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 岩画,是早期人类活动遗留下来的一项重要遗存。在遍布大地的每个人类活动的角落,岩石无疑是提供了最为切实可信的材料资源,而对于这种来自于遥远时代的这种委托,岩画将这些信息非常完整的传递给了我们。</h5><div><br></div> <h5>北方岩画大都是在岩石上刻制的</h5><h5>其手法有三种:</h5><h5>磨刻,线条无明显的凹陷,画面平整光洁;</h5><h5>敲凿,用坚硬器物在岩石上敲击出许多点窝;</h5><h5>线刻,似用金属凿头勾勒出形象轮廓,然后掏深线条。</h5> <h5> 岩画是描绘在岩石上的无言史书,从内容的记述中,我们却可以从中隐约看到一种生存和生产状态来。我国的岩画的普查和保护工作比较滞后,而30年来青海岩画地点共掌握几处,按国际通行标准每平方公里含有10个以上的岩画,即可认定为“岩画主要地区”来判断,青海的岩画覆盖面积应该是很可观的,主要分布于农耕和牧业区的荒漠的山岩中,但缺乏系统的普查和保护以及推广。</h5><div><br></div> <h5> 2016年12月10日,我们一行8人在向导同由拉老师、彭措村长以及藏语翻译助手李毛加的帮助下,近距离拜读了切吉岩画和湖里木沟岩画</h5><div><br></div> <h5>切吉岩画位于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切吉乡东科村三社</h5><h5>岩画刻在山顶零散的黑色玄武岩石上</h5><h5>共有画面10余幅,内容有羚羊、牦牛、鹿、狼、鹰</h5><h5>我们初步判断系采用垂直敲击錾刻的方法,而使用的工具我们则无从判断,从画面质量上判断,必须是坚硬的质量相当的锐利尖锐工具,就其材质而言,我们不能妄断是金属或者坚硬玉髓质地。这种工具的性能优良和使用手法的娴熟是令我们惊叹的,在小范围连续准确垂直击打岩面,造成局部岩面剥落从而形成凹坑状的浮雕线面组合图形,这一切都是在古人对于石质基面的筛选和预制效果控制下得来。</h5> <h5>湖里木沟岩画位于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黑马河乡然去乎东村约1.5公里处 ,与切吉岩画隔河南北遥望,岩画分布在谷口的狭长的高差约20米的冰碛堆积台地裸露的漂砾上,石质是花岗岩砾石。岩画内容有牦牛、马、鹿、狗、狼,共约50余幅动物图像,手法判断为垂直錾刻和磨制结合和切吉岩画有所不同。</h5><div><br></div> <h5>東奴以为这两处岩画最早出自史前时期,对于有学者片面以为创作于唐宋时期的判断不予认同,这种武断且以中原汉族文化为核心的研究是不客观的。这些岩画的内容和手法的的单纯与质朴以及它们在分布上的零散充分表明,这里记载了一个狩猎时代的丰富信息,而且与贺兰山岩画相比较,贺兰山处岩画已经有着文字化和符号化的倾向了,而此处的更加写实。</h5><div><br></div> <h5>我对此关乎严谨学术的问题保持中立,但仅凭磨制、敲凿与线刻的刻制手法和岩画的内容上,我相信部分岩画的年代应该早于唐宋。</h5><div> </div> <h5>选择坚硬且切实可靠的岩石材质是石器时代的人类对表达内容的恒久流传期许,就目前看到的岩画材料来看,那些在荒漠中被风沙磨砺后呈现铁锰质地的青黑色坚硬岩石,基本上是他们创作的首选,而同时对于大量出现的牦牛的图形更是让观者发出会心一笑,那些用简约的线条勾勒出的强健的牦牛的体块在千万年前的川地牧草中清晰可辨,贺兰山的岩画在单位面积中的密度是很高的,我们可以揣测当地人类群落的聚集规模,而不同的是,此地岩画点却是零散的,而去年从一个当地牧民口中得知,去然乎上下都有岩画遗留,我们不仅要对目前这些人烟稀少的贫瘠的广袤的中国西部荒漠展开想象,是否有必要在气象资料的推测上断定万年前这里丰沛的湖河与丰饶的草木环境,而这块广袤之地毫无阻隔的通向遥远的西方,这些画作是集居者还是游牧者还是迁徙者的遗作呢。而切吉岩画、湖里木沟岩画和远在数十公里外的青海湖西舍卜吉岩画间内容、手法和造型上的相似,是否可以推测,在茫茫的青海腹地的山脉中,散落着数量巨大的岩画留存呢,是否是千万年前,丰盛的狩猎或游牧文化遍布此地。自负的大一统的文典是什么也不会记录下来的,而后来的民族也只用自己的宗教简单地解释,比如“自然的生出”......</h5><div><br></div> <h5>时间虽然给我们留下了这些,但也再逐渐将这些作品慢慢从我们世界中抹去,湖里木沟岩画由于制作基面材料的过分坚硬,从而可能后期采用到磨砺的手法来加以强化外,这片区域长年的风沙也在慢慢剥夺着这些珍贵的遗留物,大多数已经漫漶不清,需要详细辨识,在青灰色的岩面上留下的红褐色的斑纹……。</h5><div><br></div> <h5>历史上后来者的二次添绘是无法避免的,而今天的游客,对它的珍视程度却远远不够,我们可以看到很多轻浮的修改和好事的添加,却是没有成熟的手法和出自于其它的绘制动机的,这和政府的文化保护研究的投入是休戚相关的,我也不难推知,究竟有多少采石场或者笔直的公路隧道,穿越这些无人的山脊,有多少岩画在没有被普查清楚前,就被粗糙地毁坏。这种刻意的来自于个体的修改或者机构的学术妄断以及建设毁坏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毁坏人类自己的历史,在这里我们无需再提种族和宗教的分别,更无须远离功利者所不顾的蛮荒和廉价,保护和研究它们,就是了解我们自己。</h5><div><br></div> <h5>这些看似相互不关联的个别图像,他们的叙事和记录方式超出了我们古代艺术的基本语言模式,它们在文字之前表述着创作者的视野,动物群落、骑乘者和猎杀,大量的牦牛图像是独有的特色,岩画上还出现了藏文的吉祥文字、藏族特有的吉祥结的符号,应该是后期的凿刻,色泽新旧和手法极易判断。目前也应该在被保护之列。</h5><div><br></div> <h5>青海丰富的岩画资源,我们应该从走访到采点抽查,这块土地再也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强势文明对其加以破坏和修改,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天然档案,好多还未被发现和重视起来,我们曾于2003年的夏天曾徒步30多公里寻访过舍卜吉岩画,当时就预想的湖里木沟岩画不曾想在13年后才得以看到,它们和切吉岩画三地在我们脑海中留下了一个青海湖环湖的岩画分布状况,这些构思纯朴,造型各异,结构简化到不能再简的画面深深地印在了我们的心里。而这个分布图需要我们的继续加以探访和研究来充斥和完善。</h5><div><br></div> <h5>村长彭措和扎西,切吉岩画在扎西家的草场内</h5> <h5>向导酉拉老师</h5> <h5>翻译助手李毛加,新闻学院大四学生</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