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四)沧源佤乡

王志勇

<h3>  前往沧源,我是在214国道上一个叫“小黑江桥”的地方开始的。</h3><h3> 小黑江,澜沧江的一条支流。本可沿江左岸的314省道通向沧源,可是封闭修路,我只有在江的右岸拐进一条乡村小道。</h3> <h3>  小黑江从遥远的佤山深处一泄奔腾,与另一条叫南碧河的清流汇合,到这里,已经是很平静的流淌,与之佤山顶上的沧源县城,这里算是山下。</h3><h3> 沿岸筑路工地和不时的采沙车船,又使得小黑江并不“黑”。</h3> <h3>  从这里开始,是一条盘旋攀登、极其简陋、坑洼不平、弯多而急的近100公里乡间小路。</h3><h3> 当地佤族兄弟用我好不容易才听懂的普通话告诉我:前面几十公里,有个“团结乡”,可以歇脚,(“团结乡”——我理解,在紧挨国境线的少数民族地区,传递出的信息是多样的。)之后,还有几十公里,才能换到路况较好的319省道,再之后,才能到达我的目的地。</h3> <h3>  于是,用了6个小时体验边疆佤乡山区的“异域风情”,与其说是艰苦,更愿回忆不曾有过的兴奋。</h3> <h3> 时而在森林中穿行。</h3> <h3>  时而通过佤族栽种甘蔗、香蕉的山地,人们用山火为土地施肥,地面上留下黑色的灰烬。</h3> <h3>  在半山腰间,再回望刚才的小黑江和走过的山路,已是一道远处的风景。江对岸的修路工地,也清晰可见。</h3> <h3>  在可以歇脚的“团结乡”,唯一的小饭店接待了我。店主人的哥哥从这里走进县城当上了中学教师后,为开饭店的弟弟画了这幅肖像画。</h3><h3> 这是我未曾想到的另一道风景。</h3> <h3>  还有他们的家园和亲人。</h3> <h3>  好不容易,挨到了319省道上,又叫耿沧公路,一直通到与缅甸接壤的“中国永和口岸”。这是沧源美丽的百里绿色长廊,云岭山川的壮美,让我被一种在别处不会有的情愫摄住。</h3><h3> 一会儿是林荫掩映的山间公路,一路的鲜花翠竹。</h3> <h3>  一会儿是远眺不尽的层峦叠嶂及山间的佤族村寨。</h3> <h3>  排列在山上的棕榈树林与山脚下的青青麦苗。</h3> <h3> 山间平地大片的甘蔗林。</h3> <h3>  一会儿是铺展翠绿与山花的山涧峡谷,之前的小黑江,终于露出他本来的清纯与秀美。</h3> <h3>  五星红旗飘扬下的佤族村寨。</h3> <h3>  别具一格的建筑风情,家家都有这样木栏杆的楼阁亭台,是我观山景的好茶台。</h3> <h3>  在路上,“不让一个兄弟民族掉队,不让一个贫困地区掉队”的大幅标语,正在一天天实现。</h3> <h3>  大山上昔日的茅草竹楼,已变成了钢筋混凝土为骨架、红褐色釉瓦的佤族民居,风格依旧,面貌一新。</h3><h3> 走到这里,我想起了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里说: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沧源地处祖国西南边陲,与缅甸接壤,可谓“险以远”。</h3> <h3>  欣赏着不尽的美景,我来到了世界著名的崖画——“沧源崖画”。</h3> <h3>  这些3500年前蘸着赤铁矿粉末和着动物血液挥就在山崖上的1000多个神秘符号,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人类筚路蓝缕的童年。</h3> <h3>  这些内容丰富的图案,反映了古人放牧、狩猎、村落、舞蹈、战争、祭祀等活动,生动有趣,我仿佛听到了人类的呀呀学语。</h3> <h3>  看着这些色彩鲜艳、清晰无损的图画,我在想,秦始皇统一中国2000年,其间多少你来我往天翻地覆。而这些崖画,却在风吹雨打中不动声色,我不禁无限感慨。</h3><h3> 如果说前面的百里绿色长廊是空间隧道,眼前静静的崖画就是“时间的长河”,1965年一经发现,就震撼了世界。</h3><h3> 说沧源是世界佤乡,这里恐怕是内容之一。</h3> <h3>  在这些崖画面前,我才看懂了“司岗里”的民族“创世传说”——“司岗”是崖洞之意,“里”是出来。远古时期,人或被囚禁于山崖石洞而不得出,万能神派“小来雀”凿开岩洞,老鼠引开守在洞口的老虎,人类才得以别开洞天,安居乐业。时至今日,小雀老鼠仍然是佤族人民的不朽图腾。</h3> <h3>  说沧源是世界佤乡,最有代表性的是沧源县翁丁村。</h3><h3> 翁丁, 佤语 “云雾缭绕的地方”之意。村子四周森林环绕,站在村子里状如“釜底”。村子三面是水田,背靠青山,泉水不断,佤族人们千百年在这里繁衍生息,形成了完整的佤族文化,是沧源佤乡的典型代表,中国最后一个原始部落。</h3> <h3>  这是村子门口的图腾架。</h3><h3> 佤族人民以水牛为崇拜图腾,在村口和全村每个角落,都挂满牛头,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和神秘感觉。</h3> <h3>  翁丁村的村民,居住在这样的草棚里。</h3> <h3>  在沧源县城中心的最高处,也塑造着彪悍的牛群。</h3> <h3> 街道上的小标识,也弄得栩栩如生。</h3> <h3>  这一片竖立的木桩,就是翁丁村过去敏感的话题——人头桩。1956年以后,翁丁村在人民政府的劝说下,改为以牛头祭祀,翁丁村也从原始社会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h3><h3> 传唱大江南北的《阿佤人民唱新歌》,就是在这里诞生。</h3> <h3>  翁丁村的人们现在仍然居住在千百年来的竹楼茅草屋里,生活得悠然自得。</h3><h3> 《中国国家地理》誉为中国最后的原始部落。</h3> <h3>  这样的茅草屋,也分“楼上楼下”,楼上住人,楼下堆积杂物。</h3> <h3>  这些位于村子中心的寨桩,</h3> <h3>  村旁边的“神林”,</h3> <h3>  茅草屋里不熄的火塘,乃至于我耳闻目睹的一切,都是新鲜而有意思。</h3> <h3>  这些生动活泼的场景,我们已经久违了多少年。</h3> <h3>  佤族人民是辛劳的,看这位老人,累弯了腰。10年前,村子里是不欢迎我这样的人来打扰他们的。</h3> <h3>  而今天,当我刚一走到村口,他们用热情的歌舞表示欢迎。</h3> <h3>  面对镜头,她们已经是那么的自然习惯。</h3> <h3>  佤族姑娘美丽自然。</h3> <h3> 佤族汉子英俊敦厚。</h3> <h3>  我居住在“寨主”家,主人用地道的佤族饭菜招待我,其中的“鸡肉炖饭”,真好吃!</h3> <h3>  分别前,我和“寨主”一家在他们的茅屋前合影留念。</h3><h3> 手持烟杆的老人就是“寨主”,今年80多岁了,非常和蔼可亲,说话时平静得“气若游丝”。他告诉我,他16岁(我推算是1952年,或许是最早走出翁丁村的人)到昆明上公安学校,后回到沧源公安局,1960年回到村子里,至今。</h3><h3> 他还说,他们家以前20几口人,每顿饭的饭锅要两个人抬,因为“老爷爷不准分家,一起生活互相照顾”。老人的话语,也如茅屋里的火塘一样温暖。</h3> <h3>  沧源县,历史上就是西南边陲的政治经济军事重镇。200年前,朝庭就在此建立周围几个县的佛教中心。</h3><h3> 县城中心最高处,云南省三大古建筑之一的“广允缅寺”,结合了汉族、傣族、白族文化特色,在当时是格外引人注目。</h3> <h3>  今天的沧源,是国家的现代化通商口岸。</h3> <h3>  在沧源县城乡,随处可见挂着外国车牌的车车,足见其经济开放活跃。</h3> <h3>  在沧源国门前,我还遇到一位老人,也是80岁了,1959年,他是边防军人,亲手埋下这根国界界碑。</h3><h3>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无比自豪。他说,我是团长的警卫员,为了显示国威军威,团长命令我扛了一颗五尺长的炮弹埋在这根界桩下。</h3><h3> 看这位老军人,站得多标准。</h3> <h3>  沧源县城的街头,处处都是佤乡的风情。</h3> <h3>  宽阔的街面,犹如佤乡人民幸福的小康大道!</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