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在大别山南麓,沿浠英公路前行,我们来到了三角山度假区黄溪冲村。早春时节,万物复苏,在乡村整体颓败的今天,这个古老的村落却以自然灵秀的山水、淳朴原始的民俗风情给我们孤独的灵魂以慰藉,以欣喜。</h3> <h3> 隔着已绿的林间与农田,远远的一片绵延的白色建筑如画卷铺展开来,象吴冠中画中的水墨江南在水里洗过,干净新鲜。这是小村新建的还迁房,深山里原本零散居住的村民现已搬至这白墙黛瓦的巷陌,徽派风格的新村与周边的青山绿水浑然一体。</h3> <h3> 从三角山一千多米的高处,自上而下被马鞍山分成"Y"字型两条大峡谷,一条名黄溪冲,一条名铸钱冲。两条清溪日夜不停奔流直下,到中途,却又莫名地收敛起野性,汇成了一条妖娆温柔的潺潺溪流,绵延顾自下流而去。。。。。 </h3> <h3> 溪水清澈见底,斑斓的石头在水下闪闪发亮,晶莹如美玉。将面庞浸入水中,水可直接入喉,清冽甘甜,沁入腑脏,面庞连同灵魂一并洗净。</h3> <h3> 阳光正好,从家家门口散放的家什,晾晒的物品,院子的整洁程度上看到了他们生活得安然,自足。</h3><h3> </h3><h3> 两个结伴的少妇一路呱噪而来,看到我们老远就问我们添水不要?好似我们是早上才见过面就住在隔壁的老相识,她们的脸上飞着两坨桃红,眼睛里的春水都要满得溢出了,耳朵上的环佩摇曳忙碌。</h3> <h3> 我们沿着环山公路徒步上行,间或有项上挂着铃铛的牛儿散漫的摇尾踱步,瀑布拍打岩壁的声响,轻重缓急,远近高低,像有人吹奏着一支牧歌。</h3> <h3> 青山绿水间,层层叠叠波光粼粼的天然图案是梯田,这其间零星分布一些古老的石头和砖木结构的老屋。因为山高路险,老屋的居民大都迁去了新村,老屋或垮或锁,和远处新建的楼房,无言对峙,像是等待有人来叩响门环,听它诉说尘封往事。</h3><h3> </h3><h3> 相对于新民居的滥俗,我更喜欢老屋的朴素典雅。它承载着我们儿时的梦和乡愁的情怀,像阳光一样让我们亲近温暖,又像诗使我们伤感惆怅。希望这些老屋的命运不被拆除而是被修缮和加固,继续隐匿于这尘世的世外桃源,希望老屋里原有的主人再起炊烟,抬头看山,低头见水,"恃田而食,恃土而居"。</h3> <h3> 黄溪冲峡谷旁边有一处原生态的森林,这里罕有人至,危崖入云,人唤它:药王谷。这里遍布杜仲、辛夷、黄柏等名贵中药材。药王谷山岚起伏,古木参天,枝桠纵横,老藤缠绕。小径狭长蜿蜒,都以最原始的姿态保留着,显得神秘幽深。</h3><h3> </h3><h3> 药王谷最吸引我们的是满山的野樱花树,沿着陡斜的岩石笔直孤傲地生长着,开着朴素淡泊的花朵,我们想采摘几朵,但总采不到,觉得远处的近些,及到近处,却又远了。这里光影迷离,是摄影爱好者拍摄人像和自然风光的好去处;这里古木奇特,是盆栽发烧友的寻宝之地;这里绝壁刀劈斧削,是探险者征服自然的天堂。</h3><h3> </h3><h3> 从药王谷回到公路,坐在路基上,我们好像被山里的神仙施了法术,现实和梦幻,傻傻分不清。互相望去,一时无语,我们是谁?来自哪里?去向何方?只有耳畔的清风和泉声回应这晦涩的思想。</h3> <h3> </h3><h3> 没有了浮躁,也没有了欲望,唯有恬淡的欣喜。黄溪冲的山水让我生出一个归隐的田园梦。</h3><h3><br /></h3><h3> 人生如溪,顺流直下,无法回头,我只想在这灵秀的山间把余生卑微的日子慢慢地过成气定神闲。</h3> <h3> 图文:李毅</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