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我们

雨花小石

那一年的我们,稚嫩而又轻狂。唯对那一连串清脆的铃声悬悬而望,续而奔跑,欢呼,雀跃在通往在大山的小路,似乎只有那里的广袤才能盛下我们的快乐。在山顶,在田埂,我们寻找着,细碎着,嬉戏着,野杨梅的橙红色被弥漫在满是花香的田野。在山顶休憩的时光里,狗尾草拨弄着余晖和着远处的麦香。眺望手中纱线另一端的纸鸢,摇曳着傻傻的梦想。瞬间思维被弱化成一个圆圈,里面只有欢笑,简单而又纯粹。 那一年的我们,成长着,叛逆着,懵懂着。一次次挣脱大人们的束缚,尽情抛洒着我们的喧闹。撒野在丰收后的玉米地,横七竖八地肆虐着谷物,以此来丈量滑稽的胆量。爬山虎划破了小腿留下道道血痕,早已被飘香的玉米掩盖了伤痛。哪怕被父亲的责罚依然阻挡不了那颗悸动的心。风在疯,笑声在疯,我们在疯,从不害怕长大,从不感慨年华…… 那一年的我们,长大了的我们,重新感知审视这个世界,原来距离会让我们如此恐惧与孤单。许多不能够用言语来表达的话变成墨香影印在飞来飞去的信笺里,字字句句,来来回回,一封一封,写的什么?早已经淡忘,可惜却淡忘,痛恨淡忘。记忆总是会随着时光渐渐模糊,更无法复制,收藏。谁,又能够永远铭记生命的漫长旅途中任何的点点滴滴?只有片段,在这里用文字穿成串,晾晒在此刻的心田里尽量保鲜…… 那一年的你,走的越来越远,远的怎么也看不见。各自遵循各自的轨迹,拉开了距离。生活越发的平淡无奇,斑驳不堪,也有过褶褶生辉。曾一度怀疑时光就这么被珍藏在深处,最深处,深的就快要被遗忘。可我依然能记得樱花树下一袭白衣的你,长发飘飘袅袅温婉地坐着,安静又美丽。怎奈我记着你的形态却只能笨拙地画成这样简单的意境,原谅我无法寻找的那张照片,如同记忆被飘落了,它一定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等待着被我发现,无论经过多少年…… 这一年的我,唯有期盼。这种意义上的期盼,凝结着多少期许?脚下的路,还很漫长,道一声珍重!假设时光将我们打造成饱经风霜的老妪,满脸褶皱的眼里,依然有灿烂笑颜的童真,仿佛昔日的你我。那时候的记忆是否还能依然茁壮,是否还能依然记起,那座所谓的大山上的欢乐,玉米地里的玩劣,澄城的信笺,樱花树下的美颜……还有多少,可以被清晰记起,可以被我们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