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1> <b>㈠ 特殊任务 别样幸运</b></h1><h3></h3><h3><br></h3><h1> 北师大附属实验中学今年喜逢百年华诞,令我们不禁怀想起珍藏在心底的往事。</h1><h1><br></h1><h1> 1975年我们的母校(原150中学)有过一段特殊的、值得记忆和书写的经历。她的三百五十多名女学生,以女民兵的角色与北京卫戍区4578(后改为51115、 66322 )部队的九百多名解放军战士,一道出色而圆满地完成了,国家体委赋予的第四届全军运动会大型团体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和第三届全国运动会大型团体操《红旗颂》第四场《提高警惕 保卫祖国》表演的重要任务。</h1><h1> </h1><h3></h3><h1> “女民兵排”,从名字便能窥出她与普通班之不同。这个排正是为了参演这两个开幕式大型团体操,应运而生的。</h1><h1><br></h1><h3></h3><h1> 最初通过体育教研组,而选拔出来的十几位“小样儿队”队员们(三连三排为侯宁、罗丹丹和徐一梅同学),寒假前夕便率先跟随着团体操办公室的钟教练学习体操动作了。然后,再由她们回来一手一脚、一招一式地传授给组建当中连、排的同学们。</h1><h1><br></h1><h3></h3><h1> 因为是与部队合演,角色又是女民兵,所以我们的编制乃至训练和生活,也都是半军事化的。女民兵营设三个连。年级最低的我们为三连三排。</h1><h1><br></h1><h3></h3><h1> 在建营仪式上,国家体委、区体委的领导和负责体操编排的钟教练都来了,并与学校的领导及军代表老陈一道为我们做了说明和动员。可敬的胡雅文老师和大娄老师是我们女民兵营的最高“指挥官”。</h1><div><br></div><h3></h3><h1> 特殊的、光荣的、可爱的新集体诞生了。汇合于三连三排的女孩子们来自全年级(除去体育班和10班)的14个普通班,至于是依据什么条件“脱颖而出”的,那就得问各班的班主任老师了。</h1><h1><br></h1><h3></h3><h1> 女民兵三连三排的女孩子们分别来自普通班(以下按姓氏笔画排序)2班:史晓月、刘丽萍、李志青、侯宁;3班:王京燕、王翠红、孙卫兵、李南南、范丽娟、金明华、陈淼、徐攀、韩小莲;4班:王寅华、孙慧琴、劳雅路、迟丽凤、袁临敏;5班:叶文珏、孙学萍、吕媛、张东贤、罗丹丹、周淑娟、常京萍;6班:白维;7班:刘惠民、陈小梅、郑宁云;8班:刘燕燕、陈青、潘卫华;9班:关虹、肖立言、戴坤;11班:纪小薇、肖述苓;12班:吴林芬、高玉珍;13班:马丽萍、王凤兰、王秀君、李文秀、肖英、张建民、臧春荣;14班:车喜芳、郑春华、徐爽、徐霞;15班:白桦、吕瑞英、李慧、高玲玲、邵荣、雷淑君;16班:刘颖、何子英、李丽、陈纪元、徐一梅。共计六十一名。就这样,幸运和缘分把我们聚集在了一起。</h1><h3><br></h3><div><br></div> <h1> 接任三连三排的是纤细高挑、美丽娴静、温文尔雅的亲爱的杨淑云老师。她既是我们的班主任、数学老师,也是我们的阿姨、姐姐、忘年交。从此这一大群个性迥异,但聚在一起就是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的女孩子们,就都归在杨老师的麾下了。除了要求我们从难从严地完成训练任务,还要督促着我们按时完成学习任务;无论我们的大事小情——做人求学,还是头疼脑热,也真够杨老师为我们费心、劳神的了。其实,她只比我们大一轮呐。</h1><h1></h1><h1><br></h1><h1> 1975年10月,参演两届大型团体操的光荣使命达成后,不久女民兵营即宣布“功遂身退”了。于是,高年级那六个排的女生全部回归到原来的普通班。而三连三排,意外地保留了下来—— 除了来自二块俄语班的13位同学回归原班外,来自一块和三块的48位同学,得以继续“留守”,并进入“后女民兵时代”,成为了全校唯一的一个女生班。随之,这个集体又先后迎来了柏克、廖春华、刘霞、梁燕京、王珏玉和汪慧娣同学。直至1977年高二第二学期分文理班后,我们女民兵班最终被“拆散”了。</h1><h1><br></h1><div><br></div> <h3><br></h3><h1><b> ㈡ 英姿飒爽 灿如春华</b></h1><h3></h3><h3><br></h3><h1> 入初二学期末,闻悉学校接手了参演大型团体操的重任后,女孩子们便翘首企盼了。直等到寒假中新集体组建完成, 我们放弃了轻松欢愉的寒假生活,开始基础训练时,那份按捺不住的激动心情才得以释怀。</h1><h1> </h1><h3></h3><h1> 女民兵最基础的训练是“军姿”与“队列”。看似简单的“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若要做到精神抖擞、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神采飞扬,岂是容易之事?这是每天的必修科目,而且非要下一番苦功夫不可。“踢正步”时,连排上的小教官周淑娟、吴林芬和袁临敏等同学,手里常拿着一把自制的木尺,以校正我们腿踢的位置是否合乎规范。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反复抠哧。而“拔军姿”“练静站”时,常常一个姿势一站就是几分钟。一动一静,一起一落,一呼一吸,亦刚亦柔,可以极大地丰富我们的内心世界,使女孩子们拥有更好看的样子。</h1><h1><br></h1><h3></h3><h1> 那时,学校的操场上满是此起彼伏的哨音和口令声,而胡雅文老师常手持一个电喇叭, 向大家传达着各种事项。矫健的身姿,振奋的士气,一队队、一列列的女民兵或拔军姿,或走队列,或踢正步……让那个寒冷冬季的校园,多了几分昂扬的热情。</h1><div><br></div><h3></h3><h1> 除了最基础的训练外,我们开始抓紧时间学习若干组反映南国北疆的女民兵,“驾船出海” 为解放军送弹药;“爬冰卧雪”和解放军一道在边防线上护卫家国之情景、含有舞蹈和武术元素的体操动作了。其中不乏“侧手翻”、“乌龙绞柱”这样有技术含量,需身体协调性与柔韧度的动作。</h1><div><br></div><h3></h3><h1> 对于绝大多数鲜少跳舞和运动的女孩子来说,练好这几组动作,多少是会有些难度的。但是班上的每一位同学都不畏困难,刻苦练习。例如“劈叉”这个功夫,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劈叉也是这样。 大娄老师虽然非常和善,但对训练要求毫不含糊,并下达了“快速掌握劈叉本领”的死命令。这对于像车喜芳这类天生柔韧性好的同学来说是较为轻松的,但对于多数同学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于是乎,你帮我压腿,我帮你抻筋,没出两周大家几乎都能达标了。可光达标还不够,基本功是得天天练的,就如王秀君同学中午躺在椅子上休息时,还要抱着腿保持劈叉的姿势。所以,老天青睐天赋好的,老天同样青睐勤奋、下功夫的。</h1><h1><br></h1><h3></h3><h1> 因为要在地上摸爬滚打,来练习掌握团体操里的规定动作。上级和部队特别体恤我们,为全营的女民兵发放了一身新“军装”——部队大换装时,以65式淘汰在仓库里的55式。</h1><h1><br></h1><h3></h3><h1> 三连三排大部分女孩子拿到的,据说是坦克兵的着装。在那个崇尚军人,流行“板儿绿”的年代,这身衣服自然令我们欣喜得不得了。那时有个形容女孩子的字眼儿“飒”,放在我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虽然没有领章帽徽,但穿上了“军装”的女孩子们,肩上似乎也多了一份责任和担当,而统一的装束令我们的精神和队列也更加地振作跟齐整了!</h1><h1><br></h1><h3></h3><h1> 每天的训练,我们都是全情投入,根本不在乎什么三九冷风吹、三伏日头晒的辛苦。唐.陆希声有诗道: “一径秾芳万蕊攒(cuán),风吹雨打未摧残。”不仅不会被摧残,承阳光之德泽,蒙雨露之滋润,汲自然之精华的花儿们无疑是更加健康挺拔,笑容灿烂了!</h1><h1><br></h1> <h1><b> ㈢ 迎来合练 敬佩榜样</b></h1><h3><br /></h3><h1> 春到人间草木知。仲春时节已见新绿,我们总算盼来了去部队合练的时刻!那天日升时分,女孩子们身着“军装”,背着三横两竖打成的背包、手持着各自一米多长的牛皮纸筒“炮弹”(道具替代品),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地登上了标有“甲2”车牌的军用卡车。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h1><h1></h1><h1><br /></h1><h1> 迎着春晖,一路向东。车行驶至郊外,空气中弥漫着的青草和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阳光已然有了暖意,一池解冻的春水在它的照射下泛着波光。道路两旁高耸的杨树与一片片田野纷纷甩向了身后。一路的美景尽收眼底。</h1><h1></h1><h1><br /></h1><h1> 车队缓缓驶进了位于通县(现为朝阳区)的4578部队军营大门。初来乍到,一脸兴奋与好奇的女孩子们四下里环视着,好惊叹啊:偌大的军营里,一派整峻——在高大的杨树环绕下,一栋栋凹字形二层楼房珠贯棋布,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平坦的柏油路两侧排水沟渠的土坡被战士们用铁锨拍得有章有法、有棱有角;灌木丛修剪得整整齐齐;不远处的大操场上,生龙活虎的战士们练得正欢呢。正可谓那八个大字“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啊!</h1><h1></h1><h1><br /></h1><h1> 三连三排被安置在了一栋楼的一层。房间很大,能容下整个排;窗子又高又宽,室内洒满了阳光,豁亮且温暖。训练有素的女孩子们,以小班为单位:一、四小班靠南北窗下,二、三小班于房间中部,很快便铺就了落于地面的四趟通铺(二楼的姐姐们睡的可是上下铺哦)。然而地铺加通铺的优势,是其他铺所不能比拟的!</h1><h1></h1><h1><br /></h1><h1> 时值正午,在部队指挥官的引领下,女民兵列队进入大食堂。每个小班围坐一张圆桌,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一桌子的饭菜上——“真香呀!”“好馋呐!”“太丰盛了!”女孩子们小声地发着感慨。那个年代,我们的满足度特别的低,吃什么都觉得喷香。何况当时每位参练团体操的人员都有一定的伙食补助,多了几道菜(在学校训练时的补助是点心,最常见的是牛舌饼),那幸福感简直就是爆棚啊! “垂涎欲滴”,巴不得就此开“撮”的女孩子们,还要暂时克制一下。饭前“拉歌”,是部队的“常规节目”,这也是我们跟解放军战士们首次晤面并合作。</h1><h1><br /></h1><h3></h3><h3></h3><h3></h3><h3></h3><h3></h3><h1> 伴着“解放军来一个,”“解放军唱得好不好?”“再唱一个要不要?”;“女民兵来一个,”“女民兵唱得好不好?”“再唱一个要不要?”的高声对拉中,大食堂里的歌声此起彼伏,好不欢乐。带着忻悦之情,这顿饭大家吃得有滋有味。</h1><h1><br /></h1><div><div><br /></div></div> <h1> 午休后。女民兵来到大操场,学习观摩部队的操练。 刚到操场,女民兵们私下里就传开了:解放军方阵的右翼排头兵(也叫“基准兵”),是位副总理的儿子。于是我们特别留意了他:峻迈精神、平朴内敛、沉稳儒雅。“基准兵”于队列中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着整个方队的节奏。能当“基准兵”的,军事素养一定是最过硬的。</h1><h1></h1><h1><br></h1><h1> 随着“司令台”上首长发出洪亮的口令声,解放军方阵钢枪上肩从操场的一端踢着正步,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前推进。解放军踢的正步把我们看得目瞪口呆:那真是踢腿生风,落地砸坑;步稳身正,气势贯通呀!</h1><h1><br></h1><h1></h1><h1> 接着解放军在“散点”位置上,一边巧妙地变换着队形,一边精神抖擞、力沉劲整地演示着“单兵五大技术”中的“刺杀”、“射击”和“投掷”的武艺。那不动如山,动如奔雷的气魄,引起我们的阵阵掌声。 配合“突刺”时冲上云霄的“杀——”“杀——”“杀——”声,令整个操场上涌动着“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的阳刚之气,我们的手都拍疼了!</h1><h1><br></h1><h1></h1><h1> 就此,女民兵拉开了在军营为期一个月的合练生活。</h1><h1><br></h1><h1><br></h1> <h1> 唤醒新一天开始的是每天清晨6时许,那划破寂静与浓黑天幕的起床号——嘹亮、激昂又圆润。此时,睡梦中的女孩子们就像触了电般一跃而起,手忙脚乱地穿戴好,摸黑跑步到操场集合,并在部队教官的指挥下出早操。</h1><h1></h1><h1><br></h1><h1> 一次, 当黎明的初辉显现,早操就要结束时,我们发现了教官脚上穿了一只是系带,一只不系带的鞋子。于是女孩子们忍俊不禁,弄得年轻的教官很不好意思。事后,我们想到:教官穿鞋时肯定已经意识到“出错”了,但时间已不允许他做更换了,因为每次他都要第一个到达指定地点候着我们。这也恰恰体现了教官闻令而动,刻不容缓的军人素质, 并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如铁的军队,出自如铁的纪律。</h1><h1><br></h1><h1></h1><h1> 每天早餐后,我们便会迎着朝霞吟咏着:“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亭亭玉立、青春激荡地走向操场,开始高强度的合练。合练,以训练女民兵与解放军战士有衔接和配合的部分为主。一个八拍、一组动作需要反反复复地练,节奏、跑位都要做到准确无误。若有一人出了差池,就要重新来过,但没有一个人会抱怨叫苦。</h1><div><br></div><h1></h1><h1> 每天当斜阳拉长了倩影时,英迈出群又琼姿花貌的女孩子们就会歌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mi sao la mi sao ……” 生气蓬勃、毫不懈怠地踏着行进的乐点儿回到驻地。</h1><h1><br></h1><h1></h1><h1> 一整天的摸爬滚打,并没有拖垮我们的精神头。晚饭前后的自由活动间隙,以及每周一次的休息日里,大通铺的优势得以充分体现,成了女孩子们的“游乐场”,那画面快乐又温情——下腰的,劈叉的,拿大顶的,翻软翻的,翻侧手翻的,追逐打闹的,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必担心会跌落;恬静些的或有文艺细胞的女孩子们如:陈青、陈小梅、金明华、韩晓莲同学,则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捧着手抄歌本,吹着口琴,唱着当时最流行的朝鲜歌曲,很动听。想呼吸外面的空气了,要么到院子里的草堆上(部队为我们铺地铺剩下的)和高年级的姐姐们一起聊天、练功、耍把式;要么到操场上跟部队大院的孩子们,约着赛跑,这种事少不了田径好手陈淼同学……尽管合练是艰苦并严苛的,但孩子的天性在这一时刻得到了最充分最愉快的释放和伸展。我们对“静如止水,动如精灵”做了最好的注释。</h1><h1><br></h1> <h1><br></h1><h1> 与部队除了合练时的互动外,女民兵还连对连、排对排、班对班地对口下到连队,和战士们以小班为单位一起学习和讨论。部队营房里干净得一尘不染;洗漱用具、被褥衣帽、鞋子挎包所有物品的摆放都是合乎规范、一丝不苟的。第一次和解放军战士坐下来互动,女孩子们大都有些害羞,可是有个小战士比我们还害羞。经班长介绍才知道:他只有十三岁。同时班里还有位身材高硕,口方鼻直,英俊大气的战士。他后被选为团体操最后一场——也是所有前七场团体操队员共同表演的第八场,位于场中心十一层圆形铁架最顶端,扮演“工农兵”人物里的“工人”形象。而“兵”也是部队的一名战士,但不知是哪个连排的。自己对口的小班出了这么个人物,女孩子们也是津津乐道的,觉得蛮荣耀呢。</h1><h1><br></h1><h1>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榜样的带动下,我们的训练水准有了大幅提升。与解放军的衔接配合,不像开始表现得那么生疏和忙乱,而有了一定的默契与顺畅,显得自如了许多。一个月的合练转眼就结束了。登上军用卡车,到了我们跟军营、跟解放军战士说“再见”的时候了。汽车启动的那一刻,有的同学淌下了留恋不舍的泪水……</h1><h1><br></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b style="font-size:20px;">㈣ “军运”初捷 “全运”再捷</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5年5月11日,经过几个月的磨砺,我们参演的、在北京工人体育场上演的全军运动会大型团体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落幕了。解放军坚不可摧、无往而不胜的钢铁般意志,令全场观众为之震撼。据一位198师出演“海军方阵”解放军战士的回忆文章说:在看台上亲眼目睹了北京卫戍区警卫三师(也有说是66军196师的),1200人的集体“刺杀操”表演的朱老总和叶帅老泪纵横。</span></p> <h1> 首“战”告捷。稍事放松、调整几日后,我们将投入更为艰苦的夏训了。</h1><h1></h1><h1><br /></h1><h1> 暑假,别的同学可以避开炎热,过一段轻松的时光。但我们要冒着酷热、暴晒和雨淋,继续提高表演水平,提升娴熟度并努力做到零失误。</h1><h1><br /></h1><h1></h1><h1> 每天训练时我们的“军装”背后都会被汗水浸透,又被太阳烤干,反复几次,结束训练时,“军装”背后便会留下一圈一圈发硬的汗碱印。我们练得很苦,但也练得也很快乐!因为我们在不断地进步,成为更好的自己。</h1><div><br /></div><h1></h1><h1> 几个喜爱舞蹈的女孩子:刘燕燕、刘丽萍和罗丹丹同学,一有空闲,便会在宿舍楼东侧的空地,再现一出刚上映不久的芭蕾舞剧《沂蒙颂》的片段,来抒发一下。</h1><h1><br /></h1><h1><br /></h1> <h1> <br /></h1><h1> 女民兵营按大小个排序,纵两列,一列四个方阵,共八个方阵。我们各个方阵中,哪个连排的同学都有,大家相互配合相互帮助,每个人都有角色意识和大局观,每个人都在为团体操做着自己的贡献。女民兵营就是一个温暖的大集体。</h1><h1></h1><h1><br /></h1><h1> 场上的三百三十六名队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点儿(俗称跑点儿,就是跑位置),而场下还有一些替补队员,她们要在有人生病不能上场时随时顶上去,所以她们需要熟悉跑不同的点儿。此外她们还要为大家做一些后勤工作。为了团体操的顺利进行,替补队员不仅做出了贡献,也付出了牺牲,特别值得大家尊重,为她们点赞!</h1><h1></h1><h1><br /></h1><h1> 六、七月,女民兵分别去部队合练了多次。从八月至九月的一个月里,又不定期地在工人体育场进行了九次全场彩排合练。我们换上重又染过的表演服装——水蓝色中式偏襟立领上衣,搭红色禳黑边围兜,下配藏蓝色九分阔脚裤,有种灿然一新的感觉。而我们身上的装备则是腰间的军绿帆布子弹袋,挎军绿反坦克地雷,怀抱一米多长、直径十几公分粗、香槟金色铁皮弹身、银色木制弹头的炮弹。</h1><h1></h1><h1><br /></h1><h1> 全运会开幕式上由两万三千多人表演的大型团体操《红旗颂》,加上背景台上的同学,共近三万人,是历届全运会的最大规模。其场面壮观,气势磅礴。</h1><h1></h1><h1><br /></h1><h1> 彩排合练,可以在实地的表演中熟悉集结的场地,调整并完善场与场之间的衔接。</h1><h1></h1><h1><br /></h1><h1> 1975年9月12日,秋风送爽,天朗气清。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三届全国运动会在北京工人体育场隆重开幕。下午四时十五分,团体操表演正式开始。</h1><h1></h1><h1><br /></h1><h1></h1><h1></h1><h1></h1><h1></h1><h1><br /></h1> <h1> 第四场《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音乐响起时,解放军方阵正步亮相!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电视台的转播和新影纪录片《红旗颂》是这样解说的:“军号嘹亮,战鼓雷鸣,人民战士钢铁汉,赤胆忠心为人民!”震撼人心的“刺杀操”“射击操”和“投掷操”完成后,女民兵手持炮弹俯身跑步登场。我们穿梭在解放军战士的队列中,再穿梭出来时炮弹已经送到了解放军战士手上。解放军与女民兵共同表演“军民爬冰卧雪,巡防海疆”的场景时,解说员道:“看,练兵场上龙腾虎跃,边疆海防严阵以待。军民团结铸成铁壁铜墙,众志成城布下天罗地网。”由解放军战士和女民兵组成的二十八个菱形方阵,瞬间变换成了大大小小的战舰和船只。战舰上立足高处的旗语兵,威武、果敢、潇洒地向友邻船只发送着命令;解放军战士在战舰上装填并向入侵者发射炮弹;女民兵驾着小船戮力同心,砥砺前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祖国的神圣领土不容侵犯!……” 剧情推至高潮。 随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主旋律的再次出现,解放军和女民兵列队成若干个方阵,高呼“提高警惕,保卫祖国!”正步退场。掌声雷动……</h1><div><br></div> <h1> 第八场,两万三千多名团体操队员共同表演的《团结一致,胜利前进》,生机盎然,规模蔚为壮观。 三百人的大横排站满整个草坪,十六人组成一个浪峰,全场数百个浪峰随着歌声上下起伏着,如同波涛翻涌的大海…… 十一层的圆形铁架矗立在场地中央,犹如汪洋大海上的巨轮,又似光芒四射的灯塔。被称为“翻花台”的铁架上,每层都有表演者做着下腰、起身的动作。激昂的歌声在空中回荡,我们摇动着红黄两色的折扇,反复做着蹲下,站起,好似灯塔发出的万丈光芒。当五颜六色的气球飞天时,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h1><h1> </h1> <h1> 9月28日第三届全运会闭幕,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并进行了总结。9月29日我们再一次来到工体,进行全场彩排合练,并于10月2日、6日为首都的群众进行了两场表演。“军运”“全运”两个大型团体操训练与表演,就此完美谢幕,并载入史册!</h1><h1></h1><h1><br /></h1><h1> 女民兵与解放军战士共同演绎了坚韧不拔,契而不舍的进取精神。这种精神可蔓延至众事。 </h1><div><br /></div>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㈤ 立身求学 读书为本</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除了寒暑假与合练期间为全天训练外,其它时间我们则为上午上课,下午训练,训练回家后还要完成当天的作业,学习训练两不误。“趁青春未老,秉烛破夜;当年华正茂,闻鸡起舞。”便是对我们这个时期的写照。</span></p> <h1><b> </b></h1><h1></h1><h1> 那时我们的任课老师有:物理老师张继恒,她知识渊博,温厚善良,端庄淳朴,教学极棒!待学生如慈母般可亲可敬,她让我们每次去实验教室做实验时,都是那么地兴趣盎然; 脸庞圆润、肤色微黑、快人快语、热情活泼的语文甄惠芳老师;和颜悦色,仁爱慈祥的政冶老师高文鸾;温良雅致,和婉柔煦的化学老师赵克义;满腹经纶、滔滔不绝、极富感染力的历史老师徐恩庆;美丽优雅、婉约温情的英语老师黄静君;认真严肃的体育老师夏克若;和蔼可亲的体育老师娄金洲等。他/她们都是兢兢业业地传道、授业、解惑的好老师,有的还是全国知名的特级教师。他/她们朝霞明似锦,春雨细如丝的师德风范,温润并启迪着我们的心灵,为我们今后的成长打下了扎实的基础。<br></h1><h1></h1><h1><br></h1><h1> 还有班主任杨老师。那时我们正在学习几何。什么“相似三角形、 等腰三角形、角平分线、勾股定理的逆定理……”;什么“四棱锥、正棱台、矩形、圆球、正方形……”;什么“主视、俯视、侧视”,生动而又逻辑清晰的教学,让我们爱上了几何课。杨老师的数学课不仅吸引了高玲玲同学,甚至使她日后成为了和杨老师一样的数学老师。</h1><h1></h1><h1><br></h1><h1> 当然,年少的我们难免会在修养自身与学习过程中出现不屑、倦怠的时候,而惹老师着急、生气。此时,杨老师就会单独约谈我们,她循循善诱,苦口婆心,掰开了揉碎了,不厌其烦地开导、规劝,生怕我们会偏离正轨太远。到现在都还记得杨老师露出的那种焦虑的神态。</h1><h1></h1><h1><br></h1><h1> 我们排里的代表人物徐攀同学,才华横溢又温暖友善,月牙样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亮。她不仅各科成绩突出,还特别乐于助人。每天早自习时,她都会带领大家朗读英语;有的同学数学有困难了,她就主动热心地为其补习。1975年12月时任美国总统福特访华时,其代表团的一行人旁听了一堂我们排的英语课。徐攀以流利的英语回答了外宾的提问,获得好评。徐攀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从未见她在学习、训练中流露过半点畏缩情绪,脸上总是挂着轻松的笑意;冬季展开“象征性长跑”活动时,于清晨的薄雾里,总能看到她那高挑纤柔的身影出现在二百米的跑道上 。“百学须先立志”,徐攀之所以能够那么努力地汲取着各方面的养分且做得如此出色,就在于这个小女生有着大志向、大情怀。记得一次在校办工厂劳动结束后,我们在水池旁洗手,徐攀居然将肥皂泡涂在嘴周围,并作出刮胡子的动作,以为这是在玩笑,她却表达出若是个男人就好了的“心愿”。其实女儿身一点也不会妨碍到她的志向和情怀。1978年的高考她以总分全校第二名(第一名也是北京市第一)的优异成绩,成为北大物理系少有的女生之一。她在北大宿舍的床头贴了张自己画的居里夫人像,勉励自己要做中国的“居里夫人”报效国家。让人热泪盈眶的青春梦想。我们心底的那些向往,是那么神圣。不把它说出来,但也绝不会忘记。</h1><h1><br></h1><h1> 三排的同学们特别感恩老师们的教书育人,他/她们以无私的爱,以温暖的烛光,照亮我们的心田;以知识的力量,开阔我们的视野;以道义的美善,以豁达敞亮宽容的心胸,成为我们人生路上的典范!也特别感谢三排排委会的小干部们。无论在学习、训练和生活中,她们都为这个集体的建设付出了更多的辛苦,贡献了自己的心力、精力和时间,从而使这个集体出色地完成了多项重任,使这个集体如此优秀和美好!她们是:营宣传委员侯宁;副连长周淑娟;排长吴林芬、袁临敏;团支书何子英、刘慧民;组织委员徐霞;生活委员高玲玲;学习委员吕媛;宣传委员臧春荣;文艺委员关虹。</h1><h1><br></h1><h1> 三连三排的同学们立身求学,努力做到全面发展。以致日后不少同学学有所成;大多数同学在各自的岗位虽不高高在上,却勤勤恳恳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为社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还有同学成为栋梁之材,在工作和事业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也有同学还在静心求学——“苦读有恒,好学无时” 以充实内心。三连三排的同学们个个都是好样的!</h1><h1><br></h1><h3></h3><h3></h3><h3></h3><h3></h3><h3></h3> <h1><b> ㈥ 多彩的后女民兵时代</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1975年10月6日工体最后一场表演结束后,在回归到正常学习生活的前夕,女民兵营最后一次来到了部队。这次我们是带着各排精心准备的文艺节目,去和解放军战士联欢的。</h1><h1><br></h1><h1> 三连三排的徐一梅、关虹、刘丽萍、韩晓莲、刘燕燕、陈青、高玉珍、臧春荣、李志青等同学利用课余和团体操的间歇期,编排了舞蹈《洗衣歌》。</h1><h1><br></h1><h1> 《洗衣歌》是一支在当时中国舞坛广为流传的优秀作品。它以欢快的节奏,真挚朴实的感情,载歌载舞的形式,风趣活泼的戏剧场面,深得大众喜爱。里面的解放军班长(男)由关虹同学反串,那名假装崴脚“诱导”班长的藏族姑娘由徐一梅同学扮演。徐一梅可是功夫了得,她曾是济南武术高手。《洗衣歌》也是由徐一梅与关虹一起二度创编的。当几经周折、最后一分钱未花地租借来了漂亮的舞蹈服装时,她们倍感喜悦。</h1><h1> </h1><h1> 傍晚时分,部队操场坐满了解放军战士和女民兵。露天舞台上,随着“温暖的太阳,照到了雪山,雅鲁藏布江水金光闪闪……鲜花开遍路两旁,解放军来到咱家乡,嘎拉央卓若若尼,格桑梅朵桑,亲人解放军,来到咱家乡……”的歌声响起,一队欢快的藏族姑娘出现在舞台上。藏族姑娘为在藏区筑路架桥的解放军战士洗衣服,解放军班长帮着藏族姑娘们挑水。能将这支被誉为歌颂民族团结、军民团结的经典之作《洗衣歌》献给解放军,表达了我们的心意。</h1><h1><br></h1><h1> 军营这所大熔炉,将一个个热血沸腾的年轻人,锻造成了忠诚敬业,吃苦耐劳,勇敢机智,铁骨铮铮的男汉子!</h1><h1><br></h1><h1> 而女民兵,则如绿波间绽放着的花枝,傲然挺拔,彰显着坚强与韧力,摇曳着万千仪态与柔情可爱。</h1><h1><br></h1><h1> 九个月,严寒酷暑,摸爬滚打,直练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个过程既磨砺了我们的意志品质,也使我们得到了一份真实不虚的荣誉、 一份温暖快慰的记忆,一份沉甸甸的收获。</h1><h1><br></h1><h1> 一段辛苦却不失美好的日子,从此渐行渐远,收藏进了我们记忆的深处……</h1><h1><br></h1> <h1> 回到课堂,回归平淡,我们开启了新的后女民兵时代的生活。</h1><h1></h1><h1><br></h1><h1> 课余时间,我们玩的最多的是跳皮筋和排球。不愧是排球试点中学,排球运动展开得相当普及。操场上,我们一竿子女生常围成一个圈玩排球。虽不能像体育班同学那么专业,但是或托或垫或扣,我们玩上多时球也不会落地。倘若谁失误,导致球落地了,就要受到“惩罚”。“惩罚”很别致,就是做一个“艳”的动作。所谓“艳”的动作就是自己认为好看的优美的动作。有的被大家认为不达标的,就得重新做一个。有次,陈纪元同学领到了“惩罚”,她灵机一动,闪身到一棵大树背后,正当大家还纳闷呢,只见她从树后伸出一条腿,做了个绷脚尖掏腿,接着双足立半脚尖而轻盈现身,随即双手持球在身前画了个半圆落于侧腰间,下巴微抬,一个优美完整的亮相动作。瞬间引来一片叫好声。大家认为纪元不仅动作优美,而且利用大树作道具的创意实在精彩,纷纷要求她再来一遍,这回可不是“惩罚”,而是“嘉奖”了!</h1><h1><br></h1><h1></h1><h1> 放学之后,我们也时常会逗留在教室里,关起门来做一些小游戏。比方客串个小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教训”学生。要么就来个“模仿秀”,模仿某位老师讲课时的口音,模仿某位老师习惯性的动作手势或走路姿势,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皆是惟妙惟肖呢,每一出都会掀起一片笑声。女生班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们能够没有障碍地、毫无顾忌地打开自己,欢乐一番!</h1><h1><br></h1><h3></h3> <h1> 记得高一那年的暑假,我们三排接到学校派遣的特殊任务,去“学农基地”为刚建起的几间平房“抹墙缝儿”。</h1><h1></h1><h1><br></h1><h1> 杨淑云和高文鸾老师带领着我们,乘车来到了顺义的“学农基地”。那里绿草如茵,鲜花盛开,彩蝶飞舞;高树、低柳俯仰生姿;农舍、青烟相映成趣;绿油油的庄稼地,朴实憨厚的庄户人……好一幅田园美景。</h1><h1><br></h1><h1></h1><h1> 我们在师傅的指导下,很快就进入了“泥瓦匠”的角色,认真地用水泥勾抹着一一道砖缝;范丽娟等同学挽起裤腿儿,光着脚在没过小腿的泥巴堆里来回地踩。大家干得有模有样的。看到努力后的劳动成果,心里美滋滋的。</h1><h1><br></h1><h3></h3><h3></h3><h1> 时逢炎热的夏日,太阳火辣辣的铺满大地,同学们干得汗流浃背。一天下来虽有劳苦 ,然而收工后,看着酡红如醉的夕阳,鸟儿在天际自由地飞翔;听着蝉鸣蛙叫,流水潺潺;感受着晚风习习,繁星点点,便觉得这个暑假好惬意啊!</h1><div><br></div><h3></h3><h1> 1976年7月27日,大家像平日一样,收工后有的嘻笑打闹,有的在河边散步聊天……夜幕轻垂,月光如水,就寝的时间已至,我们陆续回到房间。</h1><h1><br></h1><h3></h3><h1> 28日凌晨,睡梦中的同学们,隐隐感到有人在摇动自己的床,晃动越来越大,锅碗瓢盆响成一片……有同学大喊“地震啦!地震啦!”猛然惊醒的同学们,随即一个个向门口冲来。惊慌中,有的同学的腿还撞到床上,留下了瘀血。杨老师十分镇静地指挥着同学们的疏散,直到所有同学全部跑出去之后,她才安心地最后一个撤了出来。</h1><h1><br></h1><h3></h3><h1> 大家跑到院子里,惊恐地抱在一起,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袭来。据起夜的吕瑞英同学描述:她还未回到房间,便看到天边有地火爆开,随即传出低沉的轰鸣声。</h1><h1><br></h1><h3></h3><h1> 周围好黑,地变得好软,人好像要沉下去了……杨老师和高老师安抚着我们,大家都围拢在她们的身边,心平静了许多。</h1><h1><br></h1><h3></h3><h1> 天亮后,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们回到房间,发现头顶上有的预制板已被震开了。继而又发生了多次余震。大家在艰难中度日,一些同学开始伏在床边给家里写信。杨老师则努力地与学校取得联系。那时不像现在的通讯这么发达,加上地震的原因,一切似乎都终断了。事后我们才得知:高老师的女儿当时正在唐山出差,可是老师一点都未露声色,还始终在尽心地照顾着我们。从心里感佩:老师们真伟大!</h1><h1><br></h1><h3></h3><h1> 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学校也在努力地与我们联系。几日后,我们收拾好行囊,启程回家。走在潮白河的公路大桥上,一条几十公分宽的地裂蔓延了几百米长。</h1><h1><br></h1><h1> 当时,我们无从知晓此次地震的惨烈程度,一路上还有同学嬉戏玩笑呢。回到京城,街道两侧到处搭着地震篷。才得知八级左右的唐山大地震,死伤惨重,损失惨重,心情遂变得沉重了起来。</h1><h1><br></h1><h3></h3><h1> 之后,我们在“抗震救灾”中,协助修缮队穿梭在学校周边的胡同里,为受损民房的抢修,筛土、和泥、搬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h1><div><br></div><h1> 9月9日那天,同学们正在政协礼堂附近的胡同里劳动呢。忽然,接到通知“马上回校,有要事传达。”大家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默默地向学校奔去……礼堂里坐满了人,当传达的老师说到:“毛主席逝世……”几个字时,礼堂里呜咽声一片……</h1><h1><br></h1> <h1> 1976年冬,我们来到昌平小汤山学军。主要任务是“抱稻子”,就是把地里割下来的稻子,一捆一捆地抱到场院。抱一趟要在田埂上走很远很远,每天不知要往返多少趟。为了尽快完成任务,有的同学便一路小跑。无论学工学农还是学军,三排的同学从不惜力。还有同学留在驻地帮厨,负责洗菜做饭,冬天的井水冰冷刺骨。</h1><h1></h1><h1><br></h1><h1> 我们住的地方是陈旧的木房子,有些木板之间已裂开了缝。具体的室温不知道,但早晨起来,洗脸盆里的水会结上一层薄冰。每天我们都要下很大的决心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h1><div><br></div><h1></h1><h1> 徐霞同学不幸感冒发烧了,睡在她旁边的杨老师就用自己的被子蒙在了透风的窗子上。徐霞同学至今都对杨老师为她做物理降温、守护她的那通宵记忆犹新,并对杨老师心怀感激。人性的朴素、善良与美好,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淌出来,让人觉得心底特别的温暖并为之动容。</h1><h1><br></h1><h1> 一天,我们每人很高兴地分到了两个苹果。但是排委的几个同学却私底下商量后,将各自的那一份留给了生病中的同学。听说这个小故事时,心里真的是一片感动。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里,三排的同学们被友爱包围着。</h1><h1><br></h1><h3></h3><h3></h3><h1> 我们第一次摸到了真枪,好兴奋!因为下雪,我们只得在房间里的炕上趴了一会儿靶——学习步枪射击的基本要领。第二天解放军带领我们来到秦城靶场实地射击。我们大都被打出的第一枪吓了一跳。百米卧姿打靶的结果是:大多数同学的成绩平平;有几个同学打到了优秀——三枪26环以上;有几个同学因视力不济脱靶了——壕沟里报靶的战士迅速奔上山坡将被子弹引燃的干草扑灭。虽然打脱靶了,但是她们却得到了多几发子弹继续过瘾的机会。</h1><h1><br></h1> <h1> 1977年5月校春季田径运动会,校方委派我们三排的32位同学,完成入场式持花队方阵的任务。</h1><h1><br></h1><h1> 着装怎么办?白衬衫同学们可以自行解决,军绿裙子呢?袁临敏同学索性叩开发小的家门,直接向他在部队文工团工作的妈妈说明了来意。回忆起这件事,临敏同学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时候胆子怎么那么大呀?”的确,放在今天真是有些奇怪。但在那个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相互帮助,相互协作,单纯认真,诚实守信的年代里,这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确实不会产生什么顾虑。裙子的问题就这样圆满解决了。运动会那天一早,大家聚在教室里换装,人人都绽出欢颜。</h1><h1><br></h1><h1> 入场式上,身着白衬衫,军绿裙子的我们,簇拥着写有“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的牌子,走在队列的最前方—— 身姿挺拔,精神抖擞,步履轻盈,珊珊作响。</h1><h1></h1><h1> <br></h1><h1> 花儿红,柳絮素。润润的空气里盈满馨香,盈满明媚,盈满诗意。 在这又一季的春暖花开时,再次留下我们青春的身影和记忆。</h1><div><br></div> <h1> </h1><h1> 高二第二学期,分文理班。形式上的三连三排不存在了,但是我们的心从未分开。“女民兵三连三排”会是我们一生的印迹和约定。</h1><h1><br></h1><h1> 春盛秋零,循环往复。青葱若奔驷,红花亦渐瘦。然与老师和同学之真情实意则是恒久的。</h1><h1></h1><h1><br></h1><h1> 人生如画,岁月如歌。拭去蒙在心灵上的尘垢,一颗智慧、敞亮的心一定能够发现:生命中从不缺少美好和温暖。</h1><h1> 女民兵三连三排编辑部<br> 完稿于2017年2月26日</h1><div><br></div><h1><br></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