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姆妈我的家

黄 瑜

<h3>除夕快刭了。</h3><h3>我的姆妈去世后,每年除夕我们夫妇都要给姆妈上供的。</h3><h3>后来有了儿媳和孙子,除夕上供,妻子、儿子儿媳和孙子都要给她老人家磕头。</h3><h3>因为在我心中,我的姆妈是最伟大的。</h3><h3>她的恩情永远也不能忘记,她留给后辈的精神财富必须代代相传!</h3> <h3>姆妈陈钧</h3><h3>1908年农历3月18出生于湖南衡阳市一个望族家庭。</h3><h3>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15岁从幼师辍学,远嫁100里外的衡阳县金兰寺山陂冲。</h3><h3>16岁开始当妈,连怀18胎,育活5男9女14个。妈是个剥削者,也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h3><h3>这是1995年的山陂冲。</h3> <h3>老屋早已易姓,原屋片瓦不存,门前石狮不知去向,池塘干涸、梅竹无踪,唯有我四哥把家门前的桂花树上移植的枝条带到我们共同的母校湖南私立新民中学栽培,如今还郁郁葱葱,见证山陂冲百年苍桑。&nbsp;</h3><h3>这是2012我在衡阳参加同学会时,我回到已改为衡阳县六中的母校,拍下55年前四哥从山陂冲移来栽下的桂花树。</h3> <h3>父亲黄光禹</h3><h3>(1905年农历12月2日~1951年农历7月18日)</h3><h3>父亲自幼聪颖好学,不问政亊,淡泊名利,厌恶仕途,广交朋友,打猎养蜂。</h3><h3>父亲曾卖粮筹款,暗助革命。</h3><h3>但幼小无知,坏人教其吸食鸦片成瘾,终至丧命。</h3><h3>1951年农历7月18日,土改斗争会后,被绳索绑在两根竹竿上,抬回自家柴屋断气,年仅46岁。</h3><h3>父亲的死,后被炒作为“被镇压”,影响我们兄弟姊妹升学、工作、前途30年。</h3><h3>这照片是我1995年5月县委副书记任上第一次回家给父亲上坟时,拍于老宅右边山坡上父亲坟头。</h3><h3>人们传说,父坟不但未塌陷,好像还一年年长高。</h3><h3>还说有的权势者祖坟年年栽树年年死,而此坟周围却松柏葱葱……</h3><h3>这应感谢当年民兵让同是地主、当地有名的风水师黄南陔和左初云,是他们坚持把我父埋在这个好风水的地方。</h3> <h3>妈眼睁睁看着丈夫断气而不能挨近,从此43岁守寡。</h3><h3>十指再也伸不直、伤痕累累的我妈从监狱放回后,在乌龙庙破庙中找到早已被扫地出门、乞讨为生的我们6个幼小的儿女,搬到庙山屋茅屋棲身。</h3><h3>为不让儿女都饿死,忍痛将小儿子我送给他人……</h3><h3>这是1953年妈送二哥带二姐留在家乡的儿子天保去东北二姐家时,在长沙与四姐夫妇合影,右是我最小的九妹。</h3><h3>这也是我保存的妈最早的照片。</h3> <h3>梁上一双燕,翩翩雄与雌。</h3><h3>一巢十四儿,雏声叫吱吱。</h3><h3>一夜风雷急,梁折巢亦复。</h3><h3>五六羽翼成,各自东西飞;</h3><h3>尚余七八儿,翅弱不能举。</h3><h3>依依向母怀,求衣复索食。</h3><h3>一朝雄燕死,雌燕更劳苦,</h3><h3>飞去复飞回,衔草复衔泥……</h3><h3>这是我姆妈当年随口吟诵出的诗,正是妈当年生活的写照!</h3> <h3>由于妈积极劳动改造,1958年经村、乡、区三级人民评议,层层批准,妈被宣布摘去地主分子帽子,有选举权了。</h3><h3>1960年来新疆伊宁市给大哥嫂带孩子。</h3><h3>这是妈离湘时,与在长沙的四五女四女婿四儿和外孙女们合影。</h3> <h3>在伊宁大儿子家,母亲享了几年天伦之乐。</h3><h3>带着三个孙辈,虽然也很累,但妈很享受,因为后来相继三四五儿及三女都来伊宁了。</h3><h3>这是妈和孙女硕子。</h3> <h3>1963年我在上海工作的二哥和在湖南株洲市工作的七姐先后来伊宁看望母亲。</h3><h3>这是七姐探亲时与妈和在伊宁的亲人合影。</h3> <p class="ql-block">天有不测风云!</p><p class="ql-block">1964年冬,伊宁市社教开始,妈及三哥和我都要被强行遣返回原籍。</p><p class="ql-block">在面粉厂当工人的三哥刚从家乡农村出来几年,他知道回去后没有活路的,就逃到莫合林场去伐木头,当了清林的临时工。</p><p class="ql-block">21岁的我,连在市郊公社当农民都不允许,并被取销共青团团籍,已完全心灰意冷,准备把妈送回老家,见过亲人同学,卧轨结束这短暂的一生!</p> <h3>“留伊四五年,孙儿绕膝前,莱衣彩戏弄床沿,无限欣欢; &nbsp;&nbsp;</h3><h3>&nbsp;聚少离别多,骤唱骊歌。手把阿孙难舍割!汽笛一声归去矣,相会几何?”</h3><h3>1964年最后的几天,妈和我,还有州党委宣传部长王瑛璟的岳母陈姨,同坐汽车离开伊宁时,妈在车上含泪吟出这首词。</h3><h3>我知道妈是为了我们这14个儿女不受牵连,才决心要坚强地活下去!</h3><h3>这是1965年元旦,在乌鲁木齐的四哥、三姐和六姐夫妇送别妈和我时留影。</h3> <h3>一路坐着硬座回到长沙,四五姐坚决要留妈过春节后再回乡下,于是我先回村里探探情况。大队支书曾景秋说:你妈遣送回原籍我们接收,但你们必须保证她的生活费用;至于你自己,我建议你还是回新疆。</h3><h3>在长沙过春节后,初五,我和妈回到原籍小队。</h3><h3>这是在长沙时,四五姐八九妹和五姐女儿燕子、二妹与我们的妈合影。</h3> <h3>从1965春节至1973年4月,妈孤身一人在庙山茅草屋住了9个年头,经历过社教、文革岁月,幸亏江东父老乡亲尽最大可能帮助照頋,妈才能安全地度过那年月。</h3><h3>文革初期在公社批斗地富反坏右大会上,公社武装部长亲自拿一张靠背椅让我妈坐在批斗台边陪斗,可我们至今不知这部长姓名!</h3><h3>妈那段时间有诗两首:</h3><h3><br></h3><h3>世间儿女我最多,东西南北奈若何?</h3><h3>有病床前无人问,感谢邻妪送汤药。</h3><h3><br></h3><h3>南园有韮绿,北圃菜花香。</h3><h3>往来皆村妇,谈笑有邻妪。</h3><h3>朝听红灯记,晚唱语录歌。</h3><h3>此屋虽陋室,谁解其欢乐!</h3> <h3>1973年春节六姐带儿子从乌鲁木齐回家乡陪妈过年。</h3><h3>同年4月,九妹经公社同意将妈从家乡接到湖南宜章同住,从此妈再没回过衡阳。</h3><h3>1976年妈犯高血压,到长沙湖南财院四姐家住。</h3><h3>1977年春节,我妻子带着长子晖第一次回湘,与妈和四五姐合影。</h3><h3>这是我妻子唯一一次见到婆婆,晖唯一一次见到奶奶。</h3> <h3>1980年春节,六姐和我从新疆回长沙探亲。这时在宜章的九妹也调到财院工作,这是妈和四五六九女、满儿我及外孙三三和外孙女宜妹子合影。</h3><h3>妈一生接送过多少亲人从不流泪的,但这次送六姐和我时哭得很伤心。四五姐和九妹送我们上火车,在月台上我们都哭得很厉害,我上了火车一直哭到湘鄂分界的鸡公山。</h3><h3>当时我就有点预感,难道这里有生离死別么?后来印证,这就是六姐最后见过妈和九妹,也是我最后一次见我们小时候一起要过饭的九妹!</h3> <h3>1983年初夏,在新疆的大、四哥和三姐回长沙,与在湖南的大四七姐八九妹给姆妈过75岁生日合影。</h3><h3>当时我正在村里蹲点没能回去。</h3> <h3>1987年3月22日,妈久病医治无效,在长沙马王堆干部疗养院与世长辞,享年80岁。</h3><h3>我当时已任乡党委书记,我经市委批准,在妈住院时陪伴妈一个月。</h3><h3>我没能为妈送终,这是我半辈子的痛。</h3><h3>妈的丧事全是在马王堆疗养院工作的五姐夫妇的同亊帮助操办的。</h3><h3>当我捧着妈的遗像坐在棂车驾驶室时,妈的一生涌现在我脑海中。</h3><h3>妈完全是为了儿女,43岁守寡,把我们几个小的拉扯大;9年独处农村……多少年的生不如死啊,可妈坚持下来了。</h3><h3>如今一切都好了,我妈却走了!</h3> <h3>曾祥同有个与我同龄的残疾人儿子,因为身体不能平衡常摔跤,我们叫他倒倒。</h3><h3>倒倒一家搬到我老宅住了,我们就住进了他家的茅屋,倒倒总常来我家玩。每次来都摔成一身泥水,我妈总是给他换掉洗干净烤干,让他干干净净回家。</h3><h3>我们自己吃不饱,但妈每次都要让倒倒吃饱。我们说他父亲打我爸了,我们为什么对倒倒还这么好?</h3><h3>妈总是骂我们不许我们这样说。还说倒倒有病,你们绝对不能欺负他!</h3><h3>1973年六姐回家陪妈过春节时,倒倒来了,妈要六姐给倒倒10块钱。因为拷问六姐那晚上,最先抽六姐耳光的就是倒倒父亲曾祥同,六姐没有给倒倒钱,妈很生气。</h3><h3>妈的宽容大度是留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h3> <h3>姆妈骨灰安葬在长沙南郊金盆岭公墓。</h3><h3>四姐后来请人从家乡取父亲坟土,与妈合葬共享一碑,以便利后人祭奠。</h3><h3>离奇的是,早妈4年离世的我九妹的坟,离妈坟墓竟不到10米!天意?巧合?</h3><h3>有最疼爱的而勤快能干的小女儿在一起,妈不孤单了!</h3> <h3>大姐黄瑶</h3><h3>(1924年正月26日~2006年7月4日)</h3><h3>1945年抗日期间,黄浦军校末期毕业生、国民党军连长姜培新在衡阳县打游击,对保护我家乡人有恩,父母将大姐许配给姜,育有一男(夭折)二女。</h3><h3>解放后姜被关押劳改,大姐离婚带着两女在邵东县教小学至退休。</h3><h3>姜后任湘潭政协委员。</h3><h3>大姐后与从省商业厅下放到邵东亷桥汽车站当会计的何球结婚,故于长沙马王堆,与何球合葬于邵东简家垅。</h3> <h3>二姐黄淑,又名淑珍</h3><h3>(1926年农历8月12日~2009年7月14日)</h3><h3>二姐在衡阳市上初中时,被衡阳首富李向荣之子、湖大高才生李祚杰看中,由蒋介石次子蒋纬国主婚。</h3><h3>解放后全家逃往东北吉林,查实系大资本家但无劣迹平安无亊。</h3><h3>二姐夫妇都是教师至退休。</h3><h3>文革期间因蒋纬国主婚亊被揭发受尽折磨,中美建交后李家在美孚石油的股份已有笔不小美金,但姐夫妇决定并告诉儿女永远不许继承资本家遗产。</h3><h3>二姐是虔诚天主教徒,骨灰撒入松花江。</h3><h3>有二女三子。</h3><h3>衡阳市政协的文史资料中,《衡阳首富李向荣》称其为重人才、会经营的资本家。</h3> <h3>三姐黄卓</h3><h3>(1927年农历12月22日~1986年2月27日)</h3><h3>1951年参加王震招兵团,成为八千湘女上天山之一员。</h3><h3>在部队与张栋结婚,生育一男二女。</h3><h3>后转业到乌鲁木齐西山煤矿任文书。</h3><h3>曾因病在伊犁休养,因脑溢血故于乌鲁木齐,树葬于乌鲁木齐公墓。</h3><h3>姐夫新疆啤酒厂厂长任上离休。</h3> <h3>大哥黄鼎</h3><h3>生于1929年农历4月25日,1951年参军入疆,曾任新疆剿匪司令部排长参谋。转业到伊宁市先后在市委财贸部、粮食、农机、司法等局工作,后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市委统战部部长兼市政协副主席任上退休。</h3><h3>大哥是自治区优秀统战干部和伊犁地区优秀党务工作者。</h3><h3>大嫂李竹章是大哥衡阳同学,1951年一同参军入疆的。育有一女二男,退休后定居乌鲁木齐。</h3> <h3>四姐黄蓂</h3><h3>1930年农历10月24日生。</h3><h3>解放初期在库宗桥教书,后考入湖南银行学校,毕业后留校任教至退休。</h3><h3>姐夫李时中是四姐同学同亊。一个初中生,天资加勤奋,使其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任湖南财院党委书记、正教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h3><h3>四姐婚前曾多次接妈到长沙小住,后来妈从九妹那出来也有近十年住在四姐家。</h3><h3>那段时间内兄弟姐妹回长沙探望母亲,也全是住四姐家。</h3><h3>四哥和九妹是在她家上完高中的。</h3><h3>四姐夫妇工作都同在一个单位,也一直住在财院即现在湖大北校区。</h3><h3>四姐夫妇育有二女。</h3> <h3>五姐黄敏</h3><h3>1932年农历1月12日生。</h3><h3>解放初期与四姐同在衡阳县库宗桥教书,后到邵东县教小学。</h3><h3>与14岁就当红小鬼的河北南下干部王连生结婚后,随夫调长沙及益阳多个单位工作。</h3><h3>最后夫妇在马王堆疗养院工作至退休。</h3><h3>姐夫离休后还被评为疗养院建院以来杰出贡献者。</h3><h3>五姐夫利用其战友关系,将我14岁的高小毕业的七姐从家接出来,安排在株洲蔴纺织厂当工人至退休。</h3><h3>八妹因超龄劝退学后也是在五姐家。</h3><h3>五姐夫后又亲自到我家将在大队务农的三哥接出来安排工作。</h3><h3>妈和大姐夫妇晚年都是住在马王堆疗养院直至辞世。</h3><h3>老革命的五姐夫对我家人是功劳最大的。</h3> <h3>二哥黄琦</h3><h3>(1936年农历3月2日~2008年10月2日)</h3><h3>土改时二哥跟着五姐在邵东上小学,1955年去东北吉林二姐家,后考上中专,毕业后分上海无缝钢管厂工作。</h3><h3>1963年他到伊宁来看过妈妈。</h3><h3>二哥聪明,高级工程师。后随厂迁入四川江油,他辞职自谋生路。</h3><h3>除二姐外他与家人联系较少。</h3><h3>2005年春天,二哥已中风,由其儿子黄天送到长沙与我们五兄弟第一次合影并给妈上坟。</h3><h3>二哥三年后在广州中山病故。</h3><h3>二嫂武建华,医生。</h3><h3>夫妇育有一女一男,均在广州中山市。</h3> <h3>六姐黄润</h3><h3>生于1938年农历润7月10日。</h3><h3>六姐是土改中被扫地出门的七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h3><h3>13岁的女孩也没有逃过拷问潜财的厄运。</h3><h3>当她被坐“老虎凳”痛昏过去后,幸遇好人看守邓三嫂半夜放她逃跑。</h3><h3>她沿着蒸水河逃到邵东找到五姐,在邵东上学,后到新疆考入新疆工学院,毕业后与同班同学朱世朴分到跃进钢铁厂当技术员。后任跃钢子校教师。</h3><h3>1984年姐夫朱世朴肝癌去世后,她硬是凭讲课水平调入新大子校,评为中教高级职称。</h3><h3>六姐46岁独身把三男一女带大,表现了无比坚强的秉性。</h3><h3>现住乌鲁木齐新大家属院楼。</h3> <p class="ql-block">三哥黄珂</p><p class="ql-block">生于1939年农历6月12日,歿于2019年4月7日。</p><p class="ql-block">土改中六姐逃走后三哥是我们六个兄弟姐妹中最大的了。</p><p class="ql-block">高小毕业后就在家务农,后到长沙再到伊犁,在伊犁面粉厂当工人、采购员,后到伊犁地区粮食处物资公司当业务员,能吃苦会理财。</p><p class="ql-block">嫂子李向华,高中毕业生,面粉厂工人退休。有一女一男,住面粉厂家属楼。</p> <h3>四哥黄璞</h3><h3>生于1940年农历9月9日。</h3><h3>1960年湖南师大附中毕业后,受家庭影响竟被录取郴州师专。</h3><h3>他撕碎录取通知书后盲流入疆,在伊犁面粉厂当电工。</h3><h3>1963年以社会青年考入新疆八一农学院农机系。</h3><h3>在巩留林场、天西车队工作过,后调入新疆林业厅。</h3><h3>高级工程师,住乌鲁木齐。</h3><h3>四嫂王春燕,育有一女一男。</h3> <h3>七姐黄元</h3><h3>(1942年农历1月1日~2014年8月24日)</h3><h3>解放初期是我家的“大管家”,也是妈的好帮手。14岁高小毕业后就在株洲蔴纺织厂工作至退休。</h3><h3>1961年,是仅比我大13个月的七姐出路费,并把我带到乌鲁木齐的,我才有以后在汉宾乡的发展。</h3><h3>七姐多病,在株洲病逝。</h3><h3>姐夫毛予仁,株洲水泥厂厂长,育有二女,均在株洲。</h3> <h3>老五黄瑜</h3><h3>生于1943年农历2月1日。</h3><h3>土改中要过饭,被妈割爱送给他人作儿子。</h3><h3>尽管养父母对我很好,因不堪忍受他人“野拐驼(野<b>b生的孩子</b>)”的人格侮辱,七个月后又逃回家。</h3><h3>高中第一学期无意中发现班主任老师本子上记着我父亲被镇压,知道再上学也没用,第二学期一开学就申请休学支援农业。</h3><h3>1961年8月起到伊宁市红星公社当农民21年,1979年入党,是兄弟姐妹中入党最早的人。1982年被选为公社副主任,1983~85年上大专后,任乡党委书记、市党办主任、县委副书记、地区科委党组书记兼副主任。</h3><h3>妻子张柏林,会计师,育儿两个。</h3> <h3>八妹黄瑞</h3><h3>生于1944年农历11月13日。</h3><h3>土改后才与九妹同上初小。她们在县四中同班上初二时,因年龄踏线被劝退后就到长沙五姐家。</h3><h3>八妹插队到浏阳大围山公社再教育,后到汉寿西湖农场棉花厂当会计至退休。</h3><h3>妹夫曹立勋,转业军官,先后任西湖农场几个厂的厂长。</h3><h3>育有一女一男。</h3><h3>退休后夫妇随女儿女婿定居湖南沅江市。</h3> <h3>九妹黄玖</h3><h3>(1946年农历5月13日~1983年8月31日)</h3><h3>九妹是我们最小的、也是受苦最多的小妹。</h3><h3>未扫地出门前,4岁的九妹为吃点石磨里留下的米粉而去搬石磨,结果被石磨轧断了腿,不治自瘉。</h3><h3>5岁随兄姊被扫地出门到老庙,与八妹相依为命乞讨为生。</h3><h3>能吃苦耐劳、刚强且特自尊。</h3><h3>1961年春到长沙继续上学,1965年高考,档案被放进”不予录取”中,插队宜章亚热带作物实验场,文革回校闹革命,查到个人档案上有“父被镇压,母为反动道会头目……”,无中生有的定论害了我九妹一生!</h3><h3>后调回湖南财院工作,因前后两任婚姻失败,丢下76岁的老母亲、丢下一个7岁、一个才13个月的两个女儿,投浏阳河自尽,终年才37岁,最小的成了最早离世的冤魂!</h3> <h3>这是我上高小时在邵东县枫树坪小学与大姐及两外甥女合影。</h3><h3>大姐一个小学教师微薄的工资养育两个女儿,其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了。</h3><h3>这是我一生最早的照片,时年14岁。</h3><h3>小学几年我总是全班第一名,高小时担任聚湖小学少先队大队长,经常参加文艺演出,是个小社会活动积极分子。</h3> <h3>1983年二姐夫妇到伊犁来探亲,在大哥家合影。</h3> <h3>二姐是我的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也是文学素质最高的。二姐只是个初中生,但诗词作得好,字也写得好。</h3> <h3>二姐和五姐1947年合影,我翻拍的。</h3> <h3>这大约是1992年的长沙合影,妈和三姐九妹不在了,缺二哥和我,应该是第一次最全的十兄弟姐妹合影。</h3> <h3>大哥家的全家福。</h3><h3>一女两儿各生一个儿子。</h3><h3>这是2013年全家送大哥大孙子去美国留学、小孙子去北京上大学时合影。(翻拍)</h3> <h3>新疆四兄弟及四妯娌在伊犁友谊宾馆合影。左2是大嫂和我妻柏林的表妹柏佳。</h3> <p class="ql-block">第二次十兄弟姐妹在长沙马王堆合影。</p><p class="ql-block">2005年清明前,除九妹和三姐辞世,健在的二姐和六姐没回长沙外,其他健在的十个都聚齐了。</p><p class="ql-block">这次团聚后,大姐、二姐、二哥、七姐和三哥先后去世,现在只剩下三男四女七个了,而且都是七老八十或已过九十的人了!</p> <h3>2013年秋,六姐和我们夫妇回长沙,四姐夫妇和八妹在五姐家给我们送行。</h3> <p class="ql-block">2013年当时健在的四五六七八姐妹合影。</p> <h3>五姐家的全家福~在英国定居的外孙女(中)回家探亲时合影。(我翻拍的)</h3> <p class="ql-block">2012年我与七姐在株洲市文化公园合影,这是我与仅大我13个月、带我到新疆的七姐最后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我与八九妹真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妹。</p><p class="ql-block">我们分别在5~8岁时共同被扫地出门,没让拿一粒米一根纱,就穿着夏天的薄衣短裤被赶到乌龙庙光地棲身!</p><p class="ql-block">我们一起要过饭,我们一起挨过狗咬!</p><p class="ql-block">1960年我初中毕业后在衡阳市瓷厂挑瓷灰勤工俭学,她们俩从家步行百里,给我送米。天黑又不识路,遇到坏人领到郊区,如不是逃跑得快差点遭难!</p><p class="ql-block">1961年我和九妹在家过的最后一个春节,粮食吃完了,邻居送来梧桐树根粉,我俩做成驼驼煮熟吃,半小时后我胃疼,九妹全身肿胀,差点丢了小命!</p><p class="ql-block">春节后九妹即去了长沙,不久我也休学盲流入疆……</p><p class="ql-block">这张是1965年5月我遣返回原籍后,再次闯新疆前,我与八九妹长沙留影。</p> <p class="ql-block">九妹勤劳聪敏,多苦多难。她自尽时妈已搬到马王堆疗养院去了,怕老人受不了如此突然的打击,一直瞒着她说九妹去外地进修去了。至妈去世也没告诉妈九妹已先妈而去。妈特敏感的,我想妈是心里明白的,但妈走前一个多月我才回到她身边,那时妈虽然脑子特清楚,但已不能说话。这是九妹和她留下的大女儿宜妹子。</p> <p class="ql-block">九妹走时才13个月的小女园园,大学毕业后在长沙当了外科医生,有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儿子!</p> <p class="ql-block">我的童年基本上是痛苦伴着孤独。</p><p class="ql-block">也许是我太不讨大人喜欢;也许是妈把我送给人家当儿子7个月,母子疏远了,妈几次带兄妹去长沙,从没带我去过。</p><p class="ql-block">上初小时我就陪姑外公生活,给他做饭,我守着他孤零零地高烧断气。</p><p class="ql-block">后来我住校,那一段时间我一个人住聚湖小学放灯笼和体育用品的大房间里,夜夜与老鼠为伴。</p><p class="ql-block">1960年初中毕业后,我用暑假打工挣的路费第一次到长沙,在火车站送三四哥去新疆。</p><p class="ql-block">这是我1960年初中毕业照,是年17岁。</p> <p class="ql-block">初中三年是快乐的,因为湖南省私立新民中学是全省有名气的中学,王会安校长是个真正的教育家。</p><p class="ql-block">反右前学校有刘紫石等一大批忠诚于教育亊业的高素质的老师。</p><p class="ql-block">母校高一班出过周觉这样杰出的的外交家。</p><p class="ql-block">初101班的唐异明后来与易中天同为湖北大学研究生,后成为海内外明史专家,其弟唐浩明是曾国蕃巨著作者。</p><p class="ql-block">我们一个年级4个班,我成绩不是最好的,但每年作文比赛第一名从没旁落,数学比赛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名。</p><p class="ql-block">我还是学校文工团主要成员之一。</p><p class="ql-block">但毕业时4个班直升高中2个班,还有保送上中专师范的,这都没有我的份,我只有参加中考,被录取县一中。</p><p class="ql-block">县一中虽为县重点中学,但师资、学风远远落后于六中。</p> <p class="ql-block">在县一中高10班,可能由于中考成绩好,一开学我被班主任唐祚辅指定为班长。</p><p class="ql-block">一个月后,唐祚辅说班委要民主选举,他提名的5个候选人没有我,且是等额选举,但选举结果我仍得票最高,唐无奈仍让我进班委任劳动委员。</p><p class="ql-block">在一次班干部会上,我无意中发现唐的本子上记有我父亲土改被镇压的字样,我决心辍学。1961年5月我离开湖南,到伊宁病了一场,八一节正式到市红星公社四大队一小队落户,从此当了21年社员。</p><p class="ql-block">图为1962年我在大队副大队长、阿訇阿不都热西提哥家的合影,他是我的大恩人之一。</p> <p class="ql-block">乍到边疆农村,一小队就我一个汉族。</p><p class="ql-block">我努力学习园艺技术,我成为一名园艺技术员。</p><p class="ql-block">初到小队,除了没有吃的用的,语言障碍是最大的困难。</p><p class="ql-block">形势所逼,我真是废寝忘食地抓住一切机会向所有人学习维吾尔语言文字,一年后我基本上能交流或看维吾尔文报纸了。</p><p class="ql-block">这是我在果园劳动间隙学习维吾尔文情况。(新华社著名摄影记者徐邦1962年5月拍摄)</p> <p class="ql-block">我“先天不足”,我犯有时代的“原罪”,我必须更加严格要求自己。</p><p class="ql-block">我年年被评为五好社员、五好青年。</p><p class="ql-block">我还被为民兵积极分子,出席伊宁市首届民兵表彰大会。</p><p class="ql-block">我加入了共青团。</p><p class="ql-block">我的民族团结先进亊迹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音,编辑成《伊犁河畔的歌声》在全国播放。</p><p class="ql-block">大队书记赛达洪让我参加《州人民公社土地规划培训班》,我学会土地规划及水利工程基础知识,我成为一名农民水利技术员。1963年春,毛主席“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发表后,我即在住处外墙上拓写该题词。</p><p class="ql-block">1964年底突然通知我要被遣返回原籍,我有自尽的念头,但我从未对毛主席对党有半点怨恨,我只是感觉有些干部歪曲了党的方针政策,以极左的面貌出现,来显视自己的积极。</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文革中我还是比较顺利,没有受苦。</p><p class="ql-block">在武斗最严重时,我的家里住过赖洪波、吴明礼等10几位朋友,也冒险保护过学生。</p> <h3>文革后期,公社书记戚世杰将我调入公社当临时工,负责农田水利规划工作。</h3> <p class="ql-block">1963年下半年开始,一个初中时的女同学考取农大园艺系后,我们正式初恋,5年的共同热恋和苦等后,1968年7月,她终于以“你与我的家庭是剥削与被剥削、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它们完全代表着两个完全不同阶级的利益”而宣告结束。1970年9月,大嫂的表妹张柏林来到伊宁,14天后我们领了证,我没为她买过一双袜子,也没有鞭炮彩车,她就跟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农民结婚了。</p><p class="ql-block">柏林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罪,尤其是看过很多白眼。</p><p class="ql-block">为了改变这个家的现状,为了活出点作人起码的尊严,她决心自力更生,用自己的双手书写人生。</p><p class="ql-block">但谈何容易?一个工值一元钱,没有自家的院子,有劲也使不上啊!</p> <h3>柏林参加生産队劳动挣工分,还在家里养猪。1971年底有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晖。</h3><h3>晖一岁时出麻疹医生误当感冒治,前后住院100多天,本来就穷的家雪上加霜。</h3><h3>是柏林给儿子输了母血,儿子才好起来。</h3><h3>晖的童年比我好不了多少,没见过玩具,没吃过点心饼干……</h3><h3>三四岁时整天跟我们吃包谷窝窝头,见到人家孩子吃白面馍,回家哭着说:爸,妈,我想吃个白面馍!</h3><h3>那一口河南腔说这话的样子永远定格在我记忆中!</h3><h3>那时我们三口一个月就6~7公斤麦子,磨成面只能擀个面条吃,当爹的从哪给你去弄个白面馍啊!</h3><h3>晖儿,爸爸亏欠你啊!</h3> <h3>1974年大队给我划了宅基地,我们盖了新房,有个一亩半的大院子。除了喂猪外,我们还种菜。柏林用自行车驮着菜到现在的军垦路上卖。</h3><h3>三四岁的晖跟着他妈去卖菜,遇到民兵小分队来抓投机倒把了,柏林骑着自行车逃跑,晖提着菜篮哭着回家。</h3><h3>菜多时柏林半夜女扮男装,戴着个大草帽,赶着毛驴车拉着菜到南台子或铁厂沟煤矿去卖。卖完菜再买一车煤拉回家冬天用。</h3><h3>这是1975年晖在自家菜园,远处是我第一次盖的房子。</h3> <h3>1976年粉碎“四人帮”后,我工作上得到公社书记吐尔逊艾力全力支持,我重新焕发青春。1977年我随市水电局组织的参观团先后到湖南韶山灌区的湘潭、桃源,红旗渠、大寨考察,期间我在长沙四姐家见到母亲,还到邵东看了大姐。最后从北京回新疆,这是我第一次因公出差,也是第一次到北京和韶山。</h3><h3>这是我和市水电局的曹健在毛主席故居留影。</h3> <h3>1980年我们有了第二个儿子镭。</h3><h3>镭儿小时候特别可爱,受李连杰的“少林寺”的影响,三岁时翻跟斗翻得很漂亮,他二姑来我家时好喜欢他。</h3><h3>在17小上幼儿班时都是自己走去,基本上不要父母接送。</h3><h3>镭一直本科毕业留校及以后读研,都没让父母操心。</h3><h3>那时公社张峻副书记把柏林安排在公社基建队当会计。</h3><h3>1983年我的房子被拆迁,我在现在江南小区位置上第二次盖了新房。</h3><h3>我上两年大学,我的全部工资73元,每月扣我10元盖房时的借款,剩下的全给我作生活费。柏林除了上班还要管两个小孩,还有一个一亩二分地的大院子要她经管,可以想像她的忙和累。</h3><h3>尤其是她生两孩子时我都没在她身边,没有尽丈夫的责任,这是一个女人永远的痛。</h3><h3>这是我们夫妇与两儿子1985年在新房前留影。</h3> <h3>1982年1月10日,汉宾公社(原红星公社)召开人民代表大会,我高票当选为公社管理委员会副主任。</h3><h3>同年底,吐尔逊艾力为我争取到一个工人指标,从此转为城镇户口吃上商品粮,真正离开当了22个年头农民的四大队。</h3><h3>但妻儿户口还在队上。</h3><h3>这是公社干部与各大队书记合影。</h3> <h3>1983年5月16日,胡耀邦总书记在王恩茂、秦基伟等陪同下来汉宾果园考察,亲切接见公社干部及社员。</h3><h3>他握着我的手很温和地问:”你也是少数民族吗?”</h3><h3>我告诉总书记:“我是您的小老乡!”</h3><h3>胡耀邦总书记的随和、没有一点架子的印象我记得清清楚楚。</h3> <h3>四姐夫应邀到新疆讲学,到伊犁看望我们。</h3><h3>这是四姐夫和四哥在我的新院子里与我们夫妇合影。</h3> <h3>在选为公社副主任后,我分管机关和民政工作,主管了第三次人口普查工作,与公社各族干部和村队领导、社员都很融洽,他和她们对我的帮助和支持很大,许多感人的亊令我终生不忘。</h3><h3>这是公社部分干部合影。</h3> <h3>1983年7月,我以40岁的高龄参加应届高中毕业生同题的高考,以全班第二名高分录取新疆八一农学院农经系经管专科班。</h3><h3>报到后,自治区组织部干训处长说:一是你超龄5岁,二是伊犁州过分数线人已有10个,三是你是以工代干,我们是想刷掉你的。但一是你考得很好,仅比第一名的王凤萱少0.5分,更主要的是看了你的档案,你半生坎坷,这是你最后的学习机会了!</h3><h3>我算是幸运地圆了大学梦。</h3> <h3>1985年8月,吐尔逊艾力调任市委副书记,我接他任汉乡党委书记。年底,我被选为市委委员。</h3> <h3>1986年秋,我被评为伊犁地区民族团结先进个人,这是出席伊犁地区首届民族团结双先表彰大会的伊宁市代表合影。</h3> <h3>在汉宾乡党委书记任上不到4年中,汉宾乡被命名为伊犁地区第一个文明单位,被州党委政府命名为伊犁州(含塔城、阿尔泰和伊犁三地区)十面红旗单位之一,我出席大会并第一个发言。</h3><h3>我接待过许多领导和参观团。</h3><h3>这是陪地市领导与中央电视台摄制组在汉宾乡拍纪录片时合影,前中为鞠萍。</h3> <h3>与地、市领导陪同廖汉生副委员长在汉宾果园考察。</h3> <p>与市委书记刘正中、市长库尔班陪州党委书记吕乾训在汉宾果园。</p> <h3>在汉宾果园凉亭里我接待过谷牧副总理等多位中央领导,接待过林则徐研讨会等多个大型会议代表,接待过周边国家包括日本、韩国的考察团。这是我在汉宾果园接待非洲客人。</h3> <h3>陪全国妇联及自治区、州、地区、市妇联领导考察汉宾乡幼儿教育。</h3><h3>1985年起,汉宾乡22个小组,除远在特克斯的牧业队外,建了21个幼儿学前班,全乡学前儿童免费上学前班。</h3><h3>这是30年前集体经济还非常脆弱的情况下抓幼儿教育啊!</h3><h3>市上农村幼儿运动会,前四名全是汉宾乡包揽。</h3><h3>妇联在《伊犁日报》上登一条简讯“命名汉宾乡党委书记黄瑜为关心青少年健康成长的好书记”,这大概也是妇联的首创吧。</h3> <h3>1985年全家转成商品粮了,柏林也由她在台湾的表哥给中央统战部打招呼,由中央几个部门联合下文,以照頋台属(她父亲于台湾病故)给她解决了就业指标,安排在市环卫处当出纳后当会计。</h3><h3>从此我家脱貧了。</h3> <h3>1989年春我调任市党办主任。这是在市委办公室楼前欢送前任市委书记刘振中时合影。</h3> <h3>1990年与市委副书记卡德尔陪同著名作家王蒙夫妇回巴彦垈探亲。</h3> <p class="ql-block">1991年5月我调任尼勒克县委副书记。至1995年7月调任地区科委党组书记。在尼勒克工作50个月,结识了许多朋友,也干了些工作,是我一生中最痛快、按我本来面目无拘无束生活的一段时期。这是书记赵德忠、常委组织部长郑杰与我1994年冬天在喀拉苏乡。</p> <h3>在尼勒克喀什河畔接待尉健行一行。</h3> <h3>尼勒克县党政人大政协纪委武装部六套班子领导合影。</h3> <h3>2012年秋,尼勒克县委前几任书记回县上重聚,曾任副书记的我也应邀参加。这是前几任领导与现任领导们合影。</h3> <h3>1995年5月,我在苏州学习两个月后,请假回湘探亲。</h3><h3>这是在老宅前留影。</h3><h3>堂屋前墙上原来挂着1927年农会颂的《慈惠可风》的匾的地方被突出政治的字样所代替。</h3><h3>记得1951年土改前夕那匾还在,跋文如下:</h3><h3>古人有言 为富不仁 为仁不富矣 而此则不然 民国十六年大旱 民众颤沛流离 四处逃荒 唯殷富黄光禹先生节母王氏吉贞开仓赈灾 施粥拯饥 济贫行善 因制额以表彰。</h3><h3>如果能保存下,这匾该是个多么珍贵的革命文物啊!</h3> <h3>在地区科委党组书记任上6年,我连续考评优秀,获增加工资两级。我曾随自治区科技考察团到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以及国内井冈山、厦门等地学习考察过。</h3><h3>这是代表团与驻吉尔吉斯斯坦大使馆参赞张小鸽合影。</h3> <h3>2000年撤地并州后,我任州科技局副局长至2003年退休。</h3><h3>期间我被评为全国科技扶贫先进个人,全国星火计划先进工作者,伊犁州第一届专家顾问团成员,获自治区科技进步三等奖一次,自治区科技好新闻三等奖一次。</h3><h3>这是我工作期间最后一次参加会议,从此步入退休养老行列。</h3> <p class="ql-block">家乡众多父老乡亲对我家恩重如山!</p><p class="ql-block">这是文革前15年任江东大队党支书的曾景秋,在那极左路线盛行的年代,他不可避免地作过许多过激的亊。</p><p class="ql-block">但他为我作的两件事没齿不忘。</p><p class="ql-block">一是1965年大年初六,我送妈回家的第二天凌晨,曾支书的大女儿和平匆匆忙忙对我妈说:黄奶奶,不好了,我妈要生小孩了,请你老人家快过去!</p><p class="ql-block">妈生育儿女多,接生有经验,马上就去他家;我也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追上我妈。</p><p class="ql-block">到曾家一看,支书妻子黄三嫂哈哈大笑:</p><p class="ql-block">我不用这一手您能来我家么!</p><p class="ql-block">原来她已做好10碗菜,按家乡待客的最高规格,请我们吃饭。</p><p class="ql-block">她硬把吓得浑身发抖的我妈按到凳子上坐下吃饭。</p><p class="ql-block">二是过了一个月,曾支书给我从公社开来证明,说黄瑜与剥削阶级家庭基本上划清界线,他休学后去了哪里现在还应该在哪工作。我们这人多地少,不接收黄瑜同志。</p><p class="ql-block">就是凭这证明,我才重回伊宁。</p><p class="ql-block">一个大队书记从公社开出如此证明,要冒多大的政治风险啊!</p><p class="ql-block">每次回家,我一定要去看望曾支书。</p> <p class="ql-block">还有我在家乡的同学,尤其是既是同学又是我堂姐的才式姐夫妇,从未歧视过我。</p><p class="ql-block">在那艰苦的年月里,给我温暖给我鼓励。</p><p class="ql-block">这是1987年我给妈送葬后,回县城西渡与老同学合影。</p><p class="ql-block">后排右2是从新疆调回家乡工作的吴克盟,他曾任金兰公社基干民兵队长,在伊犁时待我母亲如待亲娘。</p><p class="ql-block">前坐着的为式姐夫妇。</p> <h3>1965年我被强行遣返回家时,曾去看过在我最困难时收养我7个月的养父母,二老好高兴的,抚摸着我从新疆给他带去的皮帽,不停地说玉宝伢子知道我没有帽子戴啊!</h3><h3>后来的20年我是自身难保,没有能力回报二老。</h3><h3>1995年再回来时,打听到二老已经辞世,而且养母是卧轨自尽的。</h3><h3>又过了10年的2005年,我在小学同学陪伴下,终于找到两个妹妹,并给养父母分别上了坟。</h3><h3>但大妹已是胃癌晚期,8月份就辞世了。</h3><h3>我托同学给我妹送了个挽幛:</h3><h3>&nbsp; &nbsp; &nbsp;哭凤妹 &nbsp;</h3><h3>父母膝前整七月 兄妹无间胜血脉&nbsp;</h3><h3>辍学勇踏西北路 五十四年音讯绝 &nbsp; &nbsp;</h3><h3>八月晴空响惊雷 清明小聚成诀别&nbsp;</h3><h3>枉作养子愧为兄 悔恨自责哭无泪 &nbsp;</h3><h3><br></h3><h3>她们的后代从此认了我这个没血缘关系的舅舅。</h3><h3>这是我们夫妇与两妹2005在大妹家合影。</h3> <h3>家乡的贫下中农,在我们被赶到乌龙庙那段最最艰难的日子里,每天早晨推开庙门时,总有一罐稀饭、或几个红薯、或几个南瓜摆在门口。</h3><h3>特别是隔壁的兰满娘,在秋凉的夜晚,悄无声息地把一床只有春节耍龙灯才用的龙被,均匀地盖在我们六个5~12岁的孤儿身上。</h3><h3>天没亮她又悄悄地把龙被收走。</h3><h3>刻骨铭心的是连续几天大雨,我不能出门乞讨,就潜入她家厨房,掀开她的鼎锅,竟有小半锅米饭,我抓起一把饭就塞进嘴里。</h3><h3>正欲抓第二把时,发现兰满娘站在旁边盯着我,我手中的锅盖噹的掉在地上,伸进锅里的手悬在空中竟不知收回来了。</h3><h3>兰满娘什么也没说,给我装了满满的米饭递给我,我将米饭倒到我脏兮兮的衣襟里,退出厨房,回庙厅堂屋让两妹妹也嚐口米饭。</h3><h3>我2002年清明给兰满娘扫墓,我跪在墓前抚摸着墓碑,我哭诉了这一切,她儿子也哭了,说这些亊从未听妈说过。</h3><h3>还有貧农邻居左家福端、福寿和福小三兄弟,以及他们的妈曾三娘、他们的妹妹东秀、元秀与我们兄弟姐妹如同骨肉,从来没有看不起我们的点点表现。</h3><h3>这是我2012年回家时与他们三兄弟合影。</h3> <h3>这是2005年清明,我家在新疆的四兄弟回家给奶奶、父亲扫墓后,与左福品、左福丁兄弟合影。</h3><h3>他们的爷爷是我爷爷的马伕,土改中将父亲自备的棺材分给他爷爷了。</h3><h3>他们祖孙三代都对我们特别好。</h3><h3>土改初期,六姐挖土时饿昏过去,从山坡上滚下来,是他们的爷爷背回家,灌了米汤救醒的。</h3><h3>我从养父母家逃回来,妈怕被追要伙食费不敢收留我,是福品福丁让我晚上睡他家牛栏上的干草里,白天陪我上山采野果充饥。</h3><h3>我上高中时福品在县建筑公司管食堂,给过我几个馍馍和几斤粮票。</h3><h3>福丁在大队当会计兼文书,文革后任书记,对我家兄姊单位来外调的,也尽可能给予我家照頋。</h3> <h3>这是我们的红宝石婚时的全家福。(2010年9月底)</h3><h3>退休后,尤其是这两年,我们夫妇先后多次回湘并到云南、广西、三峡、四川、湖北等地旅游,去过港澳台,去过新马泰。</h3> <h3>我们夫妇到南岳衡山游。</h3> <p>2010年后,我对家乡父老乡亲为什么对地主我家如此好有了困惑,我有意识地去了解我家的过去,去寻觅我真实的父亲。</p><p>父亲究竟是不是被镇压的?他有哪些罪恶?2012年我回衡阳参加同学聚会,县人大副主任刘南湘及多人告诉我,黄再生近年每晚到我家原来取水的井边上香烧纸。</p><p>一年后,我与妻子再次回家扫墓,我与同学邓林慕找到黄再生家。</p><p>我感谢他数年如一日、风雨无阻地给我奶奶和父亲烧纸。</p><p>他见我并无恶意,先说都是族人嘛,应该的应该的!</p><p>后来他说出真正原由:</p><p>土改中工作队动员他斗垮我父亲,给他分房分地分衣服,所以他斗得很狠。</p><p>但最后除了分了几亩地以外一无所获。</p><p>他母子是外地逃荒要饭到江东村来的,每次母子到我家行乞,我奶奶和我妈总让他母子上桌吃饱后,还给点米让他们出门。</p><p>现在年老了,想起恩将仇报,无限悔恨,唯一是给逝者烧点纸以表示忏悔。</p><p>这是2013年我在黄再生家为他拍的照片。</p><p>80多岁的老人了,能有如此认识,我还能说什么呢。</p> <p class="ql-block">我听大哥说,1948年一天凌晨,中共地下党领导的湘南游击队第八大队大队长左能承匆匆忙忙来到我父亲床前,告诉我父亲:游击队总司令刘纯宜父子被警察所抓走了。</p><p class="ql-block">父亲赶紧起床,安排大哥以10担谷去换10块银元。</p><p class="ql-block">父亲拿了银元亲自到警察所具保,将刘纯宜父子保释出獄。</p><p class="ql-block">1951年冬,四哥陪刚放回家的妈妈到衡阳市娘家要了些旧衣被,娘家人不热情,妈从此没去过娘家。</p><p class="ql-block">妈去找过刘纯宜,刘热情接待我妈。但他说这个时期,谁也救不了我们家!</p><p class="ql-block">刘纯宜能记得我父亲卖谷担保保释他们父子性命,热情接待我妈已属不易。那时他虽然有一官半职,但话语权完全掌握在南下干部手中。就是势力更大的湘中支队政委黄道奇也只任宣传科长。土匪出身的副司令也被镇压。这是我妈后半生唯一的两次去求人帮助。</p><p class="ql-block">大哥还告诉我,另一支由黄道奇领导的湘中游击队,拟在金兰寺街上开个杂货铺作掩护,实为情报站,但资金不足。</p><p class="ql-block">父亲知道后给了60%的资本让杂货铺顺利开业。</p><p class="ql-block">为感谢父亲,以给游击队司令祝寿的名义,政委黄道奇派大哥同学专门给父亲下请帖,父亲以3块大洋的厚礼让大哥代其去祝寿。</p><p class="ql-block">黄道奇后任湖南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后改任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我不可能见到他。</p><p class="ql-block">打听到左能承尚健在,我们一行6人到一个叫小芙蓉桥的山沟沟里,找到他的家。</p><p class="ql-block">我说我是黄光禹的满崽,他说:我去过你家山陂冲,你两个姐是我的学生。</p><p class="ql-block">见90多岁的老人有时清楚有时迷糊,我没忍心再打听其它的了。</p><p class="ql-block">老人1957年打成右派分子下乡劳动,后改正安排在金兰寺税务所当所长至离休。</p><p class="ql-block">一个解放前就是教师的游击队大队长,只是个股长离休,我们还能有什么怨言呢?</p><p class="ql-block">这是我给左老拍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解放初期,衡阳首任县长赵企能在山陂冲看着农民协会颂的匾对我大哥说:</p><p class="ql-block">我走访了73家贫苦农户,没有一个说山陂冲的坏话,区县定你父亲为开明士绅,不抓不斗。但你家要带头减租减息。</p><p class="ql-block">不久,金兰工作队副队长兼江东村土改工作组组长、河北南下干部武勇在会上说:</p><p class="ql-block">农民越说他好,说明他欺骗性越大!只有把黄光禹这个大地主斗垮,群众才能真正发动起来。</p><p class="ql-block">于是风向大变。</p><p class="ql-block">湘南游击队老队员伍铨立即派人给我父亲告知这一消息。父亲在深山老林中躲了一个月,由于没有烟抽,鸦片瘾发作,潜回家抽烟,被族人小孩黄崑云发现,告诉他姑父土改积极分子曾菊秋,父亲即被抓。</p><p class="ql-block">2015年我和左能承的妹夫一同去看望伍铨老师(他原是金兰小学校长)。</p><p class="ql-block">90岁的老人听了我的自我介绍,老泪纵横,握着我的双手久不松手。</p><p class="ql-block">我对老人说了句迟到65年的一声谢谢!</p><p class="ql-block">这次我也在金兰寺碰到黄崑云的弟弟黄岫云,他是从伊犁养路段退休回家的。</p><p class="ql-block">我问他知不知道他哥哥告密的亊?</p><p class="ql-block">他说:他记得那一天他父亲狠狠打了崑云,还说这家对我家有恩,你怎么作出这伤天害理的亊啊?</p><p class="ql-block">岫云说,他当时不知道是告密,还以为是崑云偷了我父亲的烟壶。</p><p class="ql-block">他告诉我崑云早已去世。</p><p class="ql-block">他还告诉我他姑父曾菊秋也早已离世。他姑姑已老年痴呆,受儿子儿媳虐待,生不如死!</p><p class="ql-block">这是我与伍铨老师的合影。伍铨老师一直在金兰抓教育工作,离休后是金兰诗社的顾问。</p> <p class="ql-block">我多次到刘南湘主任家拜访。</p><p class="ql-block">刘南湘父母亲带着两个儿子解放前从外地逃荒到江东村,就住在山陂冲对面茅屋里。</p><p class="ql-block">他父亲刘孝和在我家拉大锯,妻子帮我家洗浆衣服。</p><p class="ql-block">土改时刘孝和是江东村村长。</p><p class="ql-block">刘南湘是民兵队长,后来到乡上工作。</p><p class="ql-block">文革前刘南湘任县委常委、公安局长,后任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县政府正处级顾问、省人大代表。</p><p class="ql-block">他是土改积极分子中提拔的干部,江东村只有他和曾菊秋两个积极分子被提拔了。</p><p class="ql-block">他长期在本县工作,且对我家应该是最了解,他的判断应该是最权威的了。</p><p class="ql-block">当我直接问他,我父亲是不是被镇压的时,他很快地有很有条理地对我说:</p><p class="ql-block">镇压一个人是有一定程序的,就是在土改那特殊情况下,也起码要开会宣布罪行。</p><p class="ql-block">你父亲一没血债,二没劣迹,三群众口碑不错,怎么会被镇压呢?</p><p class="ql-block">60多年来我今天才第一次从你口中得知你父亲是被镇压的一说。</p><p class="ql-block">你父亲的死一是抽鸦片害的。</p><p class="ql-block">当然那年代抽鸦片不是犯罪,而是一种时尚,并不像现在把它当毒品。</p><p class="ql-block">二是武勇搞的那极左的一套,金兰区是当时有名的极左的区。</p><p class="ql-block">武勇在县武装部工作过,后来可能调回河北了。</p><p class="ql-block">能得到如此结论我已经很满足了,一切都成过去,还求什么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是2013年在县城的合影,左:金兰书协主席黄治平,原县六中校长、县人大主任谢竹安,县人大副主任刘南湘,黄瑜。</p> <h3>2008年,我前后断断续续用28天完成约20万字的回忆录《债:黄瑜的生平流水账》,我真正认为我欠家乡、欠汉宾乡人民、欠那么多对我和我家好的人的人情债,这债是永远还不清的!</h3><h3>我要继续诉说我这一生所遇到的好人、贵人、恩人。尽孝、感恩都不能等啊,当你老了时才知道尽孝感恩,为时已晚矣!</h3><h3>我只有尽量诉说出来,如果能结集印刷,我就自费出书,书名为《泉声》。</h3><h3>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涌泉无声胜有声啊!</h3> <h3>2015年元月,我了解我家的历史后,再次回到金兰寺。</h3><h3>面对族人捐款重修的宗祠,内疚又庆幸。</h3><h3>父老乡亲对我们家人太好了,可我们知恩而未报!</h3><h3>庆幸的是,三中全会前30年,经历过那么多运动,14兄弟姐妹都平安地过来了,没有一个成右派、坏分子、反革命,这就是万幸!</h3><h3>虽然都不同程度受过冲击,大哥还被游街扫厕所,但比起那些被冤死被折磨至死的开国元勲,我们受过的不公平对待又算得什么呢?</h3><h3>如今又四代同在!</h3><h3>我们在微信中建了个拥有40多人的【山陂后人】的群,东西南北中,美国英国加拿大,而且都是流着我父母血脉的人。</h3><h3>这样的群聊可能在全世界也不多吧!</h3> <p class="ql-block">2015年清明前,我夫妇上奶奶和父母坟上跪拜后,考虑我们都已年迈,回家祭祖的机会已不多,也为了给后代将来寻根有个依据,在族人帮助下,我们在黄氏宗祠中安放了祖父母和父母的牌位,并挂了一匾,自编数语:</p><p class="ql-block">黄氏宗祠 叶茂根深 长房数代 至牺台公 育有四子 各居一村 次子礼清居山陂冲&nbsp;单传祉孚 育祖尹衡 贤惠祖母 王氏吉贞&nbsp;清秀文静 细语轻声一双金莲 不足三寸 廿四守节 信佛虔诚 慈悲为怀 抚孤掌门 良田八百渔圹数顷 修缮祖宅 重振门庭&nbsp;依山傍水 白虎青龙 经典民居 布局超群左栽桂树 四季常青 右筑花圃 竹兰葱葱&nbsp;铁骨金蕊 梅多奇品 枇杷青果时尚清新 祖妣德高 族人钦颂 悬匾宗祠 贞德永崇 吾父光禹 孱弱聪颖蔑视权贵 淡泊功名 广交朋友 打猎养蜂 一手小楷 远近闻名&nbsp;貌似平庸主见在心 不问政亊 进取开明&nbsp;二七风云 农民运动 如火如荼 杀恶惩凶&nbsp;唯念山陂 舍财济贫 农会颂匾 慈惠可风 吾母陈钧 名门闺伶 诗词琴画 无师自通 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 十五辍学 远嫁山冲 十六为母 相夫教子 十四儿女 接踵降生&nbsp;五男黄鼎 琦珂璞瑜 九女名瑶 淑卓蓂敏 润元瑞玖 满天繁星 家设私塾 琅琅书声 思想解放 敢破旧陈 儿女上学 一视同仁&nbsp;协夫卖田 暗助革命 保释纯宜 不惜重金&nbsp;五一土改 风起云涌 父母囚斗 祖母仓禁&nbsp;兄姊七人 异乡逃命 七个幼小 扫地出门&nbsp;乌龙老庙 光地棲身 担惊受苦 乞讨为生&nbsp;润刚十三 亦受酷刑 幸遇恩人 半夜逃遁&nbsp;吾父命薄 磨难受尽 自家柴屋 睁眼断魂&nbsp;裸埋屋右 凄惨绝伦 祖母悲痛 饥饿涅槃&nbsp;谷仓盘坐 俨如观音 一生慈悲 黄土贴身&nbsp;祖屋易姓 吾辈伶仃 江东父老 施粥送衾&nbsp;好人暗助 保全小命 母已残疾 放回乌龙&nbsp;母子挣扎 苦度光阴 斗转星移 境遇变动&nbsp;兄姊担责 各尽所能 接母离乡 幼女同行&nbsp;读书做工 各奔前程 母移长沙 重享天伦&nbsp;四世同堂 其乐融融 八十正寝 三代感恩&nbsp;取父坟土 冢金盆岭 千锤百炼 我辈成人&nbsp;黄家一脉 未辱门庭 子孙繁衍 已逾百丁&nbsp;大江南北 欧美留踪 唯吾不才 最后离衡 十八入疆 廿载务农 修渠筑路 酷暑寒冬&nbsp;民族团结 亲如弟兄 恩重如山 永铭我心&nbsp;三中全会 拨乱反正 人到中年 重焕青春&nbsp;人民公选 四十从政 牢记宗旨 廉洁勤政&nbsp;真抓实干 步步留痕 到龄退休 两袖清风&nbsp;身处伊犁 叶思归根 古稀还乡 祭祖寻宗&nbsp;老宅不存 梅桂无踪 前塘干涸 岸柳枯零&nbsp;后山左右 葬我至亲 一抔黄土 忧思难尽&nbsp;百感交集 愧对祖宗 族人协助 宗祠设灵&nbsp;吾家再匾 逸枝报本 魂牵金兰 梦萦乡亲&nbsp;遥祭山陂 永不忘宗</p> <h3>2016年元旦,五姐的女儿女婿驱车从长沙来到金兰寺给外公及黄氏祖宗上香烧纸,黄家祭祖后继有人!</h3><h3>这张照片是五姐三个女儿2016年元旦在黄氏宗祠前与族长、她们的贤桂爷爷合影。</h3> <p>2012年国庆长假期间,晖儿开车带我和妻子到喀纳斯等地一游。</p><p>2016年8月,镭儿开车带我们夫妇南疆游了10天,行程万里。</p><p>能走动时多出去看看。</p><p>时间对我来说已剩不多了,逝者安息,只希望健在的亲人们健健康康!</p><p>对我的小家,只盼我家的全家福近期能从6人增添为7人,这就是我老俩口最大的心愿!</p> <p class="ql-block">我是幸运的,我有个伟大的姆妈!</p><p class="ql-block">我有14兄弟姐妹,我有众多血缘关系的至亲晚辈!</p><p class="ql-block">我有个能干勤奋节俭耿直任劳任怨的妻子!</p><p class="ql-block">我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双孝顺懂亊实在勤奋的儿子!</p><p class="ql-block">我有恩重如山的江东父老!我有情深似海的伊犁乡亲……!</p><p class="ql-block">啊,我真的很幸运,我赶上了好时代,党的十一屆三中全会让我枯木逢春,40岁走上工作岗位,我一生无怨无悔。</p><p class="ql-block">我在人生最低谷时也没有怀疑过我党的伟大和正确!</p><p class="ql-block">极左路线不是哪一个人的亊!</p><p class="ql-block">而且我党能够自己纠正所有的偏向,如同现在的反腐大势不就是在割除自身肌体的毒瘤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记下一生的坎坷磨难,为的是感恩。</p><p class="ql-block">感谢时代,感谢家人,感谢左邻右舍,感谢父老乡亲!</p><p class="ql-block">感谢父母给了我生命和基因,感谢党给了我思想和灵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nbsp; 2017年1月16日(丙申腊月十九日)</p><p class="ql-block"> 2021年4月29日(辛丑三月十八日)修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