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

书香墨韵

　　  布谷——布谷

   

文/崔志义

图/网 络

早晨，被一阵布谷鸟的叫声唤醒，呵，真难得。现在还能听到这种声音。

　　那该是四十多年前的一个早上，天也是朦朦胧胧的,几声布谷鸟叫后，母亲来到床头，轻轻地唤我:“三崽，起床了，布谷鸟都叫啦！”

我一骨碌爬起来，提起讨野菜的小竹篮，跟着父亲一起出工了。

父亲和别的农民一起去春耕，他们或犁田，或耙田，或把田畻整理好。我随父亲到田间地头，讨野菜打猪草。田畈里到处都是雾蒙蒙的，几步之外就看不大清了。布谷鸟的啼叫声、犁田的哗啦声、还有农民的吆牛声，在浓雾中回荡。

“哞——”，大概是小牛犊在浓雾中找不到妈妈了，发出长长的哞叫声。这时，哪怕母牛再累，它也会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边发出低沉的哞叫声来回应自己的孩子。

“啪啪啪啪”，从老樟树下的池塘边传来棒槌捶打衣服的声音，“哗哗哗哗”，这一定是衣服在水中摆动清洗的声音了。

雾渐渐散了，西观山上的那座古塔，湿漉漉地耸立在那里。

　　田畈里前几天还是一片红花草的地里，已被耕耘成了一方方水田。

　　我提着一篮野菜来到父亲身边。父亲正忙着卸犁呢！独角黄牛那黄缎子般的皮毛上，渗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父亲右肩扛着犁，左手帮我提着野菜篮子。我牵着黄牛走在前面，我们一同回村。

　　太阳从东山上升起来了，园园的脸儿瞅着我们笑，我也笑了，因为等到秋天猪长大了，卖了，我就有钱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