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篇

大千世界

<h1><b><font color="#ed2308">&nbsp; &nbsp; &nbsp; &nbsp;徐少栋,1952年4月出生,济南市十三中六八届初中毕业。1968年12月20日去黄河农场三分场畜牧队,1970年兵团组建后为一师一团三营五连。1975年10月调齐鲁石化,2012年在齐鲁石化退休。</font></b></h1> <h1><font color="#ed2308"><b><br></b></font><h1><font color="#ed2308"><b>&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杀猪</b></font><br><font color="#ed2308"><b>“嗷、嗷、嗷、嗷------嗷”。“快、快点,抓腿、后腿,好、好,拽住耳朵、摁到,拿那根长绳子来,先捆住腿,再拿那根细绳,把嘴捆住。”红旗一边提着后尾巴一边指挥着大家抓猪、捆猪。每次宰猪、改善生活的第一步都少不了张红旗的冲锋陷阵。当然,不是冲到食堂,而是冲到猪圈。抓猪是个力气活,也要有技巧。只要红旗在,司务长或炊事班班长总是第一个找他帮忙抓猪。这是个从无怨言、不分份内份外人,找他帮忙从来不会碰钉子。</b></font><br><font color="#ed2308"><b>&nbsp; &nbsp; 几个人喘口气歇了歇,红旗把绑紧的猪插上扁担与另一个同学抬着走到食堂前放到早已准备好的架子上。这时,司务长刘芳和宋学伟把斧子和把从兽医站借来的刀磨好了放在一边,苗富财抓了一把盐撒到盆里,把盆放在靠猪头一侧的架子旁边。我戴上围裙,拿过一把长一点的尖刀。刘芳与宋学伟一边一个站在猪的两旁用一根扁担把猪压住。我弯下腰,左手抓住猪的嘴巴处往怀里搬了搬,让猪脖子挺起来,右手把刀从猪脖子下部类似于锁骨处的位置用力插进去,一股鲜血喷了出来。这个位置的骨头有个缝隙,刚刚能插进刀去。如果刀的长度合适,从这里把刀插进去能捅到心脏,血可以放干净。放干净血的肉是白色的,否则肉发红,有股腥味。等了几分钟猪血慢慢淌净了,我们把猪放正,让它四腿向上。刘芳递给我一把圆头的刀,她拿另一把圆头刀同我一起剥猪皮。在家养牲畜中,只有猪的皮下面是一层厚厚的脂肪,所以猪皮比较其它牲畜的皮难剥。剥下的猪皮要没有豁口,还要没有肥肉留在皮上,这样既不浪费,又能把猪皮买个好价钱。刚开始宰猪时往往掌握不好力度,不是划条小口就是留下肥肉。熟能生巧,慢慢我们掌握了技巧,越来越熟练。从宰杀、剥皮、掏出下水到把猪劈成两片,最快时用40分钟就完成了。刘芳剥皮很快,经常告诉我一些小技巧,我们一人一边,经常是我还没有剥完她先直起腰来了。几年里,炊事班同我一起杀猪、剥皮、掏下水的同学还有炊事班长孙秀英、司务长刘若平等。宋学伟、王明华、小黄、苗富财几个人拾掇猪肚、猪肠子等费事的活。别小看收拾这些东西,收拾起来是很麻烦的。需要先把肠子肚子中那些脏东西挤出去,清水冲一冲,用碱搓三遍、用盐揉三遍、再用清水洗几遍。收拾这些东西没有两个小时是洗不干净的,比宰杀一头猪的时间还长。为了改善一下同学的伙食整个炊事班要忙活半天。</b></font><br><font color="#ed2308"><b>&nbsp; 记得刘若平当司务长时有一次刚刚杀完猪,中午炊事班给大家做了一顿猪肉炖粉条,里面没放一点菜,大部分是白花花的肥肉片。还没有到开饭时间大家已经排着队在食堂门口等候了。打饭时闻着肉香个个同学都眉开眼笑,嘻嘻哈哈的称赞着炊事班同学的“高超”厨艺。看着大家一人一碗吃的那个香啊,就像是从来没有吃过猪肉似得。当大家把香喷喷的猪肉放到嘴里解馋时,炊事班的同学往往没有食欲。 &nbsp;&nbsp;</b></font></h1></h1><h1></h1><h1><font color="#ed2308"><b><br></b></font></h1> <h1><font color="#ed2308"><b>&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华疯子</b></font></h1><h1></h1><h1><font color="#ed2308"><b><br></b></font></h1><h1><font color="#ed2308"><b>&nbsp; &nbsp; &nbsp; &nbsp; &nbsp;上初中正是《红岩》家喻户晓时。小说其中描写了一个在渣滓洞里装疯卖傻为党工作的地下党员,名字叫华子良。同学之间喜欢给别人起绰号。华正忠姓华,因此同学就开始叫他“华疯子”。“华疯子”一经叫起,经久不衰,从中学到农场,从农场到现在,40多年过去了,还是叫他“华疯子”。<br></b></font><font color="#ed2308"><b>华疯子长得不错。中等偏上身材,略带驼背,说浓眉大眼嘛不太够标准。他一笑就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脸上没有青春痘,也没有粉刺、麻点之类。用细皮嫩肉来形容有点女人气,不妥。他可是个标准的男子汉。那时同学们在一起,没有漂亮不漂亮的概念,也没有谁长得精神不精神的评论。我父亲见过华疯子,对他的评价是:一表人才,面相不俗。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说华疯子是我们连里的美男子一点儿都不过分。<br></b></font><font color="#ed2308"><b>在农场时期物资匮乏,做件新衣服不容易。每个人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衣服上总有几块补丁。女同学心灵手巧,对她们来说缝补浆洗都是拿手好戏。男同学相对邋遢些。有一天中午,华疯子端着饭盆在前面走。小力在后面喊:“华疯子,站住,你腚上沾了些什么玩意儿?”小力在他身后随啪哒随嘟哝:“你是不是干活累了坐面板上了,看腚上这白面。”小力啪哒了几下,“哎,这白面怎么拍不下来?”华疯子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去、去、去,别拍了、别拍了。”“你小子,好心当了驴肝肺。”小力仔细一看,明白了。“好、好,不拍了,再拍就漏馅了。”原来华疯子的裤子不知什么时间豁了一道口子。他图省事,到卫生员那里要了块膏药,从里面贴上去了。这哪能贴严呢?稍一活动一条白缝自然就漏出来了。从此华疯子用膏药贴裤子的笑话就传杨开来。<br></b></font><font color="#ed2308"><b>华疯子是积极的。他的积极是脚踏实地的,没有当时那个年代的激进痕迹。没有那种只图形式的、不图实际的口号式的积极。华疯子知道,像他那种家庭背景的人,那个年代的积极不会改变他的人生轨迹,除非碰上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他。华疯子会按照领导的要求去工作,他也会按照班长应该起到得带头作用去努力。喂马时应该添三遍草,华疯子不会偷懒改为两遍。加料时应该加一勺,他不会只加半勺。同样,他会把料撒匀,绝不敷衍了事。马吃草时,他也会像其他饲养员一样把马槽里的草梗检出来,认真负责的进行工作。他的积极出于一种善良,出于一种传统思想、道德和文化的熏陶,出于一种家庭环境的影响。华疯子没有大话,没有牢骚。虽然偶尔也有那么两句怪话,但听起来还是有些道理。在我们这些同龄人中,他对一些问题的认识应该是更深刻、更独到。虽然前途不可预测,但他坦然面对。这样的人,对顺境与逆境没有太多的感觉。不信,现在问问他:“那时候是逆境吗?”我想你是不会得到肯定的回答的。<br></b></font><font color="#ed2308"><b>华疯子有正义感。当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他不会去干,那种草莽英雄的壮举找不到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界限分明。然而,即对非错的绝对界限他也没有。如果那样,一个人就只有原则而没有灵活了,与活生生的人性相悖,这不是他的性格。与人交往,华疯子不会阿谀奉承。我没有见他当面夸过谁,背后议论一下别人的长处倒是不罕见。他不会恶意攻击,不管什么性格、什么脾气,他都能与人友好相处。当然你想刺他两句,他也不会轻饶你,怎么也要让你无言应对。有时与你开玩笑他也是不紧不慢、不依不饶,但嘴里绝无脏字。华疯子与人为善,他不会背后告黑状,也不会做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小人之作。<br></b></font><font color="#ed2308"><b>狡黠,是华疯子的另一面。但是他的狡黠不是表现在与人的交往和对工作的态度上,而是表现在娱乐游戏中。例如:打扑克抓牌时,他会装作不经意的看看下一张是什么牌,不是好牌就算了,如果是好牌,他会不动声色的把两张、甚至三张都抓到手里。除了多抓牌,他还创造了这一把藏几张、下一把再拿出的小伎俩,没有发现就罢了,发现了就嘻嘻哈哈过去了。<br></b></font><font color="#ed2308"><b>说起华疯子的乐于助人,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义务为同学理发。他不是为某一部分人服务,也不是偶尔所为。自打1968年进了农场,直至离开,为所有同学义务理发(当然,女同学是不会找他理发的)。崔隆基在五连时他们两个给大家理发,一年多后崔隆基调到2连,理发的事就是华疯子一个人了,直到1975年离开农场。没有领导安排,没有会议表扬,甚至没有人说声谢谢。时间久了,华疯子自己渐渐把这个活当作份内之事了,连里的同学好像也认为他应该为大家服务。请他理发的人从来不问“有时间吗?”也没有“能不能帮忙给理个发”这种客气话,没有人打怵,也没有人表现出不好意思。一直以来都是“华疯子,给剃剃头”。只要铺开摊子,这个没理完那个又来了。一口气给10个8个同学理发是常有的事。你找他,他给你理发,你不找他,他还主动找你。有一次他看到我头发长了,就喊我“少栋,你都成了长毛贼了,过来给你剃个头”。我颠颠的赶紧跑过去、坐下、反穿上衣,等着他的伺候。理完发,他自己拿个脸盆打盆水洗洗手,又回到马棚该干啥干啥去了。<br></b></font><font color="#ed2308"><b>&nbsp; 老王是地方干部,那时正发配到我们连大马棚劳动改造。连里的同学善良、朴实,对到连里劳动改造(那时被冤枉或者犯了错误的人很多都被发配到我们畜牧连)的地方干部、职工从来都没有歧视的言语与行为,对老王也一样。老王身体单薄,还有严重的胃病。在马棚里老王与大家抢着干些重活儿、累活儿,但同学们看到他吃力的样子还是尽力照顾他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平时老王与大家相处的轻松愉快。突然有一天老王愁眉不展,心里充满着焦虑与不安。经过华疯子几个人的了解才知道老王碰到了大事、难事。原来老王在济南的妻子在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因为老王正在被劳动改造,请假上级不准,手头紧也没有多少钱。看到朝夕相处的老王着急的样子,华疯子几个人心里也感到难受。为了安慰老王,同时也尽量能起到一些实际的帮助,华疯子提议大家凑点钱给老王送了去。前几年我到济南去看望老王,当说起近40年前的这件事时,70多岁的老人眼里充满着泪花。直到那时老王仍然不知道到底是谁组织了这次捐助,都有哪些同学参加了捐助活动。&nbsp;<br></b></font><font color="#ed2308"><b>总之,我对华疯子的评价是:不拘小节,不慕虚荣,与人为善,乐于助人。<br></b></font><font color="#ed2308"><b>&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2016年12</b></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