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北风那个吹(我的青春故事一)

随心入境

北风那个吹电视剧照

                   我的 “北风那个吹”

                 一一我的青春故事

   看完了描写下乡知青生活的“北风那个吹”，让我心中久久感触，不禁想起了我的一个“北风那个吹”的往事。

     那是1971年的春节，我到父母正在插队落户的省稷山县杨赵公社小杜大队去探亲。这是山西省晋南靠近黄河边的一个村，那个村很大，弟弟妹妹当时都随父母到了这里，在县城里上中学。我因为已经有了工作，没有插队，但每年都要到这里探亲，春节更是年年回村里来过。妈妈当时在村里兼任党支部书记，还负责管理村上的北京下乡知青，因此，我们家常常人很多。有来告状的、有来办事的，我那年才20岁，是用一个少女的眼光在观察这里的一切的。

       那年，正值快过春节，村里在排练节目。我在家无聊，就跑到大队活动室去玩。那里有村里的一个负责活动室的男青年在吹笛子。我说我也会吹，他就让我吹，还教我吹。那个男青年长得西葫芦头，迷缝眼，很不好看。我是省城来的年青姑娘，那时也很单纯，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因为他会好多乐器，我才接近他。后来我发现我一去他就很兴奋。说实话，那时的女孩子的想法和现在的姑娘可不一样，要是他长得英俊，我可能就不去找他了，怕别人说闲话。正因为他难看，我在他面前很放松，所以我继续去找他。后来我就发现他有时直勾勾看我，有一次他坐在活动室方桌一侧，我坐在他对面，他突然间两腿抖动了一下，面部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我多少产生了一些疙隐他的感觉，后来我有些不想去那里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去拨弄那些乐器，心想他又不敢把我怎么地，就又去了。后来，他表现还正常，我又开始天天去活动室。有一天这男青年对我说，你也来个节目吧，会唱歌吧？我给你伴奏。他一说，我马上兴奋起来了，我真是很想上台上去唱唱歌，那时在工厂里，轮不上我上台唱。在村里台上唱，老百姓也不认识我，唱好唱坏也没有人说我闲话，怕什么？我立即就答应试试看，他说，你唱什么呢？我说，就唱“北风那个吹”，快过年了嘛，唱这个最合适。可是谁当杨白老呢？他说，他会唱，可是他一唱，就没有人伴奏了。我于是说，那我就一个人唱吧，于是我就在他的伴奏下练起“北风那个吹”来。其实那时我根本就不懂唱歌还要有方法，要在丹田运气发力，根本就是扯着嗓子在喊，嗓子倒是不错，但唱出来一定不是太优美的。每次练习都是憋足了劲使劲唱，每次都是唱得嗓子都痛了才算练好了。有一次那青年让我到他家里去练习，有个女人，也不知是她老婆，还是他姐妹，还只夸我唱的好，说就象是广播里唱似的，我那时太年轻了，根本不懂世事炎凉人心莫测，还真以为自己就唱得那么好呢。（后来想起来才知道人家觉得我是党支部书记的女儿，又是城里来的一定是在奉承我。）准备上台唱歌一事也没有跟家里任何人说，一怕弟妹们说我想出风头，二怕妈妈不让我去大队找那男青年练习，心想我这次说什么也要上台展示一下，等我练习好了，来个一鸣惊人。

     记得那是个晚上，吃了晚饭，我就赶往大队的打麦场，那里搭有戏台子，准备演出的人都在化妆，我没有化妆，只是换了一件干净衣服。有妹妹的节目，好象是在唱晋南眉户，还有弟弟在一个话剧里扮演一个打钟的大叔，妈妈坐在台下看得很认真。快轮到我时，那男青年向台下招手叫我，因为我的表演没有正式上节目单，报幕的人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幕布拉开，我就走上去了，也不紧张，反正就是扯着嗓子大声唱，唱完了，也没有听到掌声，在人们奇异的目光下就下台了。

      晚上回到家，弟弟妹妹一起笑话我。说我一张口，那么大声，先把台下人吓了一跳。后来，人们就开始议论这是个谁呢？妹妹还说上台也不化妆，也没有演出服，傻里傻气的......。他们说的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就和他们吵了起来，我说是那男青年人让我唱的，妹妹说，还是你想唱，我说我就是想唱，怎么地了？又没影响你演出，妈妈听到我们争吵，倒没说我，只是说，你姐姐就比你们胆大，敢作敢为。其实我很关心我唱得好不好，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提。第二天，北京知青高淑霞对我说，你比我们强，听得出来很有底气，嗓子也不错，要是再专业训练一下，一定是个好演员。听了这些，我终于明白了，我其实唱得并不好，整个就是一个傻大胆。

     事情过去三十多年了，我已成了孩子奶奶，想起年青时的事，还忍不住想笑，年青人做点傻事，其实不必太在意，到了老时想起来，反倒是件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