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冰丽</p><p class="ql-block">图：妞妞</p><p class="ql-block">作者合影</p> <h3>奶奶那时的全家福</h3> <h3>我的父亲</h3> <h3>这是我的姑姑</h3> <h3><br></h3><div> 昨晚，意外接到姑的电话，讲起老家的一切，姑说：老家那块所有的原住民基本都搬新房子了，那些老屋都空了，多半已残破不堪。这使我想起小时候在老屋渡过的快乐童年和少年……</div><div> </div><div> </div><div> </div> <h3>这是一所有点历史的老院，走过一段长长的胡同一分为二两个跨院，左面一进二出住了五家人家。右边一进一出住着3家人家，我们是其中一家，住在最靠里的两间老屋，这是奶奶土改时分得的房子，南北厢房，大小四间，土墙青瓦，木窗棂，显得古朴而又逼仄。北面做厨房，南面住着我们奶孙仨，院落倒四四方方的。靠西面茅厕门口有棵梨树，也是土改分得，老枝横虬，黑色泛灰的树皮看上去有点沧桑；靠西边的墙边种了两棵木槿；靠北面的墙边通常会垛着一排柴禾，奶奶会把它码的整整齐齐，而上面会经常卧着奶奶养的猫在晒太阳。院虽不大，自有一番乐趣在。可谓：春有梨花，夏有槿，秋有硕果，冬有雪。勤快的奶奶每天都是晨起洒扫庭院，她又不喜养鸡，所以小院显得干净幽然，邻居的大娘婶子，都喜欢吃了饭，搬把凳子坐在小院里，做些针线活，聊些家常里短的，不知不觉烧饭时间到了，大家各回各家，开始为自家的学生娃烧饭，只一会儿，就见每家的烟囱冒出丝丝白烟，那时的天也湛蓝湛蓝的，现在想想，炊烟袅袅，蓝天白云，原来那么平常的每天看着，竞不觉得，现在变得奢侈而不可得。经济的发展，城镇化的加速，使这些小院和老屋渐渐破败、消失，每每回去，徜徉在小院老屋前，望着眼前的残垣。</h3><div> </div> <h3>记得那时，春天里每天看着那棵老梨树慢慢的发蕾、开花，日子就从花开花落中悄悄的溜走，仿佛蜜蜂的嗡嗡声还在耳边围绕，仿佛看到小时的我在院子的角落里种下几颗葵花籽，每天走到跟前望望是否发芽，一阵春雨后的早上，一棵棵嫩绿的芽破土而出，那种望而得见的快乐，以致现在想起仍会带来喜悦。还记得那时雪下的好大，没膝深，冬天的夜静的只听到窗外雪花簌簌声，屋里生盆炭火，我做作业，奶奶做些杂事陪着我，再絮絮叨叨的和我讲些关于爷爷、大姑和解放前的事儿，话里行间透着对已逝亲人的思念和战乱的感叹，我想我是幸运的，从奶奶口里了解了那段历史，并将传承给我儿子、孙子......</h3><div>记得有时晚上做完作业，会问奶奶：奶，我教你认字吧！她有时竟会同意，那时，奶奶已近九十岁，我就教她认和写自己名字，写了几遍，读了几遍，她会说：还是认字好啊！可以看书。遗憾的是，奶奶毕竟年纪大了，过了几天，再问她，还记得学过的字吗？她会笑着说：又忘了。话虽这样说，可奶奶对我们的学习还是很上心的，她时不时的会说：好好学，学习好考上大学了，奖你支金笔。她没文化，但看到有字的纸张，那怕是扔地上的，她都会捡起来，存放在抽屉，唯恐是我和哥哥有用的东西。</div> <h3><br></h3><div>唉！您这小脚老太太，虽然算长寿，可究竟没享到我的福，您对我只有付出，没有回报。跟着我睡了好多年的湿床，为我洗了好多年的衣服，为我烧了好多年的饭，为我操了十五年的心，教会了我怎样做人，教会了我穿针引线，教会了我擀面做饭，可是却等不到我来报答您，当我有能力反哺您时，您却不在了......</div><div> 唉！您这倔强的老太太，忍受了人生那么多的苦和悲，从不在人前轻易流泪，您是铁打的么？太多太多......有人说您凶，可我却认为，有本事，经历了人生重重磨难的人才会无欲则刚，爱憎分明。您这爱唠叨的老太太，又勾起了想您的情怀！也许您从来不曾远去，一直在我们身边，关注着我们的生活，关注着我们的成长！</div><div> </div> <h3>叹息间自己已经白了发，老屋真的已老，往昔已成往昔，但这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都在我的心里，深夜，会默默的想起、回味，人生原来只是一场梦，说长很长，说短很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