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舌尖上的美食——老家豆腐

宁静😊致远

<h3>"豆腐"的寓意:</h3><h3> "腐"与"福"谐音,寓意着"祈福"、"多福",农村人过年讲究吉利,有祈求全家人"都有福"之意。</h3><h3> " 做豆腐,迎新年,原汁原味过大年。"在过年的时候,特别是在农村很多家庭都会做豆腐,盼望着在外的游子都回家团聚吃一顿热呼呼的鲜豆腐,预示着新的一年幸福满满,福气多多。春节做豆腐的传统习俗体现了劳作一年的人们对年的期盼,对亲情相守的期待,更是为春节增添了不少年味。</h3> <h3>  小时候,家里穷,平时是吃不上豆腐的,只有逢年过节、家中盖房办喜事,才能吃到鲜嫩爽口的豆腐。而每到过年母亲都会做豆腐!当时做豆腐全部都是手工制作,制作起来是异常繁复和累人。每次做豆腐,母亲都会在前一天用小圆盖顶滚出圆润饱满粒大的黄豆洗净浸泡在一个很大的灰色盆里(母亲管它叫大三盆,那时没有现在的铝呀铁呀塑料之类的盆),第二天早起将已经浸泡了一夜鼓鼓涨涨的黄豆洗净后再一小勺一小勺的合水舀在磨眼里。我们兄弟姐妹齐上阵磨棍套磨棍用力推动家中那盘重重的石磨,随之柔软细腻洁白的豆糊就从两块互相折磨着的磨盘中间慢慢地流淌出来,直到白花花的豆糊溢满磨台,母亲会一勺勺的把豆糊舀在盆里。豆腐虽香,推磨很苦,尤其推久了更是一件苦不堪言的体力活儿,每次推磨我都会头晕,或闭眼或低头,总之不敢看转动的磨盘,越看越晕。在那个年代,机磨化不兴起,都是人工推动石磨磨碎豆子推成糊糊,因此老家又将制作豆腐叫做"推豆腐",一个"推"字写进了太多的无奈也包含着无限的深情。</h3><h3><br /></h3><h3><br /></h3> <h3>  随着机械化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机磨豆腐代替了石磨,笨重的石磨也随之退役。</h3><h3> 九十年代初,人们生活还不富裕,长姐家为了增加一点经济收入,在家建了一个狭小的机磨豆腐房,长姐继承了母亲的优良传统心灵手巧,勤俭持家,姐夫憨厚老实本分勤快,两人相濡以沫,起早贪黑把豆腐做的游刃有余,早上七八点钟,豆腐刚推出门,还没来得及吆喝,已经被端着豆子等待换豆腐的乡亲抢购一空,吃过长姐家豆腐的乡亲都说长姐家做的豆腐鲜嫩可口,润滑细腻,一吃到嘴里豆香怡人,百吃不厌!</h3> <h3>  如今长姐年事已高,已多年不再从事豆腐生意,专程侍候已入学的孙子孙女,尽享天伦之乐。偶逢周末小长假、新鲜豆子下市或家中有喜事儿时,长姐还会重操旧业,启动机磨做一桌鲜嫩豆腐,每次做豆腐都会提前打电话约我们姐妹几个回家吃鲜大豆腐。去吃豆腐前我会去茶厂早市买上上好的油条,招呼家人快速往老家的方向奔去。</h3> <h3>  每次回家,长姐和姐夫会提前把生豆浆磨好,倒进大锅,用不硬不软的柴草把生豆浆煮成热乎乎的熟豆汁。长姐说:"煮豆浆的火候也异常重要,火急,锅底糊了,会浪费一方豆腐,火候慢了,不跟火,浆不开,浪费时间"!</h3> <h3>  生豆浆煮开后被舀到一个大瓮里,浓浓的豆香随着热气飘满整间屋子。站在暖暖的的热气中,整个人被豆香韵染着,身上也散发着一股豆香味儿。要准备点卤水了,点卤水前,长姐会招呼着我们先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豆汁暖胃。</h3> <h3>  为了让我们喝足,长姐会多舀一些放盆里,然后再给端来一碗白糖。随之端起一碗散发着热气的浓豆浆,刚送至嘴边,还没来得及小啜一口,浓郁的豆香扑面而来;用舌尖轻触,入口丝滑,略有甜味;满满的喝上一口,满嘴豆香,回味无穷,在这寒冷的冬日,双手捧着一大碗热豆浆喝下,胃里暖暖的,双手也热乎乎的,真是养生的最佳饮品。</h3> <h3>  舀在盆里的豆浆时间一长,上面飘起一层薄薄的油脂,散发着淡淡的豆香,这真是原生态自然而成的豆汁油皮。</h3> <h3>  做豆腐是个技术活,不是人人都会做的。豆腐做得是否鲜嫩,关键的一道工序就是"点"浆。这也是长姐的拿手绝活,是在长期的操作中积累而成。所谓点浆,就是用卤水点豆腐,卤水兑多了,豆腐就老了,兑少了,嫩了,不能成型,点完卤水还要放盐让豆腐入味,脱浆,这时要不定时的搅动,过几分钟后,豆浆就变成了豆花儿,一瓮白花花的豆花儿在长姐的搅拌中在瓮里撒着欢儿的旋转着,热气腾腾的豆花儿亮如凝脂,豆香四溢,形如雪花,洁白如玉,真是美哉!</h3><h3><br /></h3> <h3>  豆腐脑像洁白的雪花凝脂般的在瓮里飘荡着,随着水舀子的搅动,花儿浆分离,像寒冬中玻璃窗上的冻冰花,异常精美!又像一幅游移飘动的水墨画,绽放着灵性。喝到肚中的豆汁还没来得及消化,接着长姐又招呼我们趁热喝豆腐脑儿。</h3> <h3>  喝豆脑,不得不提一样开胃菜---辣椒伴韭菜末(或葱末),以前父兄们喜欢吃辣椒,但母亲不吃辣椒不愿给做,他们就自己找来干椒放在锅底下刚刚熄灭的炭火上烧烤,干红辣椒烧烤至香脆,再切细放上葱或韭菜,用酱油醋调好,拿来蘸豆腐吃,味道极其鲜美。而今吃豆腐,桌子上也少不了长姐调制的这一盘开胃小菜。</h3> <h3>  世间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如此这般美食,拿鸡鸭鱼肉也换不得!浓浓豆腐情,悠悠亲人爱,一碗碗热豆浆浸润着家的感情,年的味道。</h3> <h3>  做豆腐时姐夫和长姐配合默契,一招一式勿需话语,只一个眼神便知下一个动作,她们将卤水点好后的豆腐脑一瓢一瓢的舀进里面铺着包袱的圆形木条编的大筐里,准备控浆!</h3> <h3>  随着一瓢瓢的豆花儿被舀起、倒下,浓浓的豆香味随着热气四溢飘散着,雾腾腾的热气将严冬里的寒气熨得平平整整,屋子里被暖暖的热气笼罩着犹如人间仙境。</h3> <h3>  长姐不时的用手拽拽筐里的包袱,让里面的浆漏得快些。</h3> <h3>  而白花花的豆花儿挤挤挨挨的在耙篮筐里扭捏着、晃动着,左右互相挤来挤去,而多余的豆浆则钻到筐底下的缝缝里拼命的往下滴水成柱,冒着热气的豆浆水哗哗的脱了缰似的流到筐下的热锅里。</h3> <h3>  等到豆浆控得差不多了,豆脑也凝固了,然后在筐上面放个圆形盖顶,再放上一大桶水挤压多余的水份。长姐说这压挤浆时间也得有个度,压挤时间长了,豆腐硬而不软,缺味,压挤时间刚好,豆腐滑而软爽,鲜嫩爽口,入口即化。</h3><h3> </h3> <h3>  这光景仿佛是一瞬间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冥冥中感觉到母亲就在眼前,当时她也是这样的忙碌着。而我们这一群长不大的孩子则围着锅台翘首以待的等候着出锅的热豆腐。今昔相比,唯一的不同就是像姐夫刚刚讲到的触点,母亲压豆腐时用的是一大块厚重的青石块,父亲在等豆腐出锅前,会先舀一碗锅里热豆浆喝下暖和暖和胃,然后再用热浆烫上一茶碗热酒。真所谓:天上人间走一回,勿相忘,物是人非事事休,无语寄哀愁!</h3> <h3>  撇开这白白的豆浆锅外,这里只有人世间最平淡的生活,恬淡的悠远绵长。热情滚沸的只有锅里的豆浆,它是在等着升华,而长姐和姐夫就这样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就足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爱上了坐在灶旁添柴烧火的感觉,只是不会掌握火候,长姐不愿用我,而我也就等火灭了后,坐在灶堂前边磕着瓜子,边听着他们家长里短的说说家里的变化,也许这就是一种亲情的告白!</h3> <h3> 挤压掉的豆浆泛着透明的泡沫,散着淡淡的豆香,白如凝脂的色泽让人不舍得将其舍弃,长姐说豆浆凉透加水稀释可以浇韭菜,不长虫,长势好,豆渣可以和土伴在一起发酵后做菜肥,是绿色环保的有机肥料!哎呀呀,大豆全身都是宝,我家主公说豆浆和豆渣我们都要,打包带回老家给小菜园做肥料这不明摆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h3><h3> <br /></h3> <h3>  刚出锅的热豆腐是那么的讨人喜爱,视之凝如羊脂白玉;触之弹而不腻,品之平滑鲜嫩,入口即化;闻之,豆香浓郁,回味无穷。</h3> <h3>  当姐夫把鲜嫩嫩的豆腐切成方块,盛放在碗里的时候,在明媚的阳光里豆腐显得是那样的美,看着水灵灵的嫩豆腐忍不住掐一块放在嘴里,立刻最真的黄豆的味道沿着味蕾弥散开去,满嘴的豆香!</h3> <h3>  泡豆、磨豆、熬浆、点浆、收浆、压榨几道工序下来,普通的黄豆变成了一块块鲜嫩嫩的豆腐,长姐做的豆腐色泽白嫩、咸味可口、鲜而不腻、清香扑鼻,令人馋涎欲滴。</h3> <h3>  压平的豆腐常常被切成方块形,像一块块鲜奶蛋糕。白白嫩嫩的,如一块块光滑的羊脂和田玉,又如一块块洁白的雪团;闻一闻,一股豆香扑鼻而来;嚼一块,软软的,一股浓郁的豆浆味冲击着你的味蕾。</h3><h3> 它口感细腻,营养味美,加点香葱和油盐一拌,一青二白,就是一道清清爽爽最原始的下酒菜。可现实中它却又千变万化,温柔时它是一碗豆花,坚韧时它就是五香茶干;凉拌时它尽显本色,浓汤中它却又千回百转;在没油水的穷日子里它撑得住场子,待到华丽登场,它又丝毫不显寒酸……上至达官显贵,下到平民百姓,有几个人没吃过豆腐?</h3><h3> 小小的一块豆腐,柔弱地一触即碎,却又顶得住重物的挤压,托起了国宴家宴,从古至今,张力十足。</h3> <h3>  一碗香嫩滑爽的热豆脑,一句暖心的趁热吃,·从舌尖流入心扉的味道,将浓浓的亲情展现的淋漓尽致,问世间情为何物,端起这碗暖心的热豆腐一切皆无语,除了父母和家人谁还会在乎你,好好珍惜身边的亲人,来世不一定会在一起!</h3> <h3>  吃食是一种幸福,品味是一种情趣,更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h3><h3> 关于美食,关于心情,关于生活,拙笔绘制人间的平凡快乐-----我与豆腐的故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