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口战役南怀化惨案

若

　　南怀化是山西省原平市王家庄乡一个较大的村庄 , 位于原平市西南11公里处 ,地处金山脚下，云中河畔。

　　忻口战役前 , 南怀化村约有 204户 , 1054人 。 村庄座落在金山脚下的一条沟里 , 因在北云中河南岸 ，故又称河南村 。

　　南怀化东距铁路 (北同蒲线) 和公路 (当时叫太同公路) 七 八里 。 人们原以为它既离开了交通干线 , 又位于比较偏僻的山里 , 是躲避战祸的好地方 . 因此 , 当忻口战役开始时 , 不但这个村的人大都没有外逃 , 而且别的村庄的许多人 (主要是在南怀化有亲戚关系的人 ) 也来此避难 。

　　然而 , 谁也没想到 , 南怀化却成了最不安全的地方 。 因为从南怀化村的沟里一直上去 , 便是中间地区的制高点 , 是敌我双方的必争之地 ，成了忻口战役的主战场，名为忻口战役，实为南怀化战役，在惨烈的23天忻口战役中，国民革命军第九军军长郝梦龄、第五十四师师长刘家麒、独立第五旅旅长郑廷珍在南怀化阵地同时英勇殉国，另一方面 , 人们也预料不到这次战役的长期性, 他们原以为避开大路躲几天就过去了 , 想不到一打就是23天 。

　　忻口战役的战线东西横跨60里, 分左 、 中、 右三个作战地区 , 其中以中央地区最为激烈 , 而中央地区又以南怀化的204和1300高地尤甚。忻口战役展开后的半个月时间里 , 我国军队一直坚守着云中河北岸的下王庄 , 守护着下王庄村南的云中河大桥 。

　　但是 , 战役一开始 , 狡猾的日军即以板垣师团的萱岛联队等精锐部队万余人从永兴 、石河 、 池上突入南怀化 , 钻到了下王庄的背后 ( 下王庄在南怀化之东北 , 两村隔河相距七里 ) , 企图中央突破 , 迅速取胜 。

　　南怀化村王旭旭老人说 , 1 9 3 7 年九月初九 ( 阳历 1 0 月 1 2 日) 的清晨 , 他望见河上过来了日军 , 往村里走 。 他本家的一个哥哥说 : “ 这怕什么 , 这是国家大事 , 跟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 全杀了咋呀 ! ” 他满不在乎地走到街上 , 被日军一枪打死 , 成了村里第一个遇难者。 这一天 , 被 日军打死的还有王双元 、王绪宝等三人 。

　　然而 , 这 仅仅是开始 , 一场惨绝人寰的烧 、 杀 、奸淫的惨剧 还在后头 。 九月十一下午 , 南怀化村赵二计被日军抓去带路 。 敌人想从牧娃沟爬上南梁的高山咀子 。 他们一进沟 , 就中我军埋伏 , 死下一沟 一坡 , 500多人 只有十来个生还 。 就在这一天晚上 , 日军开始血洗南怀化 。

　　南怀化分前街和后街两部分 , 前街比后街大得多 。 前街的屠杀主要是战争开始之后不久 , 后街的屠杀主要是忻口撤守后的当天和第三天 。 该村赵年年老人说 , 还在初六七 , 他就同他的侄孙和侄孙媳妇在自己院里挖下的窑洞中藏了起来 , 而他的父母妻子等 , 没有躲藏 。

　　到了十二 日 , 因不见外边的人给他们送饭 , 他便从窑洞里钻出来 。 一出来 , 只见屋门口死下一片 : 老婆 、 三个孩子 、 他的嫂嫂 、 侄儿媳妇 , 还有邻居家的五个人 , 共 1 1 人 。 “ 我的女人两只手搂着两孩子 , 背后还有一个孩子 。 我的母亲在另外一个院子里跪着 , 也死了… … ”

　　南怀化村赵保根老人说 , 在前街 , 日军从九月十一 日晚上开始杀人，一直杀到十三日。 他们见人就杀 , 不分男女老幼 。 山上的日军在打仗 , 山下的日军在杀人 。 他们用机枪扫 , 用刀子砍 , 善良的老百姓一伙一伙地倒在血泊中 。 日军对我同胞砍 头 、部腹 、削鼻 、挖心…… 极尽折磨之能事 . 南怀化成了群魔作恶 、 血雨腥风的世界 。 看 , 多少血淋淋的人头挂在树上 ! 看 , 谁家的孩子被日军挑在刺刀上打转! 看 , 一位青年被绑在树上 , 日军正用他作靶子 , 练习刺杀 。 藏在柏润海场院窑洞里的53 人有 4 8 人被屠杀 。

　　九月十二 日早晨 , 赵八辰院里的43 个人仅余生 2 人。 日军用机枪扫死赵喜全窑里的一伙人 , 然后又用柴禾烧 , 把尸体都烧成灰 。 藏在赵延岁场里的赵大来等人被两个日军搜出来后 , 被打得死去活来 。日军这种灭绝人性的残暴行径，激起了全村村民的极大怒火。村民赵升东拼着老命举起粪钗将一个日本鬼子打死，敌人在他的身上浇上汽油，活活烧死。赵大来手持酒瓶，趁敌不备，将一个鬼子当场砸死，越墙逃走。赵八成在盛怒之下，用铁锹将一名日军劈死。

　　十月十五 、 六 日 , 后街宋存喜院里的 1 0 0 多个妇女和小孩被杀得只剩 下 l 人 。 日军把赵如春的肚子剖开 , 用他的肠子把赵长春的脖子和赵锁锁的腿拴住 。 两个日本兵夺下赵成年妻子抱着的小孩 , 一个 日本兵揪着小孩的一 条腿 , 使劲对拉 , 把孩子活生生拉成两半 。 怀孕临产的聂翠珍被打死后 , 又遭火烧 , 烧得胎儿从肚里迸出来 。 妇女王粉粉被日军剁下手来 , 疼得哇哇叫。 赵延岁的儿媳妇被割了鼻子 。 许多贞洁的妇女被野兽们强奸 、 轮奸后 又遭杀害 , 并扎烂其阴道 。 在那血雨腥风的南怀化 , 在那阴森逼人的气氛里 , 有时还会听到野兽们狂欢的呼叫声、 拍手声 。 这 , 往往是发自他们对妇女的凌辱 。

　　日军逼迫妇女戴上头花 , 骑在毛驴背上 , 这是他们取乐的项 目之一 ，日军威逼小脚妇女去掉裹脚布走路 。 她们站不住 , 东西摇摆 , 跌倒 , 爬起来 , 再跌倒 … ，日军乐得前仰后合。

　　什么叫野蛮 ? 什么叫残暴 ? 什么叫侵略 ? 什么叫法西斯? 日 军的这些暴行就是最好的答案! 据赵保根 、王聚宝 、赵年年等人 回忆 , 南怀化原有 2 0 4 户, 1054人, 在忻口战役中 , 共有766人被日军屠杀 。 此外 , 其他村庄来此避难的人中 , 也被屠杀 510多名 。 合计起来 , 日军在南怀化共屠杀1270多人 。 全村有 1000多间房屋 被烧毁 ，200多头大牲畜 、 200多口猪和600多只羊全被日军宰杀吃掉 。 大屠杀之后的南怀化成了一个血海尸山的可怕世界 。 村里一 股烧焦味 , 街上 、 院里到处是死人 、死牲口 、 啃尸的野狗横行无忌 , 吃死人吃得眼红了 , 见了活人也要咬 , 人们不拿棍子进不了村 。 全村只有一口水井可供食用 , 其余的井里不是死人 , 就是死骡子 、死马 。 直到第二年的 4 、 5 月份才收敛掩埋完乡亲的尸体 。 那些幸存下来的南怀化人 , 有的是因为外逃他乡而免难的 , 有的是靠深藏密匿而活命的 , 有的是被迫给敌人做活儿而偷生的 。 该村赵正樟说 , 全村只有他家和赵正棣 、 赵治楼等六家没有死人 ，还在日军进村之前他和赵正棣两家的人逃到了刘庄 。而活下来的数人则是在日军进行屠杀的日子里夜间悄悄逃离的 。 王聚宝说 , 他们二、三十个人藏在沟里红崖子上的 “ 窑” 子里 , 这是一个很大的 窑洞 , 洞内 , 拐弯抹角 , 莫测深浅 。从前人们说 , 洞里有妖魔鬼怪 , 谁也不敢进去 , 这时候却成了最好的避难所 , 真正不敢进去的则是日军 。 他说 , 他们在里面站着 , 能看见外面日军活动的情况 。 一到晚上 , 就出来寻点吃的 。 直到 9 月底的一天晚上 , 王聚宝才跟他的姐姐逃到新练家庄 。

　　日军肆虐之 时 , 有一个 1 4 岁的孩子 , 东躲西藏 , 历尽险难 ,终于逃下一条活命 。

　　他叫宋成海、是怀化南街的人 , 他是在日军进村之前 , 来南怀化村他的姨母家里帮助收秋的 。 我们就听听他的诉说 , 看看藏匿者的苦难吧。 “ 日军进了村 , 我与我姨母全家藏到了她的一个她里间中 。

　　这天傍晚 , 鬼子进院来 , 我与姨父 (赵同) 跑到了另一家的猪圈里 。 黎明时 , 又转到赵贵中家的一个窑里 。 在窑里藏了 4 天 4 夜 。 我身上装着一 口袋炒豆子 , 窑里还有山药蛋 、 小南瓜 , 这就是我们吃的东西 。 后来 , 饿的不行了 , 半夜里 , 我们从窑里爬上来 , 4 个人各自逃生了。 我跑到了赵考考家 , 见人 们正在做饭 ( 一到晚上 , 日本兵就不行动了 , 只在驻兵的院子里留个站岗的 。 所以一些没有驻兵的地方 , 尤其是比较僻静的院子里 , 人 们悄悄地就做点饭吃 ) , 我因为饿得厉害 , 舀两碗现淋下的醋 ( 即新醋 ) 喝下去 , 呛得我不会说话了 ，我赶紧喝了两碗冷水 , 一会儿又喝了两碗玉米面糊 , 烧下一嘴燎泡 。 一直过了几个钟头才能说话了。 我从这里跑回姨母家 , 只见姨弟、 姨妹 、 姨姐全死在院子里 。 我姨母受了伤 , 挨着炕沿躺在地下 。 我姨父也在家里 , 他平安无事 。 天快明时 , 姨父又把我安顿到一个放羊人家的窑里 , 在窑口上盖了石板 。 我在这个窑里又呆了两天两夜。 窑里什么可吃的东西也没有 , 只有几件农具 , 我饿了两天 , 实在饿的不行了 , 也就不怕死了 , 不思谋活了 , 还是半晌的时候 , 就用农具把窑口上石盖拨开些 , 想爬上来 ，由于拨开的口子不大 , 所以头钻出来时 , 身子还是被卡着 。 我又下去用农具使劲拨拉石盖 。 自己年纪小 , 加上两天没吃东西 , 哪来的力气? 后来好容易使上吃奶的力气才把口子又拨大了一些 . 总算爬上来了 。 我跑回姨母家 , 一进门 , 只见我姨父也躺在院子里死了。 我在姨母家呆着的时候 , 正赶上她的一个侄女婿给她送来两块葫芦就跑走了 , 我立刻去追他 , 没有追上 , 便跑到了隔壁赵昆龙家 。 赵家的西房有人正做饭 ，他们给我吃了些葫芦后 , 让我离开 , 我怎么也不走 。 他们吃完饭后 , 留下一个人看着我 , 其余的人都上了正房 。 后来我也上了房 , 只见 "拨风"底下一个 口子 , 可以钻进" 幔子"里去 。 我也想进去 , 他们用刀子吓唬我 , 死也不让我进 去。 我只好在房顶上蹲着， 蹲了一阵之后 , 里边的几个老太太才替我说好话 , 允许我进了里边 。 只见"幔子"里有十几个人 , 人 们都挤坐在悬吊在梁上的木板上 。 有一回 , 听得日军走进屋里来 , 吓得我们把嘴捂紧 , 连气也不敢出 , 有的人直把嘴捂得起了潦泡 。 以后我再也没有离开这里 。我们白天藏在"幔子"里 , 到了深夜 , 下去偷做点饭吃 , 一吃完饭 , 人 们就赶快再钻到"幔子"里 , 每当人吃过之后 , 总要给我姨母送些吃得 。 慢慢地 , 她也能坐起来了。 到了二十八日那天 , 日军搜得特别厉害 , 她终于没有逃过这一 天 。 我见她被枪子打得只留下上眼皮和下嘴唇子 , 裤子脱了 , 怀也开着…。" 宋成海说 : “ 十月一 日 , 村里的 日军大都走了 。 可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 一直到了五日晚上 , 赵绪绪从南高村回到南怀化 , 看见他的驴死了 , 便骂起媳妇来 , 嫌她没有把家看好 , 气得他要放火烧房子。 我们听见他骂人 , 才从房上下来 , 知道了外面的情况 , 便赶紧拔腿往村外跑 。跑着跑着就被死人绊倒了 , 一直跑到南怀化至练家庄路上的观音庙那里 , 死人才少了 。

　　我从南怀化跑到秦家庄 , 从秦家庄跑到刘家庄 , 从刘家庄跑到西常村 。 过河的时候 , 我脱了裤子过了河 , 裤子也顾不得穿 , 一口气就跑到了西常村我姥姥家 。 我大舅见我头上一头虱子 , 就赶紧先给我剃头 。 ”

　　笔者问宋成海老人 : “ 死下那么多亲人 , 当时你哭过没有 ? ,“ 哭不出来。 当时一点泪也没有 。 事过以后多少年 , 我出门子的时候尽量绕开南怀化走， 一想起当年的情景 , 想起我姨母一家人 , 还有姑姑家 、 三姨家 , 不由得就心酸 , 扑簌扑簌地掉泪 ！

劫难后的南怀化村，家毁人亡，尸体纵横，鲜血遍地，无院不起火，无户不戴孝，惨不忍睹。日军的暴行，惨无人道，惊天泣地，整个村庄沉浸在血腥、灰雾、恐怖、哀泣与迷茫中……

　　铁证如山

赵捧年家是商贾世家，家庭比较富足，全家共有13口人，有父母、姐妹和妻儿；日寇进村后，全家人都藏进院里的地窖；鬼子一小队长手牵狼狗，指挥手下士兵轰抢粮食、牛羊，家里值钱东西洗劫一空，并一把火点着房子；刚走到院中牵着的狼狗向西南方向猛扑嚎叫，鬼子队长牵狗在墙角玉茭杆下发现一地窖，示意手下开枪，并喊人上来，但等了片刻不见人影，他就丧心病狂地命令士兵拉响手雷扔进地窖，一家十二口人活活死于非命，只有他一人在奇村买卖上，幸免于难。

栢润海院：是老财人家场院，内有一眼大窑洞，当时藏有52人，残遭杀害48人，剩余4人被鬼子赶了出来。院内集中了好多其它院被赶来的村民，男的赶到西边，逐个用刺刀捅死，其景惨不忍睹。女的被赶到东边，强制剥去衣服，光天化日之下用刺刀逼着赤身扭摇，供鬼子取乐。奇耻大辱，何能忍受，妇女们拼命地往窑洞内躲藏。鬼子兽性大发，所有妇女全被刺刀活活捅死。这样还不放过在死人堆里逐个检查。赵祥瑞年过50，被打的昏倒在地上，鬼子见他脖子上无伤痕，连捅数刀；还有一个妇女脸上无血，竟将她的鼻子割掉。赵成年被尸体压着，又翻出来被刺死；还有一个赵卯枝，年仅12岁，在麦秸堆里藏着，幸免于难。全院活下来的只有赵祥瑞、赵卯枝与被割掉鼻子的妇女。鬼子去后他们又爬回窑内，相互饮用尿水，逃过劫难。

杨润年院：杨润年院里的两眼土窑内挤满了躲藏的村民，日军将他们驱出洞外，男的被枪杀，女的被剥光衣服，强迫赤身扭动，一个2岁小孩被日劈腿撕裂为两半，一个8岁女孩两只脚被钉在大树上，一个婴儿被鬼子挑在刺刀上寻开心，有的还被割去鼻子，其余50多人全部被惨杀。

赵全西院：有大窑一孔，鬼子进村后，内藏40多人。鬼子发现后用机枪向内疯狂扫射，然后用柴草放火烧熏，窑内尸体堆积，鲜血满地，有中弹身亡的妇女怀里仍抱着吃奶的孩子，孩子的哭声招来了鬼子更加疯狂的屠杀，又泼上汽油，火势更猛，窑洞变成火炉，40余条生命成为亡灵。

赵八成院：藏有30多个青壮年和妇女小孩，鬼子冲进来一阵奸淫、屠杀，有幸存者后用机枪扫射。哭声、喊声、怒骂与枪声连成一片憾天泣地，李改娥和母亲因躲在灶口又被尸体压住，幸免于难，晚上逃出了村子，其余人无一逃生。

赵拴拴院：藏有4男、5女，鬼子把赵如春开膛拉肠，将赵常春的脖子和赵拴拴的脚用肠子捆在一齐，最后用刺刀捅死。赵拴拴的妻子、赵如春的儿子和妻子从房后翻墙而逃。70多岁的赵拴拴母亲，痛骂鬼子丧尽天良，被鬼子打死，又把赵拴拴的六岁大女孩、三岁小女孩用绳子挷在奶奶的腿上，两个孩子最终被活活饿死。鬼子兽行，残绝人寰，罄竹难书。

村东还有一个窑洞内，藏有50多名村民，日军发现后，用机枪扫射，毒气熏烧，幸亏洞内设有几处翻井，才得以保全性命。在另一处的3眼窑洞内藏有数十名村民，日军将他们赶出洞外全部杀害之后，又将村里的上百名妇女关在此处，怀孕的女人有的被开膛剖腹，取出婴儿挂在树上，有的用双脚踩着孕妇的肚子。全村每个院子残案迭起，至今说起使人毛骨悚然、潸泪涟涟，怒火填膺。

王粉粉，年仅三十，鬼子给她一块布，叫她作刺绣，她断然拒绝，被鬼子用指挥刀砍去双手，王粉粉痛得呼天喊地，四天后流血过多离开人世。

宋登登，二十出头，先在窑内躲藏，被鬼子用火烧出，并将其衣服剥光……最后死在坑上，脖子上有被鬼子刺刀捅穿的伤洞，下身生殖器被刺刀控出了骨头。

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妇女姓李，人老体衰，无处躲藏，鬼子也不饶过，将一根一寸多粗、二尺多长的木棍插进生殖器，活活折磨致死。

申翠珍，全家十余口人藏在窖内，两岁的孩子饿得直哭，怕引来鬼子，无奈用被子将亲骨肉包住闷死。

王喜鱼，院内窖内藏着十多人，听见鬼子在院内叫喊，四岁的儿子受惊欲叫，为保大家性命，将儿子勒死。

郭巧珍，丈夫被鬼子抓走，她外逃时带不了两个孩子，只好忍痛将两岁的女儿扔进菜窖摔死，背上七岁的儿子逃生。

赵成年的妻子，怀抱两岁女儿逃命，被鬼子抓住后将女儿倒提两腿生生力撇撕开。

李六子、赵玉淌两老人被鬼子背靠背捆在马桩上活活饿死。

聂改翠，三十多岁，临产期，鬼子将其用枪托打死后扔在火堆上烧烤，致使肚裂，婴儿抛出体外。日寇惨无人道的暴行，不胜枚举……、

　　一号窑洞

一号窑洞村东有三眼窑洞，村民害怕敌机轰炸躲进窑洞。九月初十，鬼子把年岁大的人当场击毙；青壮年被抓走为他们做饭、送水、搬运物资；留下妇女为鬼子取乐之场所，其它院里被鬼子发现的人都被一齐集中在此，其集结了100余名妇女儿童，度日如年的21天魔鬼生涯，妇女们受尽了鬼子野兽般欺凌。十月初四鬼子临走时，为毁灭罪行，把这些手无寸铁、无辜妇女儿童全部屠杀，并浇上汽油把尸体焚毁。近八十年来，沧桑烧焦的窑洞与亡灵一直哭泣着，诉说着日寇的残暴行迳。

二号窑洞

二号窑洞是个交叉窑洞，外面的墙很高，树大成荫，地势很是隐僻，窑内藏有村民18人；因有小孩啼哭，被鬼子发现，当场杀死17人，其中一人叫赵大来，正当壮年，血气方刚，他用酒瓶子打昏一个鬼子，跃墙而逃深沟。后来为大家报仇雪恨，参加贺龙部队，屡立战功，一九四零年因被汉奸出卖告密，不幸牺牲。

三号窑洞

三号窑洞是翻井窑共三层，这个窑洞是明、清祖上留下来的；洞顶有两个通风口，杂草丛生，不易发现，里面藏着26人，鬼子牵着狼狗嗅到后，叫喊里面的人出来，里面躲藏的人不但不出来，还在里面痛骂鬼子；外面鬼子见窑内黑暗，也不敢下去，就向洞里扔下毒气弹，窑洞里的民用被子、泥土堵住洞口。是日晚上夜深人静，难民出来寻找了些红枣、葫芦、山药蛋充饥，艰难地度进了21天，直至鬼子撤退才出来重见光明。

四号窑洞

四号窑洞已被掩埋，直到1967年，我312部队住军，在我村修理营房才发现了这个隐埋现场；里面白骨累累，目不忍睹，足有100余名难民死于非命，活活被烧死。

日寇野蛮行迳的三光政策，在南怀化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激发起了活下村民更大的奋慨；民众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协助部队侦察敌情，破坏铁路、割电线、作向导，在抗战中与敌人英勇斗争……

　　中国战区受降仪式，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在南京向中华民国政府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呈交投降书。

　　南怀化村民的劫难，是旧中国悲哀的缩影，是日寇侵华的血腥罪证，是中华民族的灾难史。当前我们正意气风发地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但是我们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在追求物质丰富和生活安逸的同时，思想警钟应常鸣，回顾历史，展望未来，教育后代，立志成材，为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为中华民族永远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努力奋斗。

　　八十年的沧桑岁月，每当回忆历史，总是令人悲愤不已，作为忻口战役主战场的南怀化人民，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伟大征程中，更有决心、更有责任，保护和开发这块土地上发生的历史，用于教育后代，不忘国耻，铭记历史，圆梦中华。

　　近年来，在原市委，政府，王家庄乡党委、政府及社会各界爱国人士的大力支持下，在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上先后修建了忻口战役纪念馆、南怀化惨案纪念馆、忻口战役纪念广场、忻口战役烈士纪念碑、忻口战役南怀化保卫战荬灵纪念碑、郝梦龄将军殉国处纪念碑、大型浮雕、塑像等纪念设施，硬化主战场遗址道路两公里，并委托北京九度空间规划设计院进行了总体规划，依据规划将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建设成"国家反法西斯战争遗址公园"。

　　目前，来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参观、祭奠英烈、接受教育的各级领导、中外友人，爱国人士、青年学生络绎不绝，日盛一日。

　　深切缅怀忻口战役英勇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壮烈牺牲的两万余名国民革命军将士

　　沉重追念惨遭日本侵略军杀害的七百六十六名南怀化父老乡亲

　　衷情慰藉在南怀化躲避战乱未得幸免的五百一十名外乡同胞

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大门

兰保景中将为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题词。

游客参观郝梦龄将军殉国纪念碑。

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雕塑、长城。

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景观照壁。

郑廷珍将军殉国处纪念碑

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郝梦龄将军殉国纪念碑广场一角。

忻口战役纪念馆。

忻口战役纪念馆院内，王宇少将题词。

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

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204高地。

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1300高地。

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

忻口战役南怀化主战场遗址。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已经散去，愿历史不再重演，国人能吸取‘“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