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魂 ——谨以此文纪念徐秀娟仙逝30周年

下河佬

       

今天下午，收到朋友发来的一组丹顶鹤保护区的照片，猛然触动了我心中最最敏感的地方。

         

说起来，鹤仙子徐秀娟离开我们已经整整30年了。

         

这些天，总有一种心结在胸中萦绕，30年漫长又遥远，30年却又是转瞬即逝，30年的记忆是越来越清晰……

       

1987年的秋天，从齐齐哈尔来到盐城驯养丹顶鹤的东北姑娘徐秀娟，因为救一只丹顶鹤，不幸遇难。

     

   那是一个多么纯朴的姑娘啊，只因为我见过她一次，因而一直不能释怀。

       

1986年的春天，盐城滩涂据说是发现了梅花鹿，我们到自然保护区采访，见到了目击者徐秀娟并采访了她。

     

   姑娘头戴一顶红红的毛线帽子，在海边的滩涂上，就像东北平原上的一株红高粱。

     

   那天，徐秀娟还带我们到她的住处，有点羞涩地为我们弹唱了一首吉他曲。

       

1987年的秋天，听说徐秀娟出事了，一时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些天事情多，又是日全食，又是响水灌河大桥建成开通，我们是一路兼程，马不停蹄。

       

赶到徐秀娟的安葬仪式现场时，居然一盘磁带也没有了，只有摄像机在空转着。

         

至今，我对这事都没有原谅自己，尽管直接责任不在我。

       

还记得，徐秀娟的父亲徐铁林，这位享誉世界的丹顶鹤驯养专家，两眼饱含热泪，双手在女儿的墓地上扒拉着，手指头上竟然有了殷红的血痕。   

         

那天，徐铁林执意在女儿的坟前烧掉了秀娟心爱的吉他，我在场默默地看着，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眼看着徐秀娟朝夕相伴的吉他在火中化为余烬，我仿佛看到了秀娟姑娘在天国涅槃，一时间神思竟有些恍惚……

         

这位铁骨铮铮的东北汉子，没有带回自己的女儿，把她——永远地留在了盐阜大地上。

       

 回到台里翻翻带库里的磁带，徐秀娟在我们春天采访的磁带里也没有了影像，除了对徐秀娟的采访，其他的镜头都在。

       

一直内疚着、悔恨着、自责着，这世界真的有点鬼使神差的。

       

后来一直想拍一部徐秀娟的专题片，我还从徐秀娟的父亲那里借来了三大本徐秀娟的影集。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拍成，这事一直像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上。

       

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面对这严酷的现实，到了保护区我都没有勇气去看看徐秀娟的墓地。

         

每年的这个时分，成群结队的丹顶鹤就会从齐齐哈尔，带着徐秀娟父亲的嘱托，来到盐城滩涂。

         它们是感情的使者，承担着载不了的天伦至爱。

           

那漫天飞舞的丹顶鹤，那阵阵悠扬的长唳，莫非是徐秀娟的精灵……

       

它们在自由自在地盘旋翱翔，低沉地吟唱着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

       

感谢朋友昨天拍摄并提供的照片。

      

        这段视频是前不久，盐城市盐都区举办的千人广场舞，悼念徐秀娟仙逝30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