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 托克托冬天的早晨,干冷的空气伴着这片土地特有的质朴,新的一天开始了。在托县地区的农村,几乎家家都养猪,每年大雪节令的前后,这里会变的异常寒冷,气温达到零下十几度,就像天然的大冰箱。而这样的严冬对于农民来说是储存鲜肉过冬的最好条件。</h3> <h3><br></h3><h3> 昨天我回村,正赶上三叔今天杀猪。他打电话约我去吃杀猪菜,说实话,自从几年前离开家乡,一直没吃过家乡的杀猪菜了,原先打算今天回县城,想起那杀猪菜的味道,不免咽了咽口水,爽快的回答,“一定去吃。”</h3><h3> 今天对于三叔三婶来说是忙碌的一天,天刚刚亮,夫妻俩就开始忙碌今天的杀猪事宴。吃过早饭,帮忙的左邻右舍已经陆续赶来,屠家磨刀霍霍。</h3> <h3> 三叔在院中已经烧好一大锅水,屋外的男人们正在分工,厨房的女人们也在忙碌着。参与做饭的女人们一旦进入厨房,不许要别人的指挥,都会自觉的选择各自的营生,摘葱、剥蒜、削土豆皮、粉糕面。杀猪菜,对于家乡的人们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情怀,这是辛苦一年的农民对自已最好的犒劳。而城里的亲友也会回来分享这份收获和喜悦,这一天显的特别热闹。</h3> <h3> 今天三婶的心情是最复杂的,站在猪圈旁的三婶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年多每天三顿喂食耗费了她许多精力,三百六十多天的精心喂养只有亲身经历者才能体会那份不舍。</h3><h3> 农村的男人们,大都参与过杀猪,都很有经验,只见一个人偷偷的用铁勾勾住猪的下颚骨,再大的猪也跑不掉。众人蜂拥而上,搬腿的,拽尾巴的,大伙配合默契,把几百斤重的猪摁倒,屠家刀亮一闪,猪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叫结束了短暂的一生。众人合力,把猪抬在锅边的铁板上。退猪毛,看是简单的活儿,却有一定的技术含量,水温过高,会把毛紧住,不好拨,即使弄掉,毛根还在皮肉里。水温低也更不行。富有经验的屠家先用沸水浇一小片毛,拨一拨看利不利。如果毛利好拨,就大面积浇开水,浮石、刀片轮翻上阵,一个小时后,猪身被退的光溜溜的。</h3> <h3> 猪的膘情和皮肉的光泽决定主人喂猪的投入。农家饲养的猪这一年会吃掉大量的玉米面和麸皮,上好的农家猪肉瘦肉深红,油脂雪白。</h3><h3> 农家的杀猪菜,不是用三斤五斤的肉,而是要用掉整个猪的脖子,也就是人们说的槽头肉,根据猪的大小,少则十几斤,多则二十多斤。杀猪菜用的酸菜是自家地里种的大白菜淹制而成的。土默川肥沃的土地生长出来的大白菜,淡绿新鲜、叶柄肥厚。腌酸菜的工序极其简单,盐是传统的粗盐,缸是常见的水缸。将白菜掰去外面的老菜帮,削去白菜头,然后清水洗干净,把白菜竖着剖开成两半;将腌菜缸洗干净,擦干,然后在缸底撒一把盐(粒盐),然后将白菜摆放到缸里,每两层撒一把盐,摆满后再撒一把盐就可以了,压上石头或重物,盐不要放多,以免腌出的酸菜发苦。时间会让白菜发酵出最醇香的味道,这是家乡人最熟悉的味道,多少年以来这奇妙悠长的酸菜味,总会勾起我浓浓的乡愁。</h3> <h3><br></h3><div> 油炸糕是杀猪菜必备的主食。用黄米面蒸出的糕,在滚烫的纯葫油里慢慢变的金黄,浓浓的炸糕味飘出门窗,让半个村子都能闻到。杀猪菜还没熟,炸糕已端了上来,“趁热吃糕。”主人热情的招乎道。大伙香滋滋的吃着红豆馅炸糕,笑说着今年的丰收。 小小的厨房也是一个大的舞台,正因为这些淳朴的农家媳妇儿的手艺,将家乡特有的食材烹制出浸满亲情的味道,这种味道添满了托县人的记忆,并一代一代传承了下去。</div> <h3><br></h3><div> 杀猪菜是北方农村的特色大餐,调料简单,只有葱、蒜、鲜姜、辣椒、花椒和酱油。鄂尔多斯的精煤配合农家灶将锅里的肉激发出诱人的肉香。添上水,再把酸菜与土豆依次放入,盖上锅盖大火烧开,再小火慢煮。因为有了土豆的香甜软糯和酸菜的酸香,烩菜里的肉肥而不腻,软烂绵香。</div> <h3> 炸完糕,三婶又切一些腰花、瘦肉为客人炒几盘下酒菜,这是最实在的农家小炒,空气里满是诱人的肉香和酒香。奔波在外的人们端着酒杯和乡亲们进行着最真挚的情感交流。</h3> <h3> 众人高兴的吃喝着,三婶则忙着给左邻右舍送杀猪菜,这是家乡杀猪菜特有的厚重与大气,家乡的杀猪菜不仅招唤的是亲情,更有浓浓的故乡的味道!</h3>