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这是一个停留在古诗里的地方。</h3><h3> 或者说,因为世界上有许许多多像这里一样美丽的地方,才产生了那首万古流传永不泛味的唐诗: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h3><h3> 也是因为这里有着一条永远不会停下脚步永远匆匆忙忙跳跃着在大大小小的卵形石上奔向不知何处为目的地的清清亮亮的泉水,与古诗不期而遇了,因而让这里得到一个美丽的名字:</h3><h3> 清泉!</h3><h3> 清泉,是一个村委会的名字,包括麻冲、马房和村子三个自然村。清泉之名,并非历来有之,而是在共和国建国初期新划分的基层行政管理单位。这种单位,曾经称为乡(小乡)、公社(小公社)、管理区、大队、行政村、办事处、居民委员会,等等。然而,不论换多少道“汤”,“药”还是那几味,清泉所辖范围,依然是村子里、马房里、麻冲里三个自然村。</h3><h3>解放以前的老地名,都含有些边屯特色,比如马房,麻冲;又比如散布于三川的各种官、营、伍。我窃以为,在建国初期的农村工作队里,一定有一位饱学之士,他为三川坝十几个小乡取的名字里,有清泉仁义,三友四维,兴文东河,翠湖西湖,等等,都是既有来源又有寓意。清泉之名,所以被冠予这块地方,就是因为,清清泉水长年流淌在石头上。</h3><h3> 清泉,位于三川坝南端,紧连哨丫口北坡。哨丫口是一个天然隘口,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明清季,每逢有战事,官方在此设置兵哨,故名。站在哨丫口,南可眺程海远景,北能见三川全貌。</h3><h3> 哨丫口北坡的中段,有一条横箐,名叫碗花箐。有位老人告诉过我,这条箐里能采到可用于画碗的湖青矿,因名碗花箐。其后,可能是矿藏含量过低,也抑或是画碗用不了许多颜料,没人来这儿找矿物颜料了,也就没人知道碗花箐的故事了。</h3><h3> 哨丫口坡往北,在清泉的麻冲村之东、马房村之西,有一座石灰岩质的半边山。传说,程海那儿原为富庶的平坝。有个仙人把上天要将这平坝陷落为海的事托梦给一个教书先生,让他留意学校门口的石狮子,一旦石狮子的眼睛发红,大水就会淹没平坝,那时先生要赶紧带着学生们往山上躲避。先生将梦告诉学生,让他们注意观察石狮子的眼睛。可是,很多天过去了,石狮的眼睛并无变化。有个捣蛋的小孩想捉弄捉弄大伙,便悄悄地用红颜色把石狮子的眼睛涂红了,然后跑去告诉老师说,老师老师,石狮子的眼睛红了!老师赶过去验证了学生的报告,吓得心惊胆战,立即带着学生们往山上跑。那个捣蛋小孩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上演而拍手大笑,没跟着跑。可是还没等他笑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大水便将平坝沦为泽国。</h3><h3> 另一个传说,说人们怀念程海陷落前的幸福生活,希望把程海填掉。有神仙知道老百姓这个心愿后,决心为民填海,便施展法术,把位于七甸的一座山劈成两半,将其中的一半变成一头大猪,赶着去填程海。仙人法术只在天亮之前有效,他心急火燎地赶猪,但谁知那猪太胖,走得慢,待走到马房村西面之时,传来了一只公鸡的啼鸣。鸡声一起,神仙的法力立即失效,大猪现出它的原型:一堆大石头。</h3><h3> 从此,人们将这座填海之志未竟半途而废的石头山命名为鸡叫山。而在七甸,也永远地留下了另一座半边山。</h3><div> 多么美丽的传说!</div><div> 而这个美丽传说的发生地,就是清泉。</div><h3> 鸡叫山上没有树,只长有茅草和荆棘。我童年时候常跟母亲步行去仁义走亲戚,三川通往黑伍的路,须经由鸡叫山东麓。山的周围,是隶属于村子里和马房里两个村的板田。板田只能种一季庄稼,稻谷收割后要趁潮翻犁,然后泡上水,一直泡到来年春耕插秧 ,否则那种白膏泥土质的田无法耕种。这样的自然外观,给人的印象自然也不是很优美。</h3><div> 而今,鸡叫山依然静立在清泉的地界,只是人们挖它的石头用于修公路盖房子,山的体积在逐年变小。</div><div> 鸡叫山的西面,是麻冲村。麻冲土肥水美,是清泉三个自然村中出产最好的。哨丫口为界,每天中午十二点后,会有从程海往三川吹的南风;每天夜间十二点后,又有从北往南吹的北风。这样昼夜交替的南北风,让仁义(黑伍)形成一个无霜带,能种植出甘蔗龙眼及各种蔬菜水果。麻冲村也受到哨丫口南北风的影响,霜期短,也能种出甘蔗水果和蔬菜。因此麻冲在自然灾害最严重的年份也不会很困难。</div><div> 麻冲村西面背依的青山最高处,有着永胜著名的十景之一的“秋霖瀑布”。瀑布自古以来是文人墨客的描摹对象,一瀑“悬挂”于崇山峻岭之间,赏心悦目,“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如仙如梦,如幻如虚啊! </div><div> 秋霖瀑布俗名三叠水。我在青年时,曾与伙伴们一道,从打鹰山中部去寻访三叠水,在瀑布的水帘之下,手掬瀑布水,濯眼、解渴,听瀑布飞泻的轰鸣,感受瀑布溅到身上的水雾带来的清凉。</div><div> 然而,美好的瀑布在洪水泛滥时,也会成为灾难之源。秋霖瀑布从山顶倾泻下来,承接瀑布水的河,名坝箐河。瀑布在雨季水很大,加上四周山洪的汇集,常年冲积,在坝箐河两岸造就大片滩涂。</div><h3> 旱季,坝箐河的水是清澈、透明的,大片的滩涂上,清清河水曲曲弯弯不知疲倦地向前方流去。每次经过这儿,总不免想起老电影《冰山上的来客》里的经典歌词:戈壁滩上的一股清泉,冰山上的一朵雪莲……</h3><div> 坝箐河滩涂仿佛是无主之地,在大集体时期由黑伍人开发了一部分,后又有与清泉和仁义同属梁官大公社的中洲大队来开发了一些。</div><h3> 中洲地处三川腹地而得名。因无拓展空间,来开发坝箐河滩涂:大石头用来垒坝埂,中小石头和粗砂赶在一处堆起来,又把砂石下面的生土挖出来堆积,然后把砂石倒入挖过土的坑里,最后把挖起来的生土盖在砂石上面擀平,造出平田。这样的工程,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称为农田基本建设,全为人力操作。中洲人改造坝箐河,把草木不生的乱石滩涂变成农田,曾经作为先进典型让全县学习。同时代的这种农田基本建设项目,遍布永胜全县。面积庞大的哨丫口北坡,就是在那个时代由黑伍人开垦为梯田梯地的,从而结束了漩涡风一吹,哨丫口的红尘就飘到全梁官的讨厌现象。而鸡叫山周围那些每年须用冷水浸泡的老板田,也被改造成大小春都能种植的稳产田。</h3><h3> 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田地到户后,坝箐河那些由滩涂改造过来的田和地,逐渐被人包租用于各种创业。至今,已是春华秋实,生机盎然。令人期待的丽攀高速公路华丽段哨丫口标段的开工建设,又给坝箐河带来新的沸腾场面。</h3><div> 天地不老,时光飞逝,又是一个新春伊始,</div><div> 在这个普天同庆普天同乐的春节长假里,</div><div> 在这个“草木蔓发、春山可望”的美好季节,</div><div> 滇西北的天,蓝蓝的,风,暖暖的,</div><div> 永胜的云,淡淡的,花儿,鲜鲜嫩嫩的。</div><h3> 永胜的文人雅士们,将会聚于清泉之上,阳光之中,哨丫口坡下,秋霖瀑布脚底,鸡叫山南面,坝箐河中段,一个环境优美的生态休闲园里,欢聚一堂!</h3><div> 请您记住,这儿的地名,叫</div><h3>清泉!</h3><div> 清泉石上流的清泉!</div><div><br></div><div> </div><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