椐悉由河南省摄影家协会,河南省艺术摄影学会主办的"太行风骨一一王树洲摄影艺术回顾展"将于2016年12月25日在新乡市博物馆展出。展览由于德水先生策展,展出王树洲先生创作的风光,风情和70年代等百余幅摄影精品,同时发行《太行风骨》纪念王树洲先生文集一书,书中包括王树洲先生代表作品,创作随笔,艺术评论,亲友追忆等。今天在王树洲先生离开我们一周年之际,我们择录书中李媚先生的文章"永远的微笑"以示纪念。 辉县葫芦坝 2005年 辉县金牛寺 2006年 辉县九峰山 2012年 辉县关山 2009年 辉县碑后 2008年 辉县关山 2012年 永远的微笑
□ 李 媚
想起树洲,迎面而来的笑容,总是笑容,温厚的,实在的,从内心深处发出荡漾在脸面,永远不会消失。除了树洲的笑,其他都淡淡地去了。一个人,留给世人永远的微笑,真好!
我常常想,树洲怎么总是笑意,他没有劳苦愁烦么?能够把笑意永远地遍布面容,内心该是怎样的强大,该有多么温和良善的胸怀啊!
认识树洲是因为给白由祥编《南太行》的画册。那天,于德水带着树洲和老白来我们怀柔的家,我一边看老白的照片一边问这问那,树洲坐在一边一直微笑不怎么说话。老白不是职业摄影家,爱摄影爱太行山爱到骨子里,为了拍太行山历经艰辛甚至有几次遭遇生命危险。出于感动,我为老白的书写了生平第一篇关于风景的文字。后来才知道,树洲是老白的老师,他还是许多拍太行山摄影人的老师和挚友。似乎全中国拍太行山的人都找过他,最起码都知道他。那次,我才把在平遥摄影节上看到的七十年代辉县的黑白照片展览和人对上号。那年在平遥,这个展览是留在记忆中的展览之一。除了历史之外,处理图像的娴熟和饱满是让我印象深刻的原因。他们走之后,我还想,这个王树洲怎么能够一直保持微笑!
真正和树洲熟识是德水带我和先生去太行山的那回,哪年记不清了。我总记不住数字,似乎数字不那么重要,只要记住感受、品性、气息,足够了,因为这些才是持久恒长的。那回,树洲的笑容在我心里是深刻了。他和辉县几个喜欢摄影的朋友陪我们在太行山转了几天,德水说,他就是太行山的摄影地图,太行山所有好的机位,没有他没拍过的。记得看到一处荒废了的石头垒起来的房子,树洲说,他曾经在冬天,在这处无人的房子里呆了一夜,“可冷!”说这话的时候笑咪咪的……
我喜欢山,也来自山区。无论怎样的山水总是能牵着我的魂,更何况太行那么壮观的大山大水呢。我羡慕树洲能够有大山相伴。
后来树洲来北京,总会为我们带些太行山的小米、蜂蜜、山楂,让我们得以继续领受太行的气息。从心里感激树洲细心的美意!
再后来,树洲选择我为他编他的最后一本作品集:《褪去的色彩——八十年代太行影像》。他那些褪色的八十年代的太行纪实影像着实让我想了好久,最后是去他的家打开那些箱底的笔记本,我才找到编辑思路。通过访谈,才知道树洲早就小有名气了,他是早年河南省摄影界的年轻翘楚,鲁迅美术学院摄影系的第一批学生。他说的一个小情节特别能体现他的个性人格:在学校,有人自得地对他说,“我是省会员,你呢?”树洲说,他那时候特别胆怯,用现在的话,就是特别低调,从不吭声,每天埋头学习如饥似渴。所以当人问他的时候,他小声地回答:“我是全国会员。”那人眼睛都瞪大了,这么不起眼的人,怎么居然是全国会员!
从鲁美毕业后不久,树洲就不拍纪实转向风景了。从外,太行山太吸引他了,那么博大丰富的山水。从内,树洲天生喜欢书法,太行山水、笔墨情致溶到了一起。
为了这本书,树洲在时隔三十年之后重访了一些他当年拍摄的孩子和山水。他在过年进山拍摄的时候还摔了腿……
书出来之后,由于设计的疏忽,开篇树洲的工作照中缝没有留白,画面中心被破坏了。可是树洲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是有点遗憾,不过没事。”要是换了别的人,一定会让印厂重新印刷装钉的。能容别人不容之事,这是树洲的宽厚。
出了这本书,树洲就把自己的作品整理出版完全了。树洲是家里的老大,几个弟弟妹妹的事全靠他操心。女儿工作生活在北京,女儿生孩子装房子他还来帮着打理了一阵。家里外面该办的事都办了。没想到,他竟这么突然离去,留下永久的笑容给这个世界。
一个人能够一生微笑,得多大的能耐啊!
感谢树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