世界创办人黄楚九的房产,他自己在弄底有一幢大房子供家眷居住。</h3> <h3>湧泉坊的西班牙式房子。</h3> <h3>路南离湧泉坊不远是女同学黄赛玲家住的弄堂。</h3> <h3>弄口安静而且干净。</h3> <h3>弄内的别墅式住房很漂亮,刚刚修缮一新。</h3><h3>初中三年,我没跟黄赛玲说上过一句话,只记得她跟陆言言特别要好,也都在学弹钢琴。陆言言后来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黄赛玲虽末以音乐为业,但她的琴弹得非常好,攻革开放初期,锦江饭店要请一个人在大厅里为以外宾为主的客人弹奏,最后选中了她。</h3> <h3>回到愚园路北侧,从原来的第一师范学校(现在的市西中学初中部)往西第一条名为兰苑的弄堂里住着女同学舒雅琴。她后来与程庆槐同在市西文科班求学,高中毕业后去向不明。</h3> <h3>兰苑的住房。</h3> <h3>再往西走不久,过镇宁路,在愚园路北侧一条弄堂的沿街面房住着朱聖柏,他家有一个很大的大菜枱,可以打乒乓球,所以聖柏在初中时乒乓球是很厉害的,每天到学校来上课总不忘记带上球拍。九十年代初扩路,圣柏家住的第一排房被拆掉了。</h3> <h3>圣柏家弄堂口。</h3> <h3>弄堂内的住房。</h3> <h3>下图是原同仁医院所在的那条弄堂,弄口左侧那幢房子是金宗文的住处,高融好象住在弄底,我去他家玩过。现在同仁医院的主要部分己搬出弄堂重建,座落在愚园路北侧了。</h3> <h3>金宗文就住在这幢楼里,是二楼还是三楼记不清了。</h3> <h3>这是原同仁医院再往里走的弄堂,高融大概就住在这一片。</h3> <h3>张群英家要再往西,在荣宗敬建造的锦园过去一点有一条狭窄小路,沿小路走进去就是他家。小路位置已不可考,环境变化太大。张群英家里好象养着大狗,只闻狗叫,我没进去过。当年勤工俭学去一个缝纫机针厂劳动就是从这条小路走进去的。记得机针厂房是砖木结构的平房,以一个大电机用天轴和皮带傳动一些小机器,声音很大,而且不安全。</h3><h3>下图就是现在这一带的狀况,照片中左边的楼房就是锦园的建筑。</h3><h3>我高中一个同学与张群英是小学同学,还同过座,他说张群英从小不安份,上课说话做小动作,有次老师火了,警告他要找家长,张在背后说她要敢来我放狼狗咬她!我初二时因近视,曾坐前几排与张同过座。群英仍是上课捣乱,骚扰我,使我不能好好听课,有次我实在光火,一下课就要揍他,我人高大,他矮小,当然打不过我,于是逃到班主任郑纯一办公室,为此我挨了批评。初中毕业后就失联了,不知后来他在哪里读的高中。</h3><div><br></div> <h3>到愚园路江苏路口了,这里是同学的大分流处,往江苏路南段走的记得有白济仁,杜琪,金恂裕,项松年,赵伟明,蔡仲刚等同学,是否有徐松庄,赵小宝?记不清了。江苏路愚园路口西北角原来有高高的岗亭,警察坐在里面操纵红绿灯。由于江苏路大大地拓宽,愚园路上的同德堂中药店也拆迁了,这里成了宽广的十字路口,交通十分繁忙。</h3><h3>1958年7月我们在市西中学初三将毕业时,在路口的东北角愚园路一侧发生了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当时我下午放学回家走到这里时,迎面撞见慌慌张张的白济仁,我们从小学起就是好明友,他口气急促地对我说:又廉,我爸爸成了右派,我不能考市西高中了,要跟我大哥去济南读书。我当时还不能理解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只是很同情他,也为马上要失去一个从小在一起的好明友而沮丧。白济仁后来到山东去就读于一个煤矿中专,毕业后分配在河南焦作煤矿工作直至退休。重逢之后我有次开玩笑地对他说:而今矿长都是黑的,他十分巧妙地回答:我可是白矿长啊!二人相视大笑。</h3><h3>下图是路口的江苏路南段。</h3> <h3>江苏路在抗战前称为忆定盘路,今日江苏路忆定村一带,包括路对面的月邨,都是江苏路最好的住宅群。我班当年留着二根大辮子的女同学杜琪就在这里住过很长时间。</h3> <h3>昔日忆定村。</h3> <h3>今日忆定村弄口。</h3> <h3>忆定村沿街房子侧面。</h3> <h3>忆定村弄堂内。</h3> <h3>下图是江苏路501弄弄堂口,这里离忆定村很近,是白济仁老家所在地,杜琪念初中时也住在这里。</h3> <h3>如今的弄堂里一边是住房,另一边从沿街面开始就是一家接一家的小店,其中清真饭店有好几家,从店主衣着看都是回民。</h3> <h3>这是弄内最大的一幢房子。我己记不清白济仁住在哪一幢房了,初中时去他家玩过。白济仁篮球打得好,是我班篮球队的中坚,他也是个调皮的学生。记得有次梁观炽老师给我们上数学课,他乘老师写黑板时偷偷地站起来在教室后面的墙上掛上J和9二张扑克牌,引起部分同学吃吃地笑。老师对我们的笑很茫然,他当然不会知道9是代表女同学秦姍(学号为9),J则代表男同学赵伟明,二张扑克掛在一起代表他们俩个相好,这当然是少年人善意的恶作剧。不过我记不得了为什么要用J代表赵伟明。</h3> <h3>东诸安浜路往南不远的江苏路443弄,是金恂裕住的地方,对马路是江苏路第一小学,现在校址己不在这里了。443弄只余下半边,还有半边现在只是一堵墙。</h3><h3>金恂裕和金宗文是我班两个mini型的同学,因个子小,学号编为1号和2号。高中时我跟他们不同班,但记得直到高中毕业,他俩的个子还是不高。九十年代末金恂裕陪同从人大副委员长任上卸任不久的倪志福来上海,在下榻的兴国宾馆与老同学见面,几十年分别后第一次重见着实让我吃一惊,他的个子似乎比我这个当年4班第一长人还要高些!</h3><h3>金宗文一直末能见面,据他姐姐说他因在美国从事敏感工作,不能跟国内家人之外的朋友联系。此生怕是见不到他了。</h3> <h3>从江苏路再往南就能拐进番禺路,这里座落着女同学翁治敏家的住房。翁治敏家离市西中学颇远,那时不知她是乘车去学校还是走着去的。图中这幢掩映在绿树中的花园别墅就是翁治敏离沪去新疆石河子师范专科学校前居住的地方,如今己物是人非了。</h3><h3>治敏2016年10月从天津返沪参加市西中学命名七十周年庆典並与老同学聚会时,抽空专程重返老宅並在后门留影记念。</h3> <h3>往江苏路北段拐进去的有杨志华,舒明健,潘友山和秦珊。杨志华住得离路口不远,舒明健则要往里一直走到武定西路,他家地处僻静却是一幢别墅,女同学秦珊住在近长宁路的中一村,潘友山应该也住在中一村或附近。</h3><h3>下图是路口江苏路北段。</h3> <h3>由愚园路往北拐进江苏路不远,路西侧就是杨志华家所在地。这地方比邻江苏路愚园路口的一小片别墅区,稀疏地分佈着几排二层的公房,有比较多的空地可供玩耍。杨志华初中时身体很结实,恐怕跟他家有一片广阔的活动场地有关。</h3><h3>如今老房己拆,建了几幢多层新工房。</h3> <h3>江苏路往北近长宁路有个路口,通武定西路(见下图),舒明健就从这里走进去回家。明健有个标准钟的外号,他进教室不会早也不会晚,总在打上课铃前几分钟赶到,一般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他家位置僻静,是一幢在上海人称为“牆篱笆“的竹杆编织牆环绕下的别墅,外牆用小鹅卵石镶嵌装饰。武定西路上小别墅房有不少,舒明健家是哪一幢己记不清,现在肯定被高墙围起来了。</h3><h3><br></h3> <h3>中一村是沪西有名的新式里弄,最初是中央银行给职工盖的住房,女同学秦珊住在这里,我班字写得很漂亮的潘友山似乎也住在这里或附近,可惜他己过早地离开了我们。</h3><h3>秦珊很娇小,学号为9,在班里也算比较活泼的一个。她父亲秦正文是我们初一时的植物课教师,周日曾组织班里同学到中山公园去认识各种植物,后来在粛反运动中因历史问题被捕,这件事对秦珊的打击非常大,后来她就沉默了许多。</h3> <h3>中一村的住房。</h3> <h3>让我们回到愚园路,过江苏路口后最先到家的是戴述正,他住在岐山村。这条弄堂里住过沈钧儒,杜重远(吉林人,在东北大力宣传鼓动民众扺抗日本侵略,后在上海办抗日刊物,1943年被杀害)等名人,新中国的科学泰斗钱学森在弄内111号长大,而后走进交通大学,走向世界;1945年和1955年回国时他均住在这里。据说周佛海也曾短暂地在岐山村住过。</h3><h3>1958年初中毕业后述正移居中一村。</h3><h3>述正初中时话不多,但有一件事印象颇深。初中一年级时学校补充了一批从其它岗位上调来的教师,有一位不会说普通话的青年女教师担任我们的语文课。有一篇课文里有“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么一句话,老师请戴述正站起来朗读课文。述正站起来缓缓地故意以上海式普通话逐字诵读,而且把上面一句读成“知之为不知,不知为知之”,众皆大笑!</h3> <h3>岐山村弄内的住宅房。</h3> <h3>从岐山村西行不远,愚园路北侧有一幢沿街公寓(见下图),邹尚贤家就住在二楼。那时公寓的临街大门是敞开的,可以随便进出,从照片上可以看出现在是铁门紧闭,社会治安远不如当年。照片中“弘文馆“的上面就是尚贤家的阳台。</h3><div>我与邹尚贤小学也是同学,他家我去得最多,家里老保姆叫他“小羊”,可能是属羊的缘故吧。尚贤家客厅的西墙几乎被装着四库全书、刻着篆体字的封闭木盒占滿,那时我就知道这是一套极珍贵的古籍。五十年后尚贤从美国回来,小学同学在中山公园聚会,那天风和日丽,高龄的邹家伯伯由尚贤弟弟推着轮椅游园。我见到邹家伯伯就上前鞠躬问候,说话中我说起对那套四库全书的深刻印象,並对文革中古籍的失去感到不平;邹伯伯对此的反应是笑着说:这书放在政府那里比放在家里好!中国老知识分子的豁达可见一斑。</div> <h3>由尚贤家再往西是宏业花园。宏业花园是条有名的弄堂,是段琪瑞儿子段宏业的产业,袁文荣就住在弄堂中段,王煜华在住宅被长宁区政协征用后,也于初中毕业的1958年搬到宏业花园居住。</h3> <h3>下图是宏业花园弄堂中段的景象。</h3> <h3>这是王强和曹庆弘住的弄堂,弄堂很浅,有二幢很大的房子,旁边原来是时轮小学。</h3> <h3>下图是这条弄堂里的大房子,王強和曹庆弘並不住在同一栋房子里。</h3><h3>我和王强小学就是同学,他自抗战胜利后1945年未那次著名的聖诞空难失去双亲后就与一位可敬的老人一起住在这里。文革中1968年初的一个冬日,王强将北上天津塘沽工作,我去他家送别。是日,天空阴沉,王强行李简单,老人已不在了,室内空空,他临出门前回顾一下,决然地关上房门走了。我送他到公交车站,握手道别,此一别就是四十多年。</h3><h3>庆弘与我初三时是同座,他是市西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不但自己广阅群书,而且给我介绍了不少好书,其中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刚出版、带有精美铜版插图的儒勤.凡尔纳的科幻小说。神秘岛,海底二万里,格兰特船长的儿女等书我都是那一时期看的。凡尔纳的书对我影响至深,它引导我热爱自然科学,献身技术工作,至今这些书仍放在我的书橱里。</h3><h3><br></h3> <h3>再往西,是一条十分吸人眼球的大弄堂,王煜华就住在这条上海淮赫赫有名的弄堂里。国民政府交通部长王伯群西方城堡式的别墅就是弄内左侧第一幢房子,有一个大花园,不少电影场景都借用这幢房子和花园,所以上海人对这里很熟悉。煜华家则还要往里走。</h3> <h3>从下图这个门洞往里是弄堂的第二段,煜华家就在里面,记得他家有个大花园,花园里有个池塘。1958年区政府征用了他家的房子,区政协进駐办公,煜华全家迁居宏业花园。</h3> <h3>这就是现在的长宁区政协,王煜华念初中时就住在这里。</h3> <h3>下图是愚园路安西路口,赵傳家校长就住在路口那片沿安西路展开的住宅里。</h3> <h3>赵校长的住宅。</h3><h3>教我们平面几何的张联娟老师后来也住在这条弄堂里,直至去世。</h3> <h3>安西路。从安西路往南走进去近宣化路一带是张德胜家,虽然他家我没去过,但知道是在这一片。张德胜的个子比较高,初三时跟周福祥一起坐在最后一排。他在班级里算年长的,因有些倒眉毛,同学笑称“隔夜面孔”,外号叫张隔夜,虽然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但他很大度地接受了,是个很淳朴的同学。</h3> <h3>愚园路1280弄菜芝邨是王冲权的住处,我们的小学就在这条弄堂里。</h3> <h3>下面这张照片中左面的铁门和突出的传达室就是我的小学大门口,解放前校名为彼得小学,1952年奉命更名,现在是愚园路第一幼儿园。我们初中4班的白济仁,邹尚贤,吴文,王煜华,王強,王冲权,周修纯和宋又廉都是从这所小学考入市西的。屈耀双说他小学一年级也是在彼得上的,后耒才转学到觉民小学。</h3><h3>王冲权家要从校门口再往里走。</h3> <h3>这就是王冲权家的弄堂房子,整条弄堂房子外观和格局是相同的,但近十多年整幢房子卖给台商和洋商的不少,他们一般都要对房屋进行改造,所以现在外观己差异很大。</h3> <h3>下图中最后一栋大门上标79号的就是原来冲权的家,我去过许多次,王家姆妈都认识我,冲权的姐姐在交大还给我上过“电工学"课。冲权住在小学弄堂里,初中录取通知他最先拿到,而我的录取通知是他一路小跑送到大约距离一个公交站外的我家的,当时我正躺在床上看“少年文艺“,他兴冲冲地在楼梯上就大叫:又廉,你考取了!</h3><h3>有趣的是我从末体验过打开升学录取(或不录取)通知时的惴惴,升高中是班主任打电话通知我的,而交大的录取通知是与我初中和高中都同班的同学童效武送耒的,他早已打开並告诉我考取了上海交通大学机械制造系。</h3><h3><br></h3> <h3>再往西,快到愚园路的西端处是早期中国共产党出版物“布尔塞维克”的编辑部所在地一亨昌里,女同学蔡惠兰住在这里。亨昌里房子虽不大但很考究,每层都有壁炉。由于它的后弄口对着我住的长宁路兆丰别墅,所以我一般都是穿弄而过到愚园路。</h3> <h3>亨昌里的住房。</h3><h3>“布尔塞维克”编辑部在弄底,陈独秀,罗亦农,邓中夏,瞿秋白等在此开会筹划刊物的出版,罗亦农,瞿秋白曾较长时间住在这里負责刊物的编缉。</h3> <h3>蒋守国的家快到了。他住在愚园路南,长宁电影院对面的姚家角,愚园路上本来有条弄堂走进去的,自从定西路打通后这里地理形势有变,弄堂没有了,原弄堂位置大概在照片中所示的地方。</h3> <h3>姚家角的房子变动较大,现在可以看到的老房子只有图上这一幢了,也不清楚蒋守国小时候是不是就住在这里。</h3> <h3>这是愚园路末端与长宁路交叉处的半島,原长宁电影院座落于此。这里连续二家美国商号都关门移至它处,原因之一就是商店二边都临马路,出入不便。</h3> <h3>这张黑白照片是原来的长宁电影院,我敢肯定班里多一半同学都在这里看过电影。92年我回国探亲时还陪同父亲在这里看了“秋菊打官司”,这是我最后一次进入长宁电影院。</h3><h3>后来这里要建一个公交枢纽,电影院和比邻的一条弄堂被拆除,存在了四十年的长宁电影院就此永远息影。可笑的是这个公交枢纽还末完全建成就因佈局不合理发生了巴士压死儿童的事故,于是又推倒另建了个下沉式广场,然而至今门庭冷落。</h3> <h3>这是愚园路长宁路口,交通十分繁忙,在这里,回家的同学又兵分二路,一路走长宁路往东,一路沿长宁路往西。往西的有周福祥,任生宝,婁庆舜;往东的有汤奇达,吴文,屈燿双,宋又廉,胡万金和盛维康。</h3> <h3>这张照片是长宁路和中山公园,左侧远处是公园正门,原来大门临马路,后来公园门口那一片辟成公共绿地,大门内移。</h3> <h3>从中山公园往东不到百米就是沪西著名的兆丰别墅,张治中,国民政府抗战前后的上海市长俞鸿钧,报业名人严锷声等都曾住此处。这条弄堂是四大银行的房产,从二十年代始建延续到抗战前,弄内房子式样並不相同,汤奇达,吴文,屈耀双,胡万金和我都住在这里,胡万金小时候住在弄堂尾部,后来搬走了,离开的时间己记不清,应该略早于初中三年级。可以说兆丰别墅聚集着初4班最大的一个同学群体。</h3> <h3>兆丰别墅弄堂的路是按马路的规格修建的,二边是人行道,中间是柏油马路,道边有梧桐和杨树构成的行道树,七、八十年下来,有的树干己相当粗大了。弄内原来道路十分宽阔,现在一边仃滿了汽车,人行道上又被加上绿化带,行人车辆都走在中间道路上,显得有点挤了。</h3> <h3>这是3号汤奇达家,往里三个门口就是9号我家。</h3> <h3>10号吴文家。</h3> <h3>103号屈耀双家(下图)。</h3><h3>在一条里弄里住了四个同班,初三时班主任郑纯一老师就把我们组成一个课外活动小组,每周在我家活动一次。除了集体学习外,我记得还接受过一次“特殊任务”。那时男女同学並不交往,但有一次在一位女同学(估隐其名,因为也不记得十分确切)课桌的枱肚里(也就是放书包的地方)发现一张对她表示爱慕的字条。班主任让我们小组帮助查一查可能是谁写的。这下子我们可来了精神,汤奇达最活跃,带头讨论,从同学日常活动情况推测可能是谁,还订了“侦察"方案,当然我们的“侦查”没有结果,后来此事也不了了之。这件事回想起来甚为有趣,六十年后抖出来与老同学们同乐。</h3><h3>我们这个小组的活动得到学校表扬,还得了一张奖状(见下图)。</h3> <h3>从兆丰别墅再往曹家渡方向走的只有盛维康了。他家在华阳路(与安西路直通)往西一点点,是砖木结构平房,隐在沿长宁路的原英商猪鬃厂工人宿舎后面。这排作为宿舍用的简易小型石库门房建于上世纪初,刚刚被拆除,在拆前我抢救性地拍下了下面这张照片。</h3><h3>盛维康初一就戴了眼镜,常穿一件小西服,有点老气,因嗓音粗,外号“老牛”。他图画得很好,曾跟女同学马惠琍同桌。有一次不知为了什么二人吵起来,马惠琍大光其火,抬脚猛踢盛维康,看热鬧的同学大笑说:今天马踢牛!</h3><h3>传闻盛维康与马惠琍都己去世,在那边他们应是好同学,不再打架。</h3> <h3>从中山公园往西走的一队人马,先到家的是住在凯旋路铁路边的任生宝。下面这张照片是今天的凯旋路长宁路口,这里原来是铁路道口,现在高架轻轨沿原铁路线舖设,照片右侧是轻轨中山公园站,以前常在拍攝旧上海电影时出现的上海西站大约就在轻轨站的位置。</h3><h3>周福祥,童效武,婁庆舜和洪海回家还要越过铁路往西走,大概在中山西路一带,是住得离市西最远的同学。</h3><h3>放学回家的西路大军至此到达终点。</h3><h3>出校门往东走的同学很少,据同学回忆,女同学王素芬住在今日静安寺雷允上中药店后面,“大喇叭”朱佩琴住在烏鲁木齐南路的庆云里,其余就没有线索了,难以寻访。</h3><h3>放学回家之路六十年来虽发生了变化,但作为主干的愚园路因受到保护,末曾扩路和大拆大建,基本保持了原来的风貌,我们同学的老家房屋也基本都在;但浪迹天涯后又回到从小长大老屋中的大概仅我一个了,所谓硕果仅存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