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大师和《牛棚杂忆》

Annexie（安妮）

对于许多共和国的老人来说，有十年不忍提起或者不愿提起。但是，对于共和国的年轻人来说，那十年是一个古怪的谜题。尽管有许多文学作品曾经涉及，却总是让人感觉扑朔迷离。

那十年就是“1966～1976 ”。

季羡林大师，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书写了一部“十年浩劫的传奇”——《牛棚杂忆》。

本书分为两个大目录：《牛棚杂忆》和《忆往述怀》。

《忆往述怀》收录的是季羡林先生的其他部分散文。读者可以从季老的娓娓道来中了解他的家庭出身，求学经历，亲人师友等。

在德国留学期间，季羡林（右）与乔冠华（左）在一起

暂且撇开那段全国疯狂反常的十年经历不提，先来看看大师的家庭背景和成长轨迹。

季羡林，1911年8月6日出生于山东省清平县。家境贫寒，祖父母早亡。他父亲兄弟三人，最小的叔叔送人了。父亲和二叔青年时代同闯省城。

1934年，同学们欢送季羡林（前排中）大学毕业合影

后来，他父亲回乡务农，叔父留在省城。一个偶然的机会，叔父失业后用身上仅剩的一元钱买了湖北水灾奖券，却中了头奖，几千两银子。于是，回家置办良田，建了大宅院。

钱财，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季的父亲经常“仗义疏财”，慢慢他家又成了破落户。济南的叔父家经济条件尚可，但是膝下无儿。于是，刚满六岁的季羡林，季家唯一传宗接代的男丁被叔父从穷乡僻壤接到省城，接受新式的教育。

1958年，季羡林参加塔什干亚非作家会议

季羡林先生能成为精通12国语言的语言学家，除了他本人的勤奋好学和天资聪颖以外，与他的叔父对他的言传身教和精心培养分不开。叔父对他期望极大，也要求极严。

季的叔父并没有受过什么正规教育，完全靠自学，经史子集读了不少。他能作诗，能填词，能写字，能刻图章，还喜欢宋明理学。

1966年5月，出现在北京大学大饭厅墙上的“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

1917年，季羡林六岁之后，投奔到叔父家才开始真正上学。先念私塾，后念小学。为了培养他成才，今后有个好前途，叔父出钱请老师课后教他古文，晚上季羡林还要到尚实英文学社学英文，一直到深夜十点。八年的时间，天天连轴转。这段求学经历为他今后的学业成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季羡林（中）在北大外文楼前

1926年，十五岁的季羡林转入山东大学附设高中。季羡林的国文成绩在学校出类拔萃，英语因为有底子，同学们更是难以望其项背。此外，中学时代他还学习了德文，为他之后的赴德留学埋下了伏笔。

季羡林先生的脸上也曾写满迷茫

1930年，成绩优异的季羡林同时考上了清华和北大。因为清华出国机会多，故而选择了清华大学，入读西文系，专修德文。大学期间，除了外国教授教课，朱光潜、叶公超和陈寅恪等都当过他的老师，还有朱自清、俞平伯、谢婉莹（冰心）、郑振铎等先生的课，他都听过。

1983年4月，季羡林，在人民大会堂前留影

1934年，清华大学毕业以后，季羡林回到母校山东济南高中当了一年国文教员。

1935年，清华大学与德国签订了交换研究生的协定。季羡林报名应考，被录取。当年深秋，就到了德国哥廷根大学主修印度学，副系为英国语言学和南斯拉夫语言学。此外，他还学习了梵文、巴利文、俄文、南斯拉夫文、阿拉伯文等等。

这时，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在进行。在艰难困苦中，季羡林苦读不辍，以全优的成绩获得哲学博士学位。

季羡林先生的叔父母、夫人彭德华以及子女等

1937年，季羡林先生任哥廷根大学汉学系讲师。直至1945年秋冬，离开哥廷根到达瑞士，住了半年。1946年春，经法国、越南、香港，回到祖国。出外近十一年，回国那年季羡林先生35岁。

1946年，经陈寅恪先生推荐，季羡林先生到北京大学任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主任。除了十年动乱期间和其他“臭老九”一起遭受非人的折磨外，季羡林先生一直在北京大学任职到退休。

20世纪80年代，季羡林夫人彭德华（左）与老祖即婶婶（右）合影。“文～革”期间，两位老人饱尝辛酸

说到家庭背景，不能不提季羡林先生的太太彭德华。她比季大四岁，识字不多，在文学方面与季毫无共同语言。季羡林先生17岁便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她。之后，季一心求学，离家十多年，彭德华留在家里，服侍老人，抚养子女，对季羡林先生更是忠心不渝。

在季羡林先生眼中，彭德华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女性：“上对公婆，她真正尽到了孝道；下对子女，她真正做到了慈母应做的一切；中对丈夫，她绝对忠诚，绝对服从，绝对爱护。她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孝顺媳妇、贤妻良母。”

即便是在晚年住院时，季羡林先生仍然不忘“勤奋”二字

季羡林先生的十年动乱回忆录——《牛棚杂忆》完稿于文革结束十六年之后的1992年，那年季老先生已经81岁高龄。该书于1996年出版。

如果说其他作家的文革题材作品是故事片，那么，季老的这部作品就是纪录片。作品描写的是季老从亲历者的视角审视文革开始直到结束的整个过程。

季羡林先生一生爱花，最种爱的莫过于荷花，早年曾从洪湖取来种子，亲手在未名湖种下。有人称这一塘荷花为“季荷”

据季老在自序中描述，他写此书的目的，不是为了报复，他将这场灾难如实地记录下来，是为了让子孙后代从中吸取教训，并期待迫害的一方也有人将当年的思想及经历勇敢地和盘托出。

1962年季羡林教授（右一）访问叙利亚，与吴晗教授（右二）等合影

迫害方的作品有没有出版，我不知道。作为被迫害方的季老的作品却让我读到了一个知识分子在那场灾难中所受的极端屈辱和当时社会的匪夷所思。

到底那个动乱时代是如何匪夷所思，敬请阅读季羡林先生在耄耋之年用血和泪书写的回忆录——《牛棚杂忆》。

 季羡林大师和《牛棚杂忆》续

注：图片为书中部分插图。

～～～完～～～

本书的季羡林先生简介：

季羡林，生于1911年8月6日，字希逋。又字齐奘。1930年入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专业修德文。1935年留学德国，获哥廷根大学哲学博士学位。他一生精通12国语言，是中国著名的文学家、语言学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翻译家和散文家。曾历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科学院南亚研究所所长。2009年7月11日在北京病逝，享年98岁。

本应写读后感，我却啰啰嗦嗦了一大堆季羡林先生的过往。现在说说我读后的感受：

1、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的想法绝对正确。通过求学进入好的平台可以认识更多的牛人。

2、没有“一见钟情”的悸动，“日久生情”的婚姻也可以白头偕老。

3、不管风云如何变幻，活着才是王道。

4、假如那个十年的历史重来一次，你和我会做怎样的选择？对这个问题，我表示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