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又是一个油菜花黄,万物复苏的季节。一年一度的金口河大峡谷骑行之旅,走进明媚的春光里。</h1> <h1>从峨眉山至金口河大峡谷,90多公里的距离,行进在蜿蜒起伏的崇山峻岭里。我用朝圣者的虔诚,去祭奠一段遗失我青春和朝朝岁月的旧地;寻找积淀在心中淡淡如兰、坚如磐石的记忆……</h1> <h1>这是一座长达两公里的“官料河”隧道,原本进山的公路紧贴山崖,后来近旁拦截大渡河筑起大坝建起发电站,隧道成了峨边通往金口河大峡谷的唯一门户。</h1> <h1>金口河界牌出现在眼前,心中微微有些“颤动”,看到它,宛如打开一章小说,翻到书的序言一页。</h1> <h1>90多公里的骑行,下午三点过到达金口河。跨过大渡河彩虹桥的一霎那,我决定将车的方向左转;骑向了工地方向——一个运作了将近半个世纪的工厂,两代人献了青春献终生的地方,响起了一页华章的最后“绝唱”,徐徐地拉上帷幕,牵动着我的心;也是我此次骑行到达这里的唯一目的。</h1><h1>一口气登上厂区的最高处,停留在最早的分厂“保健食堂”门口;后来也是我的车间办公室及班组工余休息处。曾经的喧闹,今天的人去语静,空灵的让人有些无奈,有些“窒息”。</h1> <h1>紧闭的厂房大门,不足17岁进去,55岁那年退休离去……而今它的历史使命告一段落。都说青春可贵,我与我的父辈两代人,把青春依附在巍巍的青山身边,折射山一般的坚持,沉默山一般的忍耐!</h1> <h1>我的身后是巍峨的青山,山下奔腾着从峡谷里一泻千里的大渡河。我视觉的右前方是工地灯光球场,60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曾经是厂里集会与放映露天电影的地方;这里曾经也居住着大批的21公司和23公司的职工与家属……</h1><h1>今天我站在这里,看到的是挂着“长腰岗村委会”的牌子,物是人非,只留的一段空想不知是今天还是昨天……</h1> <h1>顺着“长腰岗村委会”上山,工地灯光球场后面,一条当地村民修建的陡峭山道,攀援到最高坡,居高临下,俯瞰到夕阳折射下的“二期”厂房,若隐若现在枯黄的树木丛中。</h1> <h1>巍巍铁塔,你记载的是曾经的一段光荣?一段往日的峥嵘岁月!在这起伏跌宕的大山里,千军万马竖起你的威仪;而今,你为曾经的光荣岁月,立起一座不朽的丰碑!</h1><p class="ql-block"><br></p> <h1>分厂办公楼,茂密的树丛遮掩你的全部容貌。不想惊动你,静悄悄是我走过你的一曲笙箫……</h1> <h1>曾经的自豪,曾经的骄傲:曾经的变电站”;此时的你,如同一个退役的篮球巨人,孤独着昨日的辉煌……</h1><p class="ql-block"><br></p> <h1>一座破败的三层小楼,最早的厂办公大楼,掩不住你昨日的光芒。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一座国家特大型军工企业,就是在这里运筹帷幄拔地而起。</h1><p class="ql-block"><br></p> <h1>工地一栋干打垒的单身楼。三层左手第二间;89年至97年成为我“我的大学”所在地。</h1> <h1>这栋二层红灰色连体小楼,左边红色的部分,楼下是曾经的工地邮局;楼上是电报房(我的妹妹曾是这里的报务员)。右边灰色部分曾经是公共浴室。</h1> <h1>老办公楼正门近景,破败的情景令人感叹不已。那些曾经的主人们,相当的一部分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垂暮之中的那些分布居住在祖国各地的长者们,这里是他们回顾往事的一部分。</h1> <h1>工地食堂——是人们记忆里不可缺少的部分。厂机关、八号车间、分析室等工地所属单位午间就餐的地方。工人俱乐部没有修建时,这里还是厂里召集全厂职工开大会及文艺演出的场所。</h1> <h1>当厂里的生产全面展开并走上正规,后来修建的带有现代气派的新总厂办公大楼。如今也是人去楼空,只有代表企业文化的厂旗依旧飘扬,仿佛在娓娓诉说着企业昨天的故事。</h1><p class="ql-block"><br></p> <h1>紧挨着总厂办公大楼的消防队。消防队身后是厂情报处和技术图书馆(这里是我八年单身生涯最喜欢光顾的地方)。</h1> <h1>隐身在杂草丛生,几十株逐渐生长粗壮的树木,陪伴着这栋孤零零的二层小楼。二层曾经的情报技术处办公室兼资料室,一层的技术图书馆。当年厂里求知识、寻觅技术资料的一方静地,如今进入的外围铁门被焊死,幸亏遇得在消防队值班的“小贺”,他是情报室办公室曾经的主人,我的老邻居儿子的同学,网开一面,从他的工作值班室绕进去,拍下这张珍贵的照片。</h1> <h1>工地百货商店旧址。建厂初期乐山市区政府为了支援工厂建设,专门设立工矿贸易公司。</h1> <h1>这里是厂警卫营69年至80年的营房旧地(武警部队的前身)。后来成为厂劳动服务公司的管辖地。</h1> <h1>70年修建的三栋倒班楼。那年我刚从戈壁滩随父母进厂上中学。记忆中几乎没有课堂里上课的印象,全部是在工厂的土建车间和机械车间劳动。这一年,我和部分同学被安排在10号车间瓦工班,和一位徐其升的师傅学徒。在修建这三栋倒班楼时,我从徐师傅(老人已作古多年)那里学到了一手娴熟的泥瓦匠的抹灰工手艺。</h1> <h1>永乐站台的小火车班,一个全厂职工都不可忘记的部门。成昆线上的一条专用支线,不但承担专用设备的进出;而且在当时交通不便的时代,小火车是全厂职工与外面世界联系的唯一枢纽。成昆线唯一建立在桥梁上的“金口河”站,无论各种快慢车,都要在这里停留片刻,让说着全国各地口音的旅客在这里上上下下。</h1><p class="ql-block"><br></p> <h1>金口河的两个世界,彩虹桥的东岸,是一座拔地而起的新城,乐山市金口河区的历史,仅仅存在三十余年。西岸便是献了青春献终生的军工人,生存了半个多世纪的福利区。</h1> <h1>这是金口河新城一瞥。沿岸原来是厂职工和安装公司、土建公司职工的居民地,区政府的城建“扩张”,将其修建成一条滨河大道。</h1><p class="ql-block"><br></p> <h1>在没有设立金口河区政府,没有修建紧邻的“彩虹大桥”,链接关村福利区和和平福利区的“吊桥”。如今,吊桥早已被拆除,只剩下这截剩余的桥墩,默默地守望曾经失去的岁月。</h1> <h1>吊桥旧时的模样,只有30岁以上;在这里生活过的两代职工家属,才会记得住这座连接两岸的桥梁,极大地方便了他们的工作、上学和生活。</h1><p class="ql-block"><br></p> <h1>进入厂福利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厂工人俱乐部的门面。</h1> <h1>关村坝福利区,于70年代初,在一片浇筑预制块、水泥板的场地上,修建了这栋用水泥预制砖块,盖起的百货大楼,一层专门卖油盐酱醋,和数量有限的烟酒茶叶,以及贸易公司自己生产的粗制点心与糖块类。二楼则是凭票扯买布制衣,文具小百货之类。山沟里封闭的人们,把转悠百货商店,当做一件业余时间的休闲。有门道的人,能够“结交”里面做售货员的朋友,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h1> <h1>直接来到我父母亲曾经住过的福利区36楼。门口那间低矮的小房,是我的父亲八十年代中期退休之后,开的一间裁缝铺(父亲从事一生的核工业,解放以前学徒学的是“红帮裁缝”,一手老派的西服做工,在厂里小有名气,我们诸子女没有继承父亲的手艺),直到90年代中期,被在上海工作的妹妹,接回上海养老。</h1> <h1>当年厂里职工凭借自己的力量,修建的游泳池。夏天,是职工家属游泳消夏的圣地;到了冬天,又成为旱冰爱好者的天堂。如今,周边杂草丛生,荒芜了记忆和旧时的时光。</h1> <h1>职工文化公园,这里谁没有几张记载青春模样的照片;当年在这里生长的孩子们,在这里留下的几多欢声笑语,也成为了他们漂泊在外的一段美好思念。</h1> <h1>文化广场是人们茶后饭余的休闲之处,后面的灯光球场,更是职工文体活动的大显身手地方。当年中央民族歌舞团在此几天的演出盛况,成为一代人津津乐道的美好念想。</h1> <h1>职工培训中心,是厂里电大所在地,对我印象最深的是;自修大学考试的年代,所付出的心血在这里得到最后的认证。楼下的文化阅览室,成为一部分职工探求知识场所。</h1> <h1>这里是职工医院的妇产科区域。核工业人的第二代小部分,以及核二代职工的独生子女们,这里是他(她)们来到这个世界上,走出的第一个场所。</h1> <h1>这是关村坝福利区的第一代“干打垒”职工住房――四栋楼。70年进厂以后,我们大家庭分到的第一套住房。通用的公共厕所及自来水管,分布在楼道中间。如今所有当年的邻居,都已走出大山,分布在全国各地;曾经的邻居们:你们都还好吗?</h1> <h1>福利区职工食堂,记得当年我从戈壁滩进厂的第一个落脚点,就在这里,绝大部分的职工家属早点都是在这里吃,这里的馒头也是职工方便家庭必买的食品。</h1> <h1>我最早的家,就在食堂的旁边。后面就是职工子弟小学。</h1> <h1>来到了机械车间大门口(这里是著名的“老九号车间”)很幸运,看守大门的是我曾经的邻居,见到我来,把那道弹簧们打开,让我看了看里面的情景;想起来,又是一道难忘的回忆,七零年前后,我曾三次进入这个车间学工“打工”,分别在翻砂铸造工段、铆焊工段和机械钳工工段劳动锻炼,前后时间相加大约长达十个月,一直到正式参加工作,被分配到主工艺分厂。</h1> <h1>工人俱乐部全景,这是留在大山沟里所有生活工作过的人们;心目中的最美好回忆。当年的看电影和职工每年的文艺汇演,是人们心中的一道最为丰富的精神大餐。</h1> <h1>一段核工业人创业的历史,湮没在群山峻岭之间。如今,斯人已去,只留下一座巍峨的瓦山作证的风景,珍藏在飘零四方的核工业人心中!为她存下永不消逝的念想。</h1> <h1>如同青山挺拔,宛如绿水长流。从主厂区望下去的“枕头坝”,大渡河水从峡谷里一路奔腾轰鸣,仿佛一曲永无止境的咏叹,更像一季季争艳不败的鲜花,久艳流芳。</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