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剧绝活——《挂画》中的椅子功

一剪梅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照片中的这位姑娘叫亢雨航,是中国少儿戏剧小梅花奖的获得者。她获奖的节目就是蒲剧《挂画》中的精彩片段——椅子功。</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让我们来欣赏一下她的精彩表演片段。</p> <h3>  提起这个功夫,可不能忘了王存才,王的名字建国前后在晋南,在山西地方戏剧界可是响当当的,曾有“宁误收秋打夏,不误存才《挂画》”和“宁看存才《挂画》,不坐民国天下”之民间传言。就凭这两句话,你就能感觉到他在观众心目中的地位了吧!这可不是吹牛皮的、捧角的。王存才在《挂画》中自创的椅子功,一直传承至今仍然活跃在舞台上。</h3><h3> 除此外,他还有最神秘的功夫——使彩功。这个功夫目前已经失传。电影《血彩》就是围绕着这个功的传承而展开故事情节的。</h3> <h3>  椅子功的功底首先要从表演者那双特制的鞋开始说起:当年王存才发明这双鞋,可没少费了心思,他发明的其中一双鞋今天收藏在运城黄河博物馆内。这个鞋的特点是:形状似“三寸金莲”,高度为17.8厘米,即178毫米。脚进去后,着力点是脚尖,就像芭蕾舞演员穿的鞋一样,可是,芭蕾舞演员是在舞台上表演,王存才却在只有两寸宽的圈椅上表演,相当于“针尖上的芭蕾”,这水平那绝对世界级的。因此,在中国拿个梅花奖是理所当然的了。</h3><h3> 可是,这个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非意志特别坚强,又有表演天赋的出色演员才能修炼成精。</h3> <h3>  椅子功,是童子功,要在童年时期就开始训练基本功,年龄稍大点,就练不出来了。因为这些个动作即惊险又难以把握。半途而废的有之,练成残疾者有之。可见这个功夫的深谙啊!</h3> <h3>  王存才的椅子功,连京剧泰斗程砚秋也赞叹不已。他说:“京剧表演也有这个功,但是没有王存才表演的这样精炼,我们也得向他学习。”今天的蒲剧艺术继承了这个绝活,可谓后继有人啊!看来老祖宗的东西干货不少,就等着我们去挖掘。</h3> <h3>  王存才的另一个绝活——使彩功,就是在表演中体现演员七窍流血的场景,他在《杀狗》剧目中使用过这个绝活。这个功就是表演者把动物血含在口中,用内功把血从五官中逼出来,造成七窍流血的惨状。由于训练残酷,又具恐怖,胆小的人都不敢直视,因此慢慢退出了舞台。现在有人想恢复这个功也无望了,这个功已随王存才而去。电影《血彩》中有这个绝活的展现,不过那是运用了特技技术,不是真活。</h3> <h3>  我从小爱看蒲剧,因为我外婆家的院落就是热留村演戏的戏台,这个大院充当戏剧舞台持续了大约二十多年的时间,我记事之前就使用这里当舞台,直到1976年村里修建了一座人民舞台为止。我从记事开始,正常一年两次乡村逢会节期间的戏剧表演,我几乎都可以一张门票不买,一看到底。而蒲剧又几乎占据了舞台的全部时间,偶尔一两场杂技,或者豫剧,根本无法与高亢激昂的蒲剧对垒,死打硬缠地灌入了我幼小的心灵里,至今出不来。</h3> <h3>  蒲剧的确古老,大约产生于明朝中后期,在黄河两岸的山西永济、河南的三门峡、陕西的同州一带,有这么一群人,哼着民间小调,打着民间乐曲,自娱自乐,民间叫“野胡子乱弹”,哼着哼着,叫成了“乱弹”,而且逐步演变为区域特色小戏。可别小看这个小戏,在明朝期间,它出了个名伶叫魏长生,这个人带着一班人进入了京城表演,竟然把当时在京城红极一时的昆戈班,“打”的一败涂地,停演散伙。好家伙!这一出手,就出名,这是在明朝,假如在今天,魏长生可火了,不成为头条是不可能的。</h3> <h3>  从那时起,这个戏剧就正式名扬华夏。可是它那时不叫蒲剧,叫乱弹。直到清朝后期才有了“蒲剧”这个名称,这个名称是“乱弹”的别称,主要是区分于秦腔的,因为秦腔的发源地与蒲剧发源地同在一个区域,而且唱腔和音乐极为接近。这说明清朝后期,蒲剧与秦腔已经剥离分支,另起炉灶。这两个剧种一脉相承,其根源就是“乱弹”。解放后,蒲剧获得新生,涌现出了王秀兰,王存才,闫逢春,张虎山、筱嫒娜,张庆奎,崔彩彩,任跟心,郭泽民等等名角,正是这些名角的出现,才是使蒲剧这个地方小剧种保留至今。看来,传承是很重要啊!</h3> <h3>  我母亲生前特别喜爱蒲剧。对原临汾蒲剧团、安泽蒲剧团的名角,不但能说出他们的绝活、艺名,还能叫出他们的真实姓名。一些剧情她了解的比我多的多。比如:《窦娥冤》,她叫《六月雪》,我都纳闷啊!这六月还下雪?母亲回答说:“把窦娥都冤枉死了,老天爷看不过去,所以六月下了雪”。看来这事还是真的!</h3><h3> 母亲可是王存才的“粉丝”,而且级别不低。一说起王存才,她就滔滔不绝,好像王存才的戏昨天才演过似的。如今她老人家离开我已经七年了,看到《挂画》我就想起了她!</h3><h3> 坦率的讲,我对蒲剧谈不到深爱,只是一种尊重。尊重它的古老!尊重它的艺伎!尊重它几百年来为黄河两岸、黄土高坡的民众带来的精神慰藉!尊重它给我幼小的心灵中撒下一粒艺术的种子!</h3><h3> 本篇照片是我今年参加平遥国际摄影展的展品。有人误解我想出风头,拿奖项。事实上我是想告诉更多的人,真正的艺术精华蕴藏在民间,蕴藏在民众心中!也借此还愿已故母亲的愿望。如果母亲在天有灵,也是对她的精神安慰!</h3><h3> 本题照片拍摄于电影《血彩》在古县取景之时,我与吕明在在这部电影拍摄中充当摄影师(我是冒牌的)留下了许多珍贵镜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