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知识青年,就是有知识,有文化,有理想的青年。简称知青,这是一个大众群体,从一九六零年至今,全中国(大陆)的每个城镇户口家庭都有牵连。不是有儿女是知青,就是有亲朋好友是知青,有些家庭子女多,也就有几个知青。而知青是一个统称,再细分可分为以城市为代表的,如北京知青,上海知青,重庆知青……,又分有城市知青,回乡知青。又分有支边知青,下乡知青。总之,从1960年开始就有知识青年下乡,称老知青,后又以66级.67级.68级.三届为老三届知青。这中间还夹杂一批“超龄生”。71级.72级.73级又称为新三届。74级.75级.76级俗称最后一届知青。刚刚好,这一大批几乎从1966年到1976年十年间的年轻人,全称为知识青年,简称知青。</h1><h1>关于知青的文学作品已经是很多了,电视,电影,戏剧,小说,诗歌……不胜枚举。但千篇一律,都是以沉甸甸的方式来叙述这段历史。多数是比较阴影的,消沉的,颓废的,沮丧的,悲观的,气馁的,总之,不阳光。</h1> <h1>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青涩的脸庞,还是那样稚嫩,灿烂的微笑,真的沒心沒肺。初中时的照片,中间是杨老师,翼,兵,明三位同学1971年去了云南支边,当兵团战士。我则去长寿洪湖当农民。46年后再看这张照片,眼睛湿润,青春不在。</h1> <h1> 《到农村去,在那里是大有作为的》。初中还没毕业,班上有很多同学去云南支边,大多是1954年生人,我们去火车站送他们,依依惜別,火车开动时,大家已经是泪人,当时我在想?为什么要哭?又不是生死离别,并且去边疆也是自己申请的呀。</h1><h1> 69年老三届去农村,重庆知青有去酉,秀,黔,彭的。重庆还属四川管辖,算四川第二大城市。有句老话说得好,(养儿不用教,酉秀黔彭走一遭。)加上通,南,巴,平,这八个地方真是穷山恶水。经常是菜当三分粮,海椒当衣裳。我也去朝天门码头送行,清晨5点钟左右,黑灯瞎火的码头,也有人呼天抢地的大哭,远行人儿唱着《知青之歌》,轮船渐渐驶离,消失在茫茫黑暗中。(所谓酉,秀,黔,彭,通,南,巴,平,是指地名,这八个地方真是穷山恶水,贫瘠之地,即酉阳,秀山,黔江,彭水,通江,南江,巴中,平昌)。</h1><h1> 1972年4月13日,永生难忘,我也去了农村,当时是在中兴路,下回水沟路口乘坐山城牌大货车下乡,那天上午八点左右,有两辆车停在路边,车厢挡板上贴着标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们下乡的知青一一爬上货车车廂,行李也很简单,一个铺盖卷,一口木箱,一领草席。我下乡时沒人来送行,因当时父母正在“五,七干校“。因学校有部份独,特,多的照顾名额,本应走酉阳而走长寿,(解释一下独,特,多。是指独生子女,特殊家庭子女,多子女已有数人下乡)。这批下乡的知青已经是新三届了,这期间,老三届巳有部分知青招工回城当工人了。</h1><h1> 当汽车开动时,虽有人眼含泪水,作不舍状,但终于沒有哭出声来。也许是习惯了离别,也许是少不更事,那年,我还沒满十七岁。</h1><h1> </h1> <h1> 去农村插队落户,不是被人逼去的,是自己写申请,自己拿户口去办下乡手续的。当时的口号是我们也有一双手,不在城里吃闲饭。四年小学,遇上文化大革命,少读一年小学,初中又遇复课闹革命,也仅仅读了两年,其间,每天只读半天书,下午劳动或干革命,劳动是学工,学农,学军,干革命,唉,你懂的。至于课程,有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工业基础知识(俗称工基),农业基础知识(俗称农基)。这就是有知识的青年。</h1><h1> 而且见到老三届学生在农村插队几年也招工回城当上工人拿18.5元一个月,有点羡慕,好象总得去农村一趟,晚去不如早走,早去早回重庆。</h1><h1> 再加上我没能读上高中,至今都不明白什么原因,也许是父母在“五,七”干校。因此下决心去广阔天地。我外婆舍不得我下农村,知道我一个人在农村生活会吃很多苦,各种理由说了很多,好话,坏话都有,但仍无法阻挡我的行为。</h1> <h1> 光荣呀,知识青年,下乡了,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从此知道了大米不是米缸里生长出来的,蔬菜不是菜市场生长的,韭菜和麦子是可以区分的。没有糞臭那有米香。林林总总,也算长知识了。</h1> <h1> 山城牌汽车高又高,里头的司机把手招,来,来,来,司机台,汽车开上坡,司机摸砣砣……。我们知青可没福气坐驾驶室,那是带队干部坐的。车子在较埸口转盘转个圈,从和平路出通远门经中一路抵上清寺嘉陵江大桥过河,往长寿方向奔去,这回出通远门,真的是通向远方了。这山城牌汽车是重庆造,孬惨了,嘀嘀声不断,昂,昂,昂地,就是爬不动,早上八点开车,经江北石船,翻张关,铁山,过晏家,长寿,在三角碑分路走左边去洪湖区。如走右边是往狮子滩。一路前行,再翻过西山坪,到达大洪湖区,这还没完,再行进十五华里,才到我们插队落户的万顺公社。一共开车6个多小时,总算到地方了。</h1><h1> 跳下车,取下行李,揉揉僵硬的大腿。带队干部工宣队师傅喊集合,去公社唯一的一个馆子吃饭,中午饭,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只能这样,饭后,简短后开个会,说些啥子,早已忘了,当时也没注意听,只想早点到落户地。会后就由各生产队干部来领人。</h1><h1> 接纳知青入队是一项光荣的政治任务,虽然当地农民一百个不情愿,也沒得法,还得每个生产队分配下去。一个生产队一到二名知青。</h1> <h1> 忽然听见一个声音高声吼道:“东风的这边来,听到沒得,”一惊一乍,原来喊我们,东风大队地处万顺公社最边缘,与邻水九龙接界,大队分三个生产队,一队分一男生,二队分两女生,三队分两男生。而喊话人是一队队长,我们是三队,但没人接我们,听说是队长生病,由二队队长顺便带我们走。从万顺公社会埸分手,各个生产队干部带着到本队落户知青,匆匆走向目的地。因天气已暗,4月份的农村,还是黑得早,最要命的是我们还要过一个河,而渡船艄公见不是赶埸天,会早早收活路。为赶上最后一趟渡船,只得拼命地走,可怜单薄的身体,背一个铺盖卷,提一口木箱,恼火惨。但也沒得法。</h1><h1> 刚到河边,见渡船正欲收工,吱呀吱呀划往对岸(后来才知道是三元大队的),带我们的三个村干部惊爪爪地同时吼:莫忙,莫忙,还有人过河。船老大一看有楞个多人,眼睛放光,看到要收活路儿,又来几个,每个3分钱,八大八个人哟,2角4分呀。</h1><h1> 上船,解索,划向对岸,此时天又黑了一些,但大家都松口气,反正后头就是走路了,休息片刻,干部们欺了一根烟功夫,就开始爬上坡,好在这条路算是石板路,间或有段泥土路也因没下雨,路干好走。爬上岩,全身已汗透,再小憩,重新上路时,分东风一队的宪和我们在路边分手,大家互道珍重,心头沉重,默默无声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已黑完了。在一颗大黄桷树下,二队干部告诉我和毅:我们在这里分手,他带二位女同学,渝和莉去东风二队,我和毅则从这垭口直径往下去到河边,那是东风三队地盘。黑暗中他把我们丢在路口,我们又身背行李,这时真感无助。</h1><h1> 只见他扯起喉咙大声对着黑茫茫的岩下吼道:“房(黄)忠银……房(黄)队长,你们队上的知青来了,快来接!快点哈,在岩头的哟,我肥切了哈”。片刻只听见一大狗凶猛地汪汪嚎叫,再细听,有微弱的人声传来,“晓得老,喊他们顺到路下来斗是老”。下来,我和毅几乎还沒找到路口,更别说怎么走,好不容易找到下岩的路,还好,是石板路。走着走着走进一片树林,四月份的农村,蛇巳苏醒,黑古隆冬,树林里更加黑暗,我们俩一前一后,慢慢顺着石板路往下走,十多分钟左右,前面一处亮光,随着狗叫,看清楚有人端盏油灯在路口尽头接我们。</h1> <h1> 端煤油灯的斗是黄忠银黄队长,边上是他家大黄,体大,因被火药炸过,缺一边嘴唇,更显得狰狞。让进屋里,队长堂客很是热情,赶忙端来两碗红糖开水,互相介绍并喧寒问暖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照农村日常生活习惯,早已吹灯拔蜡烛,因为今晚特殊,害得队长多费一瓶灯油。</h1><h1> 原来东风三队共有三个生产小组,王家岩,罗家岩,铁家湾。而我和毅落户在王家岩,名曰王家岩,当然姓王的多,一个生产小组外姓只有一家姓谭,一家姓陈,和队长姓黄。在沒建大洪湖发电厂前,东风三队有良田无数,都是高产田,受益于幺滩河。建坝修电厂淹没农田无数,没办法,只好在岩脚土头刨食。相应就缺大米,多包谷,小麦,红苕。靠河边的水稻田因汛期还会被淹。最不解的是为修建洪湖发电厂而受到田土淹没的损失,理应可以用上电吧,没得!当时东风三队家家户户唯一的电器就是手电筒。而且,一直到我离开生产队,被招工回城,都没用上电,仍然是手电筒这个唯一的电器。</h1><h1> 在队长屋头住了一段时间后,我们的知青小屋建好了。就在队长屋子下方,平了一块土,大慨18个平方,筑了土墙房,上面用瓦,还专门去供销社买了亮瓦(玻璃瓦),四周土墙沒窗,仅一扇门。要命的是在建房时地基没硬化,是熟土,仅仅平平而巳,搬进去住,床脚压四个脚窝,小竹凳一坐也是四个印,凳子脚陷下三公分。</h1><h1> 我和毅就在这大约18平方小屋住下了,当天,为庆祝搬进新屋,去东风塘小卖部打了酒,是那种土酿包谷酒,什么下酒菜,忘了,但绝对不会有肉,好象有干葫豆。我俩心情喜忧参半,喜是终于不过寄人篱下生活,忧是今后的路有多长,怎么走,结果俩人喝了一斤半包谷酒,虽然年青,也架不住劣质白酒的后劲,再加上思家想父母,很快就醉得一塌糊涂。</h1><h1> 因为有独立知青小屋,东风大队几个知青和附近三元大队几个知青常来串门。饭毕在屋前小空地摆龙门阵,为冲淡思乡愁绪,经常讲些故事,《三下南京》,《带血的手套》,《农民进城记》,《一双绣花鞋》。等等</h1><h1> 毅多才多艺,拉小提琴,吹笛子,画画,后来还加入公社宣传队,此是后话。</h1><h1> </h1> <h1> 农村生活不艰苦,那是假的。但要看你抱什么心态,不太计较,顺而为之,来者安之,也沒什么受不了的,沒心沒肺沒心沒事就行了。下乡期间,除了犁田耙田不会,其他啥子都干过。栽秧挞谷,割麦子,淋包谷糞,挖板田,修大寨田,点麦子,胡豆,砍甘蔗……甚至修洪九公路敲碎石都干过。</h1><h1> 当然也偷过懒,做些轻松活路儿,写标语,记工分,守打埸,划过船。特别是划船去洪湖区上卖猪儿,农民养的猪,不许私自宰杀,要交区食品公司,然后返还半头猪的肉票,而且规定每户必须交一头豬,这是那阵规定哈。</h1> <h1> 在农村其实真学到不少东西,二十四节气,农活谚语,什么芒种芒芒栽,夏至谷怀胎。什么寒露霜降,葫豆麦子在坡上。什么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怎么种蔬菜,施肥,最难种的是姜,要打姜沟。</h1><h1> </h1> <h1> 我们赶場,最喜欢邻水九龙埸,那个埸很大,是一个区埸,人多,东西多,新闻多,农产品也丰富,往往春节要回重庆前,就要在这个埸上采买,而自己公社埸,万顺埸。区埸,洪瑚埸是有事才去。万顺埸主要是看有信件没得,以及公社有事非去不可。洪湖埸则是返回重庆必须从这里乘车。说起回重庆,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有一个夏天的礼拜天,我和同学宪先去赶了九龙埸,从生产队去九龙共十五里路,回来时他说我们去万顺吧,我说好呀,结果又去万顺,到万顺不知是办了什么事,突然他问我干脆我们去洪湖乘下午三点班车到长寿,第二天回重庆,我也不加思索答应了。我们又匆匆赶往洪湖,这时已经过了下午三点,班车已开出去了。沮丧之余,坐在石头上喘气,算一算,这天从早晨去九龙赶埸到回队后去万顺抵洪湖,共计已走了60华里路,我俩一合计,因没车去长寿,如果再返回生产队,还得走30华里,干脆我们用一夜时间走到长寿。现在看真是俩个疯子,洪湖到长寿好多里,我不清楚,但处于进退两难,走吧,到了长寿搭船回家。我俩稍微准备一下,买了几个大馒头,几个梨子,他带着一把七厘米,壮胆,我书包里装着在九龙买的十个鸭蛋,除此以外,在馆子吃了点东西,上路,沿着公路汽车道走。</h1><h1> 在天还没完全黑之前还尽量抄近路,因盘山公路很容易看见公路走向。我们当时都沒手表,凭感觉大慨是深夜十二点左右,已爬上西山,西山有长寿县的一个劳改农场,一个茶场。盘山公路沒有一点光线,伸手不见五指,我俩只得一个走一条车辙,这样才不会撞坡,不会掉到山下。因那年代这类公路维护极差,路中间隆起,两边车辙深陷,底盘低的车行驶很困难。</h1><h1> 走,不停地走,双脚已麻木,大脑已空白,嘴唇巳干裂,上,下眼皮早巳打架,累了,不敢坐,怕一觉睡过去了,饿了,一摸书包,只有生鸭蛋,馒头和梨子早子下肚。我俩相互鼓励,为壮胆还唱歌,革命歌曲,知青歌曲,黄声歌曲……谁叫我们是发小,小学一年级就是同学。在黎明时分终于看到三角碑了,就意味长寿县城近在起咫尺。</h1><h1> 下公路经山道拐下河街到长航售票处买了船票,总算一块石头落地,然后去河边捧了一捧长江水洗洗脸,到外面找了一家饭馆喂了五脏庙,舒服了,等船。八点上船,慢悠悠地向上水重庆方向行进,中途在木洞已经是十二点,船上供应一份盖饭,凭船票交2角8分就行了,我俩当时买的船票是到木洞,因身上沒钱了,从长寿去重庆要2元4角,而去木洞要1元2角,俩人怎么凑都不能买到重庆的票,所以采取买近走远,混票。船到红港码头,下船查票,好在查票者不太认真负责,急忙下船,速速离开趸(囤)船,惊出一身冷汗,倘被抓到,后果严重。再摸身上,连四分钱电车票都没有,又走吧,从朝天门走回四德村。从此,再也不怕走长路,夜路了。</h1> <h1> 其实,知青生活并不是像很多文学作品那样糟糕,一但你把位置摆正,溶入农民兄弟当中,一样丰富多采。给他们讲故事,摆龙门阵,重庆轶事,吹垮垮。而农民兄弟也有民间说书人,王良成就是其中一个,他可讲成本《三国》《水许》《说唐》泡子翻翻,张飞杀岳飞,杀得满天飞。还要找个木块,当惊堂木,要知后事如何,且听明天分解。王家岩老辈子还口叙王家辈份排列“材有清单寺,中大百万家…”这个家谱以及我后来在罗家岩落户时的罗姓大族,都是湖广填四川来的,至于从那里来的,因文革时候毁掉族谱,无从得知。而王定华,罗木匠教会我打川牌,惨叶子,斧头,长三的。铁家湾几个渔民兄弟邀我去打鱼,坐在打鱼船头,看到宽广的大洪湖,情不自禁唱起:洪湖水浪打浪,……四处野鸭和菱藕,秋收满畈稻香……大洪湖真的山青水秀,水质很干淨,可见水底一米以下植物。虽然没有菱藕,但野鸭真有。从他们几兄弟那里学到这几句渔谚:罾扳过路鱼,网打背时鱼,钩钓好(重庆话,这里读耗)吃鱼,其实人生也是这样。而修大寨梯田从石匠那里学会坚忍,责任。另外还有老私塾先生,赤脚医生,赤脚医生处学全刮痧,拔火罐,针灸实在怕疼,没学会。砖厂师傅,木匠都对我帮助很大,说起尽是匠人,但匠人很有文化。难怪毛主席说:“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h1> <h1> 下乡三年多,承蒙同学们抬举,大队干部推荐,万顺公社领导批准,送洪湖区委审核,曾参加了第三届长寿县知识青年先代会。到县城开会前后三天,全报销,还每天记10分工分,住县招待所,大块吃肉,会议精神无非是表彰先进,提倡扎根农村一辈子,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等等,也算是对自己一个交待。</h1> <h1> 1975年5月的一个赶埸天,我因要去公社邮电所看有无来信,刚到埸口,听见同学利在喊我。你的招工老板来了,.不会吧,怎么一点征兆都沒得,父母仍在.“五七”干校,我也没人可托,比我有能力的人太多,怎么会幸福来得这么突然,还以为开玩笑。一走进邮电所,黄老头是这个所的营业员,他说,正默到用公社有线广播通知你,重庆市邮电局人事科招工老师来洪湖区招工,其中就有你。这下我才算正的相信了。黄老头我们是老熟人,赶埸寄信买邮票,三年光景,好熟。正摆到龙门阵,进来两位女同志,正是重庆市邮电局人事科干部。</h1><h1> 事情就简单,顺其自然了,填写各种表格,简历,下户口及粮食关系和团组织关系,体检身体,然后和相处三年多的农民兄弟,以及还在农村的知青朋友,一一告別,大家互道珍惜,并祝各位知青朋友健康,早日招工回重庆。</h1><h1> 1975年5月25日,这也是一个永生难忘的日子,我结束了三年多的农村劳动生活,进入一个全新领域,邮电局。那年我刚好20岁。</h1><h1> 那年我的另一个发小,小学,初中同班同学,军,读完高中刚好下乡,他去了南川县呜玉区民主公社。</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