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海唯一被载入当代文学史的作家(徐创清文)——郝文波《岁月如歌》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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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郝文波先生简介</h3><h3><br></h3><h3>跟文波先生相知、相交已二十多年了,在我的心目中文波先生早已是个成名的优秀回族作家了,但是当我为文波先生的新书《岁月如歌》写完这篇后记、想了解一下他的履历时,我惊讶得发现——文波先生非但不是中国作协会员、连内蒙古自治区作协会员也不是!</h3><h3><br></h3><h3>对此文波先生到也十分坦然而又不以为意:“作家主要是靠作品说话,这跟是不是作协会员没有多大关系!”</h3><h3>&nbsp;</h3><h3>就是这样一位连省级作协会员都不是的草根作家,却在2013年被收入《中国回族文学通史》,载入中国当代文学史册;他的事迹还被收入《回族对伟大祖国的贡献》一书,与他的那些伟大的祖先们共同名留史册!</h3> <h3>我跟文波先生相识在上个世纪1990年,之所以还记得我们相识的年头,是因为那年我的处女作散文《逐日》在天津《散文》月刊发表,而他的散文《远去的驼铃》也在该刊发表。那时候的我才是个刚刚开始在文学道路上蹒跚学步的小伙子,而文波先生已经是一个在我们内蒙自治区崭露头角、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了!</h3><div><br></div><div><br></div><div>文波先生是个极其谦逊好学的人——这是他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第一映像,至今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敲门拜访我的情形,以他的名气和年龄,他根本没必要先来拜访我,倒是我这个后生晚辈应该先去拜访他才对,但文波先生似乎根本没有这样的概念,他就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敲开了我的房门,简单得做了自我介绍后,就拿出作品,让我们阅读、并且是很诚恳的期望我们提出“宝贵意见”……就此拉开了我们这二十多年的相识、相交、相知、相互学习的友谊的序幕。</div> <h3>文波先生是个笨人”,这是我读完他的第一篇作品后的第一映像,我把这感受跟妻子交流,她也有相同的感受,但她再三嘱咐我说:“你可千万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去说!”听了妻子的嘱咐,我笑了,我想我再笨也不会笨到连这点儿人情世故也不懂吧?</h3><h3><br></h3><h3><br></h3><div>交往的时间久了,我们就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得益于他的那份真诚与谦逊,每每读完他的新作品,我总是畅所欲言、直抒胸臆,把自己的感受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而文波先生又总是那么真诚而又谦逊的思考我们的建议,这又越发助长了我的那份年轻人的轻率与张狂,甚至于在一次酒酣耳热之际的讨论中,说出了“郝老师,你的东西写得太笨”这样的话来!</div> <h3>"创清,你才知道我是个笨人啊?”他一脸无辜、有几分吃惊地看着我,“我本来就是个笨人,但我知道勤能补拙,好作品都是改出来的!哈哈哈哈……”</h3><h3><br></h3><div>&nbsp; &nbsp;正如文波先生所言“好作品都是改出来的!”,他的许多作品都是几易其稿、不厌其烦地修改的成果。有过创作经历的人都会有这样的体验:第一稿的创作真是一次激情肆意、酣畅淋漓的宣泄,而第二稿、第三稿的修改定稿,则堪称一次次的痛苦的煎熬与磨难!文章是自己的好,改文章就像用刀割自己的肉,倘若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是绝对下不了手的!而文波先生的很多文章又何止是三易、四易其稿?倘若需要,他是五易、六易其稿也在所不惜!而且他是经常听着别人的意见、乐此不疲地修改文章,人不堪其苦,而他却乐在其中,每有新作问世,便如数家珍一般说着哪位朋友的建议令文章锦上添花、哪个编辑的修改画龙点睛</div><div>之类的话,充满了感恩,充满了自豪…</div> <h3>我对文波先生有较深理解、且刮目相看是在读了他的《朝觐者》初稿之时,不是因为他的《朝觐者》初稿写得有多么好,而是因为素材本身使我第一次了解了宗教,了解了一个穆斯林一生必须要去麦加朝觐一次,真得令我非常感动,感觉“一生一定要去麦加朝觐一次的使命”几乎成了一个穆斯林的人生本能,就像逆流洄游的鱼儿,不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一定要洄游到自己的出生地……我震撼于信仰的力量,猛然间理解了那散发在文波先生身上的那份真诚执着、百折不挠的精神气质——其实,那时的文波先生就是一个在文学道路上艰难跋涉的朝觐者!</h3><h3><br></h3><div>“你觉得怎么样啊?”我刚刚读完《朝觐者》初稿,文波先生就迫不及待的问我感受。</div><div>“你觉得怎么样啊?”我反问他。</div><div>“创清,我是流着眼泪写完的……”</div><div><br></div><div>这就是文波先生的创作状态,他用朝觐的状态书写着他们的祖先、民族苦难而又坚韧不拔的家史、民族史!只是那时的文波先生真是太投入、太虔诚了,他虔诚得深陷在对他们“祖上”的崇敬、甚至崇拜的情感之中,而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作家,而作家的使命要求他必须走进他们“祖上”丰富多彩的情感世界'里,而决不能仅仅止步于“祖上”的丰功伟绩之前!</div><div><br></div><div>“你们“祖上”也是像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也像我们一样,有自己的爱恨情仇,有自己的悲欢离合,有自己的失败屈辱……”那时的我还是个三十岁才出头的年轻人,正是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状态,嘴上不仅没有把门的,而且是满嘴跑火车的状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怎么开心就怎么说……</div> <h3>但是文波先生却是真诚执着而又谦逊的,于是就有了《朝觐者》第二稿、第三稿……我也早已记不清《朝觐者》究竟写了几稿、几年,也已忘记《朝觐者》是哪年出版发表的,但文波先生创作的那份激情、那份艰苦卓绝的拼搏精神,至今依然深深地映在我的记忆深处,仿佛就在昨天!</h3><h3><br></h3><div>毫无疑问——《朝觐者》的出版发表是文波先生文学创作的一座高峰,不仅奠定了文波先生在当代回族文学史上的地位,“朝觐”也成了他生命中的精神底色和他文学创作的源泉,本书中所收录的每一篇文章都洋溢着“朝觐”的那份虔诚、执著和那份昂扬蓬勃向上的使命感!</div> <h3>跟文波先生相识、相交、已有二十多年了,但若说真正理解文波先生,我觉得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一鼓作气读完了他的这部书稿,我是掩倦长叹、唏嘘感慨啊!</h3><h3><br></h3><h3>过去我知道文波先生下过乡、种过地,下过井、挖过煤,但身边有他这般经历的人那时也真多了去了,不足为奇!可是这一次当我阅读他的知青岁月和矿工生涯的文章时,我真是被深深震撼了!<br></h3><div><br></div><div>知道下乡苦,但谁能想到苦得居然寒冬腊月家中无火取暖、无米下锅啊!知道矿工苦,但谁能想象出一家人挤在一个几平米的地窝子里啊!</div><div><br></div><div>读着他苦难的经历,我的心中真是悲怆压抑,感到苦难真是一种罪恶,我觉得他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理由可以让自己沉沦、甚至堕落,但他却没有选择那条轻松的生存捷径,他选择了一条几近于绝望而又无望的向上攀登的道路,他从绝望的大山上劈下了一块块希望的石头——</div><div><br></div><div>是那张贴在矿长办公室门口玻璃上的报纸!是那一本本背在工具兜里的文学书籍!是那些发表在报纸、杂志上的一篇篇豆腐块一般的小文章……</div> <h3>二十多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过去身边很多搞创作的朋友大都淡出了文学圈,甚至连文学这件事情也懒得过问,而文波先生却依然还在文学道路上坚持,并且又一次进入了他创作的高潮,新作、佳作、大作迭出,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啊!</h3><h3><br></h3><div>那天文波先生跟我通电话,说他已是年逾古稀之人。我吃了一惊,怎么可能?文波先生怎么可能已是年逾古稀之人?在我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把他看成一个“老人”,因为每次见面或通话,我们还继续着二十多年前的那些话题,甚至连词汇语调都没什么改变。一个充满了创作激情、才情的人永远都是年轻人——在我的眼中、心中文波先生依然还是那个二十多年前、四十才出头的才情澎湃的年轻人!</div> <h3>记得二十年前,跟文波先生一起修改他的《朝觐者》时,我们雄心勃勃一起规划了他的“朝觐三部曲”——“祖上的朝觐”、“父亲的朝觐”、“我的朝觐”。读本部书稿时,我看到后两部“朝觐”也以纪实的笔调完成,也算完成了我们当初的规划,但我还是觉得不过瘾,觉得还应该继续以小说的笔调重新书写,重新创作。倘若文波先生真能如我所愿,再创作两部当代人的“朝觐”,文波先生必定会为当代中国文学、尤其是回族文学贡献一座丰厚的文学宝藏!</h3><div><br></div> <h3>我淡出文学圈子已有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根本就没写过什么称得上文学作品的东西,可是文波先生却执意要我给他的新书写个后记。我知道文波先生是个极其谦逊、念旧而又心怀感恩的人,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感谢我陪他谈天说地的那份情谊;而我,一个晚辈后生,又怎么担得起这副沉重的担子?好在文波先生是我多年相交、相知的老朋友,即使写不好,也不至于担什么责任,正所谓恭敬不如从命;另外,之所以答应写这个后记,我也存了一份私心——我想分享文波先生的荣耀,我想这也该是文波先生的本意吧?</h3><div><br></div><div>愿文波先生创作青春长青!愿文波先生创作激情、才情澎湃!愿早日拜读“朝觐三部曲”的后两部!</div><div>是为记!</div><div><br></div><div>徐创清<br></div><div>2016年10月25日于青岛蓝山湾</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