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 color="#010101"> 撩外</font></b><br></h3><h3> 八十年代初,村里十几个人背着简单的行李远赴山西大同去打工,当时大同那儿建了一个化肥厂,务工干的都是掏力活,每日里挖沟,砌墙,工资比在延津干高出一二十块。</h3><div> 家里是后秋的时候大同就很冷了,去时带的铺盖比较少,也薄,每日干活也没有谁去拆洗,那被褥都有些发硬了,加上夜里冷,都有些抵不住。住的地方是个破仓库,一个很大的屋子,打着地铺,一个屋子睡三四十个人。有延津人,也有山西人,还有来自其他地方的人,为了夜里睡觉时暖和些,地铺都是紧紧挨着的,我和山西一个人还共盖被子,睡一个铺(延津话叫打老膯)两条被子一条挨身一条压风。</div><div> 夜里睡下,也互相唠话,记得一件事非常可笑:就是睡下后,如果有人要放屁时,得事先说一声,说我要撩外了,另外的人就把头蒙在被窝里,放屁的把屁股撅到被子外做活,放完了屁再把屁股回到被窝里。一天晚上睡下后,正唠话时,在被窝里放了几个闷屁,然后才想到忘记喊撩外了,正好又有一个屁等着解决,就喊了句:我要撩外了!那山西人赶忙把头缩进了被窝,我把屁股伸到外面咚……咚……来了两下,屁股搁在外面冷,放完屁急忙退回被窝,这时那山西人把头伸了出来,对我说:伙计!你撩外了,被窝里还这样臭,要是不撩外,非把我呛死不行!我偷笑着回:我穿着秋裤嘞,可能是屁没有跑干净吧!</div><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h1> <h3><br></h3><div> 庛毛,咗</div><div> 在山西打工的时候还有一件事,有一天下午没有活,吃罢晚饭后听说附近村里有玩把戏的,我们一行五六个人就打哄一块前去看演出,到哪儿后刚刚开始,是个杂耍班子,表演魔术,气功,口技啥的。看了几个节目,觉得还没有在家门口玩把戏的演的精彩,就不想看了。这时随去的一人对大伙喊道:咱走吧,演的庛毛,咗!冇意思。几个人听到后就转身准备离开,谁知被当地人一个黑大个给拦住了,不让走,黑大个问:伙计,你刚才说里啥?咋听着不像好话呢?啥是庛毛?啥是咗?你给我说说!我们同行的都知道,出门不容易,尽量不找事,强龙不压地头蛇嘛!刚才那位听了人家的问话后就陪笑回答:嗯,庛毛是好,咗,是更好!就这个意思。黑大个一听笑了,说:那您几个外地客今天算是来着了,别走了,庛毛的,咗的节目都在后头嘞,等着瞧吧!</div><div> </div><div> </div> <h3> 山西人,让开了<br></h3><div> 在工地上干的时间长了,人也都混的熟悉了,也互相开玩笑(延津话叫霉气或者是打搀),河南人和山西人在一块干活时开玩笑都是习惯性的选边站,帮衬着霉气对方。</div><div> 一次在盖一座大仓时,发生了一件事很可笑。山西人开口酶气河南人说:以前你们河南遭了大灾,饿死不少人,大批河南人逃荒来到了山西,讨个活命。你们河南的妇女有的在逃荒路上与家人走散了,有的是死了男人,到山西后就与我们山西的光棍汉过到一起,有的还怀了娃。(意思是说占了河南人的便宜)。咱们河南人也不白给,就接上话茬说:是啊!俺河南有的妇女为了活命跟你们山西男人过到一起,在一口锅里舀饭吃,可是后来我们河南的生活又上来了,那些妇女得到家里的信以后都慢慢的从山西回到了家乡,到家后,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男人抱头痛哭,男人也哭,那感情一点都不减啊!到了夜里,久别的夫妻上了床,要亲热做那事,可是女人抚摸着自己鼓起的肚皮很无奈,男人呢!朝自己女人肚皮上轻轻拍了两下说:山西人,让开了,今晚我要(此处省略)你妈了!</div><div> </div> <h3> 花生树<br></h3><div> 一次从家里到大同去打工,帮村里一人给他在大同的亲戚家捎去一袋花生,他家亲戚在大同一所学校工作,我们在大同打工时去过他们家。</div><div> 坐火车到了大同车站下车后,我让同伴把行李拿了去工地,我抗起袋子奔哪所学校去送花生。</div><div> 到了学校门岗,对里面的值班员打招呼,值班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人,穿着保安制服,看了看我说:这门不让过,你走后街门吧!(后街门得绕个大圈子,我是步行,再说我从前门进去过。)我说:同志,行行好吧!我跑了很远的路,累的走不动了!保安说不行,这是规定。我看那家伙上门牙镶着两颗金牙,黑红脸,不是太好说话的主,就往兜里掏烟抽出一支递给他,给他点上火,满脸陪笑让他行个方便!那家伙翻眼又打量打量我问道:你和xxx老师是啥关系?我说:是亲戚。金牙看看我手提着的花生袋子问:那里装的啥?我说是从老家带来的花生。金牙说:花生,给我捧出来点尝尝咋样?我说:中!只要能让我过去。金牙笑了,我给他捧了一大捧放到桌子上,金牙给我放行了。</div><div> 从学校 到家属区留有一个小门方便在家属区住的职工上下班,我到了亲戚家稍息一会儿,就离开了。从原路返回到了门岗,金牙看我出来了,脸上也有了点笑容,问我:你是河南的?我说:嗯,河南延津的!金牙:花生怪好吃呢!您哪儿种花生树的多不多?我一听:花生树?先是一愣,但没有纠正金牙的话,而是顺他的话说,“多呀,俺那儿几乎家家都种花生树”。金牙:“花生树高不高?一棵树能接多少花生?”我回:有多有少吧!多的一棵树接七八袋,少的接一两袋!金牙:那咋收啊?我回:花生熟了,就爬树上拿大长杆扩,一扩都掉地上了。我说着说着就走开了。我边走边在心里说:靠!不精细货,咋不说花生长在嫩家门鼻上呢!</div> <h3>作者简介</h3><div> [老崔,某企业电气专工,文学爱好者,其作品散见于《河南农村报》《河南电力报》《青年时代》杂志等省内外媒体]</div> <h3><font color="#b04fbb">美篇编辑:老农民,延津人,现在焦作某公司工作。</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