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素常我喜欢写点东西,也喜欢做菜。文写得简陋,菜也做的马虎,简单平常,也只是爱好而已。</h3><h3> </h3><h3> 写文,大多写些散文化的故事,市井百姓、乡村山民、家长里短、鸡毛蒜皮,这种东西不是多数人喜欢的。搞严肃文学的人士说,这种世俗的内核和随意的形式,把原本应该尖锐、应该深入、应该痛切的东西消解了,换成了一些或轻松或低沉,零敲碎打的小道理、小感悟,不算是文学的“正规产品”。</h3> <h3> 我却以为,目前的中国,和平了好几十年,除了朝鲜战争是个硬仗,像珍宝岛、中越冲突也就是个“吵架”,“文革”算是关着家门“互殴”了十年。“老大”一直英明地领导着,那种尖锐的、深入的、痛切的文学不太可能产生,风太大,树扎不下根,那就让草先长起来吧。</h3><h3> </h3><h3> 文学在大众生活中没占多少份量,让百姓痛切的方式多得很。比如看看地里枯焦的禾苗,瞧瞧满山被伐的小树;吸吸够醇够厚的雾霾,挥挥呛鼻迷眼的沙尘;摸摸兜里的钱包,想想物价上涨几何;算算房贷利息,数数还完贷款自己还能住几年……抽根烟的功夫就足够痛切了,别再指望文学写出那种血丝呼啦的东西,百姓受不了。</h3> <h3> 做菜,我也只会做些家常便饭,白菜豆腐,鸡鸭鱼肉,如此而已。至多,在草根条件下讲究一点“色香味器形”罢了。</h3><h3> </h3><h3> 在厨房的水火两重天里嬗替,忽发奇想,觉出厨房间的五味佐料是有性格的,和“大雅之堂”的文学还能共通共荣。</h3> <h3> 苦,狷介,不大与其它味道相容,尝上一口,表情丰富印象深刻。或从此喜欢,或永远弃之,几无中庸之选,和当代诗歌的非非主义有些神似。</h3><h3><br></h3><h3> 辣,孤愤,有压倒一切的气势,像是那些“世界名著”,懂不懂的、喜不喜欢的,多少也要尝上一口。</h3> <h3> 酸,惆怅,叫人失落而无助。读读浩如烟海的史书吧,人类的发展史便是自然的血泪史,看看满目疮痍的山川,足够人心酸一阵子了。</h3><h3><br></h3><h3> 甜,功利,会拉拢所有人的舌头,至于你最终是否尿糖它可不管。真和那些慵懒的“通俗”“文学”气味相投,只管迎合你的味蕾,你将来是发烧生病也好,杀人放火也罢,与它再无干系。</h3><h3><br></h3><h3> 味精,猥琐,只管欺骗你的口感,哪怕食物里藏着化肥农药、三聚氰胺、工业胶之类的,都能让你来者不拒、大快朵颐,多像无处不在的娱乐文学或是街头、地下文学。</h3> <h3> 咸盐,作为百味之首,却有着双重性格——多了,性如烈火,叫你难以下咽;少了,寡淡如水,让你味同嚼蜡。多了少了固然不好,但没有肯定是不行的。这正如我们的乡土或市井文学,时时刻刻就在你我身边,给我们无味的生活添点咸淡,变得有趣一些——我们活在世上,不过是想生活得有趣些。</h3><h3><br></h3><h3> 盐,很重要;承载了为生活添加趣味的文学,很重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