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草原文化,简单说,就是草原民族依据草原的自然环境与生态特点而总结出的生存与发展方式。这也是由古延续至今并仍然保持鲜活生命力的古老文化。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说到蒙古草原,人们自然会想起“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阔景观。可如今的草原,正如《狼图腾》一书的作者姜戎所讲:“以前草原上跑个狼都难以发现,现在草原上跑个耗子都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姜戎才在他的《狼图腾》一书的扉页上说:“献给曾经美丽的内蒙古大草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如今能够看到像样一点的草原草地都是围封禁牧保护起来的“草地保护区”,许多草原草地都已接近了生态红线,昔日的美丽草原与我们渐行渐远,保护草原生态已成为我们的当务之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虽然社会和牧业生产生活进入了现代化,但是,由于人口与草场、牲畜与牧草的矛盾越来越突出,草场越来越紧张,牧草也越来越少,加之一年四季牲畜在同一片草场里啃食,甚至是超载放养。这样草场就得不到应有的休养生息,因此草场退化现象普遍,甚至连维持草场现状都很艰难,绝大多数牧户还得依靠买草买料维持牲畜过冬。总之,不管你以什么样的先进科技手段来发展畜牧业,最根本的还是草场牧草。因此,维护草原生态才是我们畜牧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面对退化中的草原,我想,我们要留下什么样的草原给后代?是美丽草原还是荒漠草原?她们还能依靠草原这一方水土而美丽生活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以前我们认为游牧的生产方式是落后的生产方式。可实践证明草原游牧的生产方式不仅不是落后生产方式,而且是可使自然资源持续利用的科学的生产方式,也是最适合草原休养生息的科学生产方式(游牧就是四季草场轮牧,即四季营盘)。今天我们为了保护草场采取的禁牧、休牧、轮牧等措施,其实就是古老的游牧生产方式,只是换了名词说法而已。目前,游牧依然是我们向往的生产方式,只是我们现在没有条件游牧了。这个延续了千万年的游牧文化,体现的是游牧人的生存智慧和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自然的爱! </span></p> <p class="ql-block">图为蒙古国的草原景色。对我来说,犹如梦境中的草原……。</p> <h3> 上面讲的是人与自然的爱,下面说说草原民族的友爱。我们来看两个历史故事,这两个故事也是载入中华民族史册的历史故事。</h3><h3> 一是,在新中国成立初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由于国家粮食欠收、食物匮乏,江南的上海、安徽等地有三千多名孤儿面临着饥饿的死亡威胁。如何将这些孩子从死亡线上拯救出来,牵动着国家领导人的心。当时的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找到内蒙古自治区领导人乌兰夫商量办法,乌兰夫讲,可以送到草原来,由蒙古人来抚养。在内蒙古经济生活同样困难的条件下,蒙古阿爸、蒙古额吉将这些幼小的孩子全部接纳并抚养长大成人。每个抚养孤儿的家庭都演绎出一曲柔情似水、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动人故事,所表现的是草原民族的友爱与博爱!</h3> <h3> 二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曾到草原生产生活下乡插队的一代知青,在她们生活最艰苦的青春岁月,是草原民族给予了她们无私的关怀与爱!离开草原后,她们竟是那般地怀念草原、眷恋草原、感恩草原。为此,他们写出了许多感人肺腑的文学作品来讴歌草原民族,并且把草原当作“第二故乡”来思念,令我这个草原人为之动容、为之感动!知青们呼唤的“蒙古阿爸、蒙古额吉”久久地回荡在我的心田……。</h3> <h3> 知青,许多省区都有,但是能够将她们生产生活的地方视作“第二故乡”的,恐怕就只有草原知青了。</h3><h3>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中国知青梦》一书里说过的”某些省区下乡的知青被当地老百姓戏称为“二老改”即“二等老改犯”,因为知青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是来劳动改造的。可是,在草原的知青们却被牧人当作了孩子一样来善待,知青们心目中的“蒙古阿爸、蒙古额吉”的光辉形象就证明了这一切,这就是草原文化的核心——友爱、博爱、仁爱!</h3> <h3>下图是摘自知青的文章,看看知青对草原文化的理解与感悟。</h3> <p> 再看一个北京知青——北京语言大学博士生导师谢小庆对草原生活经历的一些人生感悟。</p><p> 我感谢草原,首先是因为草原给了我生活的信念。这种信念影响了我以后的生活,并将影响我的终生。草原所给予我的最核心的信念是对“人性善”的信仰。在中国的历史上,“性善论”与“性恶论”争论了两千多年。孟子宣扬“性善论”,荀子宣扬“性恶论”。人性是善还是恶?这不是一个科学问题,不是一个理论问题,不是一个可以做出实证性回答的问题。这是一个情感问题、信仰问题,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做出回答。一个人的信仰不是来自于书本,而是来自于生活;不是来自于理性的、逻辑的思辩,而是来自于情感的、直觉的体验。信仰的传播不是靠言语的说教,而是靠行为的感召。</p><p> 我插队的东乌珠穆沁旗额仁高比公社是内蒙古为数不多的很少受到现代文明毒化的公社。我们那里的民风淳朴,人心单纯、坦诚、善良。我到内蒙时只有16岁,身材矮小。那时,与我感情最深的老“额吉”(蒙语妈妈)嘴中经常念叨的一句话是:人家的母亲不容易(蒙文发音是“浑耐额很阿莫日贵”)。在她的心中,没有利益的交换,只有一位母亲对另一位母亲的理解。她在方方面面给予我许多呵护和照顾。1978年回到北京以后,心情长期感到压抑。我不客气地说:“我回到北京后有走进厕所的感觉”。我们的大队有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只有60几户、200多口人,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和集体娱乐活动却非常丰富;北京虽然人与人摩肩接踵,却似遥隔万里,即使是表面上一团和气,也谈不到情感交流。正是在与蒙族牧民的共同生活中,我形成了关于“人性善”的信仰。正是蒙族牧民们对我的无私的、发自人的天性的、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爱将“人性善”的信念刻入了我的脊骨,溶入了我的血液。这就是一个北京知青的人生感悟。 </p> <h3>图片,左边第一人为谢小庆。</h3> <h3>快乐的草原男女知青。</h3> <h3>快乐的草原女知青。</h3> <p> 说到这里毋庸讳言,能够书写如此感人心魄的历史故事,和拥有如此文化与爱的民族,就是一个优秀的民族,一个值得人们敬仰和爱戴的民族。</p> <h3>图为,草原知青捐献给第二故乡锡林郭勒草原的纪念石,上刻有蒙汉两种文字书写的“第二故乡”,落款赴锡林郭勒草原下乡知识青年。现摆放于锡林浩特植物园内。(原摆放于锡林浩特市南豁子粱207国道旁)</h3> <h3> 《第二故乡》纪念铭文</h3><h3>自1967年起,北京、天津、呼和浩特、包头和保定等地的知识青年陆续来到锡林郭勒草原生产生活,草原以博大的胸怀接纳知青,知青的青春生命融入草原。</h3><h3>1998年知青集资勒石,敬奉心中的“第二故乡”,以感草原人民的恩德。 </h3><h3>纪念石选自北京房山,为整块汉白玉,重9.8吨。</h3> <h3>一般的放牧草原草地。</h3> <h3>自然保护区里的草场草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