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每个人家里都有一些老物件儿,老物件儿已经很旧了,但是老物件儿里的故事令人难忘,回忆起来,无比的温馨。大约是10年前,我回到青岛看望父母亲,看到家里的老物件儿引起我许多回忆,我拍了照片。现在来说说老物件儿的故事。</b></h1><h1><b> 菜板</b></h1><h1><b></b><b> 家里用的菜板一面用来切菜,另一面用来和面做面食,用了多少年了,我说不清楚,从我记事起,它就在为我们家服务。它跟随我们家的变动,从山东到四川,从四川到山西,然后又回到了山东。这期间我们从幼年到少年,到青年,到中年,我们的父母亲也已经成了老年人。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妈妈在家里忙着和面做饭,爸爸带我和妹妹去了军人服务社,到了那里爸爸给我们每人买了三块"泡泡糖",回家的路上我边走边嚼着泡泡糖。那时泡泡糖很流行,小伙伴儿们,都会吹泡泡。我虽然不会,但是也试图着吹出泡泡,一块糖在嘴里嚼到没甜味儿了也不舍得丢掉。快到家时,在走廊里,我就闻到了沁人心脾的麦香味,走到家门口,看到妈妈新蒸的馒头刚出笼,热腾腾的,十分诱人。妈妈递给我一个馒头,我立刻就吃了起来。几口下肚,我忽然大叫起来"妈妈,妈妈,不好了。我嘴里的泡泡糖合着馒头一块咽进肚子里了。同学说,泡泡糖不可以咽进肚子,会占住肠子,会死人的"。妈妈说,"不会的,没有事儿的 "。我很紧张,很害怕,央求妈妈带我去门诊部看医生。妈妈正忙,但是被我缠得没有办法,只好说,"你先去门诊部,我随后就到"。我一个人就去了门诊部。诊室的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打开诊室的门,看到有两个人在和医生说话,我在室外的长椅上坐下来等。左等右等,诊室里的人也不出来,我也胆小不敢进去和医生说,就这样我自己又走回了家。妈妈看到我,问"医生怎么说的?" 我只好告诉妈妈我没有见医生。妈妈安慰我,并给我讲道理,告诉我,肚子里的泡泡糖最后会去哪里。</b></h1><h1><b> 缝纫机</b></h1><h1><b> 大概是60年代后,我们家了买了一台缝纫机。那时这是紧俏产品,买到十分不易。爸爸妈妈十分喜爱,十分爱护,我们小孩子是不可以动那机器的。爸爸妈妈都会使用缝纫机。他们用那机器给我们做新衣服新裤子。我记得,那时买布要用布票,家家户户的布票几乎都不够用。妈妈就买人造棉给我们做衣服。少先队员要穿蓝裤子,白上衣,有一段时间,没有蓝布裤子,我记得妈妈是用黑色人造棉给我们做的裤子 。遇到正式活动时,妈妈就把裤子浆一下,裤子会比较挺。当家里的缝纫机响起来时,妈妈不是在给我们做新衣服,就是补旧衣服。 妈妈热爱生活,关爱家人,心灵手巧,我们总是被她打扮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记得那时我们国家和古巴的关系很热络,有一年学校表演节目,我们班里的同学表演唱"美丽的哈瓦那",女同学的裙子就是问我借的。其实我的裙子也很简单,妈妈买了人造棉布头,用机器缝几道线,串上两道松紧带,就是我的新裙子了。还有一件事,我至今记忆犹新。妈妈给我做了一件新衣服,是人造棉质地,印的是红色,黄色,白色,蓝色,黑色的几何图案。第一次穿它时,我是去食堂打饭,路过邻居家门口,正巧领居家的爸爸出来看到我说,"小明的新衣服真漂亮,好像一个日本小姑娘"。我打好饭回到家,二话不说,就脱衣服,妈妈问我怎么了。我就把领居家叔叔的话告诉妈妈。妈妈笑了说,叔叔是夸你呢。后来经妈妈的反复说劝,我才开始穿那件衣服。这张黑白照片上穿的就是那件衣服。家里的缝纫机对我们的吸引力很大,我们总想试着用那机器。妈妈理解我们,有时候奖励我们,会教我们使用缝纫机,比如走直线,穿针线,拐弯,倒针等。没有想到的是,妈妈的奖励,后来竟然派上了大用场。 那年在部队我们排演《红灯记》的时候,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做。日本兵的戏服交给服务社去做,全剧布景就是队里自己做了。我和小周(李队长夫人)负责用白布做布景。这就用到缝纫机了。我们都是"二把刀",对使用缝纫机略知一二,边做边学,最终按照要求把白布缝成合适的尺寸,钉在王忠良制作的木框上,再由贾贺来绘画,制作成全剧各个场景的布景。</b></h1><h1><b>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几十年过去了,父母家里的老物件儿,都已经十分陈旧,似乎也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可是我们家还保留着它们 。它们也都在父母亲家中一角,默默地看着我们,注视着我们不断变化的生活。</b></h1><h1><b> </b></h1><h1><b><br /></b></h1> <h1><b>用了几十年的老菜板,一面用来切菜,一面用来和面 。</b></h1> <h1><b>用了几十年的老菜板。</b></h1> <h1><b>父母家的老缝纫机。</b></h1> <h1><b>父母家的老缝纫机。</b></h1> <h1><b>我们穿着妈妈做的衣服。</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