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生产队的故事。

德艺馨

撰文:刘崇礼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后期制作:锦瑟

2017年1月14日

习总书记说:"中国不缺乏优美的故事，只是缺少编写故事的人"。

"农民可以不懂文学艺术，但文学艺朮绝不能不关注农民。

"因此，我们要力争学习做好讲好故事的人，写好农业、农村和农民的故事。

在东北解放的隆隆炮声中，嫩江县率先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打倒了地主老财，实现了"耕者有其田"的梦想。

广大农民虽然获得了赖以生存的土地，但是只是自力"耕"生，一家一户，人单力薄；单打独斗，各自耕耘自家的田园。

农民在生产中，通过户帮户、亲帮亲、邻助邻探索出互助组的生产组织形式。

后来又在互助组的基础上成立了初级农业社和高级农业社，它就是人民公社的组织末梢～～生产队的雏形。

生产队存在于我国农村的一九五八年至一九八四年间，是我国社会主义农业经济的一种组织形式，它是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的合作经济，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

土地及生产资料归集体所有。

生产队在国家计划指导下，进行农业生产。

在完成国家任务的前提下，有权分配自己的产品、现金和处理、出售多余的农副产品。

生产队在生产大队的领导下进行生产。每位农民的身份被称为社员。

生产队的领导组织中设队长、副队长、妇女队长、车队长，会计，出纳员，保管员，记工员，饲养员，还设一位"打头的"(生产劳动的领工员)。

生产队长的产生，一般为大队任命或推举，由受教育程度高，能劳动，身体好，有一定的组织号召力，德高望重的人担任，很少进行民主选举。

那个时候，人们担任生产队长的积极性并不高，且伤神费力，工分补贴待遇也很低，所以生产队长"撂挑子"(辞职)的时有发生。

为此，生产大队对此颇费精力，经常进行"扶班子"(确定领导人)。

生产队的规模，因地域、人口、资源的不同，而大小不一，也无法用准确的数字来描述。

本文介绍的只是参考值:有办公用房三间；仓库八至十间；牲畜圈(棚)舍十至二十间。有可耕土地:平原地区，八十至一百五十垧(十五亩为一垧)；山区一百五十垧地以上。

户数三十至一百户之间，人口有一百至五百人。

马三十至五十匹；牛十至二十头；羊五十至一百只；猪存栏三十至五十只。

作坊:有豆腐坊；粉坊；油坊；碾磨坊等。

交通运输工具:有胶轮畜拉大车六至十辆；后期又购置了轮式、手扶式农用拖拉机，经济条件好的生产队还购买了汽车。

大多数的生产队作息时间，都是遵循几千年来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进行劳作，还可以根据农活的工作量及四季时间来具体规定出工及收工的时间表。

在一天的劳动中间，安排有两到四次"歇气"(休息)时间，社员们上厕所，喝水和抽烟都在这个时间解决。

生产队的劳动报酬实行"工分制"。具体有三种计分标准:

一是标准工作报酬。

二是特殊劳动项目的定额报酬。

三是滿勤制，分大滿勤、小满勤。

具体工分标准还根据劳动力，劳动强度和技术含量不同而定。

男、女壮年劳动力每天为十分；二线男、女壮年劳动力(含匠人)每天为八分；"半拉子"(半个劳动力)或寒暑假参加劳动的学生每天六分。有时，男女劳动力还存在同工不同酬的不合理现象。

北方旱作农业区的生产队主要以种植业为主，由于对大自然的光照，温度，降水和无霜期的依赖，基本上是靠天吃饭。所以，大多数生产队的年景和收入参差不齐、也分三、六、九等。

记得有一位叫"李二炮"的人，在三年队长的任期中，领导生产队的全体社员苦干、实干、加巧干，结果，年终决算时，每个劳动力(十分)的日值都是八角二分。人们从此不再直呼其名，改叫"八毛二"了。

有一位叫李刚的生产队长，在任期内，连续三年分红中出现"胀肚"(负营利)情况。社员每劳动一天(十分)倒找生产队三角五分钱，不劳动的人不挣钱、也不赔钱，劳动越多的人，赔钱就越多，社员没粮吃靠吃国家返销粮过活。

也有领导有方，会经营，懂管理收入高的生产队，家里有三个劳动力的农户，年终分红的钱能盖一座砖瓦房，娶一房新娘妇和买一匹马。不过这样的生产队里如凤毛鳞角，少之又少。

生产队的共产主义大食堂。在一九五八年的"大跃进"运动中，全国农村建立了人民公社。

生产队成立了大食堂，所有社员及家庭成员都在生产队里的大食堂免费就餐。

社员劳动也不计报酬，人们管它叫"共产主义大食堂"。

由于"三年自然灾害"等原因，出现了全国性大饥荒。工作左一点的生产队，为了不让社员在家生火做饭吃，把社员家的锅没收到队里，把社员家的烟囟堵死。

由于社员全家在大食堂长期吃不饱饭，因此，饿死了很多年老体弱多病的人。

生产队里开大会。记得过去流行一首歌，歌词是:"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寃申，……。"生产队开会的内容不光是申冤诉苦，学习政治，研究生产等事项全都在生产队会议上解决。

生产队开会的时间，一般选择在晚饭后的七、八点钟。

那时候通知开会没有现在的电话、微信等通讯工具和手段，除了派人挨家逐户通知社员外，还可以敲钟通知。这个钟和电影《地道战》的钟有所区别，它是日本鬼子的航空炸弹壳，在引信孔洞处穿上铁丝吊在树上，就可以敲响了。

生产队没有现在意义的会议室，在狭小拥挤的队部里，社员们有的坐在炕上，有的坐在长条板凳上，还有的蹲在地上。

社员们，抽烟的人在喷云吐雾；消化不良的人在叮铛放屁；不洗澡的人在散发着阵阵汗臭。

开会中，生产队长的讲话声，人睡过去的隆隆鼾声，还有被烟草呛的咳嗽声混成了既有节奏，又有弦律的无题交响乐。

生产队的会议上，社员们对涉及自已利益事都七嘴八舌勇跃"呛咕"(讨论)，对毫不关已的事，则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生产队的会议特别多，几乎是每晚必开。

学校的学生，每组五至十人不等，排着队到生产队进行宣传。

生产队的会议会给红小兵宣传队让路，等他们逐个朗诵完《毛主席语录》后，再进行会议的下个议题。

积肥。农谚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不知大粪臭，哪有五谷香"。肥料是农作物赖以生存的养料。

肥料分化学肥料和农家肥。虽然化学肥料方便施用，增产速效，但是它会使土壤板结，破坏土壤结构，属无机肥料须花钱购得，增加了农业成本。

而农家肥则无须购买，遍地都是，随手可得。农家肥具有改善土壞微生物结构，培肥地力，肥效长，成本低的好处。

所以，生产队时非常重视积造农家肥，有一支长年积造农家肥的队伍，活跃奋战在大街小巷阡陌中。

农家肥的主要来源，一是收集公厕和社员家厕所的人粪尿；

二是收积社员家和大街小巷的生活垃圾、草木灰及壕沟的泥土；

三是牲畜圈舍(棚)的牲畜粪便。

收集人粪尿。生产队时社员家家有厕所，生产队还有公厕，不但方便了社员如厕，而且还为集体积造了肥料。

夏天掏厕所用粪勺将大粪掏到粪桶再装到粪车的木制粪廂里，掏粪的人由于长期工作，对大粪习以为常，面对奇臭无比、肮脏至极的大粪有较强的耐受力。

在冬天掏厕所，无味，粪便处在凝固冰冻状态。工作时，须用钢钎，镐进行刨、穿，粪便成块状好搬运。

有时人们在刨粪时，一不留神，粪渣就被蹦到了嘴里，就体会到了"吃屎"的感觉，那种味道是一般人品尝不到的；也是无法用语言进行描述。

收集回来的人粪尿，必须极时掺土搅拌处理，否则人粪尿中的氮素营养就会挥发到空气中，降低了肥效。

生产队的牲畜圈舍(棚)的牛、马、猪、羊等粪便，每天都有专人定期清理。

上学的学生在冬天早饭前，拉着带粪筐的爬犁(东北冬天用的无轮的、滑行的，小型交通工具)，到村里街道上捡拾牲畜粪便，送到生产队里，每筐粪给记工分三至五分。学生检粪，不但为集体积了肥，还增加了家庭收入。

所有的牲畜粪便，会单独被人堆成大粪堆。

粪堆中间会放上柴草，把其点燃。让粪堆在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里燃烧、溶化、发热，升腾起的烟雾和蒸气有十几米高，犹如长城上的烽火狼烟。主要目的是杀灭虫卵，增加微生物活动，使粪便的有放成份得到分解释放。

生产队在春天能动土时，就安排四至六人，二至四辆牛车收集全队的生活垃圾，生活垃圾有生火做饭的草木灰，道边壕沟里的泥土，收集垃圾，不仅是搞环境卫生，主要目的是为了积肥。

生产队有专用的堆肥场，收集回来的泥土粪堆成很大的一个粪堆。

由于收集回来的生活垃圾成份主要是土且有一定的含水量，一到冬季粪土硬结如石头般坚硬。

社员们打完场送完粮就开始刨粪送粪生产了。最早社员用镐刨粪，后来用炸药炸粪。

在"农业学大寨"运动中，有一位姓"由"的社员，在三九寒天里刨粪，他听说县委书记来检查工作，就搞了一个"赤膊上阵"恶作剧"。当县委书记来到粪堆前时，只见他脱掉了上身所有的衣服，挥起钢镐上下翻飞刨起粪来，在三十八、九度的严寒下，他的上身皮肤被冻得由白到红，又由红到白……。县委书记见状，一面让他穿衣服，一面说你不要命了。

由社员说，学大寨就要有不要命的精神。当时，县委书记认为此人有意破坏"农业学大寨"运动，让身边的保卫干部把由社员带走！

大队书记见此，口说大事不好，忙上前和县委书记解释说这人有精神病，这样，县委书记枉开一面，使由社员免遭了一次牢狱之灾。

科学种田。生产队时，农业技术推广工作，有三级网，

即公社有农业技朮推广站、种子站；

村有农业技术科研室，科研室有农业试验田，良种繁育田，高产示范田；队有农业技术员。

大队科研室刘崇礼、修文军

在观察小麦长势

永胜大队农业技术人员合影

生产队的农业生产由原来的传统耕种方法，逐步向科学种田方向发展。

基本实现了"三弯"改编，弯钩犁(唐朝时就有了，叫曲辕犁)被播种机，中耕机所取代，在没有中耕机之前，大队机耕队发明了一种趟地机，名叫"犁后喘"，具体是在拖拉机后牵引架上固定上一根横向的、直径约三十厘米的木头，在木头上根据田垅的宽度系上犁的牵引绳，再用人扶犁，由于拖拉机的行驶速度高于牲畜拉犁的速度。

所以，扶犁的人大步流星，连呼带喘，必須和机械赛跑，趟地的工作效率是上去了，但是，把人累坏了；

弯钩锄被深松锄草机，化学除草剂所取代；

弯钩镰被大型联合收割机所取代。

生物除虫等无毒或低毒、环保、无残留的农药和新技术普遍应用在农业生产中。

生产队也不为选育优良种子操心，种子公司为生产队提供早熟、抗病、质佳和适应性强的优良种子。

学生支农。生产队还是学生学习劳动的基地。

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张铁生白卷事件"的影响，学校实行开门办学。

为防止把学生培养成五谷不分，六畜不认的"书呆子，学校派整班的学生到生产队支农劳动。

学生在拨草、锄地、扒苞米的劳动中，出过一身臭汗；磨出了一手老茧；也晒黑了一张张稚嫩的小脸。

进城住店。生产队时，由于道路交通落后，人们进县城，当天不能回家的，县城又没亲属熟人的，就得住店(住宿)。

当时，嫩江县城的旅馆屈指可数，县委招待所只接待县、公社和大队的开会办事的干部；妇婴旅社只接待妇女儿童；一般社员住一、二、三、旅社；车老板只能伴随牲畜住大车店，当时嫩江城里有"东方红"和"庆丰"等大车店。

当时住店谢绝男女混居，夫妻关糸的人住一个房间，必须出具《结婚证》。

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在文化大革命的运动中，毛主席发出了:"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在农村，应由工人阶级最可靠的同盟军贫下中农管理学校"。
一九六八年的八月份，我读书的学校根据毛主席的最高指示精神，也从生产队里分派了两位贫下中农社员来管理学校。

这两位社员，一位是二队不会干农活的曲某，另一位是三队的木匠母某。

他们两个人都是文盲，从未进过学校门，更不懂教育教学工作。管理学校这活等于"硬拿鸭子上架"，是外行领导内行。

工作中，他们开始是不知道啥叫"管理"，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整日里无所事事，无所作为。

在生产队社员的眼里，他们二人被派到学校工作是挣工分，有报酬的，并且和教师一样，穿的光鲜，一起上下班，还带薪休息周末，更不用干体力活，真是一份美差呀！

滑稽可笑的是，工作中不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而是成了学校校长领导下的校工。因此，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只是个形式，沒有实际内容。

为了对得起生产队的工分，他们二人还真找到了所谓"管理学校"的位置。

不会干农活的曲某负责学生上、下课报时敲钟。

木匠出身的母某发挥了自身特长，每天检查各班级的桌椅板凳，有损坏的，他负责修理。

贫下中农管理学校这出闹剧一直演到"四人帮"跨台才收场，他们二人也光荣下岗了。

文化生活。生产队的文化生活比较丰富多彩，那时人们讲究的是，思想领先，政治桂帅；灵魂深处暴发革命。每逢政治运动或节假日，村里大街小巷都粘贴标语；拉挂彩旗；出板报、放广播等进行装点和宣传。

由于领导要求宣传工作做到家喻户晓，不留死角，所以，也有把宣传标语贴差地方的笑话。

有人把标语《只生一个好》贴到了猪圈上；

有人把标语《计划生育就是好》贴到了寡妇门上；

还有的人把标语《一人当兵全家光荣》贴到马棚里。

在没有电视机的岁月里，社员们主要的信息来源，除了生产队开会学习，就是收听收音机，一个月看一次电影来进行文化充电和娛乐。

过年时，大队从每个生产队选拨抽调颜值高、身段好，有文艺细胞的年轻人，组成秧歌队。

从农历正月初一开始，秧歌队就到各单位及领导人家里扭秧歌拜年，主人会放鞭炮，增加气氛并回赠秧歌队礼金及烟酒等礼物。

在"大跃进"，文革"学习小靳庄"和"农业学大寨"的运动中，生产大队组织成立了业余文艺宣传队，演出了短小精悍，为社员喜欢乐见的曲艺，歌舞，二人传等节目。

前进公社"永胜大队业余文艺宣传队"的表演唱《四个老太太学大寨》，在全公社文艺汇演中荣获歌舞类一等奖。

此节目演出地点在联合大队队部，；作曲:村民办教师小侯；作词:村团书记崇礼；演员有刘爱兰，张艳琴，田丽华，郭泽芹。本作者还记得两段唱词:

”日出东方彩霞红，

金鸡高唱伴钟声。

永胜大队村口里，

走出老太太人四名。”……"

肩扛镐、手拿锨，

积肥送粪走在前。

农业增产学大寨，

敢叫日月换新天"。

今天的田丽华

古人云:"春种、夏管、秋收、冬藏"，说的是农业生产的几大环节，其中秋收是主要环节之一。

生产队早中期的秋收，全靠人工收割，没有联合自走收割机械。

所有收割下来的带秸秆的庄稼，用车从地里拉回场院里，堆码成堆、成垛，小麦垛呈圆椎形；大豆、谷子等垛.呈长方形、垛顶部呈屋脊形，以防雨水渗入庄稼垛。

小麦脱粒用大、小110型的脱谷机，用东方红54型拖拉机作动力，用人工填料(带秸秆的小麦)，脱谷机"吐"出的秸秆，被生产队的马车直接送到社员家中做柴火(薪)用，"吐"出的"隔挠"(麦芒及秸秆碎屑)也拉到社员家，用做和泥抺墙、脱坯的"羊绞"(相当于混凝土中的钢筋)的材料。

从脱谷机接到的小麦还不能直接裝袋入库，必须经过扬场晾晒。

生产队收获玉米也是靠人工，哪活叫扒苞米(玉米)，由于那时侯沒有玉米烘干设备，掰下来的玉米穗装在"苞米楼子"(透风的仓库)里，让玉米穗自然干燥。

当玉米含水量下降到百分之十以下时就可以脱粒了，把玉米穗分到农户家用手搓，后期才有玉米脱粒机。

谷子、大豆等作物打场脱粒，早期用马拉石头磙子，后期用拖拉机牵引镇压器进行碾轧。

先把收获的农作物放入场院堆垛风干，使其含水量下降，即方便打场破壳，又不会使粮食变质。打完场脱完粒的谷子，需要用手摇木制风选机风选，清选后的谷子就可以装袋入库了。

大豆有铁皮做的立式缧旋清选机，能选出大、中、小三种粒型，根据不同用处，分门别类装袋入库。

生产队粮食归仓入库后的分配原则是，先交够国家的公粮；留足集体的种籽、饲料、储备粮；最后剩下的才能给社员分口粮，口粮中，百分之九十为粗粮，百分之十为细粮(小麦、稻谷)。

生产队里的知识青年。在文化大革命中，广大城市青年积极响应毛主席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号召，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

他们离开了舒适、熟悉的城市，告别了亲爱的父母亲人，来到了边远陌生，生活生产条件艰苦的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他们与农村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把满腔的热血，吃苦耐劳的汗水，还有美好的青春都献给了农村。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条件是很苦的，但是，贫下中农把这些知识青年当"宝儿"看待，让他们住生产队里最好的房子；吃细粮；给他们分派最轻、最好的工种农活，劳动报酬和一线男劳动力相同。

当时，生产队里的知识青年是社员中的一个特殊群体，是高人一等的。

因此，社员们对他们心生不满，说他们干活不如"半拉子"(半个劳动力)，倆不顶一个，而且，报酬工分却不少。有个别社员管他们叫"社员的祖宗"。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里，生产队里的"知青"几乎没有几个人在生产一线进行劳动。

有文化、有素质的人被生产队安排到学校当老师；

有事业心、责任感的人被生产队安排当会计或记工员；

体弱沒有劳动能力的人则被生产队安排看青苗或打更。

对生病的知识青年，生产队还派专人护理，吃小灶，工分照发。而社员有病误工，则不给工分。

一九七七年国家恢复高考以后，

有些知青考上大学，走了；

有"门路"的知青进城工作，走了；

还有的知青与当地的农民结合扎根了。

从此以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被叫停，虽然，知识青年的身影在农村逐渐消失了，但是，他们与社员一起战天斗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业绩，却永载史册，成就了一篇篇激情燃烧的知青故事。

白日做梦。某生产队下午出工前，社员们聚集在一起抽烟唠嗑。

有一位姓王的社员坐在炕上睡着了。他睁开眼和社员说他做了一个怪梦，社员们就催他快说梦见什么了？王社员说:"他梦见一轮火红的太阳从西方升起，从东方落下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个社员就把王社员"白日做梦"的事告诉了生产队长，这个生产队长是位有名的"运动红"、"革命者"，他在狠抓革命促生产中，时刻注意队里的阶级斗争新动向。

当他听了社员的小报告后，不敢怠慢，他跑到大队部，把王社员的梦又汇报给了大队书记。当时正好大队来了一位姓高的公社干部，公社、大队和生产队三级干部就来了个会诊解梦。

结论是，王社员有意反对抵毁毛主席，因为伟大领袖毛主席是东方红，太阳升……是永远不落的红太阳。据此，对王社员必须进行法办！

生产队的社员下午沒有出工下地，开了一下午"白日做梦"的批判会。

会后，王社员就被县公安局的小车拉走了，听说他被定性为现行反革命罪，被判了两年刑。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月，人们除了生产劳动以外是不准乱说乱动的。做个反动的梦就是犯罪！

生产队谚语。

春雨贵如油，

夏水遍地流。

风后暖，雪后寒。

一场春风一场暖，

一场秋风一场寒。

云从东南涨，

大雨不过晌。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

老云接驾，不阴就下。

立夏到小满，

种啥都不晚。

过了芒种不可强种。

小麦种在冰上，

死在火上。

抢秋抢秋，不抢就丢。

锄杠没了顶，

一累累个挺。

大豆开花，垅沟摸虾。

有钱买种，无钱买苗。

春忙秋忙，绣女下床。

清明难得睛，

谷雨难得雨。

朝霞不出门，

晚霞行千里。

翻茬净，撂茬荒。

管理不好要遭殃。

猫下腰，伸开刀，

割低茬，不漏掉。

勤是摇钱树，

俭是聚宝盆。

不笑补，不笑破，

只笑日子不会过。

细水长流年年有，

大吃二喝不长久。

不吸烟、不喝酒，

病魔见了绕着走。

一物降一物，

卤水点豆腐。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生产队打完场，就开始交公粮。

县里派出若干个征粮工作组驻公社及生产大队进行催粮。

公粮的交纳数是根据生产队的耕地面积而计算的。

每到交公粮时，从生产队的场院到县城粮库的路上，车水马龙，红旗招展，热闹非凡。

公社在征粮工作中定期公布各生产队的交粮进度。

最后召开《征粮祝捷大会》，对交公粮的先进生产队进行奖励和表彰。

往事如昨，岁月如歌。

时光的脚步走到了一九八三年，安徽省小岗村"分田到户"的事件己波及到了全国各地农村，中央也作出了英明决策，决定在农村开展"农业联产承包责任制"。

嫩江县农村积极响应党中央号召，对生产队的土地、房屋、车马、农具等生产资料全部分到社员手中，生产队这级集体经济生产组织因此消亡了。

"生产队"这个名词成为那一代人永恒的记忆；也成为我国农村、农民和农业生产历史篇章中，令人难忘，让人怀念，历久弥新，久传不衰的动人故事。

此篇结束

谢谢欣赏

下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