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六十载

川华

<h1>&nbsp; &nbsp; &nbsp; &nbsp;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我也迈进了花甲之列,回首我的一生,什么酸甜苦辣皆巳经历。</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五十年代末期,我出身在一个军人家庭,我的父亲是身材魁武挺拔的山东大汉,也是长有标准“国”字脸的现役军人,母亲是一个川妹子,个子不高不矮,隽秀中透着飒爽英姿,是一名妇女干部。在那激情燃烧的年代,经过组织牵线搭桥,他们结成了“秦晋之缘”。随后我那踩着“三寸金莲”的奶奶也入川来照顾我们相继出世的姐弟仨。但爸爸长期在乡武装部工作,只有周末才能回家与我们团聚,这时的妈妈也是县百货公司一名中层干部,整日加班加点上货,摆货及开会,无叚顾及我们仨孩子,道是慈祥和蔼的奶奶把我们的吃,住,行及教育全包揽了,让我们有一个无忧的童年。</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记得在我刚上小学前,几乎每过几天,武装部的小车就要把我和妈妈风急火燎地送到省军区医院看望爸爸,而后又风尘赴赴地返回家中,慒慒懂懂之中,我只知爸爸生病住院了,却不知是啥病。一九六四年的初秋,我正上小学一年级,一天放学回家,踏进家门,只见家里坐有一大拨部队领导和邻居,妈妈泪流满面怀抱着最小的小弟弟,奶奶眼眶充盈着泪珠強忍着,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只听耳边一个声音小声说道“好可怜,这么小就没爸爸了”我闻声大哭了起来,要知道我才七岁,大弟六岁,小弟才二岁多,而我妈妈才结婚九年啊!</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随后奶奶,妈妈牵着我到了省军区烈士陵园安葬了让我即熟习又陌生的爸爸。爸爸的英年早逝,无疑使家里失去了顶梁柱,部队给予了奶奶及我仨姐弟烈士家属的生活抚恤,妈妈強忍悲伤又把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借以消除对爸爸的思念之苦。生活继续着,妈妈怕我们滋长衣食无忧,娇生惯养的坏习性,就想法设法地让我们投入到生活的励练中去。</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记到刚十岁多点,时常我就带着大弟背着背兜去河对岸赶集,买点红薯来掺在米饭里吃,因为正是长身体时,粮食不够吃。业余时间叫我们喂兔子,割兔草,长大的兔子打了就卖兔皮,顺便把兔肉也送给邻居品尝,再就是捡拾没烧过火的“炭花”补充家里的燃煤之急。捶烂瓦块,捡碎玻璃卖钱。特别是两个假期,我和大弟就要到酱品厂去打零工,夏天摘海椒把,双手火辣辣的疼痛难忍,只好把手泡在凉水里。冬天双手冻得通红肿胀,还要抱起比自己拳头大得多的大头菜来穿晒在树杆上,再就是用小刀划开比手臂还长大的青菜来凉晒做咸菜,这一切的一切,用我妈妈的话来说,都是为了我们自己攒集学费。甚至初中的假期里我和弟弟还和打零工的大人一样,到厂里翻磷肥等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顺利地读完了初,高。</h1><h1>&nbsp; &nbsp; &nbsp; 毕业后,本不该我下乡的,因怕男孩调皮不易被推荐参加工作,不由分说,我妈妈不顾奶奶的反对,</h1><h1>&nbsp;,坚持让我插队落户在龙泉山脉下的一个生产队。记得下乡的早晨,我不思茶饭地捂着微痛的右腹踡缩在下乡去的吉普车上,妈妈在一旁忿忿不平地指责我装病,(殊不知这是阑尾炎病)然后全然不顾小脚奶奶追出十几米的挽留,载着我绝决地向目的地奔去。见我的确一路踡曲着身子,妈妈把我带到一个水库管理处的医务室,简单看了看,开了超剂量的磺氨消炎药后,安置好用具,叮嘱了我几句就勿勿随车返回,我爬上山坡,呆坐在坡上,望着山下远去的汽车,酸楚,孤独,寂寞在心里泛泛而起。&nbsp;</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为了早日被推荐参加工作,在生产队我肩挑手抬,早出晚归地挖田地,打稻谷,摘棉花,挑水浇麦苗一样不拉地去劳作,由于是壮劳力,又被抽调到三岔水库支渠一一南干渠去支援水利建设,在那儿我和其他小伙子一样挖渠担泥,筛沙铺石。由于我有打兰球的特长,不久就调到水库总指挥部担任了修筑三岔水库主,副坝的土壤松紧程度的质检员,而后又转战扩建张家岩水库的战斗。经过两年七个月的知青生活磨练,终于我被推荐参加工作,成了一名光荣的铁路职工,在那儿,我继续发扬从小吃苦耐劳的精神,积极努力工作,很快提前转正,到任车间团支部书记,厂团委委员等职务,正当我前途一片光明时,我家里传来奶奶体弱多病,妈妈肩肘炎手抬不起,大弟当兵在外地,小弟刚参加工作,照顾老人不便等诸多困难,我只好放弃大好的前程,为大家庭调回家乡厂矿工作。</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这期间,经人介绍认识了我的前夫,由于时间短,互相了解少,加之双方性格不和,这段婚姻在维持了两年多,以我怀孕四余月便被迫引产而告终,这段用青春和鲜血筑就的婚姻让我不堪回首。</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我妈妈是一个有坚忍毅力的人,还是个富有爱心的性情中人,</h1><h1>在我离婚后不久,有人给我介绍了我现在的丈夫,由于他还有一个快三岁的儿子,我说什么也不愿意,妈妈就用我们失去父亲情感而无法寄托之憾来反复做我工作,加之我与现任的性格相和,经过三思,我怀着忐忑的心扮演起了“后妈”的角色。</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次年我又生下了小儿子,丈夫搞销售工作长年在外奔波,妈妈照顾瘫瘓在床的老奶奶,婆家在外地,我边上班边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两个儿子很顽皮淘气,学习也不认真,再加上要顾忌婆婆家对“后妈”的防备和猜忌,让我真是操碎了心,费尽了神,生活在这跌跌撞撞的日子里继续着,这时,又逢企业改制,我正属“内退”范畴,和大多数改制职工一样,我拿着每月二百七十元的基本生活费开始了四处打工养家的生涯。就这样我们夫妻俩终于给大儿子成家立业,把小儿子送进了大学读书。</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正当我想好好孝顺妈妈时,万恶的老年痴呆疾病却缠上了她,虽为老人请了保姆照顾,怕妈妈受委屈和孤独,我每天都会去陪她,不是端汤送药,就是擦屎倒尿,逢保姆休假更是寸步不离地悉心照料。随着病情的日 &nbsp; 趋发展,妈妈先是不能行走,到不能说话,而后到不认识家人和吞咽食物困难以至半瘫在床,我的心如刀绞,我深知母亲时日不多了,更是时时不离妈妈的守护着。由于女儿照顾母亲方便,我几乎节假日都陪在妈妈身边,荒废了对自己家人的关照。二零一五年最后一天,我亲爱的妈妈在遭受了七年病魔摧残,终因各个器官衰竭医治无效,驾鹤西去。</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妈妈的离去就像抽去了我的主心骨,让我六神无主,生活失去了方向,还好有我的家人和同学关心爱护,让我重拾生活的信心。而如今我也将进入老年的行列,回首望,这六十年我经历了年幼丧父,下乡当农民,婚姻不幸,当后妈的四大不辛,这些生活励练即将成为我的历史,有了这些积累沉淀,也是我人生无可比 &nbsp; 拟的丰盛财富。我虽没有干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然而众人的帮助让我懂得了感恩,生活的磨难让我学会了坚強,家人与同学们的爱让我幸福快乐。不愧对我的父母,家人,同学,朋友是我前行的理念,只要我有一颗真诚,热情,助人为乐的爱心就足矣。</h1><h1><br></h1><h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