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格尔神话

德山99

<p class="ql-block">  俄罗斯的西伯利亚生息繁衍着一个古老的民族叫布里亚特族。他们在漫长的劳动、生活里,创造了灿烂的文化艺术。他们曾经在北京世纪坛举办过一个规模不大内容却十分精彩的人偶展览。展出了俄罗斯的布里亚特族一个艺术之家创作的造型别致而唯美的人偶精品。</p><p class="ql-block"> 展览中的艺术人偶制作精美、栩栩如生,是纳姆达科夫家族近年来新的创作。他们以民族史诗、童话故事中的人物为原型,利用木头、骨头、皮革、马鬃、羊毛、宝石等传统材料以及手工上漆、缝制、贴花、金属铸造、雕刻等传统手工艺,创造出极富民族特色、历史特征和艺术表现力的人偶作品。通过这种创新性的传承,民族文化和传统手工艺重获新生,受到更广泛人群的喜爱和关注。在展览现场,观众时而感受到金戈铁马的英雄时代,时而沉浸在神秘魔幻的广袤草原,时 而又穿越现实与幻想交织的童话世界。每一个人偶都具有鲜明的艺术风格和原创思想,充满着独特的美感和民族认同感,带领观众走进神奇的布里亚特,感受古老民族传统艺术的永恒价值和历史传承。</p><p class="ql-block">  达西家族是布里亚特民族的一个艺术之家。达西的父亲纳姆达科夫•巴尔赞先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民间艺人,他不仅将自己的才华和精湛的技艺贡献给故乡,而且言传身教将民族精神、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传递给八个子女。经过父亲的教导和个人不懈的努力,儿女们在艺术的道路上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达西•纳姆达科夫更是成为了享誉世界的艺术家。</p><p class="ql-block">  达西家族的艺术魅力,在于他们对传统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在于用艺术来升华和歌颂民族的精髓。他们运用传统图腾和民族文化造就了一个独特而令人印象深刻的世界,在那里,人偶与布里亚特人的民族价值观紧紧相连。布里亚特的历史文化和宗教信仰成为他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他们的艺术作品反映了较高水平的艺术想象力和表现力。</p> <p class="ql-block"> 《阿勒塔勒甘娜》 阿勒塔勒甘娜(生长于草原中低矮的金色灌木丛,根系发达,在山脉、沙漠和沙草地的岩石坡中扎根生长。这种生命力惊人植物的强劲的根成为了与布里亚特人的家乡、历史、文化和传统密不可分的象征。和阿勒塔勒甘娜一样,布里亚特人能吃苦,始终保持自己的民族价值观和独特性。为纪念这种植物,国际布里亚特节被称为"阿勒塔勒甘娜",这个节日每两年在蒙古和布里亚特共和国举办一次活动,旨在恢复和保护传统文化。人偶胸前挂着圆形金属片的传统装饰хоолобши,装饰有精致的多瓣玫瑰花。项链хоолобши是布里亚特女人节日服装的标配,它起到太阳护身符的作用,保护女人不受邪恶力量的侵害。人偶《阿勒塔勒甘娜》具有明确的象征意义,塑造了穿着民族服饰的漂亮姑娘,体现了外在的美丽与内在的精神相结合的民族理想。创作于2015年。</p> <h3>《阿勒塔勒甘娜》局部。</h3> <p class="ql-block">  《马头琴女孩》英雄史诗《乌力格尔》是民间艺术中最古老的体裁,是布里亚特音乐、诗歌和民俗文化的基础。唱歌和演奏乐器,自古以来就是蒙古部落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头琴女孩》是蒙古和布里亚特音乐文化的象征。年轻女孩身着传统服饰和传统的布里亚特和蒙古鞋,她拿着一把有马头形的民族弦乐器。我们仿佛可以听见飘荡在一望无际草原上美妙的弦音和曼妙的蒙古族歌声。马头琴是弓弦乐器,是蒙古人民最喜爱和流行的乐器,是民间歌手和壮士歌讲述者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在古代,它是用来给英雄史诗故事、歌曲、舞蹈,以及独唱表演作配乐的。 </p><p class="ql-block">  传统的马头琴琴柄顶部装饰着一个马头,因此称作"带有马头的琴"。(蒙古语和布里亚特语中"莫兰"指马,"呼尔"指弦乐、声音)。蒙古传说中,第一把马头琴的出现与"飞马"有关。在一个流传的故事中,勇士有一匹最心爱的飞马。当它飞驰的时候,风吹拂它的鬃毛,产生美妙的音乐。一天,敌人杀死了这匹马,悲痛的主人希望永远纪念它,用它的遗骸做了一种乐器:用骨头做琴颈,头骨做谐振器,马尾做琴弦,肋骨做弓,用马皮包裹木制琴身。他把琴柄的顶部雕刻出马头的样子,命名为"马头琴"。当勇士演奏乐器的时候,琴弦有着神奇的力量,透过琴声他又听到心爱战马的声音。在演奏马头琴的时候,演奏者会重现马嘶鸣时复杂的、细微的声音差别,或是微风吹在草原上的情景。在一些乐曲中,这种乐器还可以模仿骆驼哭泣或老虎咆哮的声音。 创作于204年。</p><p class="ql-block">  作为蒙古族民间音乐艺术的象征符号,马头琴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文化遗产的宝库。</p> <h3>  《可汗妻子》人偶身上复杂而精致的传统装饰和配饰也体现了很强的艺术性:如精致的头冠、放在胸前或披在身上的兽皮、珊瑚和银制项链、耳环、有金属挂饰的腰带等。人物的发型变成两股发辫,这是传统的已婚女士的发型。这些头发长到地面上的人偶暗示了她们头发具有神奇的力量:头发被认为是女性用来储藏力量的,代表着繁衍的思想。因此不可以剪发,为了增加神奇力量需要将发辫留粗留长,与黑色丝线或马尾毛编在一起。红珊瑚是最受欢迎和经常使用的材料,拥有神奇的作用——布里亚特人认为,他们带来财富和生育能力(体现生育的思想,活力,创造力,有保佑功能)。创作于2015年。</h3> <h3>《可汗妻子》局部。</h3> <h3> 《公爵夫人》来源于神话传说,作品塑造了一位跨坐在梦幻般的独角兽上的美丽女骑士形象,人偶佩戴的有神奇功能的金属饰品是用有特殊属性的金属制成的。这类装饰发出&quot;清脆&quot;声音的装饰品具有重要的保佑和净化能力,人们认为,它们的光芒和声音能驱赶邪灵。在人偶《公爵夫人》中,独角兽是漂亮的白马,背上驮着如宝石一般的年轻女骑士。这些人偶是根据达西·纳姆达科夫的雕塑《童话》的风格和体裁创作的——雕塑塑造了骑着白马的女骑士形象。创作于2015年。</h3> <h3> 《祷告者》佛教的宗教传统已经渗透进每个布里亚特人的日常生活中。他们为了实现未来的幸福的努力做有益的事:观寺庙,诵经文,去礼拜,转经筒,点圣灯等。佛教徒们日常祷告并供奉他们的守护者萨休桑,他的形象生动、线条鲜明,被放置在家里的供台上。家中的女性作为壁炉的守护者,主持仪式来为自己的家庭、住所和幸福进行祈福。《祷告者》是一个为众生向菩萨祈祷的布里亚特妇女形象。她端坐着,眼睛微阖,专注地进行祷告。女子的右手拿着一串念珠,胸前挂有保存佛教圣物的圆形勋章银饰。她的姿势、面部表情、手势透露出佛像与菩萨的女性特点。这个人偶的形象体现了女性佛教徒的自然本色和菩萨的品质:智慧、乐观、慈悲、仁慈、慷慨、自我牺牲的品德。创作于2014年。</h3> <h3>《小提琴女孩》</h3> <h3>《小提琴女孩》局部。</h3> <h3>  《冥思者》人偶的形象清晰地表现了佛教的主题,佛教对布里亚特民族世界观的形成、对他们的宗教和传统文化都产生了巨大影响。佛教实践是人偶《冥思者》所要表达的重要内容,它呈现了佛教启蒙复杂的、渐进的意识转变状态。一位女性专注于内心超然的状态,凝固的姿态带有冥想的特征:盘腿而坐,背部挺直,眼睛微闭,双手扶膝。创作于2016年。</h3> <h3>《冥思者》局部。</h3> <h3>  《战士》有着中世纪蒙古战士的高大身材,身着盔甲,手拿武器。这名严肃的巴托人保留着中世纪蒙古男人的发型:剃光头顶的头发,留长发,耳后头发编成束,这种发型被认为象征了男人的无敌它的姿态高傲、自信,他凝重的目光显示了他的勇气和精神力量,赋予了这个形象史诗般的特征。<span style="line-height: 1.5;">  </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5;"> 由于马在中亚游牧民族生活中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人们把马看作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并崇拜它。在过去,马是草原人民的主要财富和族群最体面的家当,代表了&quot;精英部队&quot;,是战斗取胜的决定性力量。骑士已成为一个草原民族和游牧文化的象征,&quot;巴托人和他们的马&quot;是英雄史诗中最主要的形象之一。 创作于2016年。</span></h3> <h3>  《母性》展现了既崇高又温柔感人的母子形象。一个年轻的女人小心地抱着轻柔靠在胸前的婴儿,让它感受母亲无尽的爱与呵护。母亲和孩子的形象盈满平静与和谐,体现了人类共同的理想。同时,她具有民族特色,有着蒙古族的脸型,佩戴蒙古中世纪贵族妇女的帽子和饰物,身穿带有民族图案的衣裳。她的头略微倾斜,稍稍遮挡住自己的脸,结合了文艺复兴时的圣母和佛教中女菩萨与世无争的特点,我们面前的是一位亚洲的圣母,是东方女性灵与美的化身。 </h3><h3>  布里亚特艺术大师们所创造的女性形象——母亲,与其民族文化及价值观念都有密切的关系。在布里亚特传统社会中,母亲的地位极为崇高。女人最受重视的关键原因是她们可以繁衍后代,因为"幸福"、"财富"的定义首先取决于孩子的数量,因此家庭中孩子越多,父母就被认为越幸福。布里亚特人的孩子有特别的爱,人们认为,孩子比布尔汗(上帝)小一岁,比皇帝大一岁。 </h3><h3>  在古代,母系领导的起源与传承在很多蒙古族和布里亚特人关于女性祖先的神话中都有所体现。在古代布里亚特人的世界观中,母性起源与人类世界及自然世界统一的图腾文化相融合,在这些图腾文化中,通常认为动物和鸟类是人类的祖先。</h3> <h3>《母性》局部。</h3> <h3>  《传奇》的灵感也来源于神话传说,根据达西·纳姆达科夫的雕塑《童话》的风格和体裁创作的雕塑塑造了骑着白马的女骑士形象。在这里独角兽是漂亮的白马,背上驮着如宝石一般的年轻女骑士。在人偶创作者的心里,独角兽的形象与布里亚特和蒙古族神话中的天马息息相关。根据蒙古族古代的宇宙起源传说所述,蒙古族人民对马的崇拜是与太阳及宇宙联系在一起的。和所有在欧洲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样,马作为来自天上的生命,具有神圣的宗教力量,突出地反映在蒙古族人和布里亚特人的神话、民间传说和艺术造型上。布里亚特英雄史诗中的战马都来自天空,自天而降为主人服务,当主人去世后再返回天空。布里亚特的神话、传说,特别是童话故事中,马经常带有翅膀;而在民间广泛流传的民间故事中,一匹名为塔利达伊·莫兰的有翅膀的马远道而来,带给英雄祝福,拯救他脱离危险。</h3> <h3>《传奇》侧面。</h3> <h3>《传奇》正面。</h3> <h3>《舞姬》</h3> <h3>  《蒙古女人》是是一名蒙古族已婚妇女,人偶穿的是自上而下的传统无袖对襟长衫,和编成了羊角形的хабтагай式样的头发,都是典型蒙古已婚妇女的装束。研究人员认为,女性"羊角"发型起源于对羊的崇敬,蒙古突厥民族认为羊是太阳的动物,而"羊角"图案象征着财富、繁荣、繁衍。这些融合了不同的传统技术和材料的布里亚特民族艺术作品充分地体现了民族传统。创作于2014年。</h3> <h3>《蒙古女人》局部。</h3> <h3> 《阿尔萨兰》 在佛教史上有很多著名的女性,她们学习知识,提高自我,达到了最高境界。还俗佛教(居士)的理想典范是一个女子,她清楚的认识自我并完善自我。布里亚特女性居士中,广泛流传佛教僧侣的精神誓词,为了改善自己的果报,死后获得重生。阿尔萨兰(蒙古语和布里亚特语中指狮子)是布里亚特造型艺术中最流行和最受偏爱的神话人物之一,人偶《阿尔萨兰》是一个男性阿拉塔人的形象,坐在阿尔萨兰背上,像狗的阿尔萨兰,远处看却是只狮子。狮子在佛教神话、中原和东南亚人民的文化艺术和建筑中占有重要位置。他是释迦摩尼佛的一个象征,。阿尔萨兰对人忠诚,时刻保护人免遭遇任何危险,他警惕的目光仿佛在说:&quot;我不许任何人冒犯我的主人和朋友&quot;在情绪表现方面,人偶《阿尔萨兰》遵循达西·纳姆达科夫的雕塑《小菩萨》的风格,表现为一个孩子安静地睡在大狮子的背上。阿尔萨兰和像菩萨一样的孩子形象,体现了人、自然与神的和谐统一。创作于2015年。</h3> <h3>《贝壳女孩》</h3> <h3>《贝壳女孩》局部。</h3> <h3>  《天鹅女孩》的形象源自于布里亚特蒙古人中流传着的天鹅图腾的神话——《霍里土默特与霍里岱墨尔根》。相传霍里土默特在贝加尔湖湖畔漫游时,见九只天鹅落在湖岸脱下羽衣后变成仙女跳入湖中洗浴。他将一只天鹅的羽衣藏匿起来,八只天鹅身着羽衣飞去,留下一只作了他的妻子。当生下第十一个儿子后,妻子想要回故乡,请求丈夫还她的衣服,丈夫不同意。霍里土默特心想:&quot;她穿上又会怎么样?&quot;遂从箱子里取出那件羽衣给了妻子。妻子穿上了立刻变成了天鹅。丈夫惊讶地喊叫&quot;你不要走呀!&quot;,但是天鹅还是飞向了天空。 </h3><h3>  霍里土默特说:&quot;你想走就走吧,但要给儿子起了名再走!&quot;于是,妻子给十一个儿子各起了名字为呼布德、嘎拉珠德、霍瓦柴、哈勒宾、巴图乃、霍岱、呼希德、查干、莎莱德、包登古德、哈尔嘎那,还祝福说:&quot;愿你们世世代代安享福份,日子过得美满红火吧!&quot;这种&quot;人鹅相配&quot;的故事主要在布里亚特和巴尔虎地区广为流传。 </h3><h3>  天鹅化作女子与青年婚配生子繁衍形成霍里、巴尔虎等布里亚特部族,从而天鹅被认定是这些部族的始祖母。这里既反映了蒙古先人对主宰神&quot;腾格里&quot;(天)的崇拜,也留有母系社会对女性崇拜的痕迹。那么为什么布里亚特蒙古人崇拜天鹅呢?霍里土默特是贝加尔湖东岸的一个部族,位于巴尔忽真河河口,正是天鹅的故乡。居住于内蒙古呼伦贝尔地区的巴尔虎人为什么也有这个习俗?这是因为巴尔虎人自称远祖来自斡难河上游及贝加尔湖一带地区,巴尔虎的部族名便上以&quot;巴尔忽真&quot;这一地名相称,由此可见巴尔虎的远祖与豁里秃马惕基本住在同一地区,所以形成了共同的、来自远古的天鹅图腾崇拜观念。 </h3> <h3>《天鹅女孩》局部。</h3> <h3>《女孩与鸟》</h3> <h3>《女孩与鸟》侧面。</h3> <h3>  《女弓箭手》  骑士和女骑士、战士与女战士的主题在达西·纳姆达科夫的创作中占有重要位置。这些内容体现在人偶《女骑士》、《女弓箭手》、《亚马逊女人》和《战士》形象中。虽然是类似的主题,这些人偶却有着不同的姿态和情绪。女弓箭手身着盔甲,拿着弓和带有魔法的箭——可以用法术控制箭的飞行。甚至许多人都拉不动的弓只有女战士可以拉开:晨间拉弓,日落射箭。与战士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的年轻女骑士们,骑着她们矮小的蒙古马驰骋在草原上(见《女骑士》、《女弓箭手》)。忽略作品中关于军事武器的细节,这些可爱的姑娘温柔且浪漫,她们的动作也体现出了优雅的风度。</h3> <h3>  《女骑士》 年轻的女骑士骑着矮小的蒙古马驰骋在草原,她带有毛皮帽檐和圆锥形高帽身的布里亚特传统帽子,帽子顶端有红色丝质十字线流苏。这在传统的布里亚特文化中头饰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指向天空的锥形帽,覆盖着蓝色的丝绸,象征着世界的山脉,天空,其红色流苏是太阳的象征。</h3> <h3>《贵妇与狗》</h3> <h3>《贵妇与狗》局部。</h3> <h3>布力亚特民族的艺术之家——达西家族的儿女们。</h3> <h3>一个对布力亚特民族传统工艺品人偶痴迷的北京女孩,正在展厅专注地写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