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水娘

于水

回济南后，翻阅资料，又见到九寨沟的介绍。想起数天前，我作为全国铁路好新闻评委，赴成都参评上年度好新闻间，东道主组织我们观赏九寨的水。

连日来，那叠翠的青山、斑爛的海子伴着百啭的鸟呜总在我眼前掠过，那中间传说和交织着的凄美和动人的故事，总会在夜深人静闯入我的心界……似入梦中桃花源，且见那闭月羞花般的姑娘。

有道是，黄山归来不看山，九寨归来不看水。

九寨沟地处川西北高原，属阿坝藏羌族自治州。境内山脉纵横，沟谷相连，溪流回环。现辟为旅游风景区的九寨沟，是掩盖于岷山山脉中一条纵深40余公里的山谷沟地。

九寨沟美的精灵是水。那如银链的水，似珠玑的水，赛玉璞的水，将原本朴素的山林沟谷描抹的百媚千姿，妖绕迷人。

那一个个剔透的海子，那一池池神奇的湖泊，美得有层次，浅蓝，湖蓝，深蓝，层层叠出；生得丰富，翠绿，碧绿，墨绿，应有尽有。那汩汩溪流，清彻得可见鸟在水底飞，鱼在天上游。

在导游小姐的引领下，我们一行新闻人刚过‘熊猫海’，又来到湿润、端庄，秀气得让人摒气的"五花海‘’前。

五花海，是九寨沟众多湖泊中鹤立天香的一个。潭中的水透明得呈孔雀蓝色，晶亮中透着莹莹绿色，湖中钙化物的形状像那开屏的孔雀，因而又叫孔雀海。

湖中还有些枯而不死、曲而不折、死而不朽的树干、树枝和树槎，冻结于水中，或卧、或竖、或仰，好像谁特地在这里安放了来自恐龙的活化石，也仿佛一个个灵魂游动在自己的生命里。

流连于五花海的神奇，我掉队了。在踟蹰前行中，我眷顾着刚才在情人滩听到的一个关于爱情的传奇。很久以前，九寨和其它地方一样天旱贫脊，缺水少树。有位纯朴美丽的藏族姑娘叫色嫫。她引来神水浇灌这块荒漠的土地，使其花草丰美，树木葱郁。一天清晨，姑娘唱着山歌到清泉边梳妆，巧遇正在泉边饮马的藏族小伙戈达。小伙对姑娘早有爱意，他将用风月磨成的镜子送给女神色嫫。正在他们不期而遇时，一恶魔从天而降，逼姑娘嫁他为妻。姑娘不从，与魔搏斗，不慎打碎宝镜，碎片撒落人间，变成114个晶莹的海子，从此人间便有了童话般的九寨沟水了。

还未从戈嫫的爱情传说中回过神来，南车集团的报刋老总折转身找我来了。我们相行紧走追上队伍，来到壮观的"诺曰朗‘’，藏语叫‘跟我来’的大瀑布前。

  数十条瀑布组成的一个瀑布群，宛如一幅巨大的白色宽银幕。只见那高数十米、宽百米的流瀑飞泻而下。它们从岩隙、树丛、沟岔，林间奔涌而出，像万千水虹，似千万水雾，那攒足劲儿，义无反顾的气势，使你无论从那个角度看，一样动人心魄！

在她的形体面前几乎凝固的我，很快被一群藏族姑娘包围"漂亮姐姐，一起照个相吧！"

" 普通话说得挺好！"就要与藏姑娘留影时，我见到一张醒目的放大了的‘文成公主’的雕塑照。这是藏汉人心中的女神！据说，文成公主在藏区的影响和位置是至广至高的。那怕一位不识字的藏族阿妈，听到‘文成公主’的发音，都会双手举过头顶，顶礼膜拜，让上苍为她祈福。

文成公主是受之无愧的！聪慧貌美的公主，奉大唐之命，16岁入藏，与松赞干布交好和亲。在藏生活近40年，她不仅带去汉的文化、医药、农耕，纺织等技术，而且化解了一次次藏汉矛盾和战争，促进了民族团结和经济、文化，政治的共荣共长。

作为女儿身，我注意到以往的信息中有这样一则光彩背后的故事。临行前，母亲曾送她一枚日月镜，说是思念母亲时，看看镜子，便能见到故乡的母亲。她几次拿起均未见，却见到自己脸上的愁容。为自绝这情愫，她把镜子摔了，巧成两半，一半像日，一半像月。形成了今天在青藏边的曰月山。山边有条倒淌河，挡去了东去的河流。有人说，这是文成公主洒过的眼泪。

也许太沉湎于文成公主的故事，也许多半天在海拔近3000米的山谷奔行有些疲惫。倏地，我有些胸闷放慢脚步，想蹲下来。正在拍照的眉山车辆厂宣传部方部长发现了我，迅速取下我肩上和手上的小包。

这位奇貌不扬的汉子，在前日登青城山时，见默默走在他身边的我，因恐高上开放性缆车时迟疑却步，便跨上前，用手拉着我，不声响和我坐在一排。虽然，他不一定，能见到我这篇小作，我却要对距济两千公里的四川眉山方向，由衷地道一声：方部，你心好美丽！

夕阳未现，欲留不能中返程的时间到了。阴朗中，是一个个老总背着为亲友采购的满满的包和绵延回味的水流……

上善若水。徜徉在梦境般的九寨沟谷，我感叹大自然馈赠给人间如此千姿百媚的水，更尊崇和仰慕那为爱情、为民族大义，利他利众生的色嫫女神和文成公主！

此时，他们虽无言，却非声！他们如异域他乡的丹娘一样，是我心中至善至美的水娘！

（此稿2002年曾见全国《新闻出版报 》 今日上平台，个别字词作了斟酌 献给明日情人节）

作者简介 于路 笔名于水。山东省作协会员 ， 中国散文协会会员。曾由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女总编与激情新闻》。从军五年后入《济南铁道报社》，由记者做至总编辑。曾率队就经济新闻人格化作过探索。报纸多次获山东省、铁道部报刋优质奖。

九十年代始，撰写一批利他、向善和激情审美导向的散文随笔，见诸《经济日报》、《新闻出版报》、《人民铁道》等媒体，部分稿件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