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今天是农历丁酉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家家户户吃汤圆,闹元宵。每逢此时便让我想起了我们本地人的特大汤圆,更使我想起了慈祥的老祖母。</h1> <h3><br /></h3><h3><br /></h3><h1>我的祖母于一九八八年八月去逝,享年八十六岁。这是祖母留下的唯一一张很不错的照片。</h1><h1>祖母姓姚名六妹,娘家就在离王家弄不远的谈家渡,就是现在武宁路桥西边的谈家渡路上,当年这里的一个奶牛场就是祖母的三个兄弟开的,童年时祖母经常带我们去玩,里面养着很多奶牛,那些养奶牛的员工全是印度人,我们叫他们“红头阿三”,估计这些“红头阿三”原先是上海租界内的巡捕,解放后不知什么原因,留下来成了我舅公的雇工。</h1> <h1>祖母的兄弟姐妹中我只记得开牛奶场的一个大舅公和一个小舅公,当年大舅公去逝,祖母带了我和二哥去吊唁的,那时我还没上学,记得当时奶牛场还养了一只大狼狗,吓的人不敢靠近。小舅公在文革中受到了冲击,说他是资本家,还被抄了家。文革后平反,补了很多钱。记得平反后来看了我祖母,好像拿了一些钱给祖母。小舅公很有资本家的派头,出来左手斯迪克,右手板烟斗,身穿许文祥式的长大衣,一幅老派资本家的味道,而且能说会道,很喜欢同年轻人交流。</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有关牛奶房的记载,找到了一段历史文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此处原本有东瞿巷村落。其中另有一处叫做牛奶棚,地址属于东谈家渡路25弄。1923年由姚氏在此饲养水牛数条,用于辗磨小麦。1937年其子通过康平路自由农场瞿氏的帮助,成立中国农场,饲养奶牛10余条,习称牛奶棚。1954年此农场与其他农场合并后它迁,原舍渐成居民点,多为简屋,仍沿用牛奶棚名。1968年后,改建成砖木结构平房10间,二三层楼房各1幢。占地约1668平方米,建筑面积约1000平方米。1985年底原房屋全部拆除。</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这张照片是祖母与我三个姑姑。</h1><h1><br></h1><p class="ql-block"><br></p> <h1>祖母还有一个妹妹,就住在王家弄老屋隔壁,虽是远亲,但是很亲热,同辈们叫她老艾娘,小辈们叫她外头阿奶。老艾娘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好人。看到谁都会往屋里拖着坐一下,有点吃的就要拿出来分享一下。由于非常随和,以致于大人小孩都叫她老艾娘。她也乐在其中。这是一个令人怀念的人。</h1><h3><br /></h3><h1>这是一九七一年春节在武宁照相馆拍的全家福。右边小妹是我三姑姑的女儿,她那时经常住我家里,那天正好赶上。</h1> <h1>在我记忆中祖母一生没和谁红过脸,隔壁邻居都对她尊敬有加,同辈人都叫她六婶婶,小辈都随我们叫阿奶。(在这里读“娜”沪语)由于父母都是双职工,且父亲所在私营单位解放后与另外两家私营单位合并组建了上海电机厂,地址在闵行,当时交通不便,父亲只能一星期回来一次,母亲也在纱厂三班倒,工作劳累。所以我们兄妹五人都是祖母一手拉扯大的。祖母年轻时由于受封建思想的影响,也包过小脚,这在当时被认为是一种美,就和现在的女孩在手指甲,脚指甲上美甲一样,然而这种包小脚的后果就是使她们走路只能小步走,并且有点八字步。而且祖母一直盘头发,就是很长的头发梳成辫子,然后盘在后脑勺上。这辫子我估摸着从小到大没剪过。到了近文化大革命了,祖母才把头发剪成短发。这种盘发现在可能是另一种时尚了。</h1><h3><br /></h3><h1>这是我大姑妈的年轻时的照片,大姑妈一生未嫁,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由于家务事全是祖母操劳,我也没见过大姑妈弄过一顿饭。大姑妈经常把太仓肉松买回来装在大口瓶里,我趁无人时偷吃两口,然后把压紧的肉松抖松了,看上去体积还那么多,没人发现。哈!这是调皮的我。大姑妈患有股骨头坏死的病,退休后去动了手术,然而不知什么原因手术后也没减少痛苦,一直在家不能出门,很是悲哀。</h1> <h1>至今我们姊妹五人在一起时就会说起祖母,几十年如一日,从没听到过有一句怨言。任劳任怨,每天早上天没亮就去买菜,在那个物资匮泛的年代,买菜是一件很大的事,买几个菜要排几个队,一个藍子,一块手帕,甚至于一块砖头都能用于排队。当然,那个时代的人都很诚实,大家都认可这种排队方式。大哥六九年四月一日下放江西崇仁插对落户,(当晚党的九大开幕,记得很清楚。)我七零年四月十八日去江西农场,每次回来,都要忙坏了祖母。有时有同学来吃饭,祖母二话没说,拿着菜篮子就出门,买,汏,烧,收,真正一条龙服务。那时家里没自来水,要到三四百米外的给水站去洗,为了节约水,把淘米水再接着洗菜,然后回来还要带一桶水回来。很繁琐的家务。既时这样,也没听到她有一句埋怨的话。</h1><h3><br /></h3><h1>这是父亲年轻时的照片,怎么样?是不是也很帅!</h1> <h1>这是大哥当年插队江西崇仁时的照片。</h1> <h1>忧伤中的大哥!</h1> <h1>这是七零年四月十八日二哥送我去江西上火车前的合影。独此一张。</h1> <h1>祖母的两句精典名言一直以来为我们五姊妹牢记在心,三只落苏红彤彤,啊里只落苏好祖宗。(落苏,沪语既茄子)意思是你三兄弟那一个能光宗耀祖,传种接代。另一句是吃亏当便宜。既吃了亏,就当是赚了便宜。可见祖母是多么善良。这两句话一直伴随我们长大,一直在脑海里定格,很通俗的两句话,包含着祖母对儿孙们的期望,也说明了中国儒家文化,孔子思想在老百姓中间的根深蒂固。也展示了一个中国女子既平凡而又伟大的精神。</h1><h3><br /></h3><h1>这是父亲的工作照。父亲初小文化,但他有个工人工程师的职称,据说是六十年代由他们厂设计生产了万吨水压机,在当时很先进的,由此毛泽东大笔一挥,可以在工人中培养自己的工程师嘛。父亲由此成了一名有中国特色的工程师。这是全国唯一的一批,现在还健在的可能就父亲一个了。</h1><h1>经网上查证,实际相等于高级技师。</h1> <h1>这是母亲年轻时照片,母亲的脾气有点急,小时候的我对父母有点敬畏,一方面因为我三岁前一直寄养在太仓浏河。另一方面儿时的我很顽皮,经常在外惹事生非,外面来告状的总是告我的状,回来免不了一顿臭骂。记得有一次逃出去不回家,是国华的母亲绍兴阿姨找到我带回的家。如今父母也已老了,但愿她们无忧无虑的安度晚年。不留下任何遗憾。</h1> <h1>父母八十岁生日!</h1> <h1>今年丁酉年夜饭。</h1> <h1>丁酉年父母和孙辈们!</h1> <h1>而今我们也已经黄土埋脖。时隔这么久来写这些东西,总想在有生之年留下一点对祖母的思念之情,实在是祖母在我们记忆中无法抹去,祖母对我们恩情无法忘记。愿祖母在天堂不要像生前那样劳碌!愿祖母在天堂快乐!愿祖母在天堂收到我姊妹五人的祝福!感恩祖母!祖母恩典永世难忘!</h1><h3><br /></h3><h1>我们五姊妹奉上!</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