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我的军旅生涯32年,从穿上军装的那天开始,从新兵连的第一天生活开始……(文章原创)

功勋

<h3 style="text-align: left;"><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在破旧的平泉县开始了我新的人生》 </span></h3><h3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ed2308"> </font><font color="#ed2308"> </font><font color="#167efb">功勋</font></h3> <h3><br></h3><h3> 放下背包,离开那温暖的小教室,来到室外。</h3><h3> 严冬的夜空,星星一闪一闪的格外明亮,寒风阵阵袭来,冻得人眼泪汪汪,鼻子、脸和耳朵生疼生疼。</h3><h3> 大家虽然戴着棉手套、穿着翻毛大头鞋,但是,手脚很快就冻僵了麻木了。</h3><h3> 我们在昏暗的灯光下佝头缩颈的排好队,走在高低不平满是石子土路上,向新兵连食堂进发。</h3><h3> 拉开沉重、满是油腻的棉门帘,一进入食堂,饭菜的香味就扑鼻而来,让人馋的口水差点流了下来。</h3> <h3><br /></h3><h3> 昏暗的灯光下,八人一桌的桌面上一盆红烧肉、一盆豆腐炖白菜、一盆炖土豆,一大铝盆东北大米饭油亮油亮的。</h3><h3> 作为军人,这是我们在军人的食堂吃的第一餐啊。</h3><h3> 在火车上颠簸了一天的我们,早就饥肠辘辘肚子饿的咕咕叫了,盛好饭等在那儿只听班长说了声吃吧,新兵们就闷着头大吃起来。</h3><h3> 整个食堂一百多人,只有碗筷声,不一会儿就狼吞虎咽的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h3><h3> 有的人吃得满头大汗,头上直冒热气。有的人还忍不住,连连打起饱嗝来。</h3> <h3><br /></h3><h3> 回到小教室我们开始整理自己铺位,把褥子铺在稻草上,在褥子上铺上床单,将另一套罩衣裤、衬衣裤包在包袱皮里当枕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阵阵稻草香……</h3><h3> 两个班长各自临睡前召集大家围坐在一起,宣布了明天的新训工作内容,强调了熄灯以后不许讲话的规定,确定了熄灯人(拉房间电灯开关线的人)。</h3><h3> 散会后,二十六个人穿着衬衣衬裤,头对头的躺在被窝里,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着什么。</h3><h3> 突然间,外面的熄灯哨响了,熄灯人从被窝里跳起来拉灭了灯,房间里立即静了下来。</h3> <h3><br></h3><h3> 那一夜,两个老兵班长把砖砌的炉子烧得很旺很旺,连接炉子的铁烟筒都烧红了一大截。</h3><h3> 夜深了,虽然外面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但屋内却温暖如春温度很高。</h3><h3> 长途奔波了一天的二十六条小汉子们,就象二十六头吃饱了、喝足了的小猪,一排排紧挨着躺在铺着稻草的地铺上,枕着自己的包袱、盖着自己的棉军被,压着自己的棉衣棉裤,睡得很香很香、很甜很甜。</h3><h3> 煤块儿在炉中燃得噼噼啪啪作响,炉火的微光映在他们孩子般的脸上身上,然而,此时此刻的他们早已进入梦乡,也许还与家人在一起,也许还与同学在一起,也许……</h3><h3> 疲惫了一天的他们睡相丑态百出,有的咬牙磨牙吧唧嘴,有的口水从嘴角流下来,有的发出了微微的鼾声、有的梦语喃喃,有的踢开被子,有的腿压在了同伴的身上。</h3> <h3><br></h3><h3> 是啊,离开了车水马龙、喧嚣热闹的首都北京,来到这贫穷落后、穷乡僻壤的河北平泉。</h3><h3> 告别了宽敞明亮的教室,睡在这用稻草铺垫的"床上"。</h3><h3> 离开了朝夕相处的老师同学,又结识了一些陌生的新战友。</h3><h3> 此时此刻,他们当中有谁意识到,随着时间在凛冽的寒风中滴哒滴哒的流逝,他们人生新的一页已经悄然不惊的翻开。</h3><h3> 随后的两个月,将是需要他们共同面对、经历艰苦的生活锻炼、紧张的军事训练、顽强的意志磨炼! </h3> <h3>  清晨六点,天还没亮,捆在操场电线杆上的扩音喇叭&quot;咔咔&quot;的响了两声。</h3><h3> 随即《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乐曲奏响了……</h3><h3> 乐曲结束后稍作停顿,一位年轻女播音员,用比较标准甜美的普通话播送道,&quot;平泉县人民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quot;。</h3><h3> 听说前面两位女播音员因为开头播音念错了字,被调离了播音室;一个是把&quot;广播站&quot;说成了&quot;广播电台&quot;,一个是把&quot;广播站&quot;顺口说成了&quot;广播电站&quot;。唉!一字之差,两个人就被砸了饭碗。</h3><h3> 总之,不管怎么说,只要清晨《东方红》乐曲一放,就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了。</h3> <h3><br /></h3><h3> 尽管昨晚临睡前老班长说:&quot;明天是星期天,部队吃两顿饭,可以推迟到七点半起床&quot;。</h3><h3> 可我和老同学杜建军还是早早的就爬了起来,全部穿戴整齐后出了宿舍门。</h3><h3> 黎明初显,启明星高悬,天渐渐的亮了。</h3><h3> 抬头望去,天空晴朗朗;侧耳倾听,四周静悄悄。</h3><h3> 深冬的平泉,室外气温很低在零下二十七八度,口鼻呼出的全是白汽,人们看上去都是眼泪汪汪的。</h3><h3> 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一个劲儿往人们的衣服缝隙里钻,让人感觉就是在冰窖里。</h3><h3> 所到之处的地,早已冻得硬邦邦了,走在上面就像一块厚厚的钢板。</h3><h3> 那个季节还没看到屋檐下垂吊的冰凌,但门窗玻璃上结的冰花却比比皆是、图案各异很是精彩。 </h3> <h3><br /></h3><h3> 平泉县位于河北省的东北部,为辽宁、内蒙、河北三省交界地。</h3><h3> 东与辽宁省的凌原市接壤,北与内蒙赤峰市宁城县相连,西邻承德、南邻宽城。</h3><h3> 那时的平泉县,是一个七山一水二土,靠国家救济的贫穷县。</h3><h3> 我和建军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登上山坡的高处极目眺望,在视线的尽头,所到之处都是山峦起伏、白雪皑皑,平泉县城仿佛落坐在一个小小的盆地中间。</h3><h3> 把视线拉回到火车站方向,大青山巍峨耸立,象文房四宝的笔架镶嵌在天际,牢牢的遮住了人们的视线。一台机车拖着许多车厢,拉着长长的白烟,在铁路上由东向西缓缓的驶去。</h3> <h3><br /></h3><h3> 俯首向城区望去,狭窄的街道歪七扭八,寒风中的路灯像鬼火忽闪忽闪。</h3><h3> 一片片黑压压的民房,高高低低破旧不堪,有些房顶还铺着油毡。</h3><h3> 家家户户房顶上的烟囱,已经开始炊烟袅袅环绕飘逸了,让人感到此处还有点生气。</h3><h3> 走出温馨的家,一天奔袭五百多公里,眼前的情景与北京简直就是天壤之别。</h3><h3> 远处有手扶拖拉机的引擎声音了,有赶早路的马车、牛车、驴车的声音了。</h3><h3> 拾粪的人出现了,他们大冷天光着头缩着颈,耳朵冻得紫红,两手揣在袖筒里,肩上斜挎着粪筐,两眼四处寻找着哪怕是一点点粪便。</h3><h3> 狗来了,猪来了……</h3> <h3><br /></h3><h3> 脱去便服换上军装,青年学生与革命军人的形象就是不一样,身份发生了性质的变化。</h3><h3> 在家靠父母兄弟姐妹照顾,在外要靠组织管理教育培养,靠战友朋友思想上相互交流、生活上相互关心,工作上相互帮助。</h3><h3> 今后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不懈努力、勇往直前......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