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我小時候,在南方柳州这座小城里,一碗沒有肉的素粉,只卖八分钱。即便如此,那也是要隔很长時間,留了很长的口水,才可以吃上一碗的。</h1> <h5> 图片提供:张华</h5> <h1> 母亲偶尔出差去桂林,回来后会为我描述桂林米粉如何如何的好吃。虽然柳州离桂林很近,但那个年代是很难有机会出一次远门的,心里也就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吃上一碗桂林米粉。长大后,第一次去桂林,根本顾不得看什么甲天下的山水,而是直奔米粉店来上一碗。</h1> <h1> 九十年代初,在香港茶餐厅吃了一碗牛腩汤河粉,这一碗粉要港币17块,而我那时候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到人民币200块。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想再去来上一碗。</h1><h1> "老板,来一碗牛腩河。"</h1><h1> "冇啊。"</h1><h1> "点解?"</h1><h1> "你唔知咩?河粉(广州沙河米粉的简称)要中午12点钟之后先有。"</h1><h1> "唉……"</h1> <h1> 前几年去越南拍蓝背八色鸫和绿胸八色鸫,到了西贡与导游接上头,就要他先带我们去吃牛肉粉。</h1> <h1> 随后去到吉仙国家公园,在森林里蹲守了两天。蚊虫叮蚂蝗咬,蓝瘦;两种目标鸟却一个都没拍到,香菇。<br /></h1><h1> "大哥,等一下回西贡,去找点事高兴高兴。"导游也看出来了。</h1><h1> "没事了。"</h1><h1> "还是去调剂调剂嘛。"</h1><h1> "那,再去吃一碗牛肉粉吧。"</h1> <h1> 在老挝泰国自驾游,语言不通菜牌看不懂,解决肚子问题还真是一个问题。但是只要看到米粉店,或是边上晾晒着衣物的路边米粉摊,比手划脚指指点点,一会儿的功夫,就可以吃上一碗别有异域风味的米粉了。有时候为了赶路,一日三餐竟然会吃两顿米粉。</h1><h1> "阿哥,又要吃粉啊?"<br /></h1><h1> "没有事吧,吃这个方便啊。"</h1><h1><font size="3"> </font> "那,那……随便咧。"同伴的脸上一脸的皱褶。</h1> <h1> 在柬埔寨大街小巷路边摊上,都可以看到很多的人在吃米粉。以前潮汕人下南洋,带来了潮汕的饮食习惯,至今当地的一些米粉店还是由他们开的。</h1><h1> "老板,想吃什么?"</h1><h1> "来一碗牛肉粿条。"</h1><h1> 潮汕人称米粉为粿条,你能用他们的方式来表达,他们会很高兴的,但你如果认为他会多给你一粒牛肉丸,那你就想多了。</h1> <h1> 缅甸的曼德勒有几十万的华人,这里靠近云南,饮食习惯受云南影响。在菜市场甚至有一袋袋的米粉出售。小摊的招牌就用汉字和缅文标注,跟摊主也可以用云南话交流。</h1><h1> "大哥,来一碗小锅米线咩?"</h1><h1> "还有没有别的。"</h1><h1> "有很多啊,还有小笼包……"</h1> <h1> 去美国西部自驾,在著名的66号公路边上,有一个叫金曼(kingman)的小镇,找地方吃午饭。小儿用手机搜索了一下,说:</h1><h1> "附近有一家泰国小馆。去不去吃?"</h1><h1> "去,总好过吃洋鬼餐。"</h1><h1> 这家餐馆也太小了吧,只有五六张台,但它居然有泰国米粉。来上一碗,好好的安慰安慰我的亚洲的胃。</h1> <h1> 按照韩国KBS电视台拍的纪录片《面条之路》的说法,中国北人南下,用大米仿照面条而做成米粉。</h1><h1> "你吃不吃得惯米粉?"我曾问过一陕西人。</h1><h1> "只要长得像面条的,我都吃得惯。"他答道。</h1> <h5> 图片提供:张华</h5> <h1> 对美景、美食的描述通常都会是苍白的,只有你自己实际看到和品尝后,你才会有你自己的看法。而对美食的想象,常常要好过你实际品尝。但回忆与回味就是另一回事了。</h1> <h1> 在中国南方以及东南亚很多地方都有米粉,它们各具地方特色,以至于我们称呼它时,都会加上地名,如长沙米粉、贵阳米粉、江西米粉、云南米线等等。到这些地方旅行,吃上一碗,很让人有回味三日的感觉。</h1><h1></h1> <h5> 图片提供:张华</h5> <h1> 柳州米粉并没有很大的名气,但对大多数柳州人来说,它矮凳小桌街头巷尾,极其方便每天上班报到后,溜出去吃上一碗当早餐。</h1><h1> "喂,领导走了。"</h1><h1> "喔,那我们去吃粉啦。"</h1><h1> "好的。你讲,今天吃哪一家?"</h1><h1> "前几天新开了一家,要不要去试试?"</h1><h1> "好啊!"</h1><h1> 对我自己而言,它却是儿时的惦记,家乡的味道,一切的一切,已经成为了长在骨头里的记忆。</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